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當有愛的權利和不愛的能力——獨特視角解讀民國才女愛情悲劇

文藝文學之美,學問學者之魅,若僅僅是用在女人身上,再好的詩詞也不過是渣男的遮羞布而已。這句話適用於女作家蕭紅的丈夫蕭軍,張愛玲的愛人胡蘭成,以及《再別康橋》“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的作者徐志摩。

才華會為人增加魅力,就好像諾貝爾獎得主長得再醜陋,女人也會把他當成鑽石王老五一樣,風流才子總是會更吸引異性的目光。只是,須知“風流才子”四個字與“出軌不忠”本質相同,不過是被美化了,像極了毛坯房被裝飾一新。一個成功人士手挽著比自己小20歲的新娘,和一個老農民娶了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姑娘,對世人而言是兩個概念,前者“郎才女貌”,後者“老不正經”。 但剝去外衣,就人與人的平等而言,還不都一樣?

女人當有愛的權利和不愛的能力——獨特視角解讀民國才女愛情悲劇

說起民國紅顏的婚姻與愛情,總不免讓人想起林徽因、陸小曼、張幼儀、張愛玲和蕭紅等。

幾名才女裡似乎只有林徽因的婚姻相對幸福,其他人的愛情,或悽美,或熱烈,或深刻,卻無一幸福。

蕭紅大概是其中最悲慘的一個,19歲的她和已婚的表哥陸振舜私奔,遭到陸振舜拋棄後,又與已經解除婚約的未婚夫汪恩甲同居懷孕,再遭拋棄。帶著汪恩甲的孩子嫁給蕭軍,帶著蕭軍的孩子嫁給端木蕻良,最後卻死在了駱賓基的懷裡。

蕭紅原名張乃瑩,早年喪母,父親和奶奶都不喜歡她,繼母更不喜歡她,只有爺爺是寵愛她的。童年的不幸,致使蕭紅內心對愛極度渴望,她的一生都在尋找能給她溫暖的人。哪怕男人給與她的僅僅是一根火柴的光亮,蕭紅便如飛蛾撲火般投入戀情。這便是蕭紅在情感上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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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是叛逆倔強的,哪怕身無分文時在大街上路遇生父,依然不肯低頭認錯父女相認;蕭紅又是脆弱的,她本能的抓住身邊一切可以抓住的溫暖,對剛剛認識三個月的駱賓基和五十多歲的柳亞子都如是,他們僅僅是朋友,戰爭期間,她卻不允許他們離開。

喜歡串門兒,喜歡找人聊天,這本身就是害怕孤獨的表現。在北平時,蕭紅經常去魯迅先生家裡,去的太頻繁,打擾了人家的正常生活,招致許廣平的不悅,可她還是要靠近那溫暖的人。也許在魯迅先生那裡,蕭紅得到過父愛般的情感,以至於她的臨終遺願都是葬在魯迅墓旁。

一聲嘆息,最終蕭紅的遺願沒能實現,只有一半骨灰葬於香港淺水灣。31歲的她留在了這個面朝大海、背依青山的美麗地方,永遠的蕭紅,永遠的淺水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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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的原生家庭,其顯赫程度,與蕭紅不可同日而語,但與蕭紅一樣,是缺乏母愛的。母親黃逸梵在她四歲時便離家遠渡重洋。後來她與母親的關係也一直很差,和母親一起生活時,張愛玲向母親要錢時,總是要看她臉色。在平常的生活裡,黃逸梵掛在嘴邊的話通常都是“好久沒打牌了,都是因為你”、“好久沒買新衣服了,都是因為你”。其實一般人的父母平時也會抱怨,如果子女一直生活在父母身邊,可能這樣的話語孩子並不當回事兒,可是過早的與母親分離,使張愛玲極其敏感,母親這樣說,她必傷感至深。

