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綣繾的歲月,於北慕的溫暖如一罈深藏酵發的老酒揮發著醇香

縣委大院的梅花盛開過後,卓群與於北慕的蜜月旅行結束了。

四月間的一個早晨。卓群被一陣急欲嘔吐的感覺驚醒。

我這是怎麼了?卓群看著鏡中臉色臘黃的女人,心中一陣驚恐:別不是生了什麼絕症吧!我剛剛結婚,我的人生才到哪呀!

於北慕推開衛生間的房門,“小群,你怎麼了,呆這麼長時間?”

“北慕,你快看看,你說我的臉色怎麼了?

於北慕託著她的下巴,仔細地打量,“還真是!臉色發黃,是不是生病了?你什麼感覺?”

“早晨起來時覺得噁心,跑過來吐了好一會兒,感覺腸子都快吐出來了。”卓群無力地倚過來,她好虛弱。

“小群,是不是懷孕了?”於北慕攙扶她回到進臥室,給她墊了枕頭倚靠,躺下,轉頭又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

“懷孕?”卓群瞪著他:“怎麼可能?”

於北慕忍著笑,問她:“怎麼不可能?你說怎麼不可能?”

他若有深意的樣子!她看不明白,委屈地說:“北慕,這是真的嗎?這怎麼可能嘛?我還是個孩子呢!”

於北慕終於忍不住,他笑出來,“小群,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吧?今天我們都請個假?”

檢查結果證實了於北慕的猜測。

“你怎麼知道我是懷孕了?”卓群依舊無法接受這個成為母親的現實。

“我猜的。小群,你不高興做我們孩子的媽媽?”於北慕正說著,一個女人大腹便便的從身邊經過,他的心格登一下,握著卓群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似乎要藉助一個力量驅逐開心底潛藏的一個身影。

“北慕,我覺得我還沒有準備好做媽媽。我們的生活才剛開始。哦,這太可怕了!”她投身進他的懷抱,啜泣起來。

即使她嬌稚,還有些不樂意,但她沒有說不,她的付出顯然無所保留。他們將會是一家三口,他們從此要共同愛護一個小生命,互相陪伴著度過未來的歲月——他們共同擁有著一個家。

他的心間充塞著滿滿的感動。

“小群!”他情不自禁地喚她的名字,“小群,我一定好好待你,我們一起來愛我們的孩子!別怕!”

命運予人生的戲劇性緣於不可知。這一場孕事因了於北慕對卓群的愛情在沒有預定的劇情中萌芽,表露出美好的跡象。

此後倆人綣繾的歲月,於北慕的溫暖如一罈深藏酵發的老酒,不間斷地揮發著醇香。

一個夜半時分,她被胎動驚擾醒來,他立時醒覺,彷彿不曾睡過一般。呵寒護暖之後,對著她的小腹說了一腔溫言軟語,直到她在甜蜜中迷糊地睡過去,他才驚覺那些話真是要酸掉了他這個鄉下長大的農家人。

發現她喜歡吃酸的,他也不知怎麼想到的,藉著一個週末的時間騎著自行車到距離縣城三十里以上的一個小村莊,挨家問戶地找到當地的酸梅汁釀製能手,許以高於市價的報酬請他上門為她釀製酸梅汁。

……

如此種種,讓人難以忽略而過。

江安縣的縣委書記卓建新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官場上的人常把事情從簡單往復雜裡揣磨。父親的角色卻令這個過程化繁為簡。天底下哪個父親不希望看到女兒幸福快樂?何況女兒幼年喪母,父親的愛給得再滿也覺得是一個有著缺口,無法成圓的缺憾。

於北慕的事業良機就此開拓,得益於丈人卓建新不避嫌,不遺餘力的提攜,他的仕途三步並作兩步的跨躍。不久之後,他從縣委宣傳部的宣傳科室以暫時借調的名義,進入縣委辦公室的秘書處。

同時,他私下被告知,三個月的借調期滿後,只要表現得穩當,他將獲得縣委辦公室一直沒有正名的秘書處辦公室主任的正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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