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婚姻悲剧警示录:感情里最大的敌人是心猿意马!

婚姻里最怕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没有责任。如果说没有感情的婚姻,有责任还可以来一个先婚后爱;那么没有了责任的婚姻,只能成为滥情伏笔,因为你无法保证他爱着你的同时是否还爱着另一个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他曾写下这篇脍炙人口的诗篇,也曾有过让世人羡慕的爱情开篇,可惜他没能给自己的感情生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一句“曾经艳色难为妻,除却小迎不是美”是他晚年心中酸楚的真实写照,但也是他该有的因果轮回,是他终其一生都活在心猿意马之中的报应,没有责任的婚姻终究难为长久之计。

《西厢记》婚姻悲剧警示录:感情里最大的敌人是心猿意马!

我们今天要聊的内容就是和他有关的《西厢记》,全名《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共5本21折5楔子,作者元代王实甫,而我们刚刚提到元稹则是它最原始版本《会真记》中的主角和作者。

背景:故事越美现实越惨,与其失去时怀念,不如拥有时相守!

说起《西厢记》,不得不说元稹的感情史,若非“元稹以张生自寓,述其亲历之境”,《西厢记》大概也就是一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说。但正因为元稹的感情经历充满了争议,成功帮助《西厢记》逃脱了平淡无奇的命运。

从初恋开始,元稹的情感故事,也确实扛得起这面大旗。韦丛、薛涛、安氏、裴淑、刘采春,前前后后有记载的竞有六人之多。当然数量多并不能成为他对感情不忠的罪证,因为在唐代妻妾成群是达官显贵的家常便饭。但如果加上停妻再娶、婚内出轨、诱拐有妇之夫这些经历,足够说他是一个渣男。

但如果仅凭这一点儿,我们也只能说元稹够渣,并不足以说他有争议。他为每一任对象写下的诗,才是让后人对他评价变得扑朔迷离的原因。

《西厢记》婚姻悲剧警示录:感情里最大的敌人是心猿意马!

他写过很多爱情诗,要么美轮美奂、令人向往,要么凄切哀婉、缠绵入骨,甚至不少成为了爱情的象征,令无数的后人为之感叹。所以也有不少人说元稹并非滥情而是深情,因为如果不是对感情深有体会,怎会写出一句又一句直透人心的千古名句?

像我们所熟知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以及“言辞雅措风流足,举止低回秀媚多”,都是他为自己的不同女人写下爱情诗歌。《西厢记》的前身《莺莺传》也是他为纪念爱情写下的经典名篇,只是形式从诗歌变成了小说。

元稹的一生几乎都在重复,拥有——失去——怀念,可惜又能如何?当爱情变成只能纪念的标本,再拼命的告诉大家自己曾经有多爱某个人,意义究竟有多大呢?

剧情:似圆非满似缺未憾,故事再圆满终无法弥补现实的遗憾!

元稹颇具争议的经历,神助攻一样带火了《西厢记》。不仅让它经久不衰,而且在后世演绎出了诸多版本,现在有据可查的百度搜索有19种之多。

在诸多版本中,元代王实甫版的《西厢记》和现代越剧版《西厢记》,可以说是其中最经典的两个版本,写活了一对男女青年恋爱心理博弈。涉及的人物也极为丰富,有现代年轻人最喜欢吐槽的丈母娘,有家里内定的相亲对象,也有试图插足婚姻的伺机而动的人,可谓小小一本书写尽了社会的人情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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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版本都属于经典款,但是仔细比较起来还是各有异同,这就需要说到两个版本不同的文学处理方式。

元代王实甫的《西厢记》延续了古人喜欢大团圆的习惯,长亭送别后,又继续写到:张生高中状元后,以河中府尹的身份,回普救寺迎娶莺莺。并在成亲之日,戳破郑恒谎言,与莺莺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了了元稹一桩心愿。

越剧版的《西厢记》没有再沿袭传统的叙事方式,它不再过分关注结尾的圆满,它更在意剧中人物心理的刻画,为了细腻地再现当时的人物的心理变化,包括用到的服饰、唱腔、动作都极为考究。

到了结尾反而有些轻描淡写,只是交代了张生被迫上京赶考,莺莺小姐为他在十里长亭摆下筵席送行,叮嘱他休要“停妻再娶妻”,休要“一春鱼雁无消息”,再无其他。张生未曾回来,白马将军未曾作证,郑恒也不需要触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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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不同的结尾方式,本无优劣高下之分,但当我们知道这个故事脱胎于元稹的亲身经历,是他想要用故事的形式慰藉自己不安的心灵,越剧留白式结尾占了上风。

因为现实就是如此,一旦选择便再无后悔之说。

我们可以用故事假装现实的圆满,却无法真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人物:婚姻允许耍点儿小心思,但容不一次又一次的小心机!

