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大家金嶽霖的逸聞趣事——請醫生診斷母雞下蛋

哲學大家金嶽霖的逸聞趣事——請醫生診斷母雞下蛋

金嶽霖字龍蓀,生於1895年七夕,據其侄兒回憶,金父七夕之日從外騎馬回家,途中遇到一條大蛇橫在路中,金父便等蛇橫過路後才策馬而行。回家得知其夫人正要分娩,便決定:如果生下的是女孩就叫“巧巧”,若是男孩就取名“龍蓀”。

少時,金嶽霖對衣服很是挑剔。他喜歡花衣,即一種上面有蟠龍、下面有海水江崖圖案、前後左右都開衩的馬蹄袖長袍。有一次母親帶金嶽霖出門做客,讓他穿著綠袍紅馬褂,金嶽霖死活不肯,一向對母親很順從的他為此和母親鬧了一場。

金嶽霖覺得,清華學堂的伙食很糟糕,四大碗全是肉。一天,長沙雅禮中學的美國人胡美前來參觀,胡美問金伙食如何,他說:“不好,吃不來。”胡走後,金嶽霖被時任學監的周貽春狠狠地批評了一通。

錢端升的夫人陳公蕙回憶,在美國留學時,一次金嶽霖在回家途中遇到房東古德太太。房東太太發現金的臉色不是很好,便關切地問道:“你怎麼啦,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金有點委屈地說:“我在國內的女友來信要和我吹了。”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到鵝湖邊繞湖而走,這下嚇壞了古德太太,以為他欲尋短見,忙緊跟其後,還找人幫忙,勸他千萬要想開。而金嶽霖卻為自己的小惡作劇樂得哈哈大笑。

趙元任和楊步偉在歐洲遊玩,遇到了金嶽霖。金向他們借錢,楊以為他生活困難,便借給他30元,並打算等自己的錢匯到後再借給他一些。誰知三天後,他們收到金從意大利寄來的信件,信中說,他想想三十元夠到意大利去玩一趟了,所以打算在那兒多玩幾天。

1924年,金嶽霖寫信向國內的徐志摩借錢,說若再沒錢,他就要跳河了。當時的徐志摩正因為向林徽因求愛被拒而苦悶,他覆信說:“不僅你在法國要跳河,我在中國都要跳海了…我們彼此都應互相祝賀,因為你沒跳河,我也沒跳海,我們都還活著。”

為追求林徽因,徐志摩欲與時已懷孕的結髮妻子張幼儀離婚,但無論徐如何堅持,張就是不願離婚,徐頗為苦惱。一天,他在一箇中國飯館裡同幾位朋友閒談,朋友說:“你單是吵離婚,而不想法把你太太有所安頓,是離不成的。”於是天真的徐志摩向朋友問計。他們說:“最好你為你太太找一個替人。”徐又問找誰做替人好。大家都說徐的好友、哲學家金嶽霖還未結婚,最好徐將張幼儀移交給金。不料金嶽霖也在此處吃飯,與徐等人僅一道屏風之隔。金聽聞後,輕輕地把屏風推開,站在他們飯桌前招呼“嘿”,滿座為之大驚。

金嶽霖曾與馮友蘭、賀麟、瞿菊農、林宰平、沈有鼎等人一起辦《哲學評論》,南京國民政府曾就此事要求他們回話。當時眾人決定安排馮友蘭為理事、賀麟為秘書,同南京方面的人打交道。而金嶽霖的任務就是坐在沈有鼎旁邊,阻止他發言。金雖不贊同他們的安排,但還是照辦。時為考試院副院長的陳大齊發言後,沈有鼎按捺不住,兩三次準備站起發言,都被金揪住了衣服,不讓他說話。金嶽霖晚年,在回憶文章中就此事向沈有鼎道歉。

但據任繼愈回憶,金嶽霖曾對他們說,沈有鼎第一次站起來想要發言時,被金拉住了,第二次,沈乘金不備,猛然站起,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但沈並沒有講他熟悉的邏輯,而是講未來的新哲學將是博大的三民主義唯心論大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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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嶽霖和林徽因、梁思成等在一起

