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舊城》第二章,作者:劉嶽鋒

笫二章第一節


洪啟文喊著說:“寶兒,寶兒。”

一時半會沒人應聲,於是,洪啟文又提高了嗓門大聲喊著。

這時,管家李汪急忙從外屋大廳走了進來說:“老爺你找洪少爺啊,洪少爺他帶著伍軍能,廖育功到外面遛馬去了。”

洪啟文急了,唉了一聲,說:“這個敗家子,沒有事就只知道遛馬,李汪,你趕快去,給我把他找回來,我有事要找他。”

李汪應聲說:“好的。”

說後,轉身就去找洪謝寶去了。


第二章第二節


李汪輕車熟路地找到愣頭寶遛馬的地方,恰巧碰到愣頭寶與伍軍能,廖育功他們在那裡歇息,有說有笑的,不時彼此之間還動動手腳,高興得很,李汪走上前說:“少爺,老爺找你有事,馬上要你回去。”

洪謝寶說:“知道了,他找我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的,我再遛兩圈才回,好不容易出來遛一次,他找我有事,管他的,不理他,你先回去告訴他,要他稍等一下。”

聽了洪謝寶的話後,李汪又只好調頭回洪府去了。


第二章第三節


李汪急忙回到洪府覆命,說:“老爺,少爺他說還要遛兩圈才回,他講,要你稍等一下。”

洪啟文氣得哇哇叫,於是說:“這個敗家子,越來越不聽話了,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於是,把拳頭往桌子上一拍。

第二章第四節


一陣時間過後,洪謝寶騎著馬回來了,下馬後,直衝裡屋大廳,邊走邊走說:“爹,爹,你找我有事啊?”

洪啟文氣得臉色發紫,很想揮拳就劈,但又忍了下來,只是唉了一聲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做些正事了,不要整天瞎混混,你是想氣死我啊?”

洪謝寶說:“沒事,我就是耍耍而已,我又不吸毒,不拐賣婦女,用得著生那麼大的氣啊。”

洪啟文聽後也覺得還是在理,想想也覺得他還沒有壞到骨子裡,還有得救,因此,也就由著他去,於是說了一聲:“你以後遛馬總得注意一下影響嘛,不要整天給我惹事生非。”

洪謝寶說:“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於是,又緊接著說:“爹,你找我有什麼事?”

洪啟文說:“你娘再過幾天就是生日了,她辛苦了一輩子,我們總得為她準備準備,所以,我想找你好好商量商量,咱倆分分工,相互打點打點生日禮物。”

洪謝寶說:“娘生日理應請客,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洪啟文說:“近段時間油漆商鋪很忙,有些技術性的東西你搞不懂,所以,我安排你到華春林老爺的布行購買一些布料,然後,再送到裁縫鋪給你娘做幾套衣服。”

洪謝寶臉色一沉,有些難為的樣子說:“爹,我一個大男人,你要我去做這些事情,我怕不行哦。”

洪啟文拍著洪謝寶的肩膀說:“這有什麼不行的,要學嘛,以後娶了老婆,才會知道多點關照老婆的嘛,以前我還不是不懂,不照樣是給你娘選過布料,打過衣服嗎,這有什麼難的呢,而且,鑑於你是第一次,我還安排了蔣媽同你一起去,幫你娘挑選布料以及裁剪衣服,她比較清楚你孃的情況,不懂的話,你就問問蔣媽吧,記住囉,一定要給你娘挑上乘的布料,知道不知道?”

洪謝寶說:“知道,知道,一定選最好的。”


笫二章第五節


華氏布行一片忙碌,客人穿梳如麻,生意好得不得了,華英在商鋪內學了幾天,她全然而知,做起事來輕車熟路,人又長得漂亮,又年輕,手腳又麻利,又有禮貌,而且講起話來聲音又委婉動聽。因此,顧客是一天比一天多,賬房收入是一天比一天厚。

突然,在購貨的人群中有一個婦人說:“該死的愣頭寶往商鋪裡來了。”

提醒大家要小心點,他可是個犯惡的人。所以,顧客彼此都相互環視,一下子提高了很多警惕。

華英自從她與表姐藍彩虹在逛街時,表姐差點被愣頭寶的馬踩了,她心裡一直心存記恨,而且,在春暉染坊廠開業時,只是與愣頭寶擦肩而過,沒有時間見其廬山真面目,今天他既然來了,就想好好認識認識一下這個渾球小子。於是對顧客說:“大家不要怕,你們只管選布料,不要理她,有什麼事情我來擋著。”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衣襟未扣,走路大搖在擺,嘴裡大聲嚷嚷的人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婦人。

進入商鋪後的洪謝寶東瞧瞧西瞧瞧,用手東摸摸西摸摸。心裡想,這麼多布料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錯,不錯,果然是讓我開了眼界。

顧客看到洪謝寶走到身旁時,於是用鄙視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然後就馬上主動讓開了。

洪謝寶對著掌櫃的說:“掌櫃的,請給我扯幾塊布料,我娘要過生日了。”

華英走上前說:“要什麼布料你自己先挑,挑好後我再給你扯。”

這時,洪謝寶看著華英,一下子啞了口,眼珠子直打轉,他簡直不敢相信,在他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仙境女子還是凡間女子。心想,這麼如花似玉的女子要是能娶到做老婆那有多好,此時此刻,他想入非非,傻了眼,站在一旁的蔣雲妙看到他那個樣子,急忙用手扯他的衣角,一連扯了好幾下說:“少爺,少爺,你看哪塊布料好一點,你看哪塊布料好一點,你選啊,你選啊?”

在蔣雲妙不停地使勁扯動衣角下,洪謝寶這才回過神來,於是,對著蔣雲妙說:“蔣媽,你別老是扯我的衣服啊,好吧,好吧,我挑,我挑。”

此時,華英看到他那個傻樣,心想,真是個二呆,是個傻蛋。

在蔣雲妙的一一推薦下洪謝寶很快挑選了幾款顏色不一樣的上乘布料,於是,指著華英,口中有些吐詞不清地說:“掌櫃的,就這些吧,就這些吧,你快點給我扯,錢不是問題。”

這時,站在一旁的掌櫃方維說:“這位小姐不是掌櫃的,她是華老爺的千金,是這裡的老闆,請洪大少爺不要叫他掌櫃的,叫她華小姐。”

洪謝寶如夢初醒並且用恭維地口氣說:“華小姐好,華小姐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當初春暉染坊廠開業時,在華府大廳只是初略一顧,可惜可惜,不過,今日能得見芳容真乃我之福氣,緣份啊緣份!”

但此時此刻洪謝寶心裡卻在想,華家小姐啊,華家小姐啊,誰讓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是名門望族,我本少爺這一輩子就吃定你了。

華英瞟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按照他挑好的,記上尺寸大小,於是,扯起布來,動作利落灑脫,神情鎮定自若,各色綢緞面料在她的手中擺動,如迎風招展,再配上她苗條的身段,閉月羞花的容貌,形似仙女下凡,那更是一番別樣的風景,直弄得洪大少爺愣頭寶,差點是得了眩暈症。


笫二章第六節


“五叔公,你來了,你這麼大年紀怎勞你動步,只要告知家裡傭人傳話就好了。”白太太唐時蓮急忙迎接並且示意家裡的傭人看座說。

五叔公白樹文將柺杖放置一邊隨椅子而坐,用沙啞的聲音說:“不必他們傳話,還是我自己親自跑一趟,反正也當鍛鍊一下身子,沒關係的。”

唐時蓮說:“五叔公,你身體可好?”

白樹文說:“好,好,侄媳婦,你的身體呢?”

唐時蓮說:“承蒙五叔公掛念,我身子骨也還算可以,飯食也不減,有事沒事都四處走動走動。”

白樹文說:“那好,那好,生命在於運動,是應該多活動活動。”

緊接著又說:“你家商鋪生意可好?”

唐時蓮說:“商鋪生意也還算過得去,目前,我管得少,主要是交給玉光打理。”

白樹文說:“噢,現在是玉光在打理,那好,那好,年輕人是應該多學點,玉光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聰明,又有慈悲心,只是思想有些超前,個性有些強硬,他認定的事情非得要做,就算是八匹馬也拉不回。”

唐時蓮笑著說:“還是五叔公了解你的侄孫子玉光啊。”

白樹文說:“這個,我是非常清楚的。”

唐時蓮說:“五叔公,近來街裡應該沒有什麼事吧?”

白樹文說:“事,倒是沒有什麼事,只是上次鎮裡找了各個保的保長開了一個會,說是要搞一個建鎮一週年慶典暨元霄節的這麼一項活動,為使慶典活動隆重,需要各保出一套節目。這不,我就是為著這個事情,來找你商量商量,看如何個搞法,現在,我年紀又這麼大了,有些事情想搞也無法搞得動了。”

唐時蓮說:“哦,原來是這個事,搞慶典活動是個好事嘛,在我們南頭街裡,五叔公你既是保長,又是族長,德高望重,只要你發話,還有哪個不敢聽你的。”

白樹文說:“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現在我年紀大了,行動也不方便,只能是在背後支持支持,還可以,具體操作應該交給年輕人去做,他們年輕,行動放便,想法新穎,辦起節目來肯定有創意。因此,我想了想,我覺得玉光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他讀過很多書,見多識廣,人又寬厚仁慈,大家會擁護他的。另外,你們有商鋪生意,在鎮裡也算是富甲一方,人脈好,由玉光來操作此事,經費自然也就好解決一點,像我家的兒子就難以擔此大任,你也是知道的,侄媳婦,我推薦玉光來挑這個擔子,你看意下如何?”

唐時蓮聽白樹文這麼一說,心裡在想,這事,是個好事,一來可以鍛鍊鍛鍊白玉光的能力,二來也能認識更多的社會達人,三來以後五叔公年老後,保長這個位置那就順理成章歸白玉光了,這何樂而不為呢,但唐時蓮也深知白樹文的個性和為人,只要是他認定了的事情就難以改變,思想的封建和個性的強硬她是領教過的。

於是,唐時蓮馬上說:“五叔公,此事待我仔細想想再說。”

正當白樹文準備張口說話時,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說:“五叔公,你來了。”

白樹文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眼就認出了是白玉光,於是說:“玉光你回來得正好,我正在同你娘商量商量一個事,我看你娘她還不敢做決定,那你自己考慮一下,再給五叔公一個答覆。”

於是,白樹文將籌辦慶典節目的事情同玉光講了講。

白玉光猶豫了一下說:“五叔公,這事交給我辦可以,但是,侄孫子有一個條件。”

白樹文說:“只要是對這個慶典活動有利的,你只管講,你說一個條件,哪怕是一百個條件,我五叔公都答應你。”

白玉光說:“我接受籌備節目後,在這個過程中如果遇到人員不聽從安排,你五叔公則一定要站在我這一邊,支持我,五叔公,你看這個條件行麼?”

