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霍忠义《父亲的冰糖葫芦》

重读霍忠义《父亲的冰糖葫芦》

最早知道霍忠义的名字,是2006年在陈清贫的新浪博客里阅读到《十八天教你写稿》系列文章(出版时改为《写稿赚钱十八技》)。陈清贫在《小稿的空灵艺术》一文中介绍:“霍忠义的名篇《初恋的音乐盒》自在《知音》上发表后便激起反响。不到一个月,有5000多封读者来信寄到杂志社,很多中学、中专、大学,成寝室,成班级的人打赌猜测文尾开放式的结局,胜利的一方欢呼雀跃,失败的一方哀伤叹息,那种热烈的参与氮气,时常令电话这端的我都深受感染。”此后,我便留意霍忠义的文章,先后阅读了《初恋的音乐盒》《父亲的冰糖葫芦》《初恋时分的一把小刀》《以爱的姿势倒下》《死神也怕咬紧牙关》《密码中的真情》等脍炙人口的美文。

  2014年初,我在写作新闻通讯的同时,开始尝试特稿写作。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有幸认识霍忠义先生,并在一个QQ群里和他有过几次关于文学创作的交流。霍先生是著名美文作家,长安大学文学艺术与传播学院副教授,文学创作研究所副所长,先后出版了《爱情音乐盒》《最爱》《心灵正能量·爱情友情人情世情》等200多万字著作。而我,只是一位普通不过的文学爱好者,市作家协会会员,在期刊上发表过一些纪实作品。霍忠义酷爱文学创作,他感情细腻,文风质朴优雅,字字珠玑。所写文章,善于从小事入手,见微知著。不只是构思之妙、寓意之巧、语辞之美,更能看到一个青年作家丰厚的学识与涵养,一名青年教师的社会责任意识和担当精神。

  前不久,从网络上获悉,霍忠义先生已于2019年5月因抑郁症猝然辞世,在48岁这正能大显身手的年华里,他却轰然倒在了苦苦跋涉的征程上。我们特转载霍先生的经典美文作品《父亲的冰糖葫芦》,以表达我们对霍先生的怀念。


重读霍忠义《父亲的冰糖葫芦》


父亲的冰糖葫芦

霍忠义

  又到冬天了,满大街都是卖冰糖葫芦的。路边的小店里也放着冯晓泉的那首熟悉的《冰糖葫芦》,这歌声总能让我想起父亲,想起父亲的冰糖葫芦。

  我们家有7个孩子,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是又当爹又当妈。为了养活我们,父亲做起了糖葫芦,扛着草把子走村串乡去卖。

  记得有一天,父亲从县城的水果站批发回来一麻袋山楂,再到杂货店买上几捆竹签儿和一口袋白糖,便开始制作。他先把山楂倒在桌子上挑选、清洗一遍,然后一只手拿着山楂,另一只手持着一把小刀,用刀把山楂横着轻轻地割开一半,用刀尖把里面的籽儿一个一个挑出来,最后把去掉了籽儿的山楂用竹签串上。做好准备工作,接下来就是熬糖了,白糖下到锅里,遇热就熔化了,变成了液体。父亲把已经串好的糖葫芦拿过来,放到锅里蘸一下糖,熟练地滚动一圈,让所有的山楂都能蘸足糖再把它拿出来,放到事先准备好的铁板上,再去蘸下一串儿……都蘸完后,还要等待几分钟,糖葫芦都结冰了,整个工序才算完成。

  父亲每天早上三点多就起来熬糖、蘸一百串糖葫芦。蘸好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借着晨光,父亲再把糖葫芦精心地插到一捆事先做好的草把子上,扛上肩便上路了。我目送父亲离开的背影,他肩上的冰糖葫芦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光,好像刺到了我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

  父亲每天要走六七个村子,有时遇上有集市,还要去乡里,每天要走五六十里的路。中午饿了,父亲也舍不得进饭店吃饭,吃些从家里带的玉米面馍馍,渴了就向人家要一口水喝。父亲把所有的糖葫芦都卖完了才能往家走,而这时,天已经全黑了,父亲都是踩着月光回来的。回来后,匆匆吃完饭,还要带着我们洗山楂、挑山楂籽儿、串糖葫芦,忙完了这些,已经到半夜了,父亲这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入睡,但只睡不到四个小时,就又得起来蘸糖葫芦……


重读霍忠义《父亲的冰糖葫芦》

那些年,父亲就是用他的糖葫芦为我们挣来了学费、生活费,使我们在那样艰难的日子里都能完成学业,并顺利成长。

  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每到冬天,我都能想起父亲的糖葫芦,想起父亲那熟悉的声音:“糖葫芦,卖糖葫芦了!”有的时候,我也会在街边买一个糖葫芦吃。在北京出差的时候,我还在前门品尝过北京的糖葫芦,但总感觉没有父亲做的好吃,在我心中,父亲做的糖葫芦是最好吃的,因为那里面浓缩着父亲对我们的关怀,有着甜甜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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