長沙臨大分配宿舍時,大家覺得金嶽霖比較洋派,便讓他和英國教授燕卜蓀同居一室。金嶽霖每次一進宿舍,就聞見一股臭味,時間一長,臭味越來越大。後來,金嶽霖實在不堪其臭,等燕卜蓀出門後,往燕的床底下一看,全是臭襪子。原來燕卜蓀從不洗襪子,每次換下來後便扔到床底下,於是臭襪子越堆越多,故而臭氣熏天。

張奚若和金嶽霖是好友,但有時也吵架。一次話不投機,爭論起來,金說張真是full of pride and Prejudice(充滿傲慢與偏見),張馬上反駁說,你才是devoid of sense and sensibility(缺乏理智與情感)。(《傲慢與偏見》、《理智與情感》是簡·奧斯汀的兩部著名小說。)

20世紀30年代,金嶽霖和朋友們到週六就在金家聚會,他們稱之為“星六聚會”。“星六聚會”客人極多,五花八門,陳岱孫回憶,常客為學界中人,多為北大、清華、燕京的同人,也有金的學生們;學界中人也偶爾有外籍學人,如哈佛大學的校長坎南,由女兒和女婿費正清陪同來訪;也有平津一帶的文人、詩人和文藝界人士;陳還曾碰上過在戲劇界嶄露頭角的幾位青年演員,遇到過幾個玩蟋蟀的老頭兒。

金嶽霖曾這樣描述被他稱為“湖南飯店”的客廳:“一個光棍住在那樣幾間房子裡,應該說是很舒服的。如果說的是白天,那幾間房子確實舒服。到了晚上,特別是上床後,問題就不同了。只要燈一滅,紙糊的頂棚上就好像萬馬奔騰起來,小耗子就開始它們的運動會了。好在那時候我正當壯年,床上一倒,幾分鐘之後就睡著了。”

一次,金嶽霖的侄兒金鼎漢去看望叔父,金嶽霖對金鼎漢說,他很喜歡李清照的詞,特別是《聲聲慢》。金鼎漢說:“我也很喜歡這首詞,但這首詞裡有一個矛盾。”金嶽霖問:“什麼矛盾?”金鼎漢問他:“黃花是什麼?”金嶽霖回答:“黃花當然是菊花,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嘛!”金鼎漢又問:“乍暖還寒時候,是什麼時候?”金嶽霖說:“是春天,早春。”金鼎漢接著問:“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應該是早春吧?”金嶽霖回答是。金鼎漢繼續說:“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怎麼又到秋天?”金嶽霖一下被問住了,說:“這個問題提得很好,我得好好考慮考慮。”金鼎漢沒在意,誰知回北大後,接連收到金嶽霖的好幾封信,和他討論這個問題。最後金嶽霖認為,“乍暖還寒時候”肯定是春天,這一點毫無疑義,只能認為“黃花”不是菊花,而是早春時節的迎春花或連翹花。

楊步偉在昆明買火腿,店家讓她用長鐵針扎進去,拿出來聞聞氣味好壞再買。一天,金嶽霖和張奚若來訪,楊步偉便告訴他們買火腿的方法,金聽後極為興奮,馬上說:“我們這就去買。”三人到了店裡,店家拿來一個火腿,他打一針進去聞聞,說再換一個,如此換了三四個,店家起了疑心,問道:“難道我們火腿都不好嗎?”金解釋說:“因為真好聞,我都想吃了,所以願意多聞聞。”楊步偉和張奚若大笑不止,忙叫金不要再換了,楊步偉將金打過針的火腿都買了下來,店家煞是歡喜。

哲學大家金嶽霖的逸聞趣事——請醫生診斷母雞下蛋

30年代,中國哲學會成立,金嶽霖是核心人物之一,並擔任哲學會的會計,一任就是十幾年。新中國成立前由於通貨膨脹,金所管理的700多元經費變得不值幾文,金還曾考慮,是否應該賠償損失。