白樹文用手拉著鬍鬚說:“這個條件很簡單,人員調配由你全權負責,我作你的堅強後盾。”

這時座在一旁的唐時蓮看到白玉光如此慷慨,她暗自高興,也不說什麼。

白樹文心中的這塊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了,於是便起身告辭說:“侄媳婦,侄孫子,此事就這麼定了,玉光,那你儘快將活動方案搞出來,抓緊時間。”

白玉光應聲說:“好的,我即刻著手辦理,五叔公,那你走好,侄孫子就不送你了。”

白樹文擺動著手說:“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你們留步,你們留步。”


笫二章第七節


春江河鎮坐西朝東,在城鎮的後面有一座大山,在城鎮的前面有一條滾滾的東流大河,一望無邊。城鎮靠山依河而居,古樸典雅,座落有致,小橋流水,一片幽深,樹木成林,四季常青,鳥語花香,春意盎然,浸入其中倍感春意暖流,賞心悅目,又聞江河流水,好似身臨此境中,不知何處是家歸的人間仙境。鎮上人丁興旺,飲煙嫋嫋,商賈富足,生意繁忙,水陸兩通,聚風聚氣,人傑地靈,千古名流。徜徉河鎮之中乃春意濃濃,情意綿綿,此情此河故乃世人稱之為春江河,此情此城故乃世人稱之為春江河鎮。

來自各級的領導以及社會名流依次端座在主席臺上,郭田富鎮長上前向全鎮人民做報告,報告完畢後。

郭田富說:“下面,歡迎江河省省主席程心王先生宣佈建鎮一週年暨元霄節慶典活動開幕儀式,大家歡迎。”

程主席走上前對著話筒莊嚴地說:“今天,豔陽高照,今天,福滿人間。今天,是撕掉舊的一頁,迎來了新的一頁,希望新的民主制度昌盛萬世。

現在,我宣佈春江河鎮建鎮一週年暨元霄佳節開幕。”

片刻間,全城一片歡騰,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節目表演分區域,分時段有序進行,有舞獅的,有舞龍的,有扭秧歌的,有擊腰鼓的,有耍皮影的,有說書的,有唱戲曲的,有猜字謎的,有猜燈謎的,有踩高蹺的。全城彩旗招展,花燈遍佈大街小港,各街各保出演的節目都是同步進行,他們技藝精湛,積極踴躍。

全城東西南北,來客四面八方,人山人海,你往我來,相互擁擠,摩肩接踵,有狠抓活動投機倒把的,有混水摸魚的,有正經買賣生意的,有遊耍觀光的。叫賣聲,歡笑聲,吶喊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突然,在人群中有人大聲呼喊著說:“表姐,表姐,你們也來了。”

藍彩虹回過頭來一看是華東高,急忙說:“東高你們也來了,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華東高說:“我們一大早就來了,那你們呢?”

藍彩虹說:“我們也一樣,也來得蠻早,你表弟俊宏催個不停,生怕來晚了。”

華英說:“早來一點好。”

緊接著又說:“我們一起去看熱鬧,好嗎?”

藍俊宏說:“好,好。”

於是,四人相約而行,彼此商定準備從東頭街看到南頭街,南頭街看到西頭街,遊耍用餐後,在晚上再觀賞花燈,焰火,打算盡情觀看,一飽眼福。

一路看來有說有笑, 當他們游到南頭街時,已是入夜時分,星光璀璨,鑼鼓喧天,燈火通亮,人群中鼓掌聲,吆喝聲,口哨聲四起,只聽到:“好,好,好,耍得好,久耍一點。”看熱鬧的,是你擠我推,不甘落後,將舞獅隊圍得水洩不通。

舞獅場中擺放著兩組四張疊加的桌子,兩邊配有兩個圓滾的大球,兩大四小的六個獅子組成的獅群呈一字形排開,圍繞舞獅場內轉動兩圈,大獅居中,小獅兵分兩路靠滾球邊,找準各自位置,逗獅人一聲哨響,獅群均按平常訓練的步驟一一開展,站在舞獅場旁邊維持秩序的是一位英俊瀟灑,身材高大,身著舞獅服的公子哥,在不停地指點舞獅的各個技巧,保護舞獅員的安全,確保節目的順利完成。

站在其身旁還有一位鬚髮花白,身著長衫的老者,在為其不停地加油鼓勁,唯恐這位公子哥沒有招呼到,並且時不時地大喊:“玉光,這邊看看,玉光,那邊看看。”

要其及時提醒舞獅員之間的相互配合,在玉光和舞獅員的默契配合下,大獅則順利完成登桌,舞四角,獅子梳毛,獅子掛排,掛排後獅子口中吐出寫有:“慶祝春江河鎮建鎮一週年暨元霄節歡樂,恭祝全鎮人民生活安康幸福美好”的對聯,小獅則在場地上順利完成踩球,繞球,搶球,追耍,等等一系列高難度的動作,雖然白玉光不是舞獅員,但他勝過舞獅員。這種指揮表演的號令員在他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豆粒大點的汗珠從他臉上直滾落下來,身上的衣服是擰得水出。這時,只聽到人群中的叫喊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藍彩虹,華英,華東高,藍俊宏他們拼命往裡擠,華東高在前開路,俊宏在後保駕,好不容易衝開一條血路,直插舞獅場地的內圍,華東高站穩位置後急忙張開雙臂,順勢將擁擠人員往外一扒,藍彩虹,華英跟著往裡一鑽就突入內圍,藍俊宏在後伸手一擋,四人順利進入裡面,往前排成一排。大家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下可以一看究竟了吧。

突然,在一旁指揮的白玉光一轉身子正好與藍彩虹雙目而視,彼此之間正如閃電雷鳴般的交相輝映,火花頓時一瞬間劃亮了長空,藍彩虹心裡一顫,用手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前暗暗地說,我心中的白馬王子,你讓我找得好苦啊,你終於現身了,於是,傾刻間,駿馬前蹄踩踏一幕又湧現在她的腦海裡。

白玉光被這從天而降的心中女神,頓時弄得不知所措,急忙將指揮棒交於身邊的五叔公,就在此時,華英脫口而出並指著白玉光說:“表姐,表姐,那天救你的人就是這個。”

藍彩虹只是嗯了一聲地說:“正是,正是。”

正當彼此要相認之時,五叔公白樹文生氣地說:“玉光,你是怎麼搞的嘛,獅子馬上要跳下桌子了,還不快點指揮。”

說時遲那時快,獅子順勢而下,就地一擺,獅尾將白玉光一撞,白玉光就地一滾,接過五叔公的指揮棒,只是口中對著藍彩虹說:“小妹,你不要走,等等我,我馬上過來。”

一陣時間過後,舞獅結束。

藍彩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箭步衝上前去,說:“哥,哥,傷著沒,傷著沒?”

白玉光將手往上一提,鮮血不停地流,於是,藍彩虹急忙從口袋裡抽出手帕,連忙邊包紮邊用嘴吹著氣說:“痛不痛,痛不痛。”

此時,藍彩虹心疼不已,臉上急得直冒汗珠,眼淚嘩嘩地流個不停。

白玉光見狀不停地安慰說:“小妹,只是小傷,小傷,沒事的,沒事的,不哭,不哭了。”於是用手想去擦試藍彩虹的淚珠,又不好意思,手停在了藍彩虹的眼前。

這時,華英湊上前說:“我表姐心痛你嘛,她找你找得好苦。”

白玉光朝華英望了一眼說:“華小姐,怎麼是你啊?”

華英說:“你怎麼認識我?”

白玉光說:“那次在春暉染坊廠開業之時,我都見過你們,只是一時半會沒得時間相認,今晚在此相認,幸運,幸運。”

華英心裡感到奇怪地說:“那天我們怎麼沒有見到你呢?”

白玉光說:“人多,事忙,無瑕顧及,回家後,由於玉器商鋪以及搞慶典活動的事情一直都無法抽出時間,所以,沒有時間來得及找你。”

華英說:“那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白玉光說:“我是春江河鎮南頭街白氏玉器商鋪老闆娘唐時蓮的大兒子白玉光。”

華英說:“怪不得那天春暉染坊廠開業,沒有看到白太太,而是派你前來參加開業慶典了。”

白玉光說:“是的,是的,現在我娘把玉器商鋪的生意交給我打理了,希望華小姐你們以後多多關照。”

藍彩虹在想,原來心中的白馬王子就是白家大少爺,既高興又感到無奈,強忍內心的喜悅之情,此時此刻,她用仔細打量的眼光注視著白玉光的傷口,看到手帕上染滿了鮮血,於是,她用關愛的口吻並改掉稱白玉光為哥的口吻說:“白少爺你的手還疼嗎?”

白玉光說:“沒事,沒事,謝謝你給我包紮,過一下子就沒事了,請問小妹尊姓大名?”

藍彩虹沒有說話,華英馬上搶著回答說:“我表姐是藍家灣的,叫彩虹,你想怎麼樣?”

白玉光說:“沒事沒事,我只不過隨便問問而已,沒別的意思。”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白樹文的大喊聲說:“玉光,玉光,你在哪裡,你在哪裡,節目已經結束了,趕緊安排人員把獅子和道具清理一下,全部用拖車把它拉到白氏宗祠存放起來。”

白玉光應聲說:“五叔公,好的,好的,我馬上安排人員去做。”

白玉光用愧疚的目光對著藍彩虹說:“小妹,你等我,我會來找你的,我有好多的話想同你講。”

藍彩虹說:“你去忙,你去忙,我們回頭再見。”

於是,藍彩虹、華英、華東高、藍俊宏他們與白玉光揮手而別。

藍彩虹她們一同來到春江河邊觀燈,賞燈,猜燈謎,放河燈,有說有笑,高興得不得了。

華英說:“表姐,俊宏,你們離家太遠,我們家很近,到我們家吃飯去吧。”

藍彩虹說:“俊宏你看怎樣?”

