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援鄂戰隊】縣城裡來了廣東“福爾摩斯”

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一線,有一群被比喻為“福爾摩斯”的流調員。他們與病毒較量,從新冠肺炎確診患者的生活軌跡中抽絲剝繭,找出其感染病毒的“來龍去脈”,並找出密切接觸者,防止病毒進一步擴散。


他們不是警察,卻總在“追兇”。


2月10日起,廣東先後組派出15名公共衛生人員馳援湖北荊州。在荊州市下轄洪湖市和監利縣,廣東醫生不僅帶頭開展流行病學調查,而且培訓當地基層疾控人員,將現場流行病學調查的理念、技巧和方法留在當地,留下一支帶不走的流調隊伍。


【廣東援鄂戰隊】縣城裡來了廣東“福爾摩斯”


“追”著確診病例跑


3月3日, 接到通知後,廣東省職業病防治院黃永順與另一個隊友匆匆出發,趕往洪湖市華康醫院摸清病情。


N95口罩、護目鏡、乳膠手套、防護服……做好個人防護後,他和隊友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你是哪天發燒的啊?”“有沒有跟其他家人或朋友接觸?”“發病前有無接觸過類似病人?”

……


黃永順負責詢問,隊友負責記錄,事無鉅細地記錄確診患者的接觸和暴露史。等到出病房,近兩個小時過去了。


追著確診患者跑是流調員的日常。為了儘快摸清楚確診病人的接觸人群,黃永順和隊友會走進病房,與患者面對面溝通,還原其可能被病毒感染的全過程。


其實,電話流調同樣適用,但效果可能會打折扣,有時甚至會遺漏一些重要的關鍵信息。因此,為了不放過一丁點的可疑之處,流調員會第一時間深入一線,完整了解更多的情況,在後續的調查中再不斷補充完善。


“臨床治療與流調工作缺一不可。” 廣東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副主任林立豐表示,馳援荊州,是為了控制增量,確保不要有新的病例擴散,實時發現並隔離可能的病例,防止病毒進一步擴散。


流調難關


“追兇”道路從來不是平坦的。


遭遇牴觸與拒絕,是流調員面臨的第一道難關。“剛一開始,並不是所有的患者或疑似病例都能非常配合調查。”廣東省疾控中心傳染病預防控制所副所長李劍森說,牴觸在電話流調時尤為明顯。不少人接到陌生人的來電,第一反應是煩躁,不想搭理,或是敷衍了事:“我現在沒有什麼事”“家裡人都很好”“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李劍森理解對方的牴觸心理。在流調開始前,他會提前瞭解受訪者的基本信息,跟對方拉拉家常、聊聊興趣愛好,用一種聊天的語氣溝通,不是生硬按照流調錶格開展調查,“用對待朋友的方式關心對方。”


然而,即使對方願意配合調查,也可能存在信息偏差。流調時,由於準確回憶信息的難度大,病人提供的細節可能是相悖的。這時,流調員需要查閱不同材料,一一佐證,還原事件本貌。


“打破砂鍋問到底。”李劍森說,做流調不能放過任何一條線索,要想方設法去找到突破的點。


疫情剛發生時,由於標準不明確、對定義的理解存在偏差等原因,如何尋找密切接觸者成為了流調員共同面對的難關。怎樣才算密切接觸?在市場擦肩而過算嗎?應該如何判定?


好在,統一的標準很快就出臺——同乘飛機前後三排、同一個大巴、同吃住的家人、共同就餐的朋友等,都屬於密切接觸者的範圍。“密切接觸者報多了會增加負擔,抓少了可能會漏掉一些傳染源,這需要分寸感。”李劍森說。


【廣東援鄂戰隊】縣城裡來了廣東“福爾摩斯”


打造一支帶不走的隊伍


在廣東醫療隊進駐之前,洪湖市有的疾控人員在開展流調時,提問生硬,而且只調查一次,導致部分關鍵信息遺漏。更遺憾的是,當地人員沒能及時發現案件之間可能的關聯,讓大多數的案件都找不到感染來源。


到了這邊後,李劍森不僅手把手教學,帶著疾控人員們開展流調,而且教會他們使用邏輯導圖,分析個案間的關係,判斷每個病例可能的感染來源和潛在關聯。


“現在回頭看,早期的案例大多數都有武漢及疫區接觸史或旅遊史,並引起後續的家庭內聚集和傳播。”李劍森說。


談及最大的改變,當地疾控人員蔡傑覺得是流行病學調查報告的撰寫。李劍森表示,過去當地疾控人員撰寫報告簡單,僅關注是否有武漢暴露史、簡單的發病經過等,在記錄病例日常的活動軌跡時,也不盡完整。發現這個問題後,廣東醫生及時糾正,用一種全景式方法,努力覆盤病人發病前後的全過程。


流調工作正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李劍森在摸查確診患者的過程中,盡力把可能的密切接觸者都找出來,並讓當地將需要隔離的人員都集中管理起來。


李劍森把自己的工作形容為“偵察”和“掃雷”。只有知道病人從哪裡來,到過哪裡,幹了什麼,捋清楚新發病例的感染來源、發現途徑等,才能為疫情防控提供證據,“沒有準確的流調結果,防控的仗不好打”。


截至目前,洪湖和監利已經完成疑似和確診病人的密切接觸者篩查工作。專家預判,本地啟動復工復產後疫情可能有零星散發或家庭聚集,之後會逐漸平息,當前疫情防控在控制範圍之內。


記者:黃錦輝、董天健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