1952年,金嶽霖在《批判我的唯心論的資產階級的教學思想》一文中,對學生殷海光和王浩進行了批判。在海峽彼岸的殷海光讀到此文後,“思緒起伏不定”,但當有人撰文批評老師時,他立即撰文對其進行批判,他說這些人沒有設身處地地為身在大陸的老師考慮。

陳修齋回憶,一次他和金嶽霖在辦公室閒聊,談到了養雞,金說,南方許多地方包括他的家鄉湖南,每到春天小雞開始成長時,就有人專門到各村各戶為人閹雞,公雞閹了之後極易增肥,肉也好吃,但北方沒有閹雞。金當即就說要打個電話給副市長吳晗,讓他抓一抓這件事情,可以首先在北京推廣,改善北京人民的食品狀況。

50年代,金嶽霖、馮友蘭、潘梓年三人應蘇聯科學院的邀請到莫斯科訪問,由於三人都不會俄文,點菜的能力都沒有,所以連吃飯都要翻譯陪同。一次,翻譯外出,到吃飯的時間還沒有回來,三個人只能乾瞪眼。金嶽霖在招待所走廊上,用英語和法語大叫:“能說俄文和英文的同志們請出來!”結果無人理會,一直等到翻譯回來他們才吃上飯。

昆明大觀樓有一副長聯,上下聯一共90字,一次,毛澤東問剛從昆明回來的謝富治:“長聯還有嗎?”謝說:“我回去給您抄回來。”毛答:“不必,我背得出。”金嶽霖說:“大觀樓的長聯我也背得出來。”說完他便開始背誦,抑揚頓挫,聲音朗朗。

1981年,已是86歲高壽的金嶽霖身體每況愈下,但他每天還按規定的時間聽新聞廣播,看報紙。1981年春節,他大病一場,近乎癱瘓,可他卻興致勃勃地對學生劉培育說起收音機裡聽來的關於棉花產量增加的事情,並且自我安慰道:“這幾天我能從沙發走到屋門了,又進了一步。看來短時間死不了,我要看到‘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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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嶽霖是一位美食家,喜歡西餐,對中外各種菜的不同特點說得頭頭是道,能分辨出許多種不同的甜,晚年他說自己最為欣賞的是“雜在別的東西里面的甜”。

金嶽霖酷愛京劇,家中收藏許多名角的唱片,“文革”中,他的唱機被紅衛兵當成“四舊”抄走,他便時常將唱片拿出來把玩。他說,看看唱片,彷彿就聽到了聲音。大家戲稱金嶽霖愛聽“無聲的唱片”。

羅常培一次對學生介紹金嶽霖說:“金先生所讀的西洋小說之多,不下於吳(宓)先生所讀的中國小說。”可見金嶽霖對小說的喜愛。他看過許多小說,從普魯斯特到福爾摩斯,他都喜愛,據說他還很愛看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俠傳》。

金嶽霖喜讀清代張船山、黃仲則的詩作,到晚年還能背誦,他得知學生陳克明也喜歡二人的詩後,異常歡喜,問陳有沒有二人的詩集,得知陳有後,當即讓陳借給他閱讀,並再三保證看完後歸還。過了一段時間,金嶽霖讓廚師老汪還回詩集,幾個月後,又託人借了回去。

鄧以蟄(鄧稼先之父)是大書法家鄧完白之後,對中國畫的鑑賞極有造詣。他常給朋友們講畫,指著一幅作品說:“你看這一筆!”聽者巴巴地等著他接下來的高論,誰知接下來他什麼也不講了,道理盡在不言中。而金嶽霖頗能理解這種不言之教,也常學鄧的姿勢取樂。對於書畫,金嶽霖並不評論某一作品的真偽,而用喜歡不喜歡來代替。

金嶽霖說:“我平時好大,卻不喜功。”他喜歡擺幾個大蘋果在桌上,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觀賞。抗戰時期在昆明,他很喜歡當地產的大橙子和鐵皮大石榴,選幾個大的擺在家中觀賞。新中國成立後,金嶽霖客廳靠牆的長案上,仍然放著一長列水果,季節不同顏色也各異:殷紅髮亮的大蘋果,淺綠、白裡透紅的大水蜜桃,黃澄澄的大鴨梨…

