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姜偉正在看片,剛要起身去拿紙,電話響了。
舍友阿文在電話裡說道:“大偉,我今晚不回去了,緊急情況,任務在身!”
姜偉不懷好意地說道:“夜不歸宿是吧,記得帶根繩子以防敲門聲,一定要記得!以防萬一啊!”
“去你大爺的!”阿文說完就急著掛了。
一會阿文又急乎乎的打了回來“我的東西你別亂用,杯子你可以用。”
“你的破東西老子不用,老子有,老子”姜偉有點生氣。
還沒等姜偉說完阿文又急著掛了。
掛斷電話姜偉興趣全無,怪阿文不識趣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點打,存心壞自己好事。
姜偉現在不知幹什麼好,只好在客廳裡一圈一圈的走。
走著走著姜偉越想越氣,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於是點上煙走到阿文房間,打開櫥櫃,拿出阿文的寶貝用菸頭燙了幾個洞。燙完,姜偉覺得還不消氣,又走回去踩了幾腳。直到阿文的寶貝被蹂躪的不像樣子,姜偉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我讓你用,還是交給左右手吧!”
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姜偉有點喜悅,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但笑著笑著姜偉就哭了。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到現在還單身一人,女孩子為什麼都變的這麼勢力,結婚為什麼非要有房有車?
“老處男”成了姜偉最忌諱的三個詞,每當有人提起這三個字姜偉特想找個縫鑽進去。
平靜好心情,姜偉撥打了家裡的電話。
“媽!"
“你媽去院裡了,怎麼了,大偉?”電話裡傳來姜偉爸爸的聲音。
“沒什麼,這不元旦嗎,給家裡打個電話,報聲平安。”
“你媽來了。”
“大偉啊!元旦怎麼沒回來?”
姜偉說道:“單位加班,我想多賺點錢。”
“好!好!媽就是一點,不管錢多錢少,一定記得保證身子,還有就是趕緊找對象,不能再等了,我跟你爸等不起了,”
姜偉怕母親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便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
平時姜偉很少往家打電話,即便打也總是說不了幾句,姜偉不是不想打,只是害怕。
掛斷電話,姜偉心情再次不爽,往陽臺走去。
外面燈火輝煌,車來車往,尤其是對面的太陽大酒店更是熱鬧無比。太陽大酒店是一條龍服務,既有餐飲又有洗浴,只要你有錢就沒有你想不到。每次經過,姜偉都會多看幾眼。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在裡面消費,來消費的都是幹什麼工作的,他們的錢怎麼就賺的那麼容易?
姜偉也曾幻想過自己的結婚喜宴就定在太陽大酒店,那該是多麼有面子的一件事。想到這姜偉心裡就會躁動一翻。
“結婚?要對象沒對象,要家底沒家底,到現在還是老處男一個,結婚?跟誰結?誰能看上我?”
班上全是大老爺們,陌生的城市又能指望誰?
姜偉心裡感覺堵得厲害,打開窗戶想吹吹風。剛打開窗戶,看到路邊樹底下有兩個小年輕緊緊的抱在一起。姜偉罵道“大冷的天,啃什麼,有什麼好啃的。操!就不會花錢開個房間嗎?”
姜偉關上窗戶點了根菸。
說到開房間,姜偉似乎又犯了忌諱,再次走到陽臺看了看。發現兩個小年輕已經離開,姜偉在心裡罵道:“憋不住了吧,早開房間不就得了,受那個罪幹嘛?”
姜偉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了,自己卻豪無睡意。明天不用上班,該乾點什麼呢?
姜偉關上燈,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但腦子裡不知為什麼不知不覺地老想女人。姜偉一度懷疑自己得了病,晚上想想也就罷了,可大白天更厲害。每當有女人經過,姜偉腦子裡老是想人家在床上什麼樣子,脫光了什麼樣?
姜偉有時也恨自己,恨自己不爭氣。畢業十年到現在一事無成,時不時還要向父母借錢。那些發小雖然沒有上學,但現在早已有車有房,有妻有孩,自己卻只夠溫飽。每到這姜偉死的心都有,尤其是過節。
姜偉躺著躺著忽然感覺渾身有種被針扎的感覺。在床上盤腿坐了會後心想“無論如何也要把老處男的帽子摘掉。”
姜偉有點興奮的走了出去。
2
太陽大酒店。
“先生,裡邊請!是洗澡還是按摩?”
姜偉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小聲說道:“洗澡。”
服務員笑道:“好的,明白。先生裡邊請!”
