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國做電影》:給電影人的一封情書

受制於疫情問題的影響,文思君和很多人一樣,已經兩個月沒有走進影院看電影了。懷念之餘,時光網的一部紀錄片開播,十分應景。鏡頭聚焦的不是名人和演員,而是中國電影的幕後英雄們:


電影觀察 |《我在中國做電影》:給電影人的一封情書



葉錦添,美術/服裝指導,奧斯卡金像獎最佳藝術指導,代表作《臥虎藏龍》《大明宮詞》

曹鬱,攝影師,金馬獎最佳攝影,代表作品《可可西里》《南京南京》《八佰》《妖貓傳》

趙楠 ,錄音師,香港 電影金像獎最佳音響效果獎,代表者《狄仁傑之通天帝國》《孔雀》

丁燕來,特效,《流浪地球》視效總監

張傑,配音演員,代表者《大魚海棠》

魏明,視覺效果設計,代表作《征途》

周逸夫 ,視效指導,代表者《邪不壓正》


七位影人,聚焦美術、聲音、特效、攝影、配音五大工種,一定程度上,這代表著中國電影工業的最高水準。


自2月28日《我在中國做電影》上線以來,節目已經更新4期。作為時光網出品的電影人物紀錄片,儘管每集篇幅在15分鐘左右,卻也乾貨滿滿,既是“給電影的一封情書”,也是給萬千影迷、愛電影的人、致力於從事電影工作的新人們的“一堂電影課”。


“現在拍電影,像催命一樣”


電影作為一門視聽藝術,其發展水平的高低,不止受制於導演、編劇、演員的水平,更離不開整個行業精細化的分工和優化。《我在中國做電影》的美術、聲音、特效、攝影、配音五大工種,基本囊括了電影製作的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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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選擇上,既有葉錦添這樣率先將東方美學帶向世界的電影前輩,也有曹鬱、趙楠,在商業電影洪流中堅守藝術底線的中堅力量,還有丁燕來等不斷突破技術壁壘,提高特效水平的後備力量。在老中青三代電影匠人的訴說之下,呈現出中國電影工業的橫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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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錦添


節目首期嘉賓曹鬱,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攝影系,2004年憑藉《可可西里》獲金馬獎最佳攝影;2009年憑藉《南京!南京!》獲聖塞巴斯蒂安國際電影節最佳攝影;2017年憑藉《擺渡人》獲金像獎最佳攝影獎;2019年憑藉《妖貓傳》獲金雞獎最佳攝影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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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鬱

《妖貓傳》中,經典的楊貴妃回眸一笑的經典畫面,就是通過攝影師在電子調光臺完成“動態”亮度,控制多重燈光的疊加、變化而實現“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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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攝影指導,曹鬱親自盯著兩個調光臺,看示波器調,並堅持每天拍攝完成後親自把當天鏡頭調一遍。陳凱歌導演寫贈“

繡寫五色佛光筆,來補盛唐無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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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趙楠:聲音魔法師》中,趙楠通過以《影》《催眠大師》等影片為例講述瞭如何通過聲音傳達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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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楠


“《羅馬》聲音後期混了四個月,(《影》)就二十幾天,在中國頂天了”。因為錄音的價值無法直觀地體現在電影票房上,工期被一壓再壓,“現在拍電影,像催命一樣”。同時,由於錄音不受重視,錄音工作者往往身兼數職,“乾的雜不如術業有專攻”,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中國電影的錄音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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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第四期《葉錦添:尋找東方美》裡,葉錦添作為香港電影人北上拍片的代表,曾參與過《臥虎藏龍》《英雄》《大明宮詞》《夜宴》《胭脂扣》等優秀影片,他用服裝、造型為鞏俐、張國榮、周迅、張曼玉等演員塑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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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


“因為電影工業發展的太快,很多人還沒專業,就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了。”也許只有見證過八九十年度華語電影崛起的電影人,才有底氣指出當下的問題——大家都在走商業路線,根本沒人想,電影還能做什麼?


紀錄片對比,《我在中國做電影》還缺什麼?


儘管《我在中國做電影》的出現,填補了近年來國產職業類紀錄片中,電影行業的空白,也收穫了較好的口碑和傳播效果,但過於侷限的篇幅,總給人以“意猶未盡”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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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世界影壇,2010年開始,誕生了一批如《電影史話》《歐洲電影史》《永遠的英國電影》《捷克斯洛伐克60年代新浪潮電影二十五面體》等優秀的電影紀錄片,讓各國的影迷通過影像文本,瞭解不同地區的電影概況。華語電影史上,也有《我們這樣拍電影》(中國臺灣)《十年再見楊德昌》(中國臺灣)《電影香江》(中國香港)《男生女相:華語電影之性別》(中國香港)等紀錄片,但迴歸內地影壇,除了一部《中國電影的前世今生》(Hubert Niogret拍攝,時常60min)外,便是這部《我在中國做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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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影的前世今生》劇照

電影紀錄片與電影產業,本就存在一定的互文性:電影產業發展,提升國產影片的質量和藝術水平;電影紀錄片運用影像文本,探討電影發展的得失,二者相互依存,才能共同進步。從這個層面看來,儘管《我在中國做電影》有意觸及中國電影發展的問題——過快的商業化帶來藝術水準的下降,但內容太淺,過於空泛,缺少更深入的探討,而僅僅選擇輕描淡寫地一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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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英國曾推出15集的電影紀錄片《電影史話》,通過對黑澤明、大衛·林奇、馬丁·斯科塞斯等世界知名電影工作者的採訪,結構了電影的誕生和發展。紀錄片中更是對《日落大道》《2001太空漫遊》等經典電影的拍攝手法、表徵意義等進行了分析。與《電影史話》相比,《我在中國做電影》中,從業者似乎眾只能得到一個答案,而不會對電影語言進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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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臺灣電影人紀念楊德昌導演逝世十週年,推出了紀錄片《十年,再見楊德昌》。全片單集15分鐘,共25集,侯孝賢(導演)、杜篤之(錄音)、餘為彥(編劇)、陳博文(剪輯)、小野(編劇)、張震(演員)等電影人悉數登場,在鏡頭前追憶楊德昌的同時,觀眾看到了臺灣新電影的萌芽、壯大與沒落,體會到臺灣本土電影人面對好萊塢衝擊時的堅持與勇敢、不甘與妥協。與之類似,《我在中國做電影》聚焦了5大幕後工種,卻由於體量受限,缺乏關聯性,致使各集內容過於碎片化,錯失了呈現電影發展脈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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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我在中國做電影》的推出,儘管填補了中國電影對於幕後工作者影像記錄的空白,但對於中國電影是什麼樣的?為何成為這樣?等核心問題,缺乏真誠的探討。


商業電影過快發展背後,是藝術電影的式微與沒落;兩岸三地電影“匠人”的堅守,恰恰表明了電影人才的斷層。但好在,《我在中國做電影》提供了一個窗口,幕後工種的展示也讓觀眾明白,好的電影不僅需要導演、演員,更需要不同工種的匠人付出,共同推動電影變革與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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