藍俊宏說:“就按表姐說的,到她們家去。”

華東高說:“好呢,走,走,吃了飯再看。”

於是,四人直奔華府去了。


笫二章第八節


在春江河鎮東頭街人山人海的慶典活動中,突然,從遠處傳來吆喝聲,閃開,閃開,不要擋道,不要擋道。洪謝寶仗著他的表姨父是警察局的局長,經常是遛馬搗亂,仗勢欺人,吊兒郎當,欺行霸市,耍滑頭,耍油頭。因此,大家一看到愣頭寶來了,就慌慌張張地四處閃躲,他一路走來,愣著頭,吹著口哨,衣襟未扣,手裡拿著鳥籠,大搖大擺,一幫家丁前呼後擁,油裡油氣的,走到這個攤位摸一摸,走到那個商鋪瞧一瞧,時不時拿著攤位上的東西亂扔亂丟,攤主們敢怒而不敢言,嘴裡還要唯心地說洪大少爺好,洪大少爺好,唯恐得罪他。

隨行的家丁,就狗仗人勢,時不時用腳踢過往行人,嘴裡不停地說著:“吹你媽的,吹你媽的,敢擋老子的路,吹你媽的,敢擋老子的路。”

他們一路走來一路摸,一路走來一路踢,人心惶惶,大家只敢背地裡朝他罵幾句,真是無法無天,獨霸一方,春江河鎮沒有哪個不知道愣頭寶這號大人物的。

走著走著,突然,洪謝寶眼睛一亮,哎喲一聲說:“這姑娘怎麼這麼漂亮?”

於是洪謝寶將手中的鳥籠遞給管家李汪,踱步湊上前雙手抓住姑娘的臀部,嘴裡不停地說:“這麼大,好舒服哦。”

姑娘不甘示弱,順勢轉身,就是一巴掌朝洪謝寶打去,說時遲那時快,洪謝寶反應也比較敏捷,一手就抓住了姑娘揮起的手臂,說:“你膽子還不小,竟然,還敢打本少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於是,甩開姑娘的手臂,揮起一腳朝姑娘踢去,姑娘頓時倒在地上,汪汪直哭。

站在姑娘身邊,她的哥哥郭小煒急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妹妹,然後對著洪謝寶說:“你調戲人,還要打人,天理何在?”

於是,衝上前去想跟洪謝寶拼命,這時,洪謝寶將手一揮,嘴裡說了一聲:“上,給我上,狠狠地揍他們。”

片刻間,這對兄妹就被洪謝寶的家丁打得遍體鱗傷,此時,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就是沒有哪個敢上前幫忙,上前去勸阻的。

這時,突然人群中有人在喊:“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洪謝寶說:“管他哪個警察來,給我照打不誤。”

一時間,數名警察蜂擁而上,領頭的警察柴圖民大隊長大聲說:“閃開,閃開,誰在鬧事,是誰在鬧事。”

柴圖民上前一看,原來是愣頭寶帶了一幫家丁在打人,緊接著柴圖民很嚴厲地說:“洪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洪謝寶說:“是他們打我,我才揍他們的,你敢把我怎麼樣?”

柴圖民為了維護慶典秩序,免得上司責難,此時此刻,也不顧及洪謝寶的面子了,於是,命令手下說:“給我將洪謝寶一夥人和這對兄妹一起,統統拿下,帶到警察局去。”

走在其後的家丁伍軍能見勢不妙,趁機遛走,直奔洪府去了。

洪謝寶一夥人被拿下後,柴圖民向慶典人群招手示意說:“沒事,沒事,大家散去,大家散去。”

此時此刻又恢復了先前遊耍的景象。


笫二章第九節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家丁伍軍能亂急亂撞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洪啟文為慶典活動之事忙暈了腦殼,一時半會還沒有時間回到家裡。此時,從裡屋走出了洪太太謝瑩英說:“什麼事,什麼事,這麼慌,老爺不是同你們一起,去搞慶典活動去了嗎,幹嘛跑回來大聲嚷嚷。”

伍軍能說:“我們是與老爺他們一起去搞活動的,但是,少爺眼看活動就快要結束了,於是,就帶著我們幾個,想到街上去逛逛,看看熱鬧,就在我們走到東頭街郭氏商鋪前,少爺看到一位漂亮姑娘,於是,他走上前摸了一下姑娘的屁股,姑娘火了。因此,他們就爭執起來,姑娘的哥哥過來幫忙,與少爺論理,少爺火了,於是,命令我們幾個家丁一起上場把他們兄妹倆揍了一頓。就在這時候,警察局的柴圖民大隊長帶人來了,把他們一起抓到警察局去了。”

謝瑩英聽伍軍能這麼一講,擔心寶貝兒子的安危頓時就暈厥過去了,幸好蔣雲妙在場,於是馬上扶著謝瑩英坐在椅子上,蔣雲妙用手將謝瑩英的人中穴位掐了掐,過了好一會兒,謝瑩英方才醒了過來,擺動著手,有氣無力地說:“你趕緊到去找老爺,快去,快去,不得耽擱。”

伍軍能說:“好,好,好,我即刻就去。”

就在伍軍能正要走出大廳時,洪啟文他們拿著東西回來了。

伍軍能走上前將此事告知了洪啟文,洪啟文招呼洪發旺他們收拾東西,然後,快步走向裡屋大廳,邊走邊說:“這個敗家子,這個敗家子,怪不得在節目要結束時,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難怪是去惹事生非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謝瑩英一眼看到洪啟文回來了,欲起身對他說,這時,洪啟文急忙搶過話來說:“夫人,夫人,你身子虛,坐下,坐下。”

謝瑩英也顧不了那麼多,連忙說:“老爺,你看怎麼辦,養了這麼個逆子,趕快到警察局去找妹夫段福瑞,求他把寶兒放出來。”

洪啟文嘆聲說:“這個逆子,真是氣人,本來同我們在一起搞活動,搞得好好的,眨眼工夫就不見了,我猜想情況就是不妙的。”

於是,又唉聲嘆地說:“好吧,我也只得厚著這塊老臉皮,去找一找福瑞,看他怎麼說吧,你好好到床上去躺一下,不要擔心。”

說後,於是洪啟文叫了家丁伍軍能一同而去了。


笫二章第十節


洪啟文來到警察局門口,站崗的警察上前攔著說:“先生,外來閒雜人員不得入內。”

於是,洪啟文拱手作輯說:“我是警察局長段福瑞的姐夫洪啟文,有勞警察先生通報一下。”

站崗的警察說:“哦,原來是洪老爺。”

我馬上通報段局長,請稍等。


笫二章第十一節


局長辦公室內,電話鈴聲突然嘟,嘟,嘟響過不停,,段福瑞抓起電話筒,則聽出了對方的聲音,於是,搶先說:“郭鎮長好,有何指示,卑職即刻去辦。”

郭田富用拉長語氣的聲調說:“慶典期間有人鬧事打架,擾亂社會秩序,你是怎麼管的,你是怎麼向我保證過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段福瑞聽郭田富這麼一說,臉上頓時直冒汗珠,心裡想,消息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了郭田富的耳中,這回恐怕要倒毒了,於是立刻站直身子,用立正的姿勢向郭田富保證說:“卑職失職,卑職失職,一定嚴格查辦,一定嚴格查辦。”

郭田富又用慢條斯理的聲調說:“這次我的唐侄兒侄女被打,你可要認真徹底查辦此事,要不然,你這個局長就不用幹了。”

說後,於是把電話筒啪的一下掛掉了。

段福瑞手中的電話,只聽得嘟,嘟,嘟地在響過不停,一時半會還愣不過神來。

突然,一聲報告,這時段福瑞才回過神來,於是說:“進來。”

站崗的警察走進辦公室內對他說:局長,門外有一位叫洪啟文的先生,他說,要找你有事,請問你是見還是不見。”

被郭田富訓了一通話的段福瑞,心裡煩得很,憤怒地說:“不見,不見。”

正當報告的警察轉身要離開時,他連忙又打住說:“還是叫他進來吧。”

此時他心裡非常矛盾並且暗暗在想,這個愣頭寶,這個愣頭寶,你怎麼老是給你姨父出難題呢,這麼多的人可以得罪,幹嘛偏偏要去得罪郭田富的人呢,你是不是在找死?

就在這時,洪啟文急步走進段福瑞的辦公室,說:“福瑞,福瑞,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不爭氣的外甥,真是給我氣死了。”

段福瑞用生氣的語氣說:“子不教父之過,你還在那裡有什麼好說的呢?”

洪啟文說:“是啊,是啊,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該好好反省,反省。”

段福瑞於是把具體情況同洪啟文講了,因此,洪啟文才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接著段福瑞又說:“恐怕這回你得破大財消大災了,要不然,我也沒有辦法救你們,你們自己看著辦嘛。”

此時此刻,怎麼個搞法,才能夠把事情擺平,洪啟文心裡是很清楚的了。


笫二章第十二節


白玉光將慶典活動的道具送抵白氏宗祠後,一個勁地往家裡走,總想美美地睡過好覺,回家後,直衝臥房。

曾有管家急忙向唐時蓮稟報說:“太太,大少爺回來了。”

唐時蓮覺得奇怪,她心裡想,往日光兒到外頭回來,不管怎樣,得空不得空,他也要先告知娘一聲,這回,是怎麼回事呢?

於是,唐時蓮與曾管家徑直奔向白玉光的臥房去了。


笫二章第十三節


白玉光直接回到自己的臥房後,將包紮傷口的手帕解開,拿著手帕聞了聞,手帕上的清香和血絲的腥味交織在一起,頓時一股暖流湧上心頭,眼前呈現出藍彩虹為他包紮傷口時,擔驚受怕的樣子,讓他心蕩神移,情意綿綿,此時此刻,他好想把藍彩虹摟在懷裡,盡情地親吻。一不經意,受傷的手臂碰上衣服,唰的一下,痛得他直叫哎喲,哎喲。於是,他順手倒了一杯涼開水,用綿花沾上水後,輕輕地擦洗起來,時不時地咬著牙根說:“哎喲,好痛,怎麼這麼痛。”

咚,咚,咚,咚,只聽得一陣敲門聲,白玉光順口說:“是誰啊?”

唐時蓮接聲說:“光兒,是娘啊,娘過來看你一下。”

白玉光馬上說:“是娘啊,等等,我馬上就來。”

於是,白玉光來不及收拾亂七八糟的一攤東西,身上穿了半邊衣服,急步打開房門說:“娘,曾管家你們過來了。”

唐時蓮說:“幹嗎回來也不先告知娘一聲,要不是曾管家同我講,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你回來了?”

白玉光說:“兒子有點累,只是想早點睡覺,早點休息嘛,故沒來及告知你。”

這時,衣服又把傷口擦了一下,頓時痛得白玉光叫了一聲哎喲。

唐時蓮看著玉光的穿著和臉色有些不對勁,於是追問說:“光兒,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白玉光說:“沒事,沒事,只是在舞獅時不注意,倒在地上,手臂擦了一點皮,不礙事。”

唐時蓮聽到白玉光這麼一說,再看到桌子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心中明白了許多,於是說:“光兒,傷得重嗎,給娘看看?”

