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為什麼去天竺取經?

玄奘(602∼664),名陳煒,世稱三藏法師,俗稱唐僧,洛州緱氏(今河南偃師緱氏鎮)人。

玄奘在中國佛教史上是個有多重貢獻的高僧,在世界文化史上都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他遍學了傳入中國的各家經論,但也看到其間所隱含的相異之處,特別是在同一個瑜伽行派的體系裡,在中國佛教中又形成攝論學派和地論學派的重大差別,而在地論學派裡,又分化出南北二道。隋唐諸宗,立宗的趨勢是側重一點而融合各家,玄奘也想解決這些分歧,他選擇的也是西行求法的道路,希望在印度能找到統一國內諸家異說的經典。玄奘帶回並譯出大量經典。組織法相唯識理論,而有法相宗的創立。

玄奘13歲出家。貞觀三年(629),從長安(今西安)出發,歷經4年至印度那爛陀寺,拜名僧戒賢為師,研習《瑜伽師地論》等佛經。十九年攜大、小乘佛教經典回到長安。後在太宗、高宗的支持下,召集各大寺高僧組成譯經場,譯出經、論七十五部、凡一千三百三十五卷。多用直譯,世稱“新譯”。與鳩摩羅什、真諦並稱為中國佛教三大翻譯家。和弟子窺基等人創立唯識宗。把《老子》和《大乘起信論》等譯成梵文傳入印度,另譯有《大般若經》。著有《會宗論》、《制惡見論》,和由他口述、門徒辯機記錄的長達12卷的遊記《大唐西域記》。雜劇《唐三藏西天取經》、小說《西遊記》都源自他的故事。玄奘圓寂於長安玉華寺,葬於白鹿原。

幼年出家玄奘家貧,父母早喪。10歲隨哥哥進入佛門,13歲剃度出家,21歲受具足戒。前後遍訪佛教名師,先後從慧休、道深、道嶽、法常、僧辯、玄會等學《攝大乘論》、《雜阿毗曇心論》、《成實論》、《俱舍論》以及《大般涅盤經》等經論,造詣日深。因感各派學說紛歧,難得定論,便決心至天竺學習佛教。貞觀元年(627)玄奘結侶陳表,請允西行求法。但未獲唐太宗批准。然而玄奘決心已定,乃“冒越憲章,私往天竺”,始自長安神邑,終於王舍新城,長途跋涉十餘萬里。

貞觀二年正月玄奘到達高昌王城(今新疆吐魯番縣境),受到高昌王麴文泰的禮遇,並結為兄弟。後經龜茲(今新疆庫車)、凌山(耶木素爾嶺)、素葉城、迦畢試國、赤建國(今塔什干)、颯秣建國(今撒馬爾罕城之東)、蔥嶺、鐵門。到達貨羅國故地(今蔥嶺西、烏滸河南一帶)。南下經縛喝國(今阿富汗北境巴爾赫)、揭職國(今阿富汗加茲地方)、大雪山、梵衍那國(今阿富汗之巴米揚)、犍雙羅國(今巴基斯坦白沙瓦及其毗連的阿富汗東部一帶)、烏伏那國(巴基斯坦之斯瓦特地區),到達迦溼彌羅國。在此從僧稱(或作僧勝)學《俱舍論》、《順正理論》及因明、聲明等學,與毗戌陀僧訶(淨師子)、僧蘇伽蜜多羅(如來友)、婆蘇蜜多羅(世友)、蘇利耶提婆(日天)、辰那羅多(最勝救)等討信紙佛學,前後共2年。以後,到磔迦國(今巴基斯坦旁遮普)從一老婆羅門學《經百論》、《廣百論》;到至那僕底國(今印度北部之菲羅茲布爾地方)從毗膩多缽臘婆(調伏光)學《對法論》、《顯宗論》;到闍爛達羅國(今印度北部賈朗達爾)從旃達羅伐摩(月胄)受《眾事分毗婆沙》;到窣祿勤那國(今印度北部羅塔克北)從闍那多學《經部毗婆沙》;到秣底補羅國(今印度北部門達沃爾)從蜜多犀納受《辯真論》、《隨發智論》;到曲女城(今印度恆河西岸之勒克)從累縭耶犀納學《佛使毗婆沙》、《日胄毗婆沙》。貞觀五年,抵摩揭陀國的那爛陀寺受學於戒賢。

