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翻譯官》:執著才有結果

【摘要】繆娟的成名作《翻譯官》在經由改編播出後,又趁勢大火了一把,但無論是小說還是電視劇,評價都褒貶不一。貧寒卻不甘平凡的喬菲與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程家陽之間充滿糾葛的愛情有人覺得是不般配,而有人覺得是一份獨有的幸運,評論的差異性很大程度來自《翻譯官》中的獨特敘述形式與執著純粹之情。


【關鍵詞】《翻譯官》,愛情,敘述方式


《翻譯官》是繆娟的成名作,風靡多家文學網站,更是好評如潮。講述的是出生貧苦家庭的喬菲——漂亮、倔強、自強的外語學院學生,與高級翻譯官、外交部長的兒子程家陽之間的愛恨糾葛。文中不乏激情場景的描寫,力透紙背,看後令人感嘆"愛一個人原來可以如此純粹"。


本書的作者繆娟,專業法文翻譯,還是瀋陽人,怪不得對這個專業的事情瞭解得這麼透徹,對這部小說中的關於專業的事就好像她自己親身經歷過。她的本名叫紀媛媛,繆娟只是她的網名。代表作有《翻譯官》《墮落天使》《最後的王公》《我的波塞冬》《丹尼海格》《智鬥》等。


繆娟學法語,純屬偶然。像大多數高中畢業生一樣,繆娟不知道專業的真實含義是什麼,在當時的想象中,法國等於浪漫,是法國菜加葡萄酒。


大連外院畢業後,繆娟留在大學工作,業餘時做翻譯。2007年是她人生的轉折,繆娟嫁給了一位法國人,現在生活在阿爾卑斯山谷小城,一個安靜遠離喧囂的地方。“其實,他們只是表面浪漫。”讓繆娟驚訝的是法國人彼此很少往來,兄弟間也很淡漠。和中國人固有的親疏概念不同,法國人認為配偶第一,孩子第二,父母第三。法國人喜歡閱讀,但交流少,情感簡單直接,無法欣賞纏綿悱惻的曲折。法國人的悠閒與節奏慢,更是讓繆娟大開眼界,包括她的先生下班後任何手機都不接,哪怕是老闆打來的。法國法律規定老闆不能開除員工,而給員工降薪,其法律程序也非常複雜,所以老闆不敢輕易得罪員工。“一單活交給法國人,耽誤一兩個月太正常了。”做任何事都要預約,比如看牙醫,5月份預約,8月份才能見到醫生;冬天打疫苗也要提前3個月預約。企業如此,政府也如此。甚至到銀行取錢也要提前3天預約。


法國稅負世界第一,以繆娟家為例,她先生結婚前60%收入上稅,婚後減為50%,但繆娟也工作,仍按60%交稅。一算賬,不工作反而更划算。在法國,大學畢業生找不到工作,政府免費養兩年,還提供就業培訓,兩年後如果有充足理由,政府還會繼續養著;如果沒理由也不要緊,政府提供稅前1200歐元的失業補助,足夠日常開銷和旅行了。住在大山中的繆娟每天都在寫,累了時,便在歐洲旅行。這個生活也足夠令大多數人羨慕了:有個混血寶寶,旅行與工作互不耽擱,每日悠閒寧靜,沒有親戚的多嘴多舌。


於是,有著如此生活背景的繆娟,便有了這本《翻譯官》。程家陽第一次在外語學院見到喬菲,是這樣形容的:“黑色長髮,濃密發亮,牛仔褲,一雙絕對能讓旭東之流叫好的大長腿。”轉過身來,“小小的一張臉孔,麥色皮膚,一雙大眼,黑白分明,笑著,樣子還不錯。”這個女孩的性格也吸引了我,她不似電視劇裡楊冪演的做作,好像全世界就該對她好一樣,一副不知世的樣子,而喬菲是一個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自己的夢想,不斷地努力,就算遇到了挫折還是堅持,孝順、不矯情、自信、樂觀、有自知之明的好女孩。她說:“我養活自己,我熱愛生活。”有時候,就該不聽別人對你的胡亂猜測與誹謗。她被文小華陷害,將她在傾城裡坐檯的照片傳真給學校,並配以犀利的言辭,讓她在學校名譽掃地,因此受到重創。但她遇到了卻也是處亂不驚,並不是不氣,而是氣也沒有用,換做一般的女生,早就向爹孃哭訴了吧,可她沒有家大業大的爹孃,只有靠自己。她只打算在以後重新來過。“我不會因為這突然的打擊有什麼心理陰影,這點事情還不足以擊潰我。我知道有人恨我,有人陷害我,這很好,我因此更要善待自己,否則親者痛,仇者快,得不償失。”她不會因為這種事而沉淪,只想要去找尋更好的自己。這種積極的心態,是我所羨慕的,也是我所追求的。我喜歡這女孩,她的積極樂觀。