白玉光把手往上一提,拿開遮擋著受傷手臂的衣服,頓時,唐時蓮傻了眼,半天嚇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說:“光兒,這麼嚴重,怎麼不同娘說,這麼嚴重,怎麼不同娘說?”

白玉光說:“沒事,沒事,過一陣子就會好的。”

唐時蓮心痛得快要直落眼珠地說:“曾管家,趕快去請大夫,趕快去請大夫,快去,快去,唐時蓮急得不得了。”

曾有看著這個樣子,急忙說:“我即刻就去,我即刻就去。”

於是轉身往外跑著請大夫去了。

唐時蓮說:“光兒,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平時看你還是挺沉穩的嘛,今兒怎麼搞成這樣,痛不痛,好好在家休息,等手臂傷好後,再去玉器商鋪,這幾天就要劉山多操一下心,娘吩咐廚房給你燉點雞湯,養養傷,想來,你還算是幸運的,只是擦破了一些皮,沒有傷到筋骨。”

這時,屋外傳來沙啞的喊聲:“侄媳婦,侄媳婦,玉光的手好點了嗎?”

唐時蓮聞聲走出房間,一眼望見是五叔公白樹文,於是說:“五叔公,這麼晚,已經是戌時了,你還過來了,有事嗎?”

白樹文說:“我不放心玉光的手傷,所以特來看看。”

唐時蓮說:“是怎麼搞傷的,他都不跟我講,還是曾管家告訴我的。”

白樹文說:“本來這次活動是圓滿得很的,只是最後獅子下桌子時,玉光,突然瞧見一位姑娘,一時讓他分了心,愣了神,被獅尾碰倒在地,手臂擦地,而受的傷。”

白玉光聽白樹文這麼一說,馬上打住了他的話說:“五叔公,這點小傷,沒事,沒事,不提,不提了。”

白樹文看到白玉光這麼著急地打斷了他的話,心想白玉光有難言之隱,於是不好意思地說:“小傷,小傷,養養幾天就好了的。”

唐時蓮在一旁被白樹文、白玉光他們弄得直轉眼珠子,心想,怎麼又冒出了一個姑娘,正當唐時蓮想追問此事時。

突然,曾管家大聲地喊著說:“太太,太太,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於是大家起身去迎接大夫,就在此時,大夫已經在曾有的帶領下來到了白玉光的房中,他隨即察看白玉光的手傷,拿出止血消炎的藥水清洗傷口,再縫了十來針,然後,塗上消炎藥粉,用紗布包紮好,於是對著白玉光他們說:“注意休息,定期換藥,過幾天拆了線就好了。”

唐時蓮聽大夫這麼一講,心裡鬆了一口氣地說:“光兒,以後做事要小心點,不要急急躁躁的,聽大夫的話,好好休息。”

大夫說:“白太太,白大少爺,你們好好休息,那我就告辭了。”

白玉光禮貌地說:“多謝了”。

並吩咐著曾有說:“曾管家,送大夫一程吧。”

曾有說:“好的,大少爺放心就是了。”

白樹文安慰了白玉光幾句,於是,起身說:“不早了,趕緊休息,好好養傷,我也要告辭了。”

白玉光說:“好,五叔公也辛苦一天了,你也早點休息。”

這時,唐時蓮欲起身送白樹文出門,白樹文說:“留步,留步。”

唐時蓮說:“那好,你且慢走。”

於是,轉身收拾起白玉光桌子上放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突然,她抓起染滿鮮血的手帕,準備扔到垃圾桶時,此刻,白玉光眼睛一亮,馬上說:“娘,娘,你坐下休息,待會我來收拾。”

唐時蓮覺得白玉光眼神有點怪怪的,心裡想,是不是光兒已經有了意中人了,唐時蓮自己對自己暗暗地說,看來這個問題得應該好好考慮考慮了。但是,此時此刻,她也不好多說,待看看再講。

於是,唐時蓮順水推舟地說:“那好吧,娘不收拾了,就留著你來收拾吧,光兒,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娘明天一大早再過來看看你。”

白玉光說:“好的,娘也好好休息吧。”

於是,唐時蓮順手掩門而去。


笫二章第十四節


一走到屋裡,藍俊宏不吭聲地把華春林給他們的禮物順手就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則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好象是被累得不得了一樣。

這時,毛華玲從房裡走出來說:“彩虹,俊宏,你們到耍得開心,怎麼今天才回來?”

藍彩虹說:“在慶典活動中碰到華英表妹,東高表弟他們,於是,我們一起結伴而耍,華英,華東高他們硬是要留我們到他們那裡去,因此,同他們去了。”

毛華玲說:“我猜測你們肯定是去表姑父的家裡了,果不其然是去了。”

藍彩虹說:“表姑父給我們帶了一些糖果,娘,你打開看看嘞。”

於是,毛華玲打開糖果看了看說:“怎麼拿這麼多,你們給表姑父他們買了東西沒有?”

藍彩虹說:“我們哪有時間買,耍到午夜時分,才去表姑父家的,耍著不知道餓,一到家裡坐著就覺得肚子好餓,咕嚕,咕嚕,叫個不停,於是,表姑媽又給我們做飯吃了。”

毛華玲說:“那是肯定要搞點東西吃嘛,不能餓,也餓不得。”

藍彩虹說:“爹呢,爹呢,他到哪裡去了,怎麼沒看到他呢?”

毛華玲說:“你爹昨夜也回得很晚,一頭睡醒後,保長藍之昆又到這裡找他,說是商量什麼事情,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藍彩虹說:“嗯,知道了。”

藍彩虹緊接著又說:“當我們耍到南頭街時,看到了爹寫的字謎,燈謎,書畫作品,寫得蠻好的,有好多,好多的人在猜字謎,猜燈謎,如果猜中了還可以領到一個小小的禮物,我們只看到之昆叔他們,但就是沒有看到爹,不知道他到哪裡有事去了,我們也不好多問,看了一下就到其它地方去耍去了。”

毛華玲說:“其實你爹的文筆還算可以的,只是脾氣倔了點,個性強了點,人倒是蠻好的。”

藍俊宏說:“娘,上次救姐的那位哥哥,被姐認到了。”

毛華玲說:“那他是哪裡的人,長得怎樣?”

藍俊宏說:“他就是春江河鎮東頭街白氏玉器商鋪老闆娘白太太的大兒子,他叫白玉光,身材高大魁武,聽華英表姐說,他還讀過蠻多書,這次搞活動是他策劃,又是他帶隊,還蠻有威望的,他們主要是搞了一個舞獅節目,耍得蠻好,技術高,難度也大,在節目快要結束時,他不小心被獅子尾部撞倒在地,手臂受了傷,我姐馬上跑了過去,幫他包紮,他蠻感激我們的,看上去好象蠻喜歡我姐。”

毛華玲聽俊宏這麼一說,心裡又驚又喜,想想女兒有這麼大了,也該找戶人家了,這是樁好事,但一想到是白家大少爺,覺得有可遇而不可求,覺得自家條件差,有點配不上的愧疚之感,這可要她怎麼說,才是好呢,於是,敷衍著說:“找到了就好,也應該好好感謝別人的救命之恩,這是應該的。”

毛華玲接著又擔心地說:“那他摔得重不重,有沒有去看醫生?”

藍彩虹搶話說:“只是擦了一道口子,流了蠻多血,甚好包紮及時,當時,他忙於安排人做事,一時間也顧不上去看醫生”,此刻,彩虹又顯露出心痛的表情,眼淚好象要流出來似的,有點抽泣的感覺。

毛華玲看到這個樣子,似乎心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覺得藍彩虹的心已許其人了,這要她怎麼說,才是好呢,因此,毛華玲靈機一動安慰她說:“彩虹,他這種高門大戶的少爺肯定會去看醫生的,不用著急。”

藍彩虹神色擔憂,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坐在一旁的藍俊宏則直截了當地說:“姐,你是不是喜歡他,你是不是中意他了。”

這時,藍彩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裡去了,於是,不好意思地說:“俊宏不得亂說,羞死人了”,不時,臉上顯露出甜蜜的,幸福的,青春懵懂的笑容。

毛華玲、藍俊宏他們彼此之間相視而笑,沉默不語。

藍彩虹很想去爭闖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因此,靈機一轉,突然,她心裡想起了上次華英同她說過的事情,不是要她去春暉染坊廠上班嗎,幹嘛我要推辭呢,只有走出家門到鎮裡去,才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白玉光,此時此刻,這一念頭在心中洶湧澎湃,恨不得馬上告知華英。

於是說:“娘,上次華英表妹不是說過,要我去她家的春暉染坊廠上班嗎?我考慮了一下,我想去,你看怎樣?”

毛華玲一眼就看出了女兒的心思,心想,這應該是樁好事,能給女兒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接觸白大少爺,但她又考慮到自身條件的侷限性,因此,她也不敢強烈表態,於是說:“我是贊同的,等你爹回家後,好好商量商量再說,你看怎樣?”

藍彩虹、藍俊宏異口同聲地說:“爹,你回來了?”

藍鑫說:“嗯,回來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藍俊宏說:“剛剛才從表姑父家回來不久。”

藍鑫說:“我就知道你們是去表姑父家了。”

藍彩虹說:“爹,你是去了保公所嗎?”

藍鑫說:“你之昆叔找我到保公所去,說是慶典活動搞得很好,鎮府特意表彰了我們藍家灣編排的節目。”

緊接著他又露出得意的笑容說:“聽你之昆叔講,郭鎮長在觀賞書畫展覽時,時不時地點頭稱讚,並且,還向你之昆叔瞭解此書畫作品是何人所作,於是你之昆叔就向郭鎮長作了介紹。郭鎮長還對你之昆叔講過,非常賞識我的書畫才能,說是以後有機會定來拜會我一番。”

毛華玲說:“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要他賞識做什麼,只圖自娛自樂而已。”

毛華玲緊接著又說:“剛才彩虹說,想去他表姑父春暉染坊廠上班,你看如何?”

藍鑫想了想說:“近段時間不是很忙,家裡還是走得開的,我認為彩虹去試試也可以,如果行就幹下去,不行回來就是了,不過,還得先問一下你表姑父再說。”

藍彩虹聽她爹這麼一說,內心非常的高興,馬上說:“謝謝爹,我會同表姑父講的,這個你只管放心。”

藍鑫說:“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藍俊宏說:“姐,你去春暉染坊廠上班,那要經常回來看看我們哦!”

