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山霸道總裁
1449年深秋的一個深夜,呼嘯凜冽的北風捲起地上的沙塵,灌進了漠北的一處氈房裡,昏暗的油燈忽明忽滅。捉摸不定的光影裡,閃現出一個年輕人顯得疲憊不堪的臉龐。
毫無徵兆地,他拿起案上的匕首,徑直往脖子上抹去。電光火石間,一箇中年漢子閃進氈房,捉住了意欲輕生的年輕人的手,悲痛地說:“陛下,使不得呀!”
年輕人頹喪地呆立著,喃喃地說:“袁彬,休要勸朕了。想朕太祖、太宗、仁宗、宣宗先帝,哪個不是威加四海,天下賓服。朕意欲效仿祖宗建功立業,何錯之有?可如今,朕竟然一敗塗地,喪師辱國,有何面目留在世上?”
(明朝皇帝與也先)
這進來的漢子,原來是錦衣衛的一個小旗官,名叫袁彬。這意欲輕生的男子,名叫朱祁鎮,後來史書中把他叫做明英宗。按理說,堂堂大明皇帝,與錦衣衛的一個小小旗官,是無論無何也不會產生更多交集的。可如今,他們卻被軟禁在漠北草原的一處普通的氈房裡。皇帝身邊已無他人,只有這個小旗官還算忠心耿耿地護衛著皇帝。
袁彬說:“陛下,風物長宜放眼量呀!今日臣在外間聽到京師的于謙大人將喜寧凌遲處死,今後那個可惡的漢奸敗類喜寧再也不會出現在陛下眼前了。”
朱祁鎮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些火苗,但瞬間又消失了,默默地說:“朕雖然恨極了喜寧,卻更悔恨當初。朕當初為什麼要一意孤行,置滿朝文武大臣的勸諫於不顧,執意親征瓦剌呢?連累到文武大臣死於非命,還有我大明二十萬將士。”
袁彬說:“陛下,軍國大事,臣人微言輕,本不當言。陛下親征瓦剌,在決策上並沒有過錯。”
(錦衣衛旗官袁彬)
朱祁鎮一直自責不已,也認為自己會被天下人嘲諷,聽到袁彬這麼說,心裡突然生出了放鬆之感。他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下,說:“袁彬,休要誆朕了。”
袁彬說:“臣供職錦衣衛,負責刺探消息,也能在機密檔案館裡查閱資料,因此臣對瓦剌蒙古的情況略知一二。若陛下不棄,臣試一言。”
朱祁鎮默聲不語,袁彬見狀,就將朱祁鎮扶到案邊的凳子上,又把今天新領來的炭火加了幾塊放進了火爐裡,又撥弄了幾下,火爐立刻冒出了一點火星。
袁彬說:“太祖武皇帝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功蓋天地。可是元朝衰而未亡,元順帝帶領幾乎完整無缺的中央官僚集團逃亡漠北。從洪武朝到永樂朝五十多年間,大明官兵強勢打擊北元殘餘勢力,北元朝廷崩潰。此後,蒙古勢力又分為韃靼、瓦剌和兀良哈三衛。因為韃靼具有元朝的黃金家族血統,因此具有正統地位的優勢。所以,太祖武皇帝和太宗文皇帝,對韃靼部實行了重點打擊。那個時候,蒙古人看到我大明軍隊的旗幟,就嚇得逃的遠遠的,不敢與我軍對戰。”
朱祁鎮說:“我大明列祖列宗,都建立了赫赫軍功。”
袁彬怕朱祁鎮又意志消沉了,因此就話鋒一轉,說:“在韃靼阿魯臺被沉重打擊之時,瓦剌部在暗中積蓄髮展力量。韃靼被我削弱之後,瓦剌漸漸顯現出野心。永樂十一年(1413 年),瓦剌部馬哈木就率兵到達明朝邊境興和窺探明方動靜。太宗皇帝敏銳地感覺到瓦剌實力已經不容小覷。3月間,太宗皇帝親征瓦剌。一番大戰之後,瓦剌軍被殲滅上萬人,實力受到一定打擊。這時韃靼又乘機重新積蓄力量,太宗皇帝再次拉攏瓦剌,共同對付韃靼。馬哈木之子脫歡繼承了父親順寧王的爵位,乘機向東南方發展勢力範圍,他率軍擊敗東察合臺汗國歪思汗,迫使其遷都到了亦力把裡。太宗皇帝此後的三次親征都是針對韃靼阿魯臺,韃靼部損失巨大。脫歡又給阿魯臺來了一個雪上加霜,到永樂二十一年(1423 年),瓦剌軍在飲馬河打敗阿魯臺。之後,脫歡又合併了不服從自己的土爾扈特部,瓦刺實力進一步增強。太宗皇帝本來要對崛起的瓦剌再次實施打擊,可惜,天不假年,太宗皇帝駕崩於榆木川。正統三年(1438 年),瓦刺殺阿岱汗,一統漠北。脫脫不花成為了全蒙古大汗,而脫歡則成為太師。次年,脫歡去世,其子也先繼承太師之位。也先繼承其父的太師之位。也先繼續率領瓦剌強勢擴張。正統十二年(1447 年),也先征服兀良哈三衛,蒙古各部全部臣服在也先麾下。”
(瓦剌勢力冠於草原)
朱祁鎮看著侃侃而談的袁彬,說:“對於蒙古部落的事情,你怎麼會了解的這麼清楚?”
