凡人亦英雄 他們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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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病房裡的清潔阿姨:

高危環境下的堅守 疫情後想到廣東打工

在荊州市監利縣中醫院,有這樣一群清潔工,他們中的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本地阿姨。其中,有的是保潔公司長期聘用的員工,有的是臨時工,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任務:在隔離病房裡搞衛生。

在隔離病房作業,潛在的危險不言而喻。作為本地人,他們親眼看見家鄉陷入疫情的漩渦。“吃了飯就要幹活。”一位70多歲的阿姨說,“比起辛苦的醫護人員,這又算什麼?他們都衝上了一線,我們為什麼不能?”

3月3日,南都記者在監利縣中醫院遇到了下班後的他們。隨著病人的陸續出院,他們也完成了階段性的工作,正在接受隔離。

重症病房裡的臨時工

69歲的彭連真是監利本地人,她是疫情時期監利縣中醫院重症病房的臨時清潔工。醫院八樓病區的走廊好長,護士跟彭連真說:“阿姨怎麼就您一個人在拖地,這至少得三個人吧!”“人家醫護人員是來救命的,我只不過是出點力。這算什麼?”彭連真告訴南都記者。

清潔工作每天兩班,早上一班,下午一班。她得穿脫兩次防護服。口罩和護目鏡把她勒得難受,“熱得不行,像缺氧一樣”。早上開工前,她不能吃喝太多,否則上不了廁所。有一次,可能是肚子不舒服,她甚至把大便弄褲子裡了。後來她穿上了成人紙尿褲。

3月3日,南都記者走進監利縣中醫院門急診的輸液大廳,十多根吊瓶杆上掛著許多衣服——這裡被臨時改造成清潔工阿姨下班後的住處。保潔公司的經理說:“一開始覺得彭阿姨年紀大了,不敢讓她進病房打掃,她很踴躍。最後我們實在是找不到人了,還是請了她。”

住處裡,彭連真的床,只有不到一米寬。她說,其實剛開始打掃前幾天,整宿都睡不好。“我怕呀,老想今天喉嚨疼不疼、腦袋昏不昏。也在想今天口罩有沒有戴好,總覺得自己有暴露的風險。”她說。“慢慢的時間長了,回頭一想,跟人家醫生和護士比,這又算什麼?”

彭連真說,剛開始沒告訴兒子。“我一打招呼,他就不讓我來了。上班一週後,有人告訴他了,他擔心死了,他說人家都往安全位置跑,我怎麼往危險地方跑?兒子得知後第二天說要來接我走,不過進來之後,我也走不了,得隔離。”她說。“後來兒子隔幾天就給我打電話,我說都挺好的,報喜不報憂嘛。”

“這是一場戰爭”

疫情當前,保潔工作不能斷。在這個近10人的清潔阿姨隊伍裡,有正式工也有臨時工,有年逾七旬喪偶的奶奶,也有在廣東做工不得不與丈夫分居的中年女子。

71歲的朱思賢是這裡年紀最大的,已經在保潔公司裡幹了5年。在她40歲時,丈夫因病去世,其時,他們育有的5個孩子裡最小的才10歲。如今,孩子們早已成家立業,成為了老師、工程師、醫生……其他阿姨都說,朱思賢“家裡條件蠻好”。這在她看來,出來做工,是為了不給孩子添麻煩,“只要身體好,就想做事情。”

朱思賢話不多,種地至50歲,把孩子拉扯大,後來又到外地照顧孫兒。在羅經理看來,“朱阿姨做事默不作聲,從來不喊累不發脾氣。吃飯也是,不會說菜好不好吃,反正都覺得挺好”。

比起彭連真進入重症病房工作,朱思賢面對的是普通型的新冠肺炎病人。“我不怕,防護服穿好就行!真沒事!”69歲的袁厚桂說,這本來就是一場戰爭,醫護人員衝在第一線,“防護服穿著難受也沒辦法,沒關係”。

