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身體像換衣服般隨性瀟灑？聊聊Netfilx奈飛美劇《副本》裡有趣的未來科技（上）
文 / 泉通社 天神一浪徒
Netfilx奈飛的劇集《副本》或許是一部劇情和人物塑造頗有爭議的科幻劇（第一季後期問題比較多，第二季是如鯁在喉）。相反，理查德·摩根的原著小說評價倒是特別高，劇集將很多設定修改了，選角上，特別是女性角色上一言難盡。但得益於原著的深厚功底，那個未來的世界裡，一些很有趣很前衛的科技技術貫穿前後兩季始終，卻是非常值得拿出來胡扯瞎想一番。
（本文專有名詞和人物名字暫時以劇集的中文譯名為主，不過本文跟劇集或原著小說的情節聯繫不大，純粹是為了討論一下未來科技。文中出現的《副本》都指美劇劇集。）
針刺傳送
人們幻想過很多種，將來可能的星際旅行方式，有曲速引擎或跳躍進行入超空間的超光速航天飛船，有星門那種通過連接數箇中繼點完成幾百光年航行，也有直接衝進穩定蟲洞的，自然還有把人體物質化為粒子像使用WIF靠著無線連接傳送出去，完成星際旅行的。毫無疑問，最後一種是最危險的。
我們在使用互聯網時，遇到網絡信號不穩定，造成下載中的文件中斷，重新連接完成下載後，不要忘記校對一下文件的完整性，是否當中有缺損。雖然大多數文件是完好的，但小概率也會遇到文件損壞。如果星球和星球的信號發射裝置，在傳送人類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故，那恐怕真的就掛了。
《副本》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將人類的生物信息數據化，在星際旅行的目的地，安放一具新的義體，將數據完全傳入目的地的義體中，讓人類不用經歷漫長危險的太空船航行的折騰。每個星球都有若干個針刺機場，人們通過安檢進入機場，然後進入各自的“候機室”。第二季結束讓觀眾看到了“候機室”內的實景，舒適的桌椅，食物和茶水，似乎還有沐浴室（雖然對旅行沒有必要，但有種儀式的感覺），當旅客準備踏上行程時，就如長方形的透明箱體內，像電腦數據傳輸一樣，一陣陣背後的藍色陣列光束後，就完成了“起飛”。
靈魂或者生物信息數據化，並不是美劇《副本》首創，早在20世紀80年代的賽博朋克科幻的經典電影《銀翼殺手》和《攻殼機動隊》中已有詳細的呈現，而之後的《黑客帝國》更是將這種酷炫的設定發揚光大。為了防止星系傳送過程中，可能出現的數據遺失，富有的人類階層（瑪士階級）會提前將自己的所有信息，遠程備份在安全的服務器內。平民百姓呢，只能乞求自己的運氣不會那麼糟，至少從劇中的情節來看，大多數人都認為這種旅行方式是安全可靠的。
究竟這種傳送方式是如何辦到的呢？劇集中並沒有涉及到詳細的內容，我們姑且可以瞎猜一下。人類殖民地的距離是相當遙遠的，是以光年來計算的。出於保障針刺傳送的穩定性，需要在外太空架設用來中繼的空間站，或在M級類地行星的軌道上、大陸上建造發送接收基站。經典科幻劇《星際之門：亞特蘭蒂斯》系列裡，當人類的探險隊意外來到亞特蘭蒂斯行星後，他們與地球基地的聯繫只有通過星門開啟來傳送人員，或進行通訊，一旦敵人the Wraith運用詭計封鎖了星門的撥號功能，整個探險隊就孤立無援。為了擺脫這種狀況，地球方面通過星球和星球聯繫的星門，以及在外太空架設兩個星門組合的空間站，才使得太陽系和飛馬星系連接在了一起。
星際之門：亞特蘭蒂斯中的Midway spacestation
星際之門：亞特蘭蒂斯中的Midway spacestation
空間站內部造型，兩個星門連接
為什麼這種超遠距離的傳送是危險的？我們可以再舉一個類似的例子來理解。《星際迷航》（或者叫星際旅行）好評很高的電視劇系列《下一代》裡，24世紀星際聯邦旗艦企業號在將船員送往行星或艦船的時候，都會使用“傳送”，將人類轉化成能量形態，發射到目的地，再恢復成人類形態。即便這種幾千幾萬公里的傳送，也發生過多次主觀或客觀原因的事故。細思極恐的結論是，針刺傳送是一種不怎麼可靠的選擇。
皮質盤和義體
皮質盤是《副本》裡重要的概念，簡單來說，就是把你的靈魂、記憶、生物特徵等一股腦的塞進去，是你唯一存在的證明。大部分人類都會在1歲時接受皮質盤植入。這個超大容量的U盤，是對抗攝政國的反叛軍、星際戰士的首領奎爾克里斯特·法肯納利用哈倫世界的合金所發明的。諷刺的是真正把皮質盤發揚光大，成為統治階級實現長生不老的，正是她的敵人攝政國。
原本窮人和富人的階級固化，突破階級的屏障已經是難如登天，但至少所有人的終點，都將是埋入土下。僅存的一點公平，卻也被皮質盤和義體所打破。只要你有權有錢，將皮質盤備份，當一具義體衰老了損壞了，你可以輕鬆換到另一具更年輕帥氣的，甚至當你不滿意先前的容貌和身材，你還可以給自己定製白馬王子的。富人權貴的瑪士們，將自己的“靈魂”以DHF編碼存放到安全的服務器群組裡，有些存放在星球表面高度警戒的“靈魂銀行”金庫裡，有些可能存放在近地軌道的衛星或空間站裡。每次死亡後，就能以備份下載的形式進入新的義體。富人權貴將永生永世的統治下去，生活在底層的人，將是他們永遠的奴隸。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幅畫面。