袁彬說:“陛下,臣當年就在漠北軍中,真刀真槍地跟他們幹過。這片土地,有臣的同袍留下的血啊!”
朱祁鎮說:“朕長在宮中,太傅也沒有說的如此詳細。袁彬,你繼續說吧。”
袁彬見朱祁鎮的興趣已經被吊起來了,就繼續說道:“隨著也先的勢力不斷增長,他的野心也不斷膨脹。他脅迫脫脫不花可汗南侵明朝,聲稱能得到大城池即可,如果得不到,達到騷擾明邊境的目的也可。從正統初年開始,瓦剌就通過四面征伐,勢力範圍已經囊括了整個北方草原,成為自北元崩潰以來,蒙古草原上最強大的一個政權。他們兵力雄厚,戰鬥力極強,已經具備了跟我大明一爭高下的實力。”
朱祁鎮望著眼前的袁彬,有說不出的複雜感覺,他說:“你所說的情況,與朕當初知道的一樣。你對軍政大事如此熟稔,為何只是一個旗官呢?”
袁彬說:“我朝名士太多,如我這等,才具不及。陛下,這場戰爭是早晚都要打的,戰爭的決策是沒有錯的,瓦剌遲早要對我大明寇邊。他們通過朝貢貿易,積累財富,擴充實力,把我大明當成了他們的搖錢樹。每次瓦剌以朝貢為辭,派出大量人員進入明朝。我們厚待他們來使,給他們賜宴,提供食宿、糧草,還要大量賞賜財物。”
朱祁鎮說:“是啊!瓦剌人遲早為我朝大患,朕親征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隱患呀。”
袁彬說:“是啊,陛下!每次瓦剌以朝貢為辭,來到京師,給朝廷造成了很多困擾!朝廷秉承厚往薄來的原則,對朝貢使團都極其大方,好吃好喝,耗費巨大。使者在我朝境內飛揚跋扈,中間還夾雜著特務人員,負責窺探明朝內地虛實。這一切都讓朝廷忍無可忍,儘管朝廷一再下詔強調瓦剌部只需一年一貢即可,可是瓦剌卻裝傻充愣,對陛下的的話充耳不聞,照樣一年之中頻繁來朝貢。正統十四年,也先又派遣使者來明朝進獻馬匹,這次使團一共兩千多人,詐稱三千人。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振驗看使團人員,發現瓦剌虛報人數,他就命令將馬價減少。以往瓦剌使團也常常以劣等馬當成好馬賣給我朝,我們花了不少冤枉錢。沒有想到瓦剌人得寸進尺,把明朝當成了搖錢樹,變本加厲,這次不但送劣馬充好馬,更是虛報使團人數以期得到更多賞賜。是可忍孰不可忍,王振這次忍無可忍了。他在減少馬價的同時,又下令按照瓦剌使團實際來明人數賞賜,並不許多給。”
朱祁鎮見說到本朝事,前後都對,中間的細節他是親歷者,自然歷歷在目。只是他不明白,袁彬如何得知這些的?
