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用极富生命力的作品,给予我们对生命全新的理解和活力

生命力一词包含太多的含义,范围大到世间万物皆具,而它最为鲜明的特点便在于其本身的“鲜活”。随着向美好生活前进的步伐变得逐渐平稳、祥和,我们似乎对当下所处现状的定义变得局促。

安逸限制了我们对美好的向往和对进步的排斥,它的影响层面之深甚至令是我们不再拥有或者不愿具备想象力。

不可否认,当下在平和时代徘徊的我们,生命力远不及历史洪流中那些摸爬滚打在黑暗中寻求进步的人——陋巷故人



《云游》是2018年诺贝尔奖获得者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一部“星群小说”,对于“星群”这种新型结构体的小说,作者本人解释道:“星群组合,而非定序排列,蕴含了真相”,再看书籍本身,《云游》是由116个包含了速写、随想、日常、历史传说、虚拟、真实故事….组成的小说。它的结构不一,从任何一处进入都可算是起点,而从结尾出场却不是终点。

《云游》:用极富生命力的作品,给予我们对生命全新的理解和活力


这是初读《云游》所带来的鲜活生命力的特点,与众多以一条主线为主题小说不同,从阅读感上,《云游》具备让读者不断体验到新鲜感的不同故事情节,它的主题在不断更迭,能够不断让读者萌生新的感悟和想象;而从情感向上,小说所给人带来情感慰籍和个体成长是都是全方的。正如诺贝尔奖授予托尔卡丘克的颁奖词所说的:“她叙事中的想象力,充满了百科全书般的热情,这让她的作品跨越文化边界,自成一派。”

不论《云游》中创新的文学艺术形式,小说本身所带给读者和世人的就犹如承载着“星群”的每个个体,简单的故事附带着复杂的情感慰问着当下身处情感迷途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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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好的小说可以带给一个人成长是深处的,但一个主题、一种情感问题是远远不够的。显然,《云游》做到了给世人焕然一新全面的体验,但如果仅仅是表象感知,那么或许对《云游》这本象征着鲜活生命力的理解便不够透彻,在这代表“星群”的奥秘背后又附带着哪些作者提出的种种令人深思的问题?又如何通过文字让世人从中摄取即将缺失的生命力?让我们从作品本身以及作者身上寻求并吸收属于他们的那份鲜活生命力。

01、富有生命力的作者带着那富有生命力的作品挣扎在问世与埋没之间


波兰是一个长期与西欧不管是经济还是文化都相互隔绝的国度,从小便感受到波兰经济和发展停滞的托尔卡丘克,在自己文学道路前进的旅途中也感受到了这种存在局限的世界理想传达。《云游》作为托尔卡丘克第六部小说在自己的祖国之内享受着最高文学荣誉“尼刻奖”,然而她以及她的作品也只盛名于自己祖国境内。

1985毕业于华沙大学心理学系的托尔卡丘克原先并不是一位小说家,对文学的兴趣说不上热爱,更谈不上抱负。然而多年后,一次偶然的出国旅行方才让她对写作产生的兴趣,毅然放弃稳定的工作后,托尔卡丘克便开始了她的世界云游,她做着一系列让人不解的变化,从到英国学英语、到打零工,再到工厂、酒店保洁员等等。然而这一切的缘由归因于她所处的国度、她的作品以及她本身在西欧中的缺席,换言之也仅仅只是波兰与西方的短暂差距、作品缺少了英译本以及她本身对西方知识认知的短缺性。

《云游》:用极富生命力的作品,给予我们对生命全新的理解和活力

2007年在波兰出版的《云游》近十年来从未被翻译成英语,对于西欧的国际出版社,他们对波兰作家中的选择和推广也大多只寻求与东欧有关的叙事作品,而这也是《云游》在国际上出版有着极大艰难险阻的所在。困难远不止如此,在波兰曾经有个享有世界名誉的作家米沃什也成了她的干扰,米沃什以封闭、与世无争的生活理想的特点在国际出版社中是长久以来的筛选波兰作家的筛子,这代表着托尔卡丘克在面对文化差异的基础上还需要解决的是国际出版社对作品引入的兴趣特点。

这个以独到眼光督见了一个正努力追赶西方的波兰,她渴望将人们的偏见带入一个求同存异的平等境地。她以身容世,长年云游国内外各个地方,她体会世界的同时,更从中发现属于世界疑难杂症,角度新奇且多样的她,更着迷于深入而透彻去体察困扰,甚至不乏去探索人体、学习解剖学,从本质衍生问题和需求问题的本质,进而有效解决问题。

或许正如托尔卡丘克诺奖演讲时所说的:

“贪婪、不尊重自然、自私、缺乏想象力、无休止的竞争和丧失责任感,这些已使世界沦落为一个物体,可以被切成碎片,被耗尽,被毁灭。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讲述一些故事,仿佛世界仍然是一个鲜活的、完整的实体,不断在我们眼前成型,仿佛我们就是其中一个个微小但强大的组成部分一样。”

也因如此,托尔卡丘克才对世界云游产生浓烈的热爱,对此,我们或许可以理解托尔卡丘克远离故乡身赴远方学习英语、云游西方各国体会西方文化的意义和抱负所在。

对于作者,她的生命力体现在对智慧的执着追求,跨越边界,跨越常规,那种对理想的追求,是贯穿《云游》的最高主旨。而对于《云游》,脱离作者,脱离名誉,它的生命力最旺盛的时期或许就在被埋没的时期,从未停止流动的它,却在每一个挖掘到它的人身上,灌输了前所未有哲思和对自身生命意义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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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解决问题的最有效方式在于多层面发现问题、面对问题