《星際迷航：下一代》裡，艦長皮卡德他們來到了一個以早期數位船員為原型進行克隆發展的星球，在不斷的克隆或備份後，他們的族群因為劣化效應，發生了極大的危機。第一季裡的克里斯丁·奧特加警督提到過“瑪士階級”的由來，“瑪士撒拉活了969歲”，他死後就發生了全球性的大洪水。彷彿是名字帶來的詛咒，瑪士階級的“永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他們逃脫了創世主給予的肉體上的毀滅，然而精神上的腐化和墮落卻是無法避免的，直接影響的結果就是數次克隆後的“靈魂”越來越難以和義體融合，直到皮質盤和他的數據無法再被克隆。肉體不滅，靈體劣化，瑪士階級最終也無法逃脫生死的輪迴，他們用錢和權讓這個輪迴來得比普通人緩慢而已。
瑪士階級所在的空中之城“天穹區”
普通人如果要購買一具新的升級版義體，要花費一個家庭很多年的積蓄。當實在買不起新義體的時候，他們只能選擇去租賃，租借的費用本身也不便宜。在殖民地哈倫世界，一具印度裔少年的義體，全額買下的費用估計在
20萬到30萬哈倫貨幣（根據第二季劇情裡推測），這是一個世界級通緝犯的賞金，舉個例子現在國際上被通緝的要犯，賞金在500萬到1000萬美金不等，可曉而知這筆費用有多麼龐大。在母星地球，資源也許更充沛一點，但費用依舊不菲。第一季裡的克里斯丁·奧特加警督是港灣市（舊金山）警局的中級警員，她的收入無法承擔更換義肢或購買新義體，雖然有家庭中天主教信仰的成分存在。她的搭檔曾經跟武·科瓦奇說過以克里斯丁每個月警督的工資對贖回她男友的義體是杯水車薪。每年墨西哥傳統的亡靈節，她都會從警局的倉庫裡拿出一具罪犯的義體，讓她的外婆能夠在亡靈節當天陪伴家人，外婆在外公死後放棄了宗教信仰，使得她的皮質盤上不再有宗教信仰的編碼，不然她就不會再“復活”。雖然會因為罪犯的樣貌顯得格格不入，克里斯丁卻相當珍惜這難能可貴的一天。
普通人沒有辦法用遠程服務器備份自己的“靈魂”，他們只能拿著親人的皮質盤，等待可以使用的義體。從理論上來說，皮質盤完整的話，這個人就還有重新“復活”的可能。有人可能會設想，是不是可以自己搭建服務器來備份呢？這裡也有個有趣的例子，人工智能愛倫·坡重啟自己，修正數據庫裡損壞的數據，然後解鎖，因為他包含了科瓦奇的所有DHF信息，一共花了3個月，這還不包括坡自己幾百年來的記憶數據。普通人根本沒有能力存貯如此龐大數量的人類DHF數據，更不要用將數據傳回義體所需要的帶寬了。
窮人發生意外和生病的時候，他們的信用點數不夠，只能在醫院排隊等待免費醫療，而像科瓦奇得到了瑪士-班克羅夫特的一部分佣金的人，就足夠讓護士立馬換了個表情，謙恭地帶他進急診室，享受最好技術治療的私人服務，可以挑選購買最好的鈦合金級義肢給病人。
刑期已滿或獲得假釋的囚犯，交通意外導致義體死亡的受害人，都能在政府機構下的監獄等地，獲得免費的義體。能獲得哪種純粹看運氣，自己沒有選擇權利，他們想把你的皮質盤在哪裡就是哪裡。年輕貌美的高質量義體，會被內部人員私自賣到黑市賺錢，所以免費的義體都是沒人要的劣等品，比如將一位7歲小女孩的皮質盤放到一個老太太的義體裡。
由於義體死亡，並非意味著真正的死亡，囚犯們因犯罪而受到懲處，就變成了將皮質盤冷珍藏起來的冰凍刑罰，在如今看起來誇張的無期徒刑或幾百年有期徒刑也不不可能的事。“真死”的概念就變成了摧毀皮質盤，消除遠程服務器裡的備份。瑪士階級就算皮質盤被毀，也能從服務器下載數據復活。如果遇到外星科技的病毒，比如哈倫星的長老種族，分分秒秒真死。
將人類的DHF複製到不同的義體裡，在劇情裡被稱為“雙體”行為，這是整個攝政國完全禁止的，一旦發生，犯罪者就會被真死。罪犯和殖民戰術突擊隊軍官都曾為了自己的目的，進行雙體克隆。這是一個令人腦洞大開的設想，我以我為敵，不同時空備份的自己互相廝殺，會是一幅讓人無比驚恐的場景。
義體在分類上，與銀翼殺手或攻殼機動隊有相近的設定，主要分為民用和軍用。民用的分類裡，除了普通人使用的生活型，也有供富人娛樂的服務型。義體似乎可以進行正常的人類繁殖行為，出生的小孩在1歲時接受皮質盤植入，是不是在那個世界裡也存在著犯罪者，將那些美貌漂亮的天生人體偷來，給黑市上的買家，用於各種目的呢？人為製造定製版的義體，也是可以的，地下鬥技場老闆就是用了定製版的義體。軍用義體則主要為殖民地戰術突擊隊、三角部隊，治安特警等軍事組織使用，包括強化機體性能，快速治癒傷口和排解毒素，與動物DNA合成的追蹤技能等。
賽博朋克的港灣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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