袁彬說:“在減損馬價這件事上,王振並沒有做錯。我朝處理此事有理有節,並沒有因為瓦剌虛報人數而給予其他處罰,只是照實際人數賞賜,馬價也是按照實際劣等馬的價格給予。可以說,於情於理,王振的處理方式都無可置疑。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瓦剌明顯敵對我朝,怎麼還能繼續姑息養奸?所以,王振的做法是對的。”
朱祁鎮聽到袁彬這麼說王振,他不禁有些失望了。他說:“朕辜負了他。在土木堡,他被軍士們殺死,我就在眼前。”
袁彬心想,壞了,如果所有人都是對的,那又要誰來為土木堡之事負責?必然是皇帝。可是事到如今,他們兩人也不知道能否活著回到京師,索性就把他所知道的都說了吧。
袁彬說:“瓦剌勢力不斷膨脹,也先的慾望不斷增長,他想的是通過軍事征伐以獲取更多的利益。如果有可能,還可以乘機攻佔我朝領土。這才是瓦刺發動戰爭的真正原因。縮減馬價只是也先的藉口而已。”
朱祁鎮說:“袁彬,你看的透徹,不該屈居旗官,封千戶亦不為過。”
袁彬說:“陛下謬讚了。雖然這場仗,我們該打,早打,大打,可是我們還是在作戰過程中犯了很大錯誤。”
朱祁鎮說:“朕這些天,每天都在思考這些環節。正統十四年(1449 年)七月,朕坐朝聽政,瓦剌兵分四路入侵我朝邊境。鎮守大同的參將吳浩帶兵在貓兒莊與瓦剌軍血戰,最終失敗陣亡。同時,還有阿剌知院率瓦剌軍圍攻宣府東北的赤城堡。當天,貓兒莊之敗報就傳到了朝廷,朕也就是在這一天下詔親征。”
袁彬說:“陛下親征令發佈的次日,城裡開始給京軍將士們發放兵器、糧餉和賞銀。七月十四日,吏部尚書王直帶領京官們聯合署名,上奏勸諫親征。兵部尚書鄺埜和兵部侍郎于謙又各自單獨上奏疏,請陛下以社稷為重,不要親征。”
(北京保衛戰)
朱祁鎮說:“朕悔不當初。”
袁彬說:“陛下當時肯定在想,精銳的大同邊軍竟然慘敗給了瓦剌,局勢之嚴峻也到了必須要御駕親征的地步。而且,自永樂朝京軍設置了三大營之後,皇帝處在軍隊最高統帥的地位。武將只能統帥部分軍隊,或者擔任偏將,率領全部京軍出征之最高統帥必須是皇帝本人。所以,帶領幾乎全部精銳京軍,親征瓦刺的人只能是陛下。”
而知而行的歷史
土木堡之變中被俘皇帝是明英宗朱祁鎮。
一切都要從這個人身上開始,朱祁鎮的爺爺明仁宗朱高熾在朱棣死後繼位做皇帝,可惜只做了9個月就死了,只有47歲。
然後是朱祁鎮的爸爸明宣宗朱瞻基繼位做皇帝,做的時間也不長,只做了十年,並且他這個人愛玩蟋蟀,既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皇帝,也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父親,然後他也死了,只有38歲。
就輪到明英宗朱祁鎮了做皇帝了,他只有8歲。
這之前,皇宮內大家忙的是養蟋蟀,少有人關心朱祁鎮的教育,朱祁鎮一直被王振帶著。
那麼現在好了,8歲的朱祁鎮擁有了世界上最大的權力,他有權為自己選擇教師的,並且還無人可以違抗。
一個八歲的孩子想想也知道他會喜歡什麼樣的老師,他喜歡可以帶著他玩帶著他鬧的老師唄,那些鴻學巨儒的死板老頭子不會入他的眼的。
王振成了天字第一教師。
王振,落第秀才,在外混無可混,自閹入宮,因為識字,在那些文盲太監宮女中倒顯的出類拔萃。
曹操罵漢獻帝說:“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
朱祁鎮就是“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的傢伙,見識有限的很。
王振呢?只是一個連個秀才也考不上的讀書人,可見腦子之笨,智商之低。
這兩個人偏偏惺惺相惜,戰爭交到他們手中,結果可想而知、
至於戰爭的另一方,瓦刺也先,因為生活所迫,一直在搶劫從來末停止。
不能冤枉也先,他也沒有想到會有“土木堡”這種大勝,也先是小偷進了貪官家——撞大運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葭明通半瓶歷史
這麼說吧,大明王朝有一個惡鄰,名叫瓦剌。瓦剌經常到明朝搶東西,不但明搶,還暗搶。
這暗搶的正式名稱叫“貢馬”,大家別看有個“貢”字就以為是無償上貢,才不是呢,貢馬是強賣,把馬匹以遠高市場價的價格賣給明朝,明朝不但要給馬錢,還要賞賜送馬的那些使者。
為了在鄰居面前擺闊,明朝很大方,從不還價,賞賜也是按人頭來的。不管實際上需不需要這麼多人送馬,反正只要人來了,就都給賞錢。
(電視劇裡的朱祁鎮)