跟著服務員上了五樓,姜偉沒敢覺什麼異常,心裡反而有種踏實感。
“先生,這是您的房間!您先坐會,我馬上安排!”男服務員說完就走了。
姜偉在房間裡看著誘惑的燈光,不知幹什麼。於是打開電視,姜偉平常喜歡看電影,於是就播到電影頻道,裡面正在播放色戒。姜偉笑道都不知看多少遍了,都快老掉牙了。精彩鏡頭在宿舍都不知回放多少次了。還是看點動作片吧。
姜偉正在胡亂按著遙控器,門開了,走進一個暴露的女人。
“老闆,您好!很高興能為您服務!”暴露女人說完就開始脫衣服。
“你先等會,我先緩一下。”姜偉又仔細從上往下看了一遍,心想既然花錢就要物有所值,錢不能百花。
“你還是出去吧,我要換人。”
就這樣來來回回換了六次,姜偉不是嫌醜,就是嫌胖。
最後在男服務員的再三努力下姜偉妥協了。
沒多長時間姜偉躺在床上就一動不動了。有點意猶未盡,姜偉笑著說道:“這時間也太短了吧,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你太緊張了,還需多加練習。在家也這樣就危險了,媳婦是不會滿意的。”
“在家我可不這樣,我媳婦愛我愛的死去活來。咱再來下!”
“付錢吧!888!”
“怎麼這麼貴!我沒這麼多錢,打個折吧!現在幹什麼都打折,再說就這麼短的時間888不值啊!”
女服務員有點不高興。“我們收費按次數,不按時間。時間短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爭氣。趕緊給錢,不給錢我就喊人了。”
姜偉不服軟不行。
姜偉哀求道:“299行不行?下次我還來,還找你。她們都是這個價!”
“門都沒有,趕緊拿錢,再不拿錢我真叫人了。她們是她們,我是我!”女服務員說完就拿起了手機。
一會進來五個彪行大漢,姜偉服軟交錢走人。
走到大廳,姜偉停了下來。
一會來了輛警車。
“誰報的警?”
姜偉走過去舉手說道:“我,是我報的警。”
“怎麼回事?”
“我被人敲詐了,我不給錢他們就打我。”姜偉說完哭了起來。
“說詳細點,到底咋回事?”
“我被小姐坑了。”
3
派出所。
“姜偉是吧!你籤個字!你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六十六條規定,決定對你依法拘留十天,罰款5000元。”
姜偉這下意識到麻煩大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罰錢事小,拘留事大。
姜偉突然跪了下去,用頭使勁磕地。“求求你,放我一馬吧!錢我交,拘留就免了吧!我,”
“你先起來,起來說話。有話好好說。”
姜偉還是一個勁的磕,嘴裡不停地哀求道:“求求你,放我一馬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剛出派出所,姜偉就一個勁的往前跑,生怕再被抓進去。就這樣一路跑到宿舍。
回到宿舍姜偉上氣不接下氣,他都不知道自己具有長跑運動員的潛質。真是不逼自己一下都不知自己有多優秀。
雖然損失五千多塊錢,但名聲保住了,工作沒丟。姜偉在心裡安慰自己道:“還好!我現在不是老處男了,到底也算了卻一件恥辱。”想到這姜偉不盡笑了起來。
姜偉一邊揉著頭,一邊說道“這頭沒白磕。”
第二天姜偉起的比較遲,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
起床後,姜偉感覺腿肚子疼,不想出去吃便叫了個外賣。
姜偉正在吃飯,阿文回來了。
阿文回到屋看到心肝寶貝不成樣子出來向姜偉說道:“你這也太過了吧!不過今天我心情好,就送給你了!我馬上就要搬走跟女朋友住一塊了,祝你好運!我有事先走,晚上聊!你頭沒事吧?”
“沒事,不小心摔倒磕了下。”
十天後阿文搬走了,姜偉感到更加寂寞。每次想到元旦那天晚上乾的事,姜偉雖然很心疼,一晚上花了那麼多錢,但也算長了經驗。
那種感覺姜偉很是懷念。
4
姜偉最近感冒了,吃藥吃了好幾天不見好。姜偉不想打吊瓶,嫌那個費錢。但吃藥不見好,就只能打吊瓶。但吊瓶一連打了好幾天也不見好,就去醫院檢查了。
艾滋病。
姜偉感覺天塌了。自己怎麼那麼倒黴,一次就中槍。
一路上姜偉死死攥著化驗單,生怕被別人搶了去。回到宿舍,姜偉看到阿文的寶貝還躺在地上,突然感覺自己賤的不如個娃娃。
生容易,但生活不容易。
想到死,姜偉反而感覺輕鬆了很多,想死的心姜偉已經想過很多次了。但想到父母,姜偉不管多大的委屈都忍住了。
但這次姜偉忍不了了。
姜偉走進洗手間把化驗單點燃,衝進下水道,看著完全消失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隨後是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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