藍彩虹說:“這不用說,肯定我要經常回來看你們的,而且,我還會給你們帶很多好吃的東西回來,看能不能賭住你這張嘴,要不然你喜歡亂講。”

於是,彼此之間相視而笑,一家人其樂融融。


笫二章第十五節


“鎮長,外面有一位叫洪啟文的人找你有事,你見不見?”郭田富的貼身秘書說。

郭田富心裡想,這個洪啟文啊,怎麼養了個這樣的崽,總是鬧事,煩人,於是,唉了一聲,又想了想,他覺得洪啟文還是為本鎮的經濟發展做了一點貢獻的,以後也免不了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也不能太過推脫,於是對著秘書說:“那就讓他進來吧。”

“哎喲,郭鎮長,忙啊,在下打擾到你了,實在不好意思。”洪啟文走進辦公室點頭哈腰地說。

郭田富出於禮節上的應付,於是,順口說了一聲:“洪先生,請坐。”

洪啟文不好意思地說:“沒關係,沒關係,郭鎮長太客氣了。”

於是,很尷尬地坐在椅子上,手不自然地搓過不停,很自責地對著郭田富說:“我家小子實在是不爭氣,給鎮長丟臉了,影響了我們鎮的社會秩序,造成了不良的後果,在下教子無方,有罪,有罪,還望郭鎮長多多體諒,體諒,海涵,海涵。”

郭田富說:“你,我都是黨國子民,春江河鎮子民,理應為黨國效忠,為黨國效力,你看看,你養出個這樣的逆子,經常搞破壞,你要我怎麼向黨國交待,怎麼向春江河鎮的子民交待,洪先生,如果要是換作你,你又有何感想?”

洪啟文愧疚地說:“在下罪過,罪過,任憑鎮長處罰。”

他見辦公室只有他們倆人在場,於是便起身從口袋裡拿出兩根金條,順勢放在郭田富的辦公桌上,說:“郭鎮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郭鎮長笑納。”

此時,郭田富看到金條,眼睛一亮,想了想,用擺著官腔的口吻對洪啟文說:“此事有點棘手,影響確實太大。”

話語間停頓了一下,突然,又提高嗓門說:“還好,還好在受傷的一方是我的堂侄兒侄女,可以做做思想工作,私下了結。不過,洪先生我得給你講清楚,處罰歸處罰,人情歸人情,此事我給你壓下來,就不再往上報了。”

洪啟文說:“多謝郭鎮長關照,在下銘記在心。”

此時,他又想了想,他侄兒侄女被打,總得顧及親情,出出這口惡氣,對他們兄妹必須要有個交待,於是,對洪啟文說:“咱們這算是大事化小了,但總歸也得有個交代不是,我也得提出幾條要求,第一,賠償郭氏兄妹醫療費和生活補助費,生活補助費你們商量處理,但不能虧待他們。第二,罰款一百大洋,即刻交於警察局,第三,要你兒子在家面壁思過七天,以觀後效,由你督促,不得有誤。”

洪啟文此時此刻哪裡有討價還價的份,只是一門心思想救其兒子,破點財也就自認倒黴了,於是,點頭哈腰地笑著說:“鎮長寬宏大量,在下感激涕零,誓當盡忠黨國。”

郭田富說:“那就這麼定了,我電話通知警察局,你即刻按我的意思去處理此事,知道嗎?”

洪啟文點頭說:“郭鎮長放心,在下一定照辦就是了。”

於是弓著身體退出了辦公室,直奔警察局去了。


笫二章第十六節


“你這個逆子,你這個逆子,你給我的臉丟盡了,你給我的顏面丟盡了,我看你要把我氣死才放手。”強忍了一路走到家門口,洪啟文終於忍耐不住爆發起來,邊往裡屋走邊怒氣沖天地大聲罵著說。

愣頭寶後面則跟著一夥鬧事的家丁,垂頭喪氣,一路跟在其後,噤聲不語,唯恐洪老爺罵得更兇。

當走到裡屋大廳時,謝瑩英一眼就望見了他們,於是,急步走上前說:“寶兒,回來了,受苦沒有。”

並且,不時地察看洪謝寶身上有沒有受傷,看到沒有傷,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洪啟文看到後,更加來氣地對著謝瑩英說:“就是你慣的,變成了這個樣子。”

於是,把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唉聲嘆氣。

這時,蔣雲妙端著一杯茶遞給洪啟文說:“老爺喝茶,消消氣,事情已經過去了,氣也沒有用,身體要緊。”

於是,洪啟文又對著洪謝寶說:“你這個不爭氣的,你看看,你看看,陪了夫人又折兵,你看我花了多少錢,向人陪了多少笑臉,我在家裡爭氣,你就給我在外面放屁。”

洪謝寶低著頭說:“爹,我以後聽話就是了嘛。”

洪啟文說:“你聽話,你聽話,我聽了多少次了,耳朵都快聽成繭子了,起什麼作用,看看你這副德性。”

謝瑩英看著洪啟文罵個不停,於是,用討好的語氣說:“老爺,老爺,不罵,咱不罵了,寶兒好不容易才回來,應該也是嚇的不輕,以後肯定會好好過日子的,待會我再同寶兒單獨說說,要他懂事一點,你看行不?”

洪啟文說:“要是行,還是這個樣子嗎?那不早就像華家大少爺,白家大少爺他們一樣,能夠獨擋一面了。”

然後,又轉頭警告洪謝寶說:“你給我在家裡面壁思過七天,記住,沒有老子的命令不得外出,知道嗎?”

說後,則拂袖而出,散心去了。


笫二章第十七節


入夜時分,白玉光躺在床上,將清洗乾淨的手帕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又把手帕拿到胸口上面雙手捂著它,雙目微閉,在回味著藍彩虹給他包紮傷口時的一幕和關愛心痛的樣子,久久不能忘懷,此時此刻,他心裡在想,彩虹啊,彩虹啊,我倆是不是前世有緣,你這樣讓我思念,你這樣讓我難忘,我好想好想擁有你,甚至親吻你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真的是,對你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我難以忍受人世間情咒的折磨,唯有你才能幫我解除這魔咒的煎熬,讓我不再忍受人世間悲歡離合的思念之苦,唯有你才能使我分享品嚐情愛的甘甜美味。

就在他沉浸於這甘醇甜美的韻味之時,突然,聽到咚咚,咚咚兩下敲門聲,白玉光一眼望去,是他娘來了,於是,馬上將手帕藏在被子下面,然後,從床上翻身坐起。

唐時蓮走進房裡說:“光兒,睡覺怎麼不關門啊?”

白玉光說:“還沒有睡,只是躺在床上歇息一下,到時上床睡覺,再關門。”

唐時蓮說:“光兒,手傷有幾天了,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白玉光想了一下說:“手傷算來也有十天了,基本上是好得差不多了。”

唐時蓮說:“明天你暫且不急著去玉器商鋪裡,早點去鎮車站接你弟弟,你弟弟從省城讀書畢業回來,這回可能帶的行李比較多,需要幫忙拿一下,我還吩咐了曾有管家同你一起去,人多,每個人都拿一點,這樣路上會輕鬆些。”

白玉光說:“哎喲,弟弟就畢業了,怎麼這麼快,你看我這個做哥哥的,咋的就忘記了,那好,弟弟回來後就可以幫我們分擔一些事務,我們也輕鬆一點了,明天一大早我與曾管家去就是,娘,你放心好了。”

唐時蓮說:“近段時間你忙裡又忙外,肯定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就是忘記了,也是情理之中的嘛,那你明天去時一定要注意安全哦,慢點沒事,不要急,手痛提不了太重的東西,那就要曾管家和你弟弟他們多提一點。”

白玉光說:“沒事,沒事,手只是皮外傷,提東西不礙事的。”

唐時蓮仍是不放心再三叮囑說:“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於是唐時蓮緊接著又說:“光兒,上次你受傷時幫你包紮傷口的女子,是哪裡人?”

白玉光說:“她是春江河鎮郊外藍家灣的。”

唐時蓮愣了一下說:“是藍家灣的,那是不是藍鑫家的千金,要是他家的千金,那可使不得的喲。聽人家說,藍家原本是官宦人家,因官場角逐被抄過家,非常落魄,非常窮困的。到後來藍鑫這代時,也接連遭殃,禍不單行,可能是他家裡哪個地方的風水不好,或者是哪個地方的風水過硬了,或者是他家裡哪個人的命太硬了,犯衝了,因此,其家門接連不幸,接連挫敗,依我看還會波及他們的子孫後代,最好還是離遠點好,不要趟那個混水。”

白玉光說:“是不是藍鑫的女兒,我就不太清楚了,有那麼多姓藍的,應該不會是藍鑫的女兒,待我細細問來再說。”

但此時此刻,白玉光心裡打顫,暗暗對自己說,不管她是誰,反正我是要定了,她就是我心中的唯一,是我心中的女神,是我的天使,就是娘反對也沒有用。”

唐時蓮說:“但願她不是藍鑫之女。”

緊接著又說:“光兒,早點休息,明天早點去接你弟弟。”

白玉光說:“好的,娘,你放心就是了,你也早點休息。”

唐時蓮說:“好的”。

於是,她面帶微笑地走出了房間。


笫二章第十八節


藍彩虹做事雷厲風行,說幹就幹,於是,第二天告別爹孃和她的弟弟,輕裝上陣,只是為其表姑父他們捎帶了一些醃泡菜,醃蘿蔔乾等土特產品,就隻身一人來到了華巷街華府。

剛一進門就碰上了王凡管家正在安排人員清掃庭內衛生,王管家一眼就望見了藍彩虹,於是說:“哎喲,藍小姐,過來了。”

一邊說一邊急忙上前接過藍彩虹手中的東西。

藍彩虹很有禮貌地說:“王管家好,我表姑父他們在家裡嗎?”

王凡說:“你表姑父他不在家,剛從布匹商鋪回來,又急急忙忙地趕到春暉染坊廠去了,華小姐現在她已經在布匹商鋪管事,在家裡的時間幾乎很少,家裡只有你表姑媽在操持家務,剛才你表姑媽吩咐我們要把庭院的衛生搞乾淨一點,一眨眼工夫,也不知道人上哪去了。”

他們倆邊走邊說,一會兒,到了大廳也沒有看到郭月姣,於是王凡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對著藍彩虹說:“藍小姐,你坐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一下你表姑媽。”

這時,在裡屋大廳做事的丫環模樣的女孩遞給藍彩虹一杯茶說:“小姐,請座,請喝茶。”

藍彩虹接過茶說:“謝謝。”

然後,再打量了丫環模樣的女孩一下,又緊接著說:“我好象以前沒有看到過你,你來了多久了,叫什麼名字?”

丫環模樣的女孩說:“我叫安婉婷,來這裡才只有三天。”

藍彩虹心想這丫環模樣的女孩,還長得蠻俊俏的,看上去比較老實的樣子,於是,又問了一聲說:“那你今年多大了?”