後來瓦剌靈機一動,找到了一條新的創收之路。既然你們又不點名,我說多少是多少,那我們完全可以人不到而虛報嘛。明明使者只有100人,卻上報200人,明朝還是按200人的數量發賞賜。
這麼幹了許多年都沒事。明朝雖然知道他們在弄虛作假,但以天國上邦自居,拉不下面子和瓦剌掰扯這種小事,便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救濟窮兄弟了。
但到了正統十四年(1449年),瓦剌的胃口越養越大。一次貢馬出動了2000多人,還謊報3000人。其實最多一、兩百人就能把馬平安送到大明瞭,只是瓦剌勇士們都不想放過這個打秋風的機會。
這次明朝怒了,你真當我大明人傻錢多速來啊?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次明朝不照以前的套路來了,按實際人數賞賜,馬匹也按市價,不願再當冤大頭。
(電視劇裡的朱祁鎮)
在這裡要提到一個人,明英宗朱祁鎮寵信的太監王振,雖然很多人將他視為土木堡之變的罪魁禍首,因為不當冤大頭這個決定就是他作出來的,並且說服了朱祁鎮。但是,在一開始並不能說他是錯的,難道就任由瓦剌這麼勒索下去嗎?肯定不行。
地主家也不富裕,憑什麼養著你瓦剌?何況,如果你跟我家和睦相處倒也罷了,可你不是啊,時常到我家燒殺搶掠,我又不是聖母,不可能這樣都不動怒。
但明朝的怒只是小怒,瓦剌的才是大怒。瓦剌太師也先(實際上的瓦剌首領)是新一代的草原雄鷹,有志於統一蒙古草原,頗有能力。他覺得明朝的拒絕是一種侮辱,率軍三萬分成四路殺入大明。
以上就是土木堡之變的前因。
前面提過的王振雖然是太監,也有一顆建功立業的心,攛掇著朱祁鎮御駕親征,兩人卻都沒什麼領兵作戰的經驗,也無天賦,把幾十萬明軍折騰得首尾失顧,軍心渙散,在土木堡被也先擊潰,連皇帝朱祁鎮都被俘虜了。
說實話,就連也先本人,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收穫。他都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朱祁鎮了,見面後的第一個反應是大禮參拜。
至於後果嘛,這一戰明軍輸得太慘,朱棣留下的精銳三大營(五軍營﹑三千營和神機營)主力損失殆盡,後來新建的三大營已無當初的戰力。而且皇帝還丟了,為了不讓瓦剌借皇帝做出不利大明的事,于謙等大臣擁立郕王朱祁鈺為帝,為後來的“奪門之變”埋下隱患。
最主要的是,此戰是明朝自建立以來前所未有之慘敗,戰後,邊防政策由積極進攻轉變為被動防守,軍事方面變得消極保守。
總之,土木堡之變是明朝一大劫難,若是應對失誤,當時就有可能改朝換代,幸好有于謙等人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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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木堡之變的兩個對手,瓦剌和大明,一個是血氣方剛的壯年、一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年。這是一個壯年與少年的硬碰硬,少年的明英宗被打得頭破血流。但是,壯年的也先太師,也只是狂笑一時,旋即便遭遇了北京保衛戰的慘敗。
這場戰爭的起因就是錢,所以遠到不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於是戰後,大明還是大明,瓦剌還是瓦剌。然而,因為這場架打得太慘烈,所以瓦剌和大明遭遇了雙輸的結果。他們鷸蚌相爭了,雖然誰得利不好說,但他倆肯定都是完敗。
01.土木堡之變的兩個對手:瓦剌和大明
解釋瓦剌,就得先說大元之後的草原。大元和蒙古畢竟入主過中原,他們改變了中原,而中原也改變了他們。最深刻的改變,就是蒙古草原的諸部落開始有了法統意識。簡單說,就是在誰當草原大可汗的問題上有了共識。大元之後,草原帝國的大可汗只能是黃金家族。別的部落分支,想都別想。但是,黃金家族畢竟人少,後來也沒出幾個英雄。於是,其他蒙古分支就要做大。
瓦剌,自稱衛拉特,是廣義蒙古的一支。所以,瓦剌連蒙古分支都算不上。但是,它就是做大做強了,建立了一個草原帝國。然而,瓦剌的頭領也先,還是不能稱大可汗、或草原皇帝,因為大可汗和皇帝只能是黃金家族。所以,也先是瓦剌帝國的太師,但事實上是一把手。也先野心勃勃、韜略滿滿,不僅統一北方草原而且征服了東北女真。所以,瓦剌之時的草原帝國,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