她的法語專業水平在同屆中算是極好了,甚至超出他們一大截,但是她依舊為了成為職業翻譯官而不懈努力,沒有像她的朋友們,最終只得了一份與專業不怎麼沾邊的工作,卻也滿足。在旅行社裡翻譯有問題,她認識到自己還是詞窮,於是惡補各類專業法語名詞,最終基本所有的翻譯她都能從容應付。這樣努力,為自己負責的她,我想任誰也會喜歡吧。


她的家境是最可憐的,父母雙親都是聾啞人,家裡住的是救濟房,家中沒有任何資源。可是她卻有語言天賦,考上了外語學院,進了外交部,還有可人的長相。這或許是上天給她的禮物。“我每週有一晚的時間來‘傾城’坐檯,賺到的錢足夠自己平時的開銷,還可以往家裡寄回一些。”她為了六萬元給父親治病,出臺賣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別人罵她是妓女,她並沒有是個人給錢她就去,她卻是真的為了報答養育之恩,為了自己的理想才去的,而且自此也就把程家陽抓住了。她記得祖祖·費蘭迪這份愛,記住他對她的所有關懷,他保護她至死,從不曾也不敢忘記。她就像一顆小草,沒有樹高,沒有花香,但是比樹與花都引人注目。連綿不絕,自愛頑強。有倔強的自尊心、愛憎分明,該是程家陽最愛的喬菲。


程家陽,喬菲第一眼就愛上的男人,初次見面是在學校報告廳裡“原來這就是程家陽。我在心裡也勾勒過他的形象,謙謙的君子,智慧的學者,老成的文人,或是俊俏的帥哥。不過,他的樣子還是出乎我的意料。站在講臺前的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孩子,高,瘦,身上穿的很隨便的質地柔軟的米色的休閒裝,卻很有玉樹臨風的味道,一張臉孔很白,我離得遠,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卻只見一雙眼,黑得發亮,微微露出笑意,他有黑色的過耳的捲髮。這樣的他,多多少少的有一些陰柔的氣質。我像這個報告廳裡大部分的女生一樣,眼不願眨了,心飄得遠了。”


他是外交部部長之子,沉穩幹練,在這個全國第一的外語學院也是鼎鼎大名,他現在身為外交部高官的父母親從業的最初都是本校畢業的高級翻譯,父親法文,母親英文,程家陽從小就生活在三種語言的環境裡。在關於程家陽的傳奇裡,除了這些得天獨厚的條件,還有他的聰明,勤奮,謙虛和刻苦,曾遠赴巴黎三大留學,老師們在課堂上說起他,學生都是一副崇拜之情。他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遵守著父母為他設想的人生。在家是乖寶寶,在外是好榜樣。直到他的多年心中所愛傅明芳結婚,他心灰意冷,遇到了旭東給他準備的“大禮”——喬菲。他心中也有了比誰都大的叛逆。他為了喬菲多次去她老家照顧她的聾啞父母,為了她留下外交部珍貴的工作崗位,為她介紹兼職,為了她在樓下不停徘徊,為了她與父母鬧翻......他做的事足以感動廣大女生,只是他的方式經常不對,只能適得其反。就算如此光鮮亮麗的程家陽也會在愛情裡迷茫,軟弱。他會感慨“男人有時是最軟弱的動物。不是節日,不是週末,沒有什麼要慶祝,也沒有什麼要說。只是我現在想見到喬菲。心裡有熾熱的渴望,像火,燒得人心頭乾渴,我開車到她宿舍的外面,已經熄燈,一牆之隔,校園裡萬籟俱靜,我燃了一支菸,想到自己不得不面對一個既成的事實。我愛著她。”他愛著他的一切,周遊了世界許多國家、名勝,他最喜歡的一個地方卻是大連——與喬菲擁有共同美好記憶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和喬菲相處,但是兩人之間的誤會卻越來越深。我認為是家庭與生長環境所致。程家陽家庭富庶,打小不用為生活中的瑣事所煩惱,對於金錢更是不在意。而喬菲家庭貧苦,還要為了吃飯睡覺操心,更是有著比常人強勁的自尊心,兩人在一起,觀念的不同,對待同一件事情的看法也就不同,再加上兩人脾氣都比較硬,自然吵架、隔閡少不了。比如旭東與吳嘉怡的事,程家陽談及時,說了吳嘉怡的出身配不上旭東,他的父母不會答應。說著無意,聽者有心,喬菲就與程家陽分手了。她這樣想的


“如果,我不是喬菲,是個跟他門當戶對的姑娘,這溫暖的擁抱和幸福我會牢牢的握住;如果,我不是喬菲,是個雖然出身貧寒,卻歷史清白,身心健康的女孩,既然我這樣愛著他,我也會當仁不讓的爭取一切有可能的未來;如果我不是喬菲,沒有這樣一顆堅硬的,自私的,不敢讓自己再為任何幻象所痴心妄想的心臟,我至少也要回過頭去吻他。可我是這樣一個人,我的家庭,我的經歷,我心上的痛和我身上的傷,讓我知道,做人,要本分,不可逾矩,敝帚,更要自珍。”