玄奘在那爛陀寺歷時5年,備受優遇,並被選為通曉三藏的十德之一(即精通五十部經書的十名高僧之一)。前後聽戒賢講《瑜伽師地論》、《順正理論》及《顯揚聖教論》、《對法論》、《集量論》、《中論》、《百論》以及因明、聲明等學,同時又兼學各種婆羅門書。

唐三藏為什麼去天竺取經?

梵林鉞刀手串

歷遊五印貞觀十年玄奘離開那爛陀寺,先後到伊爛缽伐多國(今印度北部蒙吉爾)、薩羅國、安達羅國、馱那羯碟迦國(今印度東海岸克里希納河口處)、達羅毗荼國(今印度馬德拉斯市以南地區)、狼揭羅國(今印度河西莫克蘭東部一帶)、缽伐多國(約今克什米爾的查謨),訪師參學。他在缽伐多國停留兩年,悉心研習《正量部根本阿毗達磨論》及《攝正法論》、《成實論》等,然後重返那爛陀寺。不久,又到低羅擇迦寺向般若跋陀羅探討說一切有療三藏及因明、聲明等學,又到杖林山訪勝軍研習唯識抉擇、意義理、成無畏、無住涅盤、十二因緣、莊嚴經等論,切磋質疑,兩年後仍返回那爛陀寺。此時,戒賢囑玄奘為那爛陀寺僧眾開講攝論、唯識抉擇論。適逢中觀清辨(婆毗呔伽)一系大師師子光也在那裡講《中論》、《百論》,反對法相唯識之說。於是玄奘著《會宗論》三千頌(已佚),以調和大乘中觀、瑜伽兩派的學說。同時參與了與正量部學者般若多的辯論,又著《制惡見論》一千六百頌(已佚)。還應東印迦摩縷波國(今印度阿薩姆地區)國王鳩摩羅的邀請講經說法,並著《三身論》。

接著與戒日王會晤,並得到優渥禮遇。戒日王決定以玄奘為論主,在曲女城召開佛學辯論大會,在五印18個國王、3000個大小乘佛教學者和外道2000人參加。當時玄奘講論,任人問難,但無一人能予詰難。一時名震五印,並被大乘尊為“大乘天”,被小乘尊為“解脫天”。戒日王又堅請玄奘參加5年一度、歷時75天的無遮大會。會後歸國。

玄奘取經是歷史上的一個壯舉,是很了不起的一件偉大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取經的事情呢?玄奘取經的目的是什麼?最後的結果、貢獻又是什麼?

佛教在南北朝時期就興盛起來。興盛的一個表現是翻譯佛經。南北朝時人們在佛經的翻譯中就已經遇到了很大困難,只能根據當時對梵文的理解,運用梵文的知識來翻譯經典,而梵文本身是雅語,所以翻譯的難度很大。因此有人就想到印度去看看,到底佛教是怎麼回事,真正的佛典是怎麼樣的。

於是南北朝就已經有人開始了去西天取經的行動。因為語言的變化,魏晉南北朝時期所翻譯的佛經到隋唐時期就難以閱讀了,更別說梵文的佛經了。這就使隋唐時期一些從事佛經翻譯的人很困惑。其實這個問題到現在也還是如此,一部《金剛經》不過260多個字,但是大家能講得很清楚嗎?都講不太清楚。佛教在中國的發展史,也就是中國對佛經的翻譯、理解和歷史。因為不懂,就產生了歧義,有了歧義,就產生了爭論,有了爭論就產生了派別,所以到隋唐時期佛教裡產生了很多派別。