大明立國之初,算是武功卓著。但是,傳到第六任皇帝明英宗朱祁鎮之時,大明的武功就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了。即便是想吹牛也沒得吹。1427年,交趾叛亂、大明放棄交趾,於是由之前的十四個承宣布政使司變成了十三個,十三省也就是這麼來的。自1439年到1448年,大明四次征伐雲南麓川宣慰司思任發、思機發父子的叛亂。雖然取勝,但也是慘勝,空耗了國力。三楊內閣時期,大明的文官系統極為強勢。而其原因就是楊榮、楊溥、楊士奇這三個士大夫的代表人物,歷任永樂、洪熙、宣德、正統四朝。時間足夠長、門生足夠多、人脈足夠強,文官系統也就野蠻生長了。
1449年,23歲的明英宗朱祁鎮親政,立即就任用了大太監王振,以其專制朝堂。朱祁鎮的目的,當然是打壓野蠻生長的文官系統。文官系統肯定不會造反,而且理性上說,它是皇帝的絕對支柱力量。但是,人做事往往都是憑感覺、憑直覺、憑情緒的。你們一群文官那麼強悍,我這個皇帝就只能躲在角落中了。所以,明英宗一定要重用太監,才能彰顯皇帝權威。但是,皇帝要立威,光抓權力是不夠的,還需要有讓人歎服的武功。所以,這個年輕氣盛的少年天子,一定要在戰爭上搞事情。
一個是壯心不已的瓦剌,一個是少年豪邁的大明,兩個對手一定要擦槍走火了。但是,這個火走實在是太大了點兒。
02.土木堡之變的兩個目的:要錢和耀武
土木堡之變的起因是錢的問題。
太師也先主政瓦剌,但是還要向大明稱臣朝貢。稱臣朝拜是次要的,朝貢貿易才是主要的。原因是中原對草原的文明代差。在草原連個鐵鍋都是奢侈品,草原騎兵就是再彪悍也只能在大明面前低下高昂的頭。瓦剌要用自己的戰馬,美其曰貢馬,交換大明朝廷的各種回饋封賞。
每年冬天,瓦剌都要派遣使者貢馬朝奉,起初的規模是五十人左右,大明按人數給予回饋封賞。在大明看來,這是是瓦剌的臣服;在瓦剌看來,這卻是豐厚的買賣,一個講政治、一個講金錢。所以,講利潤的瓦剌當然想盡辦法擴大朝貢規模,從五十人增加到兩千多人。而且,朝貢的次數也越多越好,只要有可能,瓦剌巴不得天天朝貢。大明也知道瓦剌的目的,但是講政治的大明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金錢不是關鍵、政治才是核心,維持邊地穩定比啥都重要。
但是,到了明英宗親政,就不行了。這個少年天子可不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年二月,瓦剌又派人朝貢,實際規模是2000餘人,瓦剌卻詐稱3000人。大宦官王振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不允許瓦剌明目張膽地糊弄主子皇帝。於是,這一次朝貢,大明死活不裝糊塗,就是按照實際的人數封賞,而且還把馬價減去了五分之四。
這就是土木堡之變的背景起因。大明不糊塗、瓦剌沒錢賺;大明很強勢、瓦剌更強勢。然後,大明和瓦剌就只能兵戎相見了。於是,也就有了土木堡之變。
土木堡之變,瓦剌幹掉了大明20多萬精銳和五十多位朝堂重臣,甚至俘虜明英宗、兵臨北京城。這個結果很嚴重。但是,從上述的背景原因來看,瓦剌和大明都沒想致對方於死地。
首先是瓦剌的目的:就是要錢。
太師也先肯定追慕成吉思汗和大蒙古國,但這只是情懷。作為一個雄主,他的理性分析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一個原因是蒙古各部忠誠的是黃金家族,而不是他這個太師,所以草原尚需整合;另一個原因是大明真的強,人多、錢多、地方大,也先真沒有吞下去的胃口;再一個原因就是變化得太快,年初還朝拜進貢,年底就要問鼎北京,也先的思想真心沒準備。
所以,也先的當務之急就是錢,要錢。抓了大明皇帝,他並沒有看到大明帝國在向他招手,而是看到了大明的銀子在向他招手。所以,也先就是拿著明英宗這個人質,拼命向大明索要贖金。
第二是朱祁鎮的目的:就是耀武。
他沒打過仗,但是非要去打一場仗,而且要跟最狠的對手瓦剌打。朝廷百官一個接著一個的反對,而這個少年天子卻固執己見、無動於衷。
僅僅就是大太監王振攛掇的嗎?一定要搞清主次關係,太監是皇帝的奴才,而且是皇帝的私人奴才,而皇帝才是主子。皇帝有錯誤,大臣可以批評,但太監不能批評,就是錯誤也要執行。這就是奴才與臣子的區別。所以,正是因為朱祁鎮想打仗,所以大太監王振才會推波助瀾。
那朱祁鎮為什麼要打仗呢?
