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比社會的邊緣色彩人物——“多餘人”與“零餘者”

圖/網絡


“紅色”多餘人

屠格涅夫筆下的羅亭是一位知識分子,他嚮往英國式自由學說並以此高談闊論吹噓自己的學問。

面對比加索夫的極端偏見時,羅亭總喜歡以一種上帝的視角去俯視他而後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去發表自己的見解,引得眾人鬨堂大笑進而加以攻擊比加索夫。他自認為憑藉自己獨特的學問能博取眾人芳心,憑藉這種芳心能為自己謀得一宿之地以及錦衣秀餐。

他在米哈伊洛芙娜家中初始一展才華的時候,的確讓許多人不得不為此折服不為他傾慕。米哈伊洛芙娜喜歡按照列卡米埃夫人的樣式隆重地裝扮自己與他交談,巴西斯托夫因他的侃侃而談而著迷於他,娜塔莉亞因他獨特的見解細膩的言語而愛上了他。

他享受自己才華言談所帶來附屬品並以此視為理所當然!當他與娜塔莉亞未成熟的戀情被告破時,他遭受到了米哈伊洛芙娜一家暗地裡的唾棄。娜塔莉亞一心認為羅亭可以為了愛情放棄一切而和她私奔並做好了放棄家庭親人的準備,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羅亭拒絕了她的要求甚至還佯裝委屈要求娜塔莉亞的諒解與原諒,費盡心思地堆砌華麗的詞藻苦口婆心地說服娜塔莉亞。


簡比社會的邊緣色彩人物——“多餘人”與“零餘者”

娜塔莉亞由此真正看清他是個“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而選擇與他徹底地分開決裂。最後的羅亭不得不離開米哈伊洛芙娜的家重新過上窮困潦倒的日子。

故事的最後,羅亭跟列日涅夫說道他深刻認識到自己一生沒有做到好好地為思想服務,知道自己終將獲得糟糕的下場。在戰爭中,一些倖存者紛紛選擇撤退時,羅亭依然拿著國旗手握鈍刀向敵人歇斯底里地吼叫殺去,他註定是死去的,但死前那刻他算是踐行了自己對自由嚮往的學說,做到了為思想服務。

他的一生信奉自由學說並藉此在人群中高談闊論,但面對需要付諸行動時卻是退縮的懦弱的,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行動上的多餘人。

“藍色”零餘者

郁達夫《沉淪》筆下的“他”是一位東渡日本的知識分子。


簡比社會的邊緣色彩人物——“多餘人”與“零餘者”

報復,是他嘴巴的傾吐物是他內心的支配者是他咬牙切齒的客體。他嚮往性,卻往往因為祖國的弱小自身的自卑而遭受他人甚至妓女的冷嘲熱諷輕視,進而得不到心理、生理的釋放。

他有著扭曲的人格、變態性心理和病態性的性行為,臆想他人的居心叵測偷窺女孩洗澡偷看他人交媾甚至犯罪性的自淫。

心裡嚮往的是孤獨但行動上卻是希望被動地合群。在課堂上他坐在教室中間希望能融合人群中,然而依舊孤獨得很,這種孤獨比一個人在冷清的地方還要孤獨還要難受;與三個日本同窗一同走時,遇見兩個日本女孩想勾搭卻苦於唯獨自己沒有勇氣;

下課時,他的同學個個都同春來的燕雀似的有說有笑,但他一個人鎖住了眉頭舌根絞纏不知從何加入進去。每每遭受他人的漠視時他都發誓說要報復,然而行動卻是虛無的;

每每得到了希望得到的關注卻認為有人在對他亂嚼舌;每每說自己愛好文學要上進,然而卻是略略翻看即止厭倦念頭油然而生。有人說他的

矯揉造作他的懦弱是因為他身上的文人的氣質以及多愁善感造就的,我卻不以為然。


簡比社會的邊緣色彩人物——“多餘人”與“零餘者”


文人固有多愁善感不錯,但這並不是造就他病態性乃至變態性心理乃至碌碌無為的主要因素。他就是一個矛盾體,他離群索居害怕世俗、不敢合群嚮往孤獨,卻妄想被動入世;一味地抱怨祖國的弱小卻無實際行動去拯救祖國,最後乃至選擇自戕的方式結束自己。

他是一個赤裸裸的無用者,一個時代的零餘者。

“紅色”與“藍色”的產生之因

羅亭還有“他”具有一定的相似之處。在宏觀的社會背景下,兩個人的祖國都在遭遇著動盪。

中國經歷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動盪期,封建政權以及新興階級勢力的此消彼長;俄國農奴制興盛,但同時資本主義勢頭日益上升,矛盾日益激化。相似的國內背景促使他們兩個人在黑暗中苟延殘喘迫切尋求新的覺醒之路。

生活在中層階級,目睹過底層人民的水生火熱的生活以及上層階級奢靡無度的生活,內心燃起要改造社會的念頭。接受過新式教育,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學識淵博,善於思考社會、科學乃至人生問題,但他們兩人卻卻迫於現實條件終於實踐。深刻地知道身上揹負著艱鉅的社會責任,具有先進意識的他們卻只能屈服自己的性格缺陷下無所作為成為一個時代的碌碌無為者。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