安婉婷說:“今年二十歲了。”

藍彩虹說:“跟我一樣大,怎麼這麼巧。”

安婉婷自知出身低微也不敢多說,一邊做事一邊微笑地對著藍彩虹說:“那好,那好。”

正在這時,王凡同郭月姣一起走進了裡屋大廳,藍彩虹一眼望見,於是起身對郭月姣說:“表姑媽好。”

緊接著又把放桌子上的土特產品交給郭月姣說:“我爹孃給你們帶了一些土特產品。”

郭月姣接過東西順便對王凡說:“王管家,藍小姐來了,那你快點開車子到春暉染坊廠去接一下老爺,這裡的衛生暫時由安婉婷替你照管一下。”

王凡應聲說:“好的。”

於是,走出裡屋接華春林去了。

郭月姣緊接著又對藍彩虹說:“彩虹,來就是了,還帶什麼東西嘛,這麼遠的路程,難得提嘛?”

藍彩虹說:“不礙事的,提得動。”

郭月姣說:“吃過午飯了嗎?”

藍彩虹說:“我吃過了,肚子還飽得很。”

郭月姣說:“那好,那好,我們就早一點吃晚飯。”

藍彩虹不好意思地,用比較委婉地口吻說:“表姑媽,上次春暉染坊廠開業時,我同華英表妹到廠裡耍時,華英表妹同我講,要我到你們家的春暉染坊廠裡來上班,我回家後,同我爹孃他們商量了一下,他們都同意了,不過,我爹孃擔心廠子剛剛開業才不久,需不需要人,得先要我過來問一下表姑父、表姑媽你們再說。”

郭月姣聽藍彩虹這麼一講,馬上說:“春暉染坊廠要人,要人,只要你想做,隨時來都可以,我們都歡迎。”

郭月姣緊接著又說:“你看看,你看看,你華英表妹現在在布匹商鋪裡做得很好,開始她爹還以為她不行,現在看來,華英做起事來厲害得很,生意比以前好了幾倍,她爹看見她做事可以,於是,把她大哥調到春暉染坊廠負責去了,然後,又把管家王凡抽回家裡操持家務和開車子,這樣一來,大家就輕鬆多了,現在你一來,那我們就更輕鬆了。”

此時,正當她們說得起勁時,華春林從春暉染坊廠回來了,一眼看見藍彩虹,還不等彩虹開口說話,華春林搶先說:“彩虹啊,這麼久,怎麼不過來耍?”

藍彩虹說:“上次搞慶典活動時,不是同俊宏一起到你們家裡耍了嗎?表姑父,你忘記了,這還沒有多久嘛。”

華春林拍著額頭說:“表姑父忘記了,表姑父忘記了,你看看,你看看,我都忙暈了頭。”

於是,郭月姣插話說:“老爺,彩虹今兒來,是有事想同你商量,她想到春暉染坊廠去上班。”

華春林說:“好啊,好啊,這不用商量,這不用商量,來就是了,我同東昇講一下,明天就可以要王管家送你到廠裡去上班。”

藍彩虹聽華春林這麼一說,心裡特高興,這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心想,同白家大少爺又走近了一步,於是說:“謝謝表姑父、表姑媽,我會好好幹的。”

她又接著說:“明天上班怕來不及,我還到鎮上去買點被子、蚊帳、毛巾等日用物品。”

華春林聽藍彩虹這麼一說,於是,他想了想說:“那好吧,就後天上班,明天要你華英表妹陪你去鎮上買點東西,順便好好逛一逛街,記住,別耍得太晚回來就是了。”

說後,華春林又對著王凡說:“王管家,你早點去布匹商鋪接華英回來,今晚就早一點吃飯。”

王凡趕緊點頭答應著。

藍彩虹聽華春林安排王凡去接華英,於是起身說:“表姑父、表姑媽,我同王管家一起去接華英表妹,你們看怎樣?”

華春林心裡想,反正藍彩虹還沒有去過布匹商鋪,也好讓她去看看華英是怎樣打理布行的,也好讓她學習學習。”

於是說:“好的,那你同王管家一起去吧。”

話畢,藍彩虹高興地隨王凡去布行了。


笫二章第十九節


布行內行人絡繹不絕,華英忙裡又忙外,店員在她的安排下工作起來有條不紊。

當藍彩虹突然出現在店內時,華英一眼望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尖叫了一聲,“哇”,於是說:“表姐,你來了,幹嘛不打聲招呼。”

藍彩虹說:“我看你太忙了,不好意思打擾你,想等你空下來再說。”

華英說:“要想空下來,恐怕要等到店鋪打烊時才能空下來,要不然,是難得有休息時間的。”

緊接著她又對藍彩虹說:“表姐,今天有空來耍?”

藍彩虹說:“我不是來耍的,我已經同表姑父、表姑媽他們說過了,準備後天到你家的春暉染坊廠去上班,並且,表姑父還特批了你一天假,要你明天陪我到鎮上去買些被子、蚊帳、毛巾等日用物品。”

華英聽後頓時高興得跳了起來,一把抱住藍彩虹不停地笑啊,說啊,跳啊,有講不完的話。

一陣折騰過後,華英對藍彩虹說:“表姐,你跟我來。”

於是,帶著藍彩虹在經過她打理過的布行內,轉了起來,講了起來,轉得是暈頭轉向,講得是頭頭有道。

藍彩虹聽後好象是被她灌了迷魂湯似的,一時之間,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頭稱讚。

跟在一旁的王凡看著時間不早了,於是提醒華英說:“小姐,老爺今兒要你們早點回家吃飯。”

華英望著藍彩虹說:“是這樣的嗎?”

藍彩虹說:“是的。”

華英二話不說,於是三下五除二將工作安排給店員之後,對著王凡說:“王管家,咱們開車走吧,他們自會打理好的。”


笫二章第二十節


第二天一大早,王凡把車子停在鎮上,然後,華英,藍彩虹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華英對王凡說:“王管家,下午開車來這裡等我們,我們買好東西之後,也會在這裡等你的。”

王凡說:“好啊,我下午開車子到這裡來等你們,沒關係的,你們只管耍好就是了。”

她們一路走來,這個商鋪望一望,那個商鋪看一看。

華英心裡想著如何才能偷點懶,於是,對藍彩虹說:“表姐,我們先把容易拿的東西買好,那些重一點的東西放在最後買,你看怎樣?”

藍彩虹於是用手指點了一下華英的鼻子說:“我就知道你的鬼點子多,那好吧,就按你說的意思辦。”

兩人逛起街來有說有笑入了迷,也不覺時間流逝,一晃就過了午時。

這時,華英說:“表姐,肚子餓嗎?”

藍彩虹回應說:“嗯,時候不早,也有點餓了。”

華英說:“那我們乾脆找一家餐館吃了午飯後再說,再買東西,你看怎樣?”

藍彩虹說:“好的,填飽肚子再說。”

於是,她們隨便在街邊找了一家餐館就進去了。


笫二章第二十一節


白玉光,曾有他們倆人在車站等候著迎接畢業回家的白玉明,等了很久,一直不見車子來,他們倆也有一點餓了。

於是,白玉光從衣服口袋內拿出懷錶看後,說:“哦喲,曾管家,我們從早晨八點鐘開始等車,現在快下午一點鐘了,還不見車子來,你在這裡等,我先去餐館裡用餐後,再弄點飯來,切記,如果白玉明回來了,你接著後,就在這原地方等,不要走遠了,以免我用餐回來找不到你,知不知道?”

曾有應聲說:“知道,知道,就按大少爺說的辦。”

於是,白玉光直奔餐館去了。


笫二章第二十二節


白玉光大踏步走進餐館內,一眼就望見了藍彩虹和華英兩位小姐坐在餐桌旁。

於是,走上前說:“小妹,華小姐你們在這裡,這麼巧。”

這時,藍彩虹愣了,一時不知所措,心想,怎麼這麼巧,難道是上天給予的恩賜,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忘記了說話。

華英看到藍彩虹這個樣子,於是問道:“白少爺,你也是來這裡用餐的嗎?”

白玉光說:“是的,是的。”

藍彩虹羞紅著臉說:“白少爺,你以後不要叫我小妹了,就叫我彩虹吧。”

白玉光說:“那好吧,叫彩虹也行,叫藍小姐也得。”

華英馬上接話說:“我家表姐要你叫彩虹你就叫彩虹唄。”

白玉光說:“那好吧,就叫彩虹好了。”

華英又說:“白少爺,你是不是在附近辦事?”

白玉光說:“我在車站等我弟弟,他從省城讀書畢業回家,來接他的,可能是由於車子路上出了故障,從早晨八點鐘一直等到現在,快下午一點鐘了,還沒有回來。所以,就來這裡用餐,想不到在這裡又與你們碰上了,索性不如今天我請你們兩位小姐的客,約得好不如碰得巧,略表上次我的手摔傷了,你們對我的關照之情,你們看怎樣?”

藍彩虹不好意思地說:“那怎麼行啊?”

華英大方一點,膽子大一點,於是對白玉光說:“好啊,好啊,那就有勞白大少爺請客了。”

席間,白玉光說:“兩位小姐是在鎮上辦事嗎?”

華英說:“告訴你白大少爺一個好消息嘛,我的彩虹姐,明天正式到我家的春暉染坊廠上班了。”

白玉光一聽這話,心裡十分高興,心想,我與藍彩虹的距離又拉近了,我家的玉器商鋪離春暉染坊廠這麼近,去那裡多方便,這真是天賜良機,一時間欣喜得回不過神來。

這時,華英說:“白大少爺,你在想什麼,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白玉光不意思了,於是說:“沒有,沒有,沒有想什麼。”

華英說:“我知道了,你騙我,你肯定是在想我彩虹姐,是嗎?”

這時,白玉光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藍彩虹看到這樣子,馬上打圓場,於是對華英說:“華英表妹不要這樣打趣人家嘛?”

華英說:“哦喲,表姐,你就知道幫白大少爺的忙了,瞧你說的,喜歡就喜歡唄,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有時間就多去春暉染坊廠找我表姐,白大少爺,你說是不?”

白玉光馬上點著頭說:“是的,是的,這麼近了,這麼方便了,一定會去找的,只要你們不嫌棄就好了。”

飯後,華英說:“今天你弟弟回家,不如我們一起到車站,去會一會他,也好認識認識,你看意下如何?”

白玉光聽後心裡欣喜萬分,於是說:“好的,好的。”

白玉光吩咐店小二給等候在車站的曾有打包食物,並結完賬後,三人直奔車站去了。


笫二章第二十三節


白玉光他們一行三人來到車站,曾有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於是說:“大少爺,二少爺他還沒有到站。”

緊接著又說:“藍小姐,華小姐你們怎麼也來了?”

