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戰青州軍,曹操的“獵隼”行動——曹操大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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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戰失利,曹操五內如焚,兗州官軍一時士氣低落,談賊色變。大家對推舉他來“領”——也就是“代理”——州牧,心裡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曹操難道徒有虛名?

且休提兗州眾人的看法,就是曹操自己從東郡帶來的部隊也是危機四伏,那裡面有一半以上是從黑山軍過來的“解放”戰士,本來“戰場投誠”與“被俘覺悟”就是為了保自己一條命,現在見自己的老盟軍又佔了上風,心裡豈能不會另有想法?

荀彧、郭嘉、陳宮一干成名的“王佐”、未來的“子房”現在也沒了表現的慾望,雖有道不完的運籌帷幄之雄才大略,卻難拿得出來決勝咫尺之退敵妙計,勞心者謀士一時不能制人,勞力者武將只有暫時被制,真正的危機關頭到了!

坐以待斃不是曹操的性格,領袖氣質體現於革命低潮時刻,總得做點什麼吧?曹操外表鎮靜如常,軍令頻頒:戰略上暫時採取守勢,嚴令固守未丟失之各城據點,鄉民強制性撤進城內,政策很簡單:堅壁清野,焦土抗戰!

謀士們明白主帥的用心,賊聚百萬之眾於一團,總得要吃飯吧?雖已經以兩城軍需資敵,但畢竟人多嘴眾耗費日聚,與敵人拼消耗吧,看誰能熬得過誰?只是心裡誰都明白,這樣一來,兗州的百姓可就倒了大黴!

再說了,現在正值秋實,田野不乏未收稼禾,鄉下人蹲在城裡吃閒飯,那城裡人以後吃誰去?現在的形勢是黃巾軍以農村包圍城市,打後勤仗國軍未必勝得過農民軍。

曹操在這非常時期以身作起了非常之則,夜不卸甲,日不安食,與兵卒暫時同起了甘苦,領將士親抵前沿,檢查軍備,觀察敵情,鼓舞士氣,尋覓破敵良策。

一日,曹操正於帳前信步,猛然見半空中盤旋一巨大鴿群,上下翻飛,擠作一團,像是在抵禦強敵來侵。果然,一隻個頭不大的獵隼猶如閃電般從鴿群邊掠過,鴿群不驚不亂,反而更加密集,那獵隼卻也不敢貿然衝入鴿群,只是趁勢衝上雲天,於九霄雲外凝翅盤旋,似待鴿疲,再做一擊。

群鴿像是有點靈性,依舊沉穩不散,陣型看似無懈可擊。曹操心中微微一動,凝目遠眺,欲看這鷹隼如何敗群鴿?

方思索間,只覺得眼睛一花,橫刺裡不知何時又掠過一隻獵隼,卻只見片片白羽粉落,鴿群稍亂又聚,眼見得其中一隻已被偷襲的獵隼掠去,高天盤旋地那隻獵隼趁機化成一道利箭,直射鴿群中心,鴿群左右避讓不及,被從邊沿又掠去了一個同伴。

曹操心中忽然通亮,知道了自己應該如何對付那如同群鴿般的青州黃巾軍了,此時,他覺得自己已化身為那高瞻張勢、電摯雷擊之獵隼。自己部隊即將進行的襲敵計劃也有了一個形象的好名字:獵隼!

不及與智囊團商議,曹操便立即升帳,傳眾將面授機宜。

不同的將領一樣的任務,將所有的機動騎兵,分為五百騎一支,兩支騎兵隊為一組,每組分陰陽兩隊,互為掩護,陰陽可隨機應變,陽隊誘敵則陰隊閃擊,反之亦然。

唯有一條:不準戀戰,有斬獲即回,以將敵軍困在營寨內為作戰目標,如遇敵軍的打糧部隊,當然不能放過,能殲則殲,不能殲則傷,傷不得驅回敵軍也算立功。

所有參加出擊的獵隼分隊,又分為陰陽兩大組,陽組負責日出,陰組擔任夜襲,目的也是唯有一個:讓黃巾軍晝夜不得安寧,惶惶不可終日,斷敵糧草,磨敵鬥志,動敵軍心。覓得戰機,能擄敵家眷者為大功。

戰爭的指導思想對路了,戰局立時改觀,曹操這種“零敲牛皮糖”的獵隼行動大見成效,黃巾軍別說繼續攻城掠地了,一時自保尚且不能,每日士卒漸損,小股不敢出營,大隊出動卻又尋戰而不得,所攜之妻兒老小日漸難以果腹,士兵初到兗州時的昂揚鬥志逐損而不再。

隨著這捱打不能還手的戰況日久,時光飛逝,轉眼秋去冬來,天氣漸寒,一股絕望的情緒在全軍中蔓延開來;現在是進不能克堅城,退難以回青州,原地據守則無望越冬,百萬之眾竟被曹操反困於兗州濟北,總算領教了曹操的厲害。

曹軍則相反,士氣高昂,人人求戰心切,連原黑山軍的“解放”戰士也無不慶幸自己跟對了人,走對了路,革命不分先後,一時也趾高氣揚起來。原兗州的官員、將領、士民更是個個讚歎自己眼光獨到,伯樂重生,發現曹操於亂世,捨我其誰?

大夥一致踴躍獻策,要曹州牧洞察軍心民意,及早發起最後總攻,蕩賊於頃刻之間,還民於長治久安,對反抗政府之邪教,決不能心慈手軟,定要斬草除根,無論老幼,殺無赦!

其實曹操對如何發起總攻心中早有定算,參謀部早就成了政策研究室,冬季攻勢馬上就要付諸實施,只不過改為了政治攻勢,上兵伐謀,不戰而屈敵之兵,方為上上策也。

於是,一封促降書送進了青州黃巾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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