35歲的朱思秀在小時候得過病,雖然思維清晰,但是說話有一些障礙。她在廣東深圳打工,丈夫在海南,兩人為了討生活不得不分居。今年春節回監利老家,她也來醫院幫忙了。因為年輕,力氣好,其他同事“搞不贏”的時候,她還會主動幫忙。

在隔離中度過的“婦女節”

3月8日,對清潔阿姨們來說,今年的“婦女節”並不尋常。南都記者瞭解到,日前,由於監利縣中醫院的確診和疑似患者已全部“清零”,阿姨們的清潔工作也暫告一段落。目前,她們就在醫院的住處原地隔離,不外出。

“醫院的條件有限,所以原地隔離。”醫院的工作人員告訴南都記者。“不隨便讓別人進來了,阿姨們隔離快結束的時候,會進行CT檢查和咽拭子核酸檢測,如無異常,就可以回家了。”

在輸液大廳,有一臺常開的電視,給這裡增添了一些“家的氣息”。袁厚桂說,她喜歡看電視,自從大年初一來醫院幫忙,就開始看起疫情的新聞。“老人家杵在家裡什麼都不知道,打開電視一看便知天下事。希望疫情快點過去。”

最年輕的朱思秀說,等疫情過去之後,想繼續到廣東打工去。

對話運送醫療廢物的荊州清潔工:

身穿兩套防護服 悶出紅疹子

在新冠肺炎救治定點醫院裡,有一個工種,它看似與病人沒有接觸,卻充滿了風險。在荊州市監利縣中醫院的沈剛,每次作業都要穿戴兩套防護服和兩層手套,他是負責收醫療廢物並送去焚燒的清潔工。

沈剛和清潔阿姨在同一家保潔公司裡幹活,監利縣中醫院每天會產生1000斤左右的醫療廢物。“這活兒,還是男人幹。”他說。

今年55歲的沈剛是監利本地人,上世紀90年代曾在深圳待過很長時間,回家鄉後住在政府提供的保障性住房。如今他任職的保潔公司,正是他弟弟開的。他說:“運垃圾嘛,沒人願意搞,就我來上吧,總是要有人做的。”

對話

南都:你為什麼願意幹這個工作?

沈剛:我們公司以前有個專門收醫療廢品的工作人員。這疫情太嚴重了,他老婆不讓他來,我們也沒辦法,那就我上了。

南都:能否描述你一天的工作?

沈剛:一天兩班,早上是7點半到10點半,下午是1點到5點。醫護人員就把垃圾整理好,從病房裡扔出來。我們用塑料紙將一袋一袋垃圾裝好,再用專門的打包盒子裝好、封口,這樣危險係數就小一點,然後拉出醫院給專門的機構焚燒。一天下來,8層的醫院,垃圾得有1000斤,拉出去倒不遠,出醫院門走50米路左右。

南都:穿著防護服是什麼感覺?

沈剛:我這活兒,工作時要穿兩套防護服。一般人不會過敏,但是我就癢得難受,剛開始的時候臉上都起了紅疹子。難受也沒辦法,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唄。

南都:不害怕病毒嗎?

沈剛:我沒跟病人接觸,加上防護服穿好,就沒什麼好怕的。垃圾沒人扔出去,不搞那就堆成山了,那醫院環境衛生怎麼辦?必須有人來做這個事。

南都:你是和家人住一起嗎?

沈剛:沒有,現在自己一個人住在政府提供的保障性住房裡。我一個人過也挺好的,覺得自在的生活也不錯,國內很多地方我都去過。

南都:對哪裡印象比較深刻?

沈剛:深圳,那兒環境衛生好,過馬路上下車也方便。上世紀90年代,我在那兒待過很長時間。現在,它的綠化做得越來越好了。我很想念這座城市。

採寫:南都特派記者 蘇海倫 攝影:南都特派記者 陳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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