似乎原生家庭有問題的人,噩夢真的會伴隨一生。張愛玲愛上的胡蘭成幾乎和蕭紅的外子蕭軍一樣,都是風流成性的男人,緋聞不斷。文藝文學之美,學問學者之魅,若僅僅是用在女人身上,再好的詩詞也不過是渣男的遮羞布而已。胡蘭成玩女人,還吃軟飯。這樣的貨色,要是在今天,八成會被張愛玲的粉絲罵得狗血噴頭,直接淹死在口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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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徐志摩是大才子,可看他對前妻張幼儀的態度,可以封為“民國文藝圈第一渣男” 。徐志摩要和張幼儀離婚,張幼儀並不是什麼舊式女子,她讀過書,她的父親是醫生,正宗世家子弟。可徐志摩嫌棄她,腦補一下,徐大才子一邊睡著張幼儀一邊追求林徽因。

當張幼儀再次懷孕時,徐志摩要她打掉孩子。張幼儀說:“聽說打胎會死人的。” 徐志摩卻反問道:“還有人因為火車事故死掉呢,難道你看到別人不坐火車了嗎?”

張幼儀問:“可是我去哪裡打?”徐志摩搖了搖頭,很冷漠地說了七個字:“你會找到地方的。”

筆者佩服,比起徐志摩,現在的渣男,真算不了什麼。不作死不會死,徐志摩並沒有死於火車事故,而是直接升級為飛機失事。那個和他一樣作的女人——陸小曼,聽到丈夫的死訊當即崩潰,甚至拒不簽收徐志摩的死亡電報,拒絕認領他的屍體。陸小曼哪會擅長收屍這種事,她最拿手的是出席宴會扮交際花,大把花徐志摩的錢,抽大煙跳舞。最終還是張幼儀和徐所生的十三歲的兒子及張幼儀的八弟去濟南給徐志摩收的屍。更為令人動容的是,後來徐志摩的父親也一直是張幼儀養老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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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陸小曼,關注最多的還是她的風流豔情。儘管徐志摩死後她改變了不少,可一切已經晚了!梁啟超先生在徐陸婚禮上的嚴厲批評終究是白費了。徐志摩還是被自己和陸小曼“作”死了。有人說徐志摩墜機而亡,著急趕回北京,是為了參加當天晚上林徽因在協和小禮堂舉辦的中國建築藝術演講會。只是平心而論,總不能把徐的死亡原因,推給林徽因一人吧?陸小曼的奢靡是事實,徐志摩的不忠也是事實。


世人對林徽因有著一份人間四月天的敬仰以及對她保護古建築做出貢獻的敬重。筆者卻對林徽因的“才女招牌”不以為然。據說徐志摩死後,林徽因把失事的飛機殘片掛在臥室的牆上,直到離世。後來林徽因還愛上了金嶽霖。林徽因怏怏不快地對梁思成說,她苦惱極了,因為自己同時愛上了兩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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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無所隱瞞,坦誠相告。梁思成自然無比痛苦,輾轉反側一夜,最終決定尊重妻子的選擇: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選擇金嶽霖,就祝他們永遠幸福。林徽因又原原本本把一切都告訴了金嶽霖。金嶽霖震動異常,對她說:“看來思成是真正愛你的。我不能去傷害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我應該退出。”

世人都道林徽因的理性,她沒有和徐志摩在一起,更沒有像陸小曼一樣不顧一切的唯愛情至上。筆者看卻不盡然。到底是林徽因理性,還是梁思成和金嶽霖都是真正的謙謙君子,品格高雅?如果理性,就不該告訴梁思成她愛上了兩個男人。

把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感情問題直接丟給丈夫,這算哪門子智慧?學貫中西的林徽因難道不知“淫字論事不論心,論心千古無完人”的道理嗎?有愛放在心裡也就是了,為金嶽霖在心中留個位置也就夠了。天下優秀的好兒郎多了,就像世間美麗的奇花異草,你都要摘下來佔為己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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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愛無需佔有,金嶽霖做到了,林徽因其實並未做到。在她心中是有慾望的,佔有金嶽霖的慾望。還有臥室裡掛著徐志摩的飛機遺骸,就算你懷念徐志摩傷心至深,可是可曾想過樑思成的感受?若不是他心胸寬廣,能容忍妻子念著初戀嗎?要知道活著的人,你再努力,也是無法和一個逝者一爭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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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風月已成往事雲煙。畫面切換到我們當下,以古鑑今。