李文宜回憶,金嶽霖對蘋果的熱愛一時傳為美談,據說,他每星期必去王府井買幾個蘋果,以供觀賞。他的視力較差,出門時還常戴墨鏡和半月形的遮陽帽,大家怕他坐平板三輪車途中出意外,勸他讓別人代勞,但他卻堅持親自去買。

金嶽霖去王府井買蘋果,指明要特大的,還要記下分量,售貨小姐知道他的愛好,總是幫他精心挑選。“文革”後,有人知道他的喜好,特地送給他漂亮的美國蘋果(蛇果)。

金嶽霖的侄外孫女閔珊華回憶:“走進外公的房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些大得出奇的水果,它們被當成工藝品,陳列在房間裡最顯眼的地方。蘋果、桃、橘子、梨都排著整齊的圓圈,層層向上收縮,而穩坐在中間最高點上的,自然是‘梨狀元’了。這些水果姿態之奇,體型之大,真讓人大開眼界。…這些大號水果,他自己捨不得吃,也捨不得送人。除了最得意的學生外,很難有人得到他的‘恩賜’。記得我小時候向他要大梨,他總是摸摸這個,拿拿那個,又看看我,要好幾分鐘時間,才能把一個‘探花’、‘榜眼’之類的梨賞給我,至於‘狀元’,那可休想得到。…他之所以酷愛大梨,可能跟他的經歷有關,他常回憶起在紅海邊上吃過的大梨;也可能和他的審美觀有關係,他以大為美,曾多次對我母親說:‘你女兒很漂亮,好大的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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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金嶽霖

金嶽霖最忌諱送禮,如果有人送了禮物,無論是誰,他都會聲色俱厲地將他趕出門,不留一點情面。但有三樣東西例外:年曆、湖南菜和大梨。他最喜歡吃侄女金瑩做的菜,每次金瑩讓女兒閔珊華送菜過去,他都高興地對廚師老汪說:“老汪,瑩妹子又送豆豉蒸肉來了,你給我收好,我要慢慢地吃!”

金嶽霖喜好養雞,其原因據說是林徽因曾送給他幾隻小雞。沈性元回憶說,金嶽霖曾養過一大群雞,他常站在院中盯著活蹦亂跳的雞群,久久不願離去,有時則發出朗朗的笑聲,或是彎腰不停地餵雞。

金嶽霖曾在廟會上買到一對黑狼山雞,這是金第一次養雞,他對這對雞很是寶貝,養得極為盡心。在他的呵護下,公雞長到九斤四兩重,母雞也超過了九斤。冬天來了,金嶽霖覺得自己沒有準備讓它們過夜的房子,怕它們無法禦寒,便按照書上所講,用灌墨水筆的管子餵它們吃了一管子魚肝油,結果雞很快就在窩裡壽終正寢了。

有一天,楊步偉接到金嶽霖的電話,說有要緊的事,讓楊趕緊到其家中一趟。楊問什麼事,金不說,只是說非請你來一趟不可,越快越好,事辦好了請吃烤鴨。楊步偉是婦產科醫生,以為是與金同居的秦麗蓮懷孕了,說犯法的事情我可不能做。金回答說大約不犯法吧。楊步偉和趙元任將信將疑地進了城。

到金家時,秦麗蓮來開門,楊步偉死死地盯著她的肚子看。進門以後,楊才知道不是人而是雞的事,金養了一隻母雞,三天了一直雞蛋生不出來。楊步偉聽了,又好氣,又好笑,抓過雞一看,原來金時常給它餵魚肝油,以至雞長到十八磅重,因而雞蛋下不來,但是已有一半在外面,楊一掏就出來了。金嶽霖見了,讚歎不已。事後,他們一起去烤鴨店吃烤鴨,以資慶祝。

