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行走黃河:“中國五千年曆史,三千年是韓城人說了算”

 《史記》被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千古史家司馬遷的故鄉,就在陝西韓城的黃河邊。緊貼黃河一路行走的採訪組,拜謁了司馬遷景區——坐落於芝川鎮東南山崗上,東望滔滔黃河,西眺巍巍梁山,南瞰古魏長城,司馬遷銅像炯炯的目光好像正在穿透千年歷史塵煙。


2019行走黃河:“中國五千年曆史,三千年是韓城人說了算”



  司馬遷景區入口處,很有時代感。“行走黃河”採訪組記者仝宗莉攝


  韓城以司馬遷為傲,韓城市宣傳部副部長程濤就自豪地說,“中華民族5000年曆史,3000年韓城人說了算”,雖是玩笑,卻也道出了司馬遷的價值。由於史料殘缺散佚、年代紊亂、真偽混雜,古代很多的歷史真相已不得而知。幸而我們有《史記》,記載了上至傳說中的黃帝,下至漢武帝太初四年間共3000多年的歷史,向上大大延伸了信史的鏈條。


  傳說漢武帝曾在附近山下采得一枚靈芝,遂將此地陶渠水改名為芝水。穿過古香古色的芝秀橋,進入西漢太史公司馬遷祠墓群,溯大石鋪設的司馬古道攀援而上,寬闊、蜿蜒且凹凸不平的石道,鐫刻著歷史的滄桑。


  穿過幾道山門,迎面撞上九十九級陡峭的臺階,路的盡頭,“太史祠”赫然在目。古柏參天,碑石林立,從宋代到當今連綿不斷,注目郭沫若題寫的一塊詩碑:龍門有靈秀,鍾毓人中龍。學殖空前富,文章曠代雄。道盡地靈人傑之慨。


  祠院後便是司馬遷墓。其實,司馬遷的《史記》殺青後,便不知所終,卒年、卒因皆不可考,墓穴又建於西晉時代,彼時他已亡故四百多年了,因此此墓疑為衣冠冢或空冢。大墓用青磚砌成圓型,周圍嵌以八卦磚雕和金、清兩代碑石。墓頂有一株古樹,樹幹自然地分成了五枝,後人附會為“五子登科”——其實,這寓意與司馬遷的追求相去太遠。


2019行走黃河:“中國五千年曆史,三千年是韓城人說了算”


  司馬遷祠碑石林立,內有司馬遷坐像。“行走黃河”採訪組記者仝宗莉攝


  古建築總是一肩挑著歷史,一肩挑著現代


  司馬遷祠始建於西晉永嘉四年(公元310年),歷經宋、元、明、清多次修葺擴建,歷史悠久,雄渾壯觀,1982年被國務院公佈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司馬遷直到今天,還在服務家鄉百姓。


  司馬遷不是圖書館裡坐出來的史學家,他用腳步丈量山河,到民間探訪古今之變,為蒐集史料漫遊各地,瞭解風俗,採集傳聞。


  黃河邊長大的司馬遷深悉“水利”之要。傳說,漢武帝到泰山封禪那一年,歸來途中遇到黃河瓠子口(在今濮陽縣西南)決堤,年輕的司馬遷還曾揹著柴薪去堵決口。《史記·河渠書》寫到“甚哉,水之為利害也”,告誡人們要趨水之利、避水之害——實際上就是“水利”一詞的起源。


  程濤說:“韓城人崇拜司馬遷,從太史公身上學到的是堅持真理、忍辱負重的精神。”


2019行走黃河:“中國五千年曆史,三千年是韓城人說了算”


  站在臺階下,仰望司馬遷祠。“行走黃河”採訪組記者 仝宗莉 攝


  刑餘之人,為後人留下取之不竭的史學寶藏


  司馬遷坐像,長髯、紅袍,手扶玉帶,面目稍稍側北。鄉里認為,這象徵著他至死都在盼望著李陵從北方歸來,替他洗刷冤屈。


  西漢名將李廣之孫李陵與匈奴作戰兵敗被俘,漢朝要夷其三族。司馬遷仗義為李陵說情,然牽扯到漢武帝寵妃李夫人的哥哥李廣利,便觸怒了漢武帝,被判死刑。漢律規定,兩條路可免死刑,一是拿五十萬錢贖罪,二是受“宮刑”。官小家貧的司馬遷不得不選擇了後者。


  “恥莫大於宮刑”,在司馬遷心目中,這樣活著比死去更為痛苦。忍辱苟活,只為《史記》還沒編完。


  浩浩史冊,太史公的秉筆直書獨步古今。他寫堯舜兩位古代帝王的禪讓故事,寄託自己的政治理想;他讓不是帝王的項羽入本紀,不是諸侯的孔子入世家;借陳勝之口問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個犯上的問題;他對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的深度思考;他認為匈奴、東越、南越等少數民族也是炎黃子孫……其民族觀、階級觀、歷史觀,放在今天,也不失合理性和先進性。


  走出司馬遷祠,再看黃河滔滔,猶聞史家絕唱……


©=人民網 仝宗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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