三楊之後,大明朝堂的文官系統野蠻生長,而且已經從朝廷長到了宮廷。這時候,大明皇帝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了。少年皇帝,自然有衝動的荷爾蒙支配,但是也有理性分析。朱祁鎮就是要立威,要打一場大勝仗給朝廷百官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皇帝。所以,御駕親征的朱祁鎮帶走了半個朝廷,原因就是揚威戰場得有觀眾。
所以,朱祁鎮的目的是耀武草原,然後鞏固自己的皇帝權威。這個大明皇帝真的沒想把瓦剌怎麼樣,也沒想把草原怎麼樣。揍一頓、打服了,然後咱們還是繼續朝貢交流,大明要政治、瓦剌就朝拜,瓦剌要銀子、大明就給錢,兩國邦交也就如膠似漆了。
03.土木堡之變的同樣後果:鷸蚌相爭
土木堡之變後是北京保衛戰,瓦剌不僅沒能拿到更多的錢,而且徹底領教了中原大炮的厲害。於是,之後就只能躲在蒙古草原耀武揚威了。
經歷大元入主中原,草原帝國確實建立了法統的共識。但是,草原的底層邏輯還是強者定章程,誰是雄主、誰能打勝仗、誰能搶掠多,誰就說了算。而北京保衛戰,瓦剌損兵折將而回,也先這個草原雄主只能低下了高昂的頭。
要徹底實現草原諸部的擁護,也先需要一直戰場揚威,然後才能靠著自身的威信顛覆黃金家族的法統共識,最後取而代之。但是,土木堡之變和北京保衛戰之後,大明和瓦剌算是徹底交惡了,即便表面和好,也是你提防我、我提防你。也先這位雄主,也就很難再有什麼作為了。公元1453年,也先擊敗黃金家族的岱總汗、孛兒只斤·脫脫不花,自立為“大元田盛大可汗”,建年號“添元”。但是,也先因為沒有更大的威信,所以隨即遭遇諸部叛亂和部下刺殺,而後也先的瓦剌帝國分裂。
土木堡之變後的大明,又爆發了奪門之變,明英宗復辟再立。前有二十萬精銳盡喪,再有朝堂連續跌宕,大明肯定是傷筋動骨了。
土木堡之變中,大批靖難老臣戰死。朝廷上就少了這支勳貴力量。而得位不正、歷史無光的明英宗朱祁鎮,與官僚系統之間的猜疑越來越大。所以,太監力量迎來了快速生長的春天。大明的權力格局,就是皇帝、太監和大臣之間鬥地主,簡單說就是皇帝和太監聯手斗大臣。君臣關係如此猜疑、權力格局如此混亂,那大明帝國就止不住地下坡路了。
所以,土木堡之變的後果就是大明與瓦剌鷸蚌相爭,爭來爭去是同樣的雙輸結果。
減水書生
土木堡之變是由自我膨脹至極的大太監王振導演的一場差點斷送明王朝的活報劇。
王振,河北蔚縣人,曾考取過秀才(也有說是舉人),初通文墨,能說會道。也許是科舉之路太過艱難,王振選擇了走條捷徑,自閹入宮,服伺東宮太子朱祁鎮。1435年朱瞻基死,九歲的朱祁鎮繼位,即英宗皇帝。王振隨駕,但受太皇太后張氏和閣臣“三楊”壓制,不敢炸刺。
隨著太皇太后及“三楊“,死的死,老的老。皇帝年少,被王振哄的團團轉。王振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偷掉太祖立於朝堂上的那塊寫著"內臣不得干預政事,犯者斬。”鐵牌。把大明王朝的控制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不但朝廷上盡是其死黨親信,就是邊關要塞,他也派他的太監“兒孫們”鎮守。
蒙古人被永樂大帝趕到漠北後,經過幾十年的兼併融合,其中瓦喇部漸漸取得統治地位,對明朝北部邊疆構成威脅。
原來明廷為安撫蒙古人,每年蒙古人嚮明朝貢馬,明廷會給予高於馬價值的賞賜。等到王振掌權,蒙古人行賄王振,得到的賞賜越加豐厚,蒙人的貢馬規模也就越來越大。
到了1499年,蒙古人組織了近三千人的貢馬隊伍,於二月來到京師。
也不知道王振那根筋搭錯了,不但剋扣賞賜,馬也是按價值的五分之一做價給錢,這個舉動激怒了蒙古人。
瓦喇便發四路大軍攻明,太師也先親率主力攻擊大同。大同主將是王振親信太監郭敬,結果讓也先打了個稀里嘩啦。
王振在京城接到邊關如雪般告急文書‘,極力攛掇朱祁鎮御駕親征,年輕氣盛的皇帝和自我膨脹至極太監王振,根本不聽眾大臣的規勸,匆忙拼湊了二十多萬部隊(對外號稱五十萬),在備戰嚴重不足的情況下,草率出征。
一四九九年七月,王振趾高氣揚的率領著由皇帝及諸多王公大臣組成的大軍,浩浩蕩蕩的往西北方向開拔了。此時正值伏天,氣候炎熱,陰雨綿綿,加上後勤供給不足。雖英宗王振自信滿滿,可士氣漸漸低落下來。