《西厢记》它就是一个婚姻悲剧启示录。从故事背景开始,到故事收尾结束,一直在歌颂对感情的不负责。若非越剧西厢记对故事结构做了处理,选择在长亭送别处留白,将冲突改成了父母之命和爱情自由的抉择,原本的《西厢记》就是一出讲述——在婚姻里如何偏听偏信、出尔反尔,闹出人命官司的反面教材。

感情和婚姻里,容得你耍一次两次的小心思,因为感情有时需要启动的“套路”。但是容不下你一次又一次,自作聪明的小心机,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好处拿得盆满钵满。

故事中三个关键的人物设定:张生、郑恒和崔老夫人,一个新的追求者,一个既定未婚夫,一个决定婚姻的家长。他们三个人对于这场婚姻,每个人都曾耍过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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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耍过心思,原文中是这样写的:

(卒子内高叫云)寺里人听者:限你每三日内将莺莺献出来,与俺将军成亲,万事干休。三日后不送出,伽蓝尽皆焚烧,僧俗寸斩,不留一个。

长老在法堂上高叫:两廊僧俗,但有退兵之策的,倒陪房奁,断送莺莺与他为妻。”(洁叫了,住)(末鼓掌上云)我有退兵之策,何不问我?(见夫人了)

张生既有政策,为什么不早说?孙飞虎说僧俗不留,为什么都不足以让他提供计策?因为他觊觎莺莺许久,从第一次见面自报家门开始,他便想着如何得到莺莺。这一次,他在赌,赌这是一个接近莺莺的最好机会。

郑恒耍过心思,原文也有写:

因家中无人,来得迟了。

我则道:“张生赘在卫尚书家,做了女婿。”俺姑娘最听是非,他自小又爱我,必有话说。

我们可以说,郑恒对自己姑妈是熟悉的,他知道崔夫人最听是非,所以他编排张生背信弃义招赘在外,另娶她人。只是没想到最后赔了夫人折了命。郑恒的方法不妥,但我们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一个正常的男人,听说自己的未婚妻要另嫁他人,怎么也都要争上一争才肯甘心吧!这时候还能冷静分析自己对错的人才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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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耍过心思,而且她的心思不只一处,原文中多有提及,表现为多次悔婚,最后竟闹出了人命官司:

先说这第一次毁婚郑恒,算是事有从权,形势所迫。

(夫人云)恰才与长老说下,但有退得贼兵的,将小姐与他为妻。

再说这第二次悔婚张生。既然已经失信郑恒,怎的又突然反悔,还在“合同”上临时增加条款——要求张生求取功名?是觉得自己吃亏了,所以要调高售卖的价格吗?也罢我们正能量一点,只当是她觉得此前行为不妥,为补救想出的计策。

(夫人云)好秀才呵,岂不闻“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我待送你去官司里去来,恐辱没俺家谱。我如今将莺莺与你为妻,则是俺三辈儿不招白衣女婿,你明日便上朝取应去。

我与你养著媳妇,得官呵,来见我;驳落呵,休来见我。

那这第三次,悔婚张生、重许郑恒,就需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既然“合同”签了,“附加条款”也说好了,怎么还能毁约呢?而且原因还是这样的简单,不加调查直接听信了郑恒的谎言,原来女儿的婚姻竟是可以如此儿戏的吗?


(夫人怒云)我道这秀才不中抬举,今日果然负了俺家。俺相国之家,世无与人做次妻之理。既然张生奉圣旨娶了妻,孩儿,你拣个吉日良辰,依著姑夫的言语,依旧入来做女婿者。

而这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就更是不知该怎样评价。因为自己的朝秦暮楚,惹出了人命案,不想着赶紧去处理,反倒是着急给女儿成婚。虽说亲疏有别,郑恒怎么也是她的亲侄儿,又无父无母,她就是那姑母为大,怎么有如此心大之人。“俺不曾逼死他”,这典型就是满口的礼义廉耻,自己却是最不知礼义的那一个。

(夫人云)俺不曾逼死他,

我是他亲姑娘,他又无父母,我做主葬了者。著唤莺莺出来,今日做个庆喜的茶饭,著他两口儿成合者。

婚姻最怕的就是反复无常。总是在变的婚姻,就如同容易变形的平行四边形,最易遭受外界的攻击。因为我们不知道这段关系的底线和原则在哪里?哪些是我们需要坚持的,哪些是我们需要放弃的,没有标准的我们只能疯狂试探对方,在试探中消费着彼此的信任。偏偏婚姻又是一种高度亲密的关系,容不得这样的沙子。

《西厢记》婚姻悲剧警示录:感情里最大的敌人是心猿意马!


所以《西厢记》就是一部婚姻悲剧警示录。从故事创作的原始背景开始,到故事结构的取舍安排,包括最后的人物设定和塑造,都在反复告诉我们一件事情:远离那些心猿意马的人和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他们对婚姻贪得无厌的样子,最终会让我们变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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