在昆明時,金嶽霖也養了一隻很大的鬥雞。這隻鬥雞抻著脖子,和金嶽霖在一個桌子吃飯,相處極為融洽。一到空襲警報響起時,別人都出城疏散,他卻進城去抱他的大公雞。

與梁思成夫婦同住在昆明的龍頭村時,金嶽霖養過一隻黃公雞。這隻公雞異常驍勇,經常將別家的柴公雞打得節節敗退,是村中的霸主。但因此雞太過囂張,被人一棍子打死了。回到北京後,金嶽霖又養了一隻雞,又因逞兇被人打死了。

錢耕森回憶:“金先生當時在自家的小花園中養了一隻很大的洋種公雞,體格健壯,色彩斑斕,精神抖擻,不時還邊喔喔地啼著,邊拍打著雙腿,擺著一副好鬥的架勢,令人煞是喜歡多看它一眼呢!園子的地上擺了不少盆的蟋蟀,屋內的窗臺上、桌上和地下也擺了許多盆的蟋蟀,總計不下數十盆吧!那些蟋蟀都是紅頭黑身子,當它們振翅搏鬥時竭力發出唧唧叫的喊殺聲,此起彼伏,倒也蠻像演奏出一首奇妙的樂章呢!”

一次,金嶽霖參加鬥蛐蛐比賽,用一隻九釐八的紅牙黑打敗了一分重的名星翅子。他認為鬥蛐蛐可不只是娛樂,它還涉及高度的技術、藝術和科學。

金嶽霖好抽菸,曾抽雪茄醉倒。他晚年回憶說:“我從前是抽菸的。水煙抽過,不大喜歡。紙菸抽得最多,曾有癮。好的抽慣了,賤的簡直抽不得。鬥煙我很喜歡,並且把菸斗作為美術品來欣賞。煙味最好的是雪茄。在德國,我曾抽過一支巨大無比的雪茄,一次抽完,醉了…我這個人從來樂觀,唯一想‘自尋短見’或‘自了之’的時候,就是那一次煙醉的時候。”

陳克明回憶,金嶽霖“治學謹嚴,知識淵博,不落俗套,不趕潮流,為人沖虛守正,生活極有規律”。他原本吸菸,後發現吸菸有害健康,便改為每天抽三支,後減至一支。他將喝酒也改為每天一兩,睡前以花生米等送下,既能安神,又能助眠。他堅持散步,每天傍晚僱一三輪車,坐至金魚衚衕北口,下車沿著王府井從北向南,再由南向北,散步半個小時,坐車回家。“文革”期間,為免遭非議,他將三輪改為排子車。晚年,他目力每況愈下,不便出門,便在室內走動,堅持走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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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黃集偉記載,“文革”開始後,革命派不許金嶽霖用車,金要去協和醫院看眼病,便問道:“停用專車可以,可我怎麼去協和看大夫?”革命派答道:“給你派輛排子車。”金嶽霖欣然從命,樂不可支,每到就診之日,攜一小馬紮,端坐於排子車上,一路東張西望,不勝愜意。

小時候,金嶽霖吃過一種“大李子”,後來他在美國吃過一次,到了60年代,他在大連見到大街上有賣這種“大李子”,每個都有半斤以上,非常高興,一口氣買了四簍。晚年他無限懷念地回憶道:“這東西就是我最愛吃的水果…我一生只吃過兩次,小時候吃的不算。”

金嶽霖僱了一個二級廚師為其做飯,但他最喜歡吃的只是油炸龍蝦片,有人戲謔道:“不知那位二級廚師是否因此頓生明珠棄暗之嗟!”

金嶽霖從小對貓沒有太多好感,兒時家中養了一隻黑母貓,經常找隔壁家的黃公貓談情說愛,但黃貓不大回應,家中有老鼠,黑貓也不管。晚年他與梁思成、林徽因之子梁從誡一家同住,梁家養了一隻貓,此貓與梁從誡夫人方晶的感情最好,對金最不感冒。不過後來貓對金的感情有了進步,金對它的態度也有了改觀。一次,金正寫回憶錄,貓跳上桌子,站在他的稿紙上。金將它趕走後發現,貓的爪印留在稿紙上,他戲稱這是“首都六月落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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