部隊好不容易走到大同(其實是瓦喇故意引誘明軍,以期伏擊殲滅),到大同後,王振聽太監郭敬報告,瓦喇兵如何兇悍,明軍死傷如何慘重。他害怕了,又慌忙下令班師回撤。
本刻加快行軍速度,儘快趕回長城以內,可王振又嘚瑟起來,下令大軍繞走蔚州,借天子車駕好在鄉親們面前顯擺顯擺。走著走著,王振一想,不行!幾十萬大軍把自家的莊稼糟蹋咋整?又下令原路返回,改走宣府奔居庸關。這一折騰給了瓦喇兵追擊的時間。走到土木堡他下令宿營。兵部尚書鄺埜極力勸道,此地距居庸關不過三四十里,進了關就安全了,既是蒙古大軍趕來,明軍也可據險而守。王振大怒,把鄺埜弄到毒太陽底曬了半天。
王振想的挺好,晚上在土木堡好好睡一晚,明早起兵進居庸關。可早晨一睜眼,也先率大軍早把土木堡圍了。
時值八月,酷熱難擋,士兵飢渴難耐,但土木堡地勢很高,士兵們挖了幾丈深也沒挖出水來。土木堡城南十里有條小河,也先網開南面不圍,假意和明軍談判。王振不知是計,下令移營,渴的嗓子眼冒煙的明軍士兵,見了水不打自亂。這時埋伏在四周的瓦喇兵衝殺出來。
結果可想而知,皇帝被俘,王公大臣死五十多人,明軍已乎全軍覆沒,王振被憤怒的士兵打死(樊忠搶大鐵錘砸爛了王振的腦袋)。
土木堡之戰,皇帝被敵人擒獲,明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京城。朝堂一片混亂,多數大臣主張遷都避敵,畢竟南京還有一套班子。侍郎于謙力排眾議,堅守拒敵,並採取果斷措施,扶朱祁鎮的弟弟郕王朱祁鈺繼位(斷了瓦喇人對明朝最大的要挾),是為景泰皇帝。于謙任兵部尚書,全力組織軍民守城抗敵。于謙率京城軍民打退了瓦喇兵,使大明王朝沒有重演“靖康之難”的悲劇。
一年以後,瓦喇人把己經沒有利用價值的朱祁鎮無條件送回。朱祁鈺把哥哥安排在南宮,尊為太上皇(據我所知,哥哥做太上皇的僅此一例),朱祁鈺對哥哥不放心,封閉南宮。
七年後,朱祁鎮在大將石亨;大太監曹吉祥等人擁立下,復辟成功。改元天順。朱祁鈺在睡夢中被趕下皇帝寶座,不長時間抑鬱而終。
奪權後的朱祁鎮,立即處死了挽大明於即潰的于謙!毀景泰陵,殺其姬妾,不準弟弟進皇陵。併為王振平了反。
土木堡之變雖不象安史之亂那樣,打斷了李唐王朝的脊樑。但大明王朝經此打擊元氣大傷。
滄州老夫子
土木堡之變,太監干政的惡果。
公元1449年六月,由於明朝沒有能夠滿足瓦剌的無理要求,瓦剌太師也先率軍入侵明朝,攻陷明朝很多地方。
當時大太監王振把持朝政,王振極力慫恿明英宗御駕親征,群臣勸阻無效,明英宗令異母皇弟朱祁鈺留守,親率大軍出征。
王振不懂軍事,軍政事務卻是王振一個人說了算,隨徵的文武大臣卻不使參預軍政事務,軍心慌亂。
也先為誘明軍深入,主動北撤,王振看到瓦剌軍北撤,不明真象,以為瓦剌害怕強明軍,下令追擊,後聽說前方慘敗,則又驚慌撤退。
這時的王振仍不顧軍情緊急,還在想著抬高自己,退兵時王振欲讓明英宗經過其家鄉蔚州,顯示自己的威風。後來又怕大軍損壞他的田園莊稼,所以多次改變行軍路線,導致士兵疲憊不堪。瓦剌大隊追兵追襲而來,明軍3萬騎兵被“殺掠殆盡”。
1449年8月13日,明軍狼狽逃到土木堡,瓦剌軍緊逼明軍,明軍潰不成軍,憤怒的明軍殺死了王振,但已經無力迴天,明軍慘敗,文武大臣死傷無數,明英宗本人也做了俘虜。
土木堡之變後,明朝精銳軍隊損失殆盡,文武大臣死傷甚眾。
大臣于謙立朱祁玉為帝,打退瓦剌的進攻,取得北京保衛戰的勝利。
後明英宗返回明朝,發動奪門之變,重新獲得帝位,殺死以于謙為首的大批大臣。
經過兩次事變,明朝損失了大批人才精英,明朝軍事頂峰已成過去。
邊防政策由積極進攻轉變為被動防守,最終形成了著名的九邊防禦體系。
知無為而有益
前言
永樂時期,蒙古地區逐步形成了東、西兩個政治勢力,明朝人稱東部為韃靼,西部為瓦刺。
瓦刺首領脫歡兼併太平、把禿孛羅等部,統一了瓦刺,立黃金家族後裔脫脫不花為汗,自任太師,實掌大權,統一了漠北諸部。
明朝方面,明英宗年少即位,崇信太監王振專權。王振結黨營,縱容其黨羽貪贓枉法,私造大量鐵製箭鏃等武器,販給瓦剌,謀取暴利。
明朝北邊防禦體系自洪武時期初步建立,經過永樂、洪熙、宣德幾朝的大力經營,已經初具規模和系統。
但至正統年間,由於朝綱不振、權臣擅權、軍政廢弛,致使北邊防禦經營不力,這在一定程度上滋長了北元諸部南下之心。從而為土木堡之變埋下了伏筆!