華英搶先說:“我們在餐館吃飯時,正好碰上白大少爺也來了,所以,我們就聊了一下,聽白大少爺說,他今天在車站接他弟弟回家,反正我們有時間,所以,就同白大少爺一起過來,想認識認識一下他的弟弟。”

曾有聽華英這麼一講,馬上說:“是的,是的,朋友應多交往多聯繫才好。”

這時,曾有看到藍彩虹手上提著大包小包,於是,望著藍彩虹說:“藍小姐,你這是幹嘛?”

藍彩虹說:“明天我要到我表妹家的春暉染坊廠上班,所以,今天特同我華英表妹到街上來買點東西,你看這不就有了大包小包的,不好意思。”

曾有說:“到春暉染坊廠上班,那是好事,是應該買點東西。”

白玉光說:“曾管家,你先把飯吃了再說,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車站問一問,看車子哪個時候能到,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曾有說:“好的,你去問一下,我們在這裡等你就是了。”

還不等白玉光走出幾步,遠處就傳來了車子的鳴笛聲,白玉光聞聲望去,他想,肯定是車子來了,於是,抬高腦袋張望起來,隱隱約約看到前頭有車的影子,不一會兒,車子就進站了。

這時,他快步跑到曾有他們身邊說:“曾管家,玉明他們的車子來了。”

大家拍手輕快,人群中有人說:“車子總算是來了,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

車停後,大家駐足車旁,各自接著各自的家人,各自提著各自的行李。

突然,車上傳來一個喊聲:“哥,哥,哥,我在這裡。”

白玉光聞聲望去,真的是白玉明,並且他還在那裡揮手示意,這下可高興得。

於是,對著曾有說:“曾管家,你看,我弟弟玉明在那裡。”

曾有扔掉手上的飯盒說:“是的,是的,那我們趕快到車上去,幫小少爺拿行李。”

於是,白玉光在前,曾有在後,一起走上了車子,藍彩虹,華英她們站在一旁等候。

當他們把行李拿下時,這時,白玉明也從車上走了下來,用手拉了拉坐久了車子略微有點褶皺的圓領深藍色的中山式服裝,然後,把帽子取下來放在手上拍了拍,又戴上去,雙手正了正帽尖,很有禮貌地說:“哥,我知道你們肯定在這裡等了很久了,車子在路上出了好幾次故障,開始是車胎壞了,修好後,沒過多久,車子的馬達皮帶輪又壞了,等了很久,才修好,所以,捱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華英站在一旁傻傻地望著白玉明,心想,這對白家少爺,長得怎麼這麼相像,身著一身圓領深藍色的中山式服裝,頭上帶著一頂有尖邊的深藍色帽子,腳下穿著一雙閃亮的皮鞋,膚色白皙,衣冠整潔,風度翩翩,與高挑的身材相匹配,真的是非常得體,簡直是瀟灑至極了。因此,她有一種強烈與眼前之人相識靠近的情愫,於是,情不自禁地說:“白大少爺,你的弟弟這麼瀟灑,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卻只管你們兄弟說話。”

這時,白玉光聽華英這麼一說,不好意思地點著頭說:“好,好,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於是,對著白玉明說:“玉明,這位就是華巷街華府的華英小姐。”

白玉明眼睛一亮,心裡在想,怎麼這麼漂亮,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要是能跟她在一起,那豈不是美事一樁,於是,伸過手去,一把握住華英的手,此時此刻,手心相握,四目相對,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手也久久捨不得鬆開。

這時,站在一旁的白玉光覺得白玉明的舉動有些失禮,於是,對白玉明說:“玉明啊,華小姐她們今天特意想來認識認識你。”

此時,白玉明才緩過神來,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於是,鬆開華英的手說:“華小姐好,華小姐好,我叫白玉明,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華英看著他靦腆的樣子,只是微微一笑,點頭“嗯”了一聲。

白玉明又轉過頭來指著藍彩虹問白玉光說:“哥,這位小姐怎樣稱呼?”

白玉光說:“她就是藍家灣的藍彩虹小姐。”

此時,還不等白玉明講話,華英搶著說:“你哥曾經救過藍小姐的命。”

聽華英這麼一說,此時,白玉明非常詫異,愣了一下,心想,這是怎麼回事。白玉明還想問個究竟,這時,白玉光說:“玉明,此事說來話長,回家哥再告訴你。”

聽華英這麼一說,白玉明他也不好意思伸手過去握藍小姐的手了,於是說:“藍小姐你好,謝謝你們來接我。”

藍彩虹說:“不用謝,如果要謝的話,就得謝謝華小姐,是她一再堅持想要來認識認識你的。”

站在一旁的華英臉刷的一下紅了,白玉明朝華英望去,兩人雙目對視,相互欣賞著對方,久久不能言語,彼此之間好象有似曾相識之感,似乎在他們眼前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這時,曾有把他們從車上拿下來的行李及時歸位,好心看護,他也顧不上他們在說什麼,朝著他們大聲說:“大少爺,二少爺的行李已經清理好了,時間不早了,待會太太在家著急,你看,我們還是早點趕回去怎樣?”

白玉光說:“好的,好的。”

緊接著又對藍彩虹、華英她們說:“那你們還需不需要我們陪你們去買東西,買了東西拿不拿得動?”

華英說:“待會我們家的王管家會開車子來接我們的,你們只管放心,早點回家吧。”

緊接著華英又叮囑白玉光說:“白大少爺,你以後要多點時間去春暉染坊廠看我的彩虹表姐,知道嗎?”

白玉光說:“知道了,你只管放心,我一定會去看她的。”

於是,他們一起走出車站,揮手告別。


笫二章第二十四節


洪啟文走到窗戶邊,往房裡瞄了瞄眼,看到裡面站著的,面朝牆壁而立的洪謝寶,嘴裡在不停地喃喃自語地說:“站就站,面壁就面壁,有什麼了不起的。”

洪啟文看到洪謝寶那個樣子,嘆了一口氣,瞥了他一眼,搖頭走開了。

突然,門外有咚咚,咚咚的敲門聲,愣頭寶頭也不敢回頭,只是大聲地說:“進來。”

門吱的一聲就開了。

“少爺,少爺,吃飯了,站了三天了,你累不累。”家丁伍軍能邊說邊把飯菜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

洪謝寶轉過身來說:“這又有什麼辦法,站就站唄。”

於是,端起飯碗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家丁伍軍能眼珠子一轉,拍著馬屁說:“少爺,要不這樣,你看行麼?”

洪謝寶停下吃飯,瞪著眼珠子望著伍軍能說:“那你幹嘛不說,還在那裡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聽後,伍軍能才將嘴巴對在洪謝寶的耳朵上嘰哩咕嚕說了一通。

洪謝寶順勢用拿著筷子的手狠狠地敲在伍軍能的頭上說:“這辦法好啊,幹嘛不早說,我就知道你的鬼點子多。”

洪謝寶大口大口地,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把飯吃了,按伍軍能出的餿主意,兩人換了裝束,出門時嚴厲叮囑伍軍能說:“你這個狗奴才,要好好給我面壁思過,站好不要亂動,出了紕漏拿你是問。”

伍軍能點著頭說:“少爺,你只管放心去耍就是了,小的保證完成任務。”

並且,還暗示著洪謝寶從後門出去,洪謝寶領會了伍軍能狗頭軍師的意思後,順口說了一聲:“去你的。”

頭也不回地遛出去放風去了。

伍軍能把門關上,在屋裡替愣頭寶面壁思過,臉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笑容。


笫二章第二十五節


伍軍能的這一招管用,瞞過了洪啟文,因此,愣頭寶只要是想耍,就派伍軍能代勞。

夜晚躺在床上的洪啟文同謝瑩英悄悄地說:“夫人啊,這幾天我每天都要到窗口去檢查寶兒的面壁思過,他站得還是挺好的,估計是有悔過自新之意了。”

謝瑩英聽洪啟文這麼一說,於是,順口呼應說:“是的,是的,我們的寶兒是知道好與壞的,只是好耍了一點,本性還是蠻好的。”

洪啟文說:“知道悔改才好,才有得救,要不然,害己又害人。”

謝瑩英說:“老爺,你想想,我家寶兒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該娶門親事的時候了,免得他整天瞎混混。”

洪啟文聽謝瑩英這麼一說,沉思默想片刻後,於是說:“夫人說得對啊,是該娶門親事的時候了,你看這麼行嗎?上次,我到醫院看了被寶兒打傷過的郭麗麗姑娘,郭小姐她人長得蠻俊俏的,又高又苗條,人品又好,她和她的家人還是蠻通情達理的,也沒有提過分刁難的賠償條件。寶兒不是喜歡她嗎,幹嘛我們不抽時間同郭田富說說,是不是可以聯姻,如果要是能成的話,這樣一來我們不又多了一層靠山了嗎?”

謝瑩英說:“可以考慮,考慮,不知郭田富同意不同意,郭小姐家的情況怎樣,我們也不知道?”

洪啟文說:“只要我們兩個人的思想統一,這事就好辦,那好,這事就看我的吧。”


笫二章第二十六節


嘟嘟,嘟嘟,電話鈴聲響了,正在房內清理衛生的傭人蔣雲妙接上電話,說:“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是哪裡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頭傳出聲音說:“我是警察局的段局長,我找洪啟文有事,趕快通傳。”

蔣雲妙一聽是段福瑞打來的電話,馬上說:“段局長,你好,你好,請稍等,我馬上去叫,我馬上去叫。”

於是,放下話筒,急步走出門大喊:“洪老爺,段局長的電話,洪老爺,段局長的電話。”

洪啟文一聽是段福瑞打來的電話,三步並作一步走,馬上拿起話筒說:“福瑞,你好,你好,剛才有事去了,你有事找我?”

電話裡頭傳出聲音說:“姐夫,你上次託我替寶兒說親一事,我同郭鎮長說了說,郭鎮長說,此事可以考慮,但不能急,他還說,他得先問一下他的堂兄弟,還得先做做思想工作再說,你暫且先等一下。”

洪啟文說:“那好,那好,我靜候佳音。”

段福瑞在電話裡頭說:“姐夫,我現在很忙,那我撂電話了啊。”

洪啟文說:“好的,好的,你忙吧,你忙吧。”


笫二章第二十七節


幾天過後,洪啟文在大廳裡拍手輕快地說:“好事,好事。”

並不時的哈哈大笑。

謝瑩英從廂房走出,覺得有些莫明其妙地問:“老爺,老爺,你開心啥呢?”