喬菲與程家陽的愛情自始至終都在,只是人為的錯誤與糾結,讓兩人看似再也不會有交集,卻是交集最深的兩人。多少的愛情故事,都是因為那一點不值一提的誤會,與不適時的巧合,最終分道揚鑣。只是他們兩個最後還是有個美好的結局。


文小華,這個有心計,能忍,卻又灑脫的女人。她在網上用一個桌球賬號“我就不信註冊不上”來套取程家陽的秘密,一步步地讓喬菲與程家陽之間產生誤會,然後再在中間乘虛而入。程家陽也是從劉公子口中才得知,卻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我看著他:‘你把話說明白’


‘什麼明白不明白的。’他把酒杯放下來,‘那姑娘被你的未婚妻害過,我估計你也知道吧,她還在上學的時候,文小華給大學寄了一個傳真,說得就是菲菲在這裡坐過臺的事......哎程家陽你別拽我領子啊,我告訴你,哥哥不受傷的時候,你還不是對手呢。’”程家陽知道後卻還是一樣舉行婚禮。本以為文小華得逞了就再也不會放手,沒想到在程家陽質問後,她選擇了灑脫地放手,當場逃走,這也是我轉變對她的看法的最重要的事,她明白強扭的瓜是不甜的。再多的心機算盤最終還是抵不過真情二字。


程家明、旭東,這兩個相同的人,他們的出現,我認為就是為了給程家陽提醒。程家明與他的女人分開,是因為家中父母不允許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嫁入他家門,那個女人也確實被家中父母的金錢給收買了,他也因此死心,繼續做了個風流醫生。在程家陽與喬菲的愛情受到父母相同的阻撓時,程家明幫助了他們,讓兩情相悅的兩人不要再因為家庭的阻力再分手。旭東呢,也是因為愛上了一個叫吳嘉怡的小演員,他的父母不同意,兩人有深厚的感情,還是因為旭東抵不過家中的拆散,沒有再堅持一下,分手後兩人也是痛苦萬分,之後,旭東娶了他父母極為滿意的一個女子,結了婚,生了孩子,也收了心性。愛的是一個,結婚過日子的往往又是另外一個,他們就是現實。

“我們在酒吧裡見面,他(旭東)跟我喝酒,也心不在焉的。他說:‘你有事說啊。’


‘你要回去陪老婆啊?’


‘老婆是要陪滴,還有兒子啊我現在天天給他彈一段鋼琴胎教呢。’


我一下就笑噴出來了。”


他們都是生活的寫照,離真實生活又有一點距離。繆娟用她巧妙的構思、把人物塑造得很飽滿,喬菲或家陽,其實都不是完美的人,但正是因為不完美,才發覺是那麼的真實。穿梭在光與夜中的兩個人,以不同的面貌一次又一次相遇,也許真的是緣。雖然人生困難挫折重重,人生依然是那麼的美好,因為曾有的青春、奮鬥、愛與被愛,因為堅持和堅守。文章涉及了翻譯官的職業描寫,會讓你在看後愛上這個貌似遙不可及的職業,也愛上浪漫的法語營造的氛圍。就像小時候看《西遊記》,夢想自己變成孫悟空,想象著自己住在花果山水簾洞,吃著甜蜜的桃子,問怎樣才能學會七十二變。


網絡小說我看得少,而且大部分都是看的修仙這類的,《翻譯官》的寫作方式讓我是耳目一新,是單純的第一人稱、或是第三人稱,是由兩個主人公像寫日記似的交替敘述的方式,由兩個主人公的心中所想以及所見之情的差異來設置矛盾,推進情節。更加讓人有代入感,滿足人的一種控制慾、窺探欲,讓人覺得了解了男女主人公的所有想法。就如下一段:


“他把我摟過去:‘我是說,喬菲,我在告訴你一件事,我非常的依賴你。勝過我的家人。’他說得很慢,每個字烙在我的心裡。‘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便嚮往;有你在身邊,我恨不得時間停住。’

程家陽


我把真心話說給喬菲,我知道這很肉麻,可是,我必須要讓她知道,一直以來她對我意味著什麼。”

同一個場景,有兩個人述說,帶著不同的視角、不同的感情,更能打動人心底最微妙之處。有親切、有溫暖。


愛情之中難能可貴的就是堅持,堅持心中所想,再多的阻礙便也成不了阻礙。該執著就要執著一下,無論結果好壞,最後才不會無疾而終、或者整日為一段別人已經拋棄的愛情而茶飯不思。執著,才能換取兩人長久不棄,才可能出現夢寐以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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