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媽到底有多潮?

這次新冠疫情從各方面情況看已經迎來拐點,但對國內經濟的深遠影響則會在未來半年至一年內逐漸顯現出來。年輕人由於受到失業、降薪等風險的困擾,加上在疫情前很多人已經是高槓杆、高負債消費,疫情即使結束,他們的消費能力也會受到極大壓制。

  而未來最大的消費亮點肯定會出現在中國的4億中老年群體上。他們的消費潛力此前已經在旅遊、保健品等方面充分展現,而隨著教育學歷、思維觀念、財富水平更為領先的60後、70後加入,中老年時尚消費有可能從目前的“星星之火”變成“燎原”之勢。

  通常認為中老年群體只有“服裝消費”、“老人鞋消費”、“絲巾消費”,而時尚消費是年輕人專屬的事情,和中老年不相干。但最近幾年AgeClub對中老年消費、文娛等行業企業持續追蹤觀察,發現:

  過去十年競相興起的廣場舞、模特表演、旗袍秀、老年大學等文娛活動,正在為中老年群體帶來一次全面的時尚啟蒙,由之帶來中老年群體的自我意識在覺醒,愛美之心在萌動,對旗袍、假髮、彩妝等各種時尚產品的消費正在從嘗試到習慣甚至追逐。

  這其實暗示中老年消費需求的性質正在發生深刻變化,從以前偏重生理痛點(健康養生)、功能需求(防寒保暖)、比價思維(是不是最低價)轉變到心理需求(自我實現)、時尚需求(氣質、顯年輕)、性價比思維(品質夠不夠好、品牌有沒有實力)。

  可以說正在興起的中老年時尚消費,已經脫離了剛需層面,脫離了價格為王,帶有更多在年輕人消費中常見的 “悅己”、美學屬性,未來的發展空間隨之大大打開。

  雖然前景貌似很好,但與鄰國日本相比,中國的中老年時尚消費仍處在萌芽起步階段。比如在化妝品領域,根據資生堂2015年的調查結果,50歲以上女性化妝品消費金額佔日本化妝品市場總額的46.7%;另有數據指出,日本針對中老年群體的化妝品市場規模已經超過1000億元人民幣。

  橫亙在中老年時尚消費面前的最大障礙是什麼?肯定不是人口基數,因為中國50歲以上人口達到4.2億,是日本全國人口的3.3倍,美國人口的1.28倍;也不會是資產負債水平和現金流,因為中國的中老年群體或許是世界上唯一一群退休金二十年來不斷提高、卻最不喜歡借錢消費的人群。

  最大障礙可能並不在中老年群體自己身上,而在於長期以來,他們所擁有的社交場景非常單調,只有家庭、社區和單位,沒有足夠的機會來使用、體驗、享受各種時尚產品。

中國大媽到底有多潮?

  所以我們能看到,以前的父母或爺爺奶奶輩一般是捨不得自己買高價的服裝或珠寶首飾的,只有在生日壽宴或重要節日等場合,子女孫輩出於孝心購買送給長輩。由於場景侷限在家庭這個單一環境,消費頻次、消費總額也相應被壓制在較低水平。

  而一旦中老年群體的社交場景從家庭擴展到社會,從熟人關係擴展到半熟人、陌生人關係,會產生大量的時尚消費,比如在上老年大學、參與模特旗袍秀等活動中,有很多的展示、演出、比賽機會,衍生出龐大的時尚消費市場。

  這些老年文娛的市場潛力可能遠遠超過一般人想象。廣場舞的影響力已為全社會熟知,頭部創業公司糖豆還獲得過騰訊等頂級公司投資。而尚未獲得社會足夠關注的旗袍秀,也在過去幾年獲得驚人發展。

  位於杭州的中老年文娛平臺百樂萌定位為45-65歲女性群體的文娛社交服務平臺,創始人朱子一在今年初與AgeClub交流時估計,目前全國參與旗袍秀的群體總的規模達到1億人。以百樂萌為例,其於2019年6月舉辦的“中華西湖萌友大會”,參與人群覆蓋全球 6個國家70個城市,杭州本地達到2-3萬人,其他城市多在兩三百人到一千人之間,總人數約10萬人。

  朱子一表示,中老年女性特別鍾情旗袍秀,而且對周邊附加產業的發展推動很大,不僅是帶來旗袍、化妝品的銷售,甚至還會推動胸墊、臀墊等各種塑形道具的熱銷。

  而這些中老年女性購買旗袍的渠道和檔次,既有淘寶上的低價貨,也有高檔的定製款。據瞭解,廣州有專門的旗袍一條街,旗袍定製價格一般4000元起步,高的可以達到上萬元。而那些經常參加旗袍秀的阿姨們,不少人家裡掛著十幾條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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