洪啟文說:“福瑞不是要我們等著他替寶兒說親一事的消息嗎?今天他來消息說,郭鎮長與他堂兄弟商量後,同意此事了,你說我高興不高興。”

謝瑩英說:“那是好事,那是好事。”

於是,吩咐管家李汪去找洪謝寶,說是老爺有急事要找他,要他即刻來見。

李汪應聲說:“好的,好的,小的馬上就去。”

不一會兒,洪謝寶來到大廳對其洪啟文說:“爹,娘找我有事啊?”

洪啟文說:“我與你娘商量了,看你也不小了,該找門親事,成個家了。”

洪謝寶聽洪啟文這麼一說,於是,跳了起來大聲喊著說:“我不找,我不找,要找,爹,你自己去找唄。”

洪啟文說:“你幹嘛不找,那你在慶典活動時,幹嘛去調戲良家姑娘,你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想找一個姑娘,今天干嘛又不找了。”

此時,洪謝寶聽洪啟文這麼一說,在布匹商鋪扯布時華英小姐的身影又映入他的腦海中,心裡在想,非華小姐不娶。

於是,他又用帶有好奇之心的想法對洪啟文說:“你說的姑娘,她是哪裡的?”

這時,在一旁的謝瑩英插話說:“就是上次在慶典活動時被你打傷的郭鎮長的侄女郭麗麗小姐,你看如何?”

洪謝寶心裡想,那姑娘被打過肯定不會同意的,因此,他理直氣壯地說:“人家不會同意的嘛?”

洪啟文拍著手說:“我等的就是寶兒這句話。”

洪謝寶說:“爹,娘你們在唱哪一曲嘛,搞得我雲裡來霧裡去。”

洪啟文說:“是這樣的,我同你娘商量過了,給你定門親事,這不是思前想後,考慮來考慮去,最後就定了郭麗麗小姐,我與她接觸過,看他人品還好,又是郭鎮長的堂侄女,我已經派你姨父問了郭鎮長,而郭鎮長與其堂兄商量後,同意了這門親事。寶兒,你不是說他們不同意嗎,這不,他們不是同意了嗎,那此事就這麼定了,選個好日子就成了這門親事,你看怎樣?”

洪謝寶聽其父這麼一說,心裡想,原來他們早就有預謀的,怪不得說得這麼急迫,這麼肯定。於是舉起手來擺了擺說:“不行不行。”

又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地說:“除非華家小姐,不然,我哪個都不娶。”

洪啟文,謝瑩英被他這一舉止弄得愣了神,於是說:“華小姐,哪個華小姐?”

洪謝寶說:“哪個華小姐,你們說,又還有幾個華小姐,你們想想就知道了。”

洪啟文用手指頭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點了點說:“你說的是華巷街華春林家的千金,對麼?”

洪謝寶說:“你們這不就猜對了嘛。”

洪啟文、謝瑩英被洪謝寶的這一舉動弄得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語。

洪謝寶看他們這個樣子,於是,放大嗓門說:“爹孃,爹孃,你們看怎樣,如果你們說華小姐可以,那我就定了,如果你們說不成,那就恕難從命。”

洪啟文聽洪謝寶這麼一講,真是五雷轟頂,想不到洪謝寶早就有心上人了,這下可怎麼辦,他想,如果郭鎮長這方不成的話,不是又得罪了郭鎮長嗎。

這邊要是向華春林家提親,他是知道的,他同華春林的關係又不怎麼樣。華小姐高雅,活潑,有學問,她怎麼會看得上我家的愣頭寶呢,這些事洪啟文他是心知肚明的,此時此刻,要他怎麼說才好呢,心裡暗自合計一番,郭小姐這邊才是最合適的,因此,洪啟文厲聲對洪謝寶說:“同郭小姐成親,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此事由不得你。”

洪謝寶大聲嚷嚷著說:“要娶你就娶,我是不會娶郭小姐的,當初我調戲她,只不過是逗樂逗樂而已。”

於是,說後他拂袖而出,走了。

洪啟文看著洪謝寶走了,於是對他大聲說:“你走,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回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這個逆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遭了這頓氣,人不停地咳嗽起來。

謝瑩英看著這樣子,趕忙上前用手輕輕地拍打他的胸脯說:“老爺消氣,老爺消氣,不急,不急,給寶兒點時間考慮考慮。”

洪啟文說:“你看看,你看看,寶兒那個犟樣子,還由得考慮嗎?肯定是沒戲了。”


笫二章第二十八節


郭田富把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然後,舉起手來指著洪啟文大聲說:“洪啟文啊,洪啟文啊,你要我怎麼同你說嘛,你耍我,你是不是在耍我,是不是在忽悠我,你要把問題搞清楚再來同我講嘛,話已講到這個份上了,你要我怎麼去向我堂兄交待嘛。”

說後,在辦公室內踱步走來走去。

洪啟文站在一旁低垂著頭,嚇得渾身冒汗,再也不敢說話了,只是等著郭田富大罵,郭田富不時用眼睛瞟著站在一旁的洪啟文,心想,說多了也沒什麼用。

一陣時間過後,郭田富發話並把右手舉起在空中不停地晃動著說:“此事就罷了,罷了,再也不要提了。”

郭田富又做了一個向外擺動的手勢,示意洪啟文出去,並隨口說了一句:“你給我滾,你給我滾。”

洪啟文無地自容,按郭田富的意思,於是說:“好,好,我滾,我滾,在下該死,在下該死,我滾就是了。”

洪啟文走後,郭田富雙手架在桌子上,垂著頭在思考著如何向他堂兄交待。


笫二章第二十九節


洪啟文是三面受氣,一面是郭田富的氣,一面是警察局長姨妹夫段福瑞的氣,一面是愣頭寶的氣。

急匆匆走入裡屋大廳對著正在做事的謝瑩英說:“就是你出的餿主意,就是你出的餿主意,你倒是好,平安無事,我則是四面楚歌,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惡氣,此事你讓我怎麼辦嘛,與郭鎮長的親戚聯姻本來是樁好事,現在搞得一塌糊塗,郭鎮長翻臉了,你要我們以後怎麼交往。”

謝瑩英看著洪啟文氣得臉色發紫,手在不停地顫動,不知道怎樣講才好,過了好一陣子,才對洪啟文說:“老爺,老爺,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

洪啟文受了一大堆氣,又發了一大堆氣後,累了,沉默片刻後,又對著謝瑩英說:“你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他跑到哪裡去了,他跑到哪裡去了,他娶親不娶親,我也管不了啦,就由著他去吧。”


笫二章第三十節


唐時蓮在庭院內反覆走來走去,時不時到外面去望望,去看看,嘴裡不停地嘮叨著說:“光兒接人怎麼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大清早就出去了,怎麼到未時了都還沒有回來。”

唐時蓮她心裡急得不得了。

傭人張寒妤說:“太太,太太,快吃午飯吧,飯菜都涼了?”

唐時蓮沒有見到白玉光他們回來,哪有心情吃飯,舉起手揮了揮,敷衍地說:“張媽,你甭管我,我不餓,我等光兒他們回來後再吃飯。”

此時此刻,她心裡擔心死了,哪有吃飯的心情,依舊在庭院裡踱來踱去。

一陣時間過後,從庭院的大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說:“娘,娘,我們回來了。”

唐時蓮以為是耳背,沒有聽清楚,於是,豎起耳朵仔細聽,確實是白玉明的聲音,因此,疾步走向庭院大門外一看,只見白玉光他們一行三人疾步朝其走來。

唐時蓮急忙上前接過白玉明的行李說:“明兒,你們怎麼回得這麼晚?”

白玉明說:“車子拋了錨,出了兩次固障,拖延了五個多小時,要不,早就回來了。”

他們邊走邊說,朝裡屋大廳走去,來到大廳後,白玉光,曾有他們把行李放入廂房後。

唐時蓮說:“你們先去洗一洗臉,休息一下,馬上隨我到餐廳吃飯。”

白玉光說:“娘,你怎麼還沒有吃中餐的?”

唐時蓮說:“我等你們這麼久,都不見回來,我哪有心情吃飯嘛。”

白玉光說:“我與曾管家在車站旁的餐館裡吃過飯了,玉明還沒有吃飯,要玉明隨你去吃飯吧。”

唐時蓮說:“一起去吃,一起去吃,我要張媽把飯菜再熱熱,吃飯時,娘有事想同你們商量。”

白玉光說:“那好吧。”

他們一起走到餐廳內,席間,唐時蓮說:“明兒,畢業回家了,好好向你哥哥學習學習,一起把玉器商鋪生意做得更好,你有信心嗎?”

白玉明說:“好的,好的,我有信心。”

唐時蓮一邊把他們兄弟倆夾菜一邊笑著對白玉明說:“明兒有你這句話,娘,就放心了。”

此時此刻,唐時蓮還想著白玉光的婚事,她喜歡華家的華英小姐,一來想盡快撮合華英與白玉光的姻緣,使他們有更多的時間接觸,二來也想擴大經營規模,讓白玉明也來分擔一部分事務,因此,她想盡快說出她心中的工作方案。

於是,唐時蓮說:“娘有一個事情想同你們兄弟倆商量商量,事情是這樣的,到目前為止,玉器商鋪的生意還算可以,我的意思是想,還要擴大一下商鋪的經營規模,才能夠賺到更多的錢,我打算到西頭街再開一家玉器商鋪,但是,具體操作程序等過段時間再說,目前,只是要你們兄弟倆知道娘有這個意向而已,做好這方面的思想準備,你們覺得怎樣?”

白玉光聽唐時蓮這麼一說,心裡想,那他同藍彩虹見面的機會就更多了,因此,他內心是非常的支持。

於是,白玉光馬上搶先說:“那是好事,那是好事。”

緊接著白玉明也說:“好事,好事。”

唐時蓮說:你們支持孃的想法,那是很好的,但是,目前來說,光兒,你就要多點時間帶一下你弟弟熟悉業務,教他如何認識玉器的技巧,如何談生意的技巧,如何管理商鋪的技巧,等你弟弟熟悉了,能夠基本上獨當一面之時,再具體商量一下開分店之事,你們覺得這樣安排是否合適?”

白玉光說:“娘,你的想法很好,我想,弟弟讀了那麼多的書,接受能力又強,再加上,他勤奮肯學,很快就會熟悉業務的,娘,你放心就是了,此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唐時蓮說:“明兒,你覺得你哥哥說的怎樣?”

白玉明說:“哥說的很好,哥說的很好,我會努力向哥哥學習,儘快把業務搞起來。”

唐時蓮說:“那好吧,事情就這麼定了,來,來,你們多吃一點菜。”

於是,唐時蓮又拿著筷子幫他們兄弟倆拼命地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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