宗教,宗是宗,教是教。佛教中有很多的宗,就是因為對經典理解上的歧義而慢慢發展起來的。歧義這麼多,怎麼辦?一些有大志的僧侶就產生了一個很強烈的願望:去印度看看真正的佛教的情況,看看佛經還有多少,看看中土所沒有的經書又是怎麼講的。唐初的玄奘就是這麼一個人物,他要到印度去取經完全是因為想探索佛教、佛教經典裡的本原的情況。取經的原因就是為了把佛經裡講的問題搞清楚,看更多的經書。

剛才說了,去西天求法的人從南北朝時就已經有了。根據史料記載,最早到西域求法的是三國時代的一位高僧。三國以後,兩晉南北朝,也就是從3世紀到8世紀這段時間裡,有很多人到西方去求經。這裡邊最著名的是東晉中葉的一個僧人叫法顯,他的佛學修養非常深,而且梵文的基礎也很好。法顯西行求法,經過大漠雪山,到了北天竺,然後到中天竺。天竺就是現在的印度。法顯在印度三年,看了很多的經書,之後帶了很多經書回國。去的時候走的陸路,回國走的是水路。從印度到了獅子國,就是現在的斯里蘭卡,然後坐船,在海上遇到了風浪,經過輾轉漂流,到了蘇門答臘,再坐船漂到了現在的中國廣州,之後又在海上漂流了很久,才靠岸,上岸一看,已經到了現在的山東青島了。他一算時間,從斯里蘭卡開始,在海上走了三年。不管他帶回來的東西多少,他的這種精神是非常了不起的。而且,從此,到西天取經成為了對佛教無限忠誠的一個具有象徵性的行為。

唐三藏為什麼去天竺取經?

據學者統計,從公元3世紀到4世紀,一共有7個和尚從陸路去取經,到了5世紀,有61個人到西天取經,6世紀有14個人,7世紀有56個人,8世紀有31個人。從3世紀到8世紀不斷的有高僧離開中土,不顧個人安危長途跋涉到西域去求經。史書上記載的這169個人,其中平安返回的只有42人,大多數人都犧牲了。佛教徒的這種精神是非常堅定的,顯示了佛教的感召力,僧侶的追求。

在這樣的情況下,到了唐代初年,出現了玄奘西天取經的壯舉。玄奘取經是了不起的事情,雖然他並不是第一位去天竺取經的僧人,但他的成就特別大,影響特別大,具有的文化意義特別深遠。玄奘取經,一是為了解決佛經中的疑惑,再一個是當時東土的經文太少,他要看更多的經文。所以,玄奘取經也是對公元3世紀以來不斷往西天求法這個傳統的繼承。他決定去西天取經,用我們通俗的話來說,這也是真理的追求。宗教不管是否能稱得上真理,但是對於教徒信徒來說,他們所追求的就是真理。這種追求真理的精神,從3世紀西天取經的事情中就能看出來,這是我們中華民族的一種美德。

唐代時佛經更加難讀,玄奘的一個徒弟慧立在一本書裡說,眾人對於佛經是“先賢之所不覺,今者之所共疑”,也就是說,南北朝時的先賢沒有解決的問題,到現在更成了今天學者共有的廣泛的疑難,佛教的發展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時刻。玄奘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開始了去西天取經的歷程,所以意義非常重大。

他深入學習各宗的經論,學得越深,瞭解越廣,懷疑和困惑就越多。到長安後,他就決心到天竺求法。恰好此時長安有個從天竺來的僧人,向他介紹了印度佛教的情況,特別提到了那爛陀寺,這是個了不起的佛教中心。那爛陀寺是個寺廟,但實際上是佛學最高學府。經過這個印度僧侶的介紹,玄奘更下定決心要去印度,要去那爛陀寺。玄奘求經顯示了他的意志,他完全是有目的有追求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