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重映:包容不理解,但不包容抵毀

為紀念張國榮逝世17年,韓國將在4月1日重映《霸王別姬》。自1993年在韓國首映,2017年重映,這已經是《霸王別姬》第三次與韓國大眾見面了。


《霸王別姬》重映:包容不理解,但不包容抵毀


前幾天,青君在《霸王別姬》電影評論區看到有人發問,說,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不看《霸王別姬》呢?甚至很多朋友不理解《霸王別姬》有什麼好看的,對電影裡演員的表演產生質疑……


相信《霸王別姬》這部上映於1993年1月1日的電影,在70後、80後、90後甚至一些00後心中的經典地位應該毋庸置疑,很多人感嘆張國榮之後再無程蝶衣!


《霸王別姬》重映:包容不理解,但不包容抵毀


《霸王別姬》於1993年該片榮獲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最高獎項金棕櫚大獎,成為首部獲此殊榮的中國影片;此外這部電影還獲得了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獎、國際影評人聯盟大獎等多項國際大獎,並且是唯一一部同時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華語電影 。


這部電影圍繞著兩個京劇伶人——小生段小樓、花旦程蝶衣起伏動盪的人生遭遇與情感經歷展開。由“第五代”電影領軍人物之一陳凱歌執導,直接成就了陳凱歌導演藝術生涯上一座璀璨的豐碑!而陳凱歌又將二人的人生軌跡與時代相融合,這樣的敘事深度也是《霸王別姬》經典地位久固的原因之一。


《霸王別姬》重映:包容不理解,但不包容抵毀


《霸王別姬》重映:包容不理解,但不包容抵毀

正如倪震先生所評:借戲夢人生的角度,演繹百年京華的風塵;借京劇文化的興衰,寫民族性格的病詬。


程蝶衣的經歷令人唏噓,“不瘋魔不成活”,他斬斷殘指入戲班,又從戲外人被迫走進戲裡,從活潑好動的小豆子變成了楚楚可人的程蝶衣,最終人戲不分,那句烙刻在他心頭的戲詞兒“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彷彿隱喻了他一生的悲劇……


《霸王別姬》重映:包容不理解,但不包容抵毀


可悲的是段小樓卻將戲裡戲外問得一清二楚,戲裡他是威風凜凜的西楚霸王,戲外他是通曉人事的段小樓。他不會是一輩子的霸王,而程蝶衣卻當了一輩子的虞姬。


段小樓遇到了自己的“虞姬”——青樓名妓菊仙,程蝶衣這個戲中虞姬遭到了現實的背叛,他被“西楚霸王”拋下了,被段小樓拋下了。


而後段小樓得罪日寇,程蝶衣成了他的救星。即使蝶衣同樣焦心如焚,但在菊仙面前,蝶衣仍然端著,他知道“虞姬”會去救他的“霸王”段小樓,卻想借此機逼迫菊仙“出局”。


《霸王別姬》重映:包容不理解,但不包容抵毀


而後虞姬一角被蝶衣看輕的弟子四兒取代了,蝶衣引以為傲的事業與追求也被現實噬咬得一無所剩。蝶衣是不屑於趨附那個時代的,所以他寧願燒掉戲服,也不願屈服於令他反感的對於京劇的改變。


在文革的大背景下,人性的自私與冷漠被徹底釋放。段小樓出賣了自己最親近的菊仙和蝶衣,菊仙失去心中堅實的依靠和生的慾望,蝶衣的人生信仰也被撕碎,美好的記憶被碾碎成塵。


小時候,生母拋棄了程蝶衣,後來,西楚霸王拋棄了程蝶衣,最後,虞姬也拋棄了程蝶衣。蝶衣成了被整個時代甩掉的人,他一生的執念與追求跟那個時代格格不入。程蝶衣只能同虞姬一樣,選擇死亡。


段小樓與程蝶衣二人的命運悲劇,隱喻了以京劇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文化在文革時期的尷尬地位,陳凱歌導演將自己對文化和歷史的思考融入電影作品,成就了自己的痴迷,也成就了觀眾的痴迷。


程蝶衣式的悲壯讓青君想起了屈原沉江,同是一個人抗爭的慘劇,滄浪之水不順我意,時代之氣濁濁,對美的追求無果,終究形單影隻,踽踽獨行,不被理解,無人支援……


終是,屈原自沉於汨羅江,蝶衣自縊於戲臺上。

悲的是1993年的《霸王別姬》,離2020年太遠太遠;

傷的是逝世於2003年的哥哥,走得太早太早……


經典的價值在於它在時間的沖刷下,會成為一座堡壘,供給一個時代的人以靈魂的休憩,提供一個完整的回憶,而經典,不會因為一部分人的不理解而損傷了價值,相反,正因為這部分不理解,經典的價值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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