在《云游》中叙述的故事和人身上,我们可以发现许多与当下存在共同点且尤为重要的感悟:

1、在信任与怀疑间走向离散的婚姻关系,如去海岛旅游的库尼茨基一家三口,妻子雅阁达在旅行途中因夫妻矛盾独自带着儿子离去并消失在了海岛之上。在多方的寻找未果的情况下,是妻子的主动出现结束了一场由喜转悲的旅游体验。事后,当库尼茨基问起妻子去哪时,无论妻子如何解释,库尼茨基都无法释怀,他认定自己的妻子在撒谎,却从不曾想过他们之间缺乏交流、信任的本质问题。最后,两人的结果便是以库尼茨基跟踪妻子被发现而宣告婚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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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自由与熟悉间的欲望交织,如小说中那个因家庭生活而压抑选择出走的女人,安努斯卡是个被生活压垮精神的女人,丈夫精神不定、儿子体弱多病,安努斯卡每天都过着日复一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长期下来,安努斯卡发现独自一人时她会感到无比轻松。一次偶然的机会,安努斯卡出走了,她开始流浪,睡大街、锅炉房抑或是徘徊在空荡荡无处安身的街道,但这一切却让安努斯卡发自内心的愉悦。然而最后安努斯卡还是回到了家中,原因是因为她看不惯路上女孩对待自己马屁过于严厉而与其争执最后被送进了警察局,这才令她不得不回家。

逃离压力的安努斯卡就如同逃2避现实一般,愉快的流浪始终无法改变安努斯卡心中那早已习惯的“看不惯”,而这背后却是她背负的责任。逃避现实始终是可取一时之快,当你困厄至极时,放纵的意义在于养精蓄锐找回面对现实生活的勇气,也只有这样,方能得到最终超越现实的胜利。

《云游》:用极富生命力的作品,给予我们对生命全新的理解和活力


《云游》一书中,还有许多让人们感同身受的两难抉择的故事,每一个片段仿佛都在讲述每个人身上常见的一些始终无法得到根治的问题。而在我看来,这便是小说带来的全方位成长,解决问题的前提需要发现问题,《

云游》给人带来的体验并不在于它给予世人各种因人而异且存在争议的解决方法,它的魅力在于将一个人身上所会产生或会遇到的困扰揭示,而不同的人面对相同的问题时便会结合自身情况而去思考适合自己的解决方法。

日新月异的生活在不断消耗着人们勇敢面对困难时所需的生命力,而作者托尔卡丘克正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让人们在思考生活难题的同时赋予他们最鲜活的生命力。一个问题并不足以根治一个人对生活的热情丧失,而多个问题的发现和解决却能掩盖许多消极,而仅存的问题,解决也只是时间问题。

《云游》:用极富生命力的作品,给予我们对生命全新的理解和活力


03、赋予鲜活生命力的本质在于全身心“云游”,让自己动起来,无论是肢体还是思想


许多《云游》的读者对小说主题的介绍是围绕“旅游”和“人体”,这对于小说表面题材来说确实如此。但这却又会令《云游》又产生了诸多局限,如是否通过旅游才能得到跨越边界的生命形式?人体、解剖学又与生活本质存在某种关联?散乱错综的故事情节又如何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

事实上,抛开书籍简介去阅读《云游》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旅游”并不硬性的意指身体需要只身赴往未知的旅途,它的意义在于流动,而思想、身体上的流动皆可算是一种保持活跃生命力的旅途,因人而异,无需困惑。

《云游》:用极富生命力的作品,给予我们对生命全新的理解和活力


正如小说中一则关于在被限制的身体下如何保持活跃思想的故事:

菲利普·费尔海恩擅长于解剖学和人体画像,作为第一个命名跟腱的著名人体学家,却理想当一名神学牧师。不幸的他由于左腿被铁钉划伤感染而被截肢,身体残缺的他放弃了当牧师的理想,他将自己的残肢保留并对其做起了研究。也由此,菲利普·费尔海恩成就了他在解剖学能够将人体组织的通过绘画天赋还原的地位。

但截肢后的菲利普·费尔海恩却始终摆脱不了“幻肢痛”(系指患者感到被切断的肢体仍在,且在该处发生疼痛)的困扰,于是他又开始研究截肢如何会影响人的痛感。然而,这一念想成了他至死都无法寻求到答案的研究。但他留下来的“曾经是整体的一部分脱离后,仍以肉眼看不见的方式去影响着整体。”理论却成了一种极富探索意义的问题,影响着后世。

事实上,菲利普·费尔海恩故事所传达的正是思想上流动和鲜活,肢体缺陷的他并没有令他的思想受到限制。这便是《云游》所传达的令人焕然一新的思想成长,极富生命力的作品给予读者的是一场关于弥补缺失生命力的真切体验。

《云游》:用极富生命力的作品,给予我们对生命全新的理解和活力


关于“人体”这一主题,从众多的故事中不难发现它并不是文字本身所指的人体器官组织,它在于让每个人从中了解自身,无论是丰盈还是残缺,本质都是思想上对自身的认知度。

在生命旅途中,我们无法选择唯我们所愿的起点,我们更无法预知它所能带我们抵达的终点是是如何的。我们唯一的能做的,是保持鲜活生命力充满希望的走下去,路上无论是艰难险阻还是春暖花开,那都将是我们记忆中不可磨灭的成长和风景,也只有这样,方能轻盈的云游在这沉重的生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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