“男人待我好便是我丈夫,待我不好,我轉頭就走。”這是《皓鑭傳》裡吳謹言(飾演李皓鑭)的一句臺詞。當我津津樂道時,教美學的外子給我潑了冷水:“電視劇演的這些,簡直是在破壞夫妻關係!”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痛快啊!雖然這樣的決絕不是每一個女子的選擇,但是至少我們有愛的權利也有不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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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小春是《皓鑭傳》中李皓鑭的知心好友。小春在叱喝白仲時說:“我和皓鑭相識十五年,經歷風雨,生死與共,就算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加起來都沒有我的至交重要,你還想用將軍婦之位,叫我違背道義和信諾,你未免自恃太高,將我看得太低!”這是什麼?是現代女性的宣言,借劇中人物之口告知天下。

這些年從《甄嬛傳》到《羋月傳》再到《延禧攻略》和《知否》所有的女主都在闡釋一件事:女人要自強自立!但對於我們這些普通女人來說什麼是真正的自強自立?是跟老公一起供房貸?或者像《安家》劇中的朱閃閃,等著天上掉下一個金龜婿?在沒有“豪門”之前先努力工作?再或者是一邊帶娃一邊做微商的全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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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些都是自強自立的表現,能做到養活自己是第一步,有了這一步算是有了愛情與兩性話語權的基礎。然而,這真的只是最基本的。我們有權愛一個人,無論是瓊瑤劇似的生死不渝,還是平凡世界裡的平淡是真,心中有愛,愛便是人類最後一個神話,享受愛的美好與甜蜜,享受愛人的溫存與呵護,同時給與愛人關懷和溫情。

只是,當愛情逝去怎麼辦?遇人不淑怎麼辦?痛入骨髓?傷心不已?從此,怕了累了?有朋友說:“我變得堅強了,心冷了,硬了,不會再愛了,不會再進入婚姻的殿堂。” 也有朋友說:“我的婚姻不過是兩人合夥兒過日子,談不上情愛。”還有人說:“要將初婚進行到底,因為二婚夫妻會彼此不交心,各自留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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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這些都是錯,大錯特錯。一次失敗的感情算得了什麼?心硬算什麼堅強?那只是怕了不敢愛了,根本算不得自強自立。一次婚姻失敗又算得了什麼?就膽小到不敢再踏入婚姻的殿堂?只是搭幫過日子,這種婚姻還不如像皓鑭一樣,轉身而去吧!女人應該有愛的權利,但更應該有不愛的能力,懂得放手,敢於放棄。二婚夫妻就要彼此算計?這樣的二婚還是別結了,向眾神祈禱初戀情人成為初婚丈夫再白頭偕老吧~這種幾率比中彩票也高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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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自立,真正的強大,是心靈強大,心不是變硬,而是變得更加柔軟、柔情,敢於再一次去愛,根本就不怕傷害。分析自省在前一段關係裡自己有什麼失誤,整合對方的優點和缺點,找出自己想走的路,想愛的人,不能總是跟著感覺走,單靠荷爾蒙和化學物質在體內作用而怦然心動。

沒人相伴的冷夜,讀一本好書也是一次心靈豔遇,跟作者跨越歷史心意相通,才是穿越。拋棄孤寂和殘酒,等待下一次花期,綠肥紅瘦依然是海棠花開。一個女人不僅僅有愛的權利也應該有不愛的能力;一個女人要不僅僅敢於對一個男人轉身而去,還可以在沒有男人的歲月裡安頓好自己的靈魂,一如張幼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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