事先有陰謀——解密為何也先要攻打明朝?
正統十三年十二月,也先派使臣進京貢馬。其中,屬於脫脫不花汗的使臣號稱有四百七十一名,實際上只有四百一十四名,也先使臣號稱二千二百五十七名,實際止有一千三百五十八名,買賣回回號稱有八百七十名,止有七百五十二名,加起來實際使臣數量共計二千五百二十四名,比號稱的少了一千七十四名!
其目的非常明顯,就是為了冒領賞賜。明朝政府查實以後,僅按照實際人數給其賞賜,結果這下惹怒了也先。
他藉口明朝使臣到瓦剌時曾許嫁公主於其子,這次所進獻的馬匹乃是定親之物,而明朝方面卻既失信又賴婚,還侮辱了瓦剌使臣,隨意克減歲賜,於是大舉進攻明朝。
明英宗正統十四年,瓦刺兵分四路,拉開對明戰爭的序幕,土木堡之變即將開始
也先親率所部進攻大同,阿刺知院率部進犯宣府(今河北宣化),圍攻赤城脫脫不花率所部及兀良哈部眾進攻遼東地區。
七月十一日,明朝大同右參將吳浩於貓兒莊(今山西陽高縣北一帶)迎戰瓦剌,兵敗戰死十五日,大同總督宋瑛、駙馬都尉井源、總兵官朱冕、壘參將都督石亨四員將領各率兵1萬赴陽和(今山西陽高縣西北)地區防禦。
由於太監郭敬在其中作梗,致使明軍大敗。蒙古軍人銳不可擋阿刺知院率軍直抵宣府,向來以勇敢善戰著稱的宣府總兵官楊洪一籌莫展,坐以待斃。
宣府至居庸關一帶的城堡守將多棄城逃跑,致使北元軍隊長刀直入,逼近居庸關。明軍在抵禦進攻甘州地區的北元軍隊時,也遭到了襲擊。
明軍一再戰敗的消息傳至京師,震動了朝野。而太監王振卻慫恿英宗親征。
吏部尚書王直等人率百官竭力勸阻,明英宗不聽,終於七月十六日,率大軍從北京倉促出發。親征軍的人數到底有多少,大概為二三十萬,其號稱的五十萬應該是一個虛數,目的無非是為了大造聲勢。
朱祁鎮出征的行軍日期詳細記載
- 十六日晚到達唐家嶺(今北京市昌平區西南)。
- 十七日,到達龍虎臺(今北京市昌平區西龍虎臺村)。
- 十九日,車駕過居庸關。
- 二十日,過榆林站。
- 二十一日,到達懷來城西。
- 二十二日,到達雷家站(今河北省懷來縣東)。
- 二十三日,到達宣府(今河北省宣化縣)。
- 二十四日,到達雞鳴山(今河北省張家口市東南)。
- 二十五日,到達萬全峪(今河北省萬全縣一帶)。
- 二十六日,到達懷安城西(今河北省懷安縣)。
- 二十七日,到達天城西(今山西省天鎮縣)。
- 二十八日,到達陽和城南。到了以後,看到這裡橫屍遍野,眾軍恐慌萬分。
- 二十九日,到達聚落驛(今山西省大同縣聚樂堡)。
- 八月初一,大軍到達大同。
- 初二英宗駐蹕大同。
中國古代軍事史的戰略戰術上來說,土木之役是以少勝多的典型戰例之一。
土木堡為居庸關通往宣府、大同等地的重要驛站,這裡向東距離懷來城僅五十里,向東北距離延慶州(今北京市延慶縣)三十二里,向西距離保安州(今河北省涿鹿縣)剿十五里。
王振以輜重車千餘輛未到為理由,不肯進城,明軍只好在土木堡駐紮。明軍掘地兩丈多深,也沒有找到水,致使明軍嚴重缺水,士氣低落,極大的降低了戰鬥力。
此役明軍死亡過半,大量輜重盡為也先掠奪,只有大理寺右寺丞蕭維楨、禮部左侍郎楊善等數人僥倖逃出。
這就是歷史上所說的土木堡之變,或稱“土木之役”、“己巳之變”從中國古代軍事史的戰略戰術上來說,土木之役是以少勝多的典型戰例之一。
土木堡之變的兵力分析與作戰計劃
- 從瓦剌方面看:
- 也先兵分四路,東路和西路從側面出擊,使明朝兩臂受敵。
- 也先、阿剌知院率領兩路中路軍攻擊大同、宣府,有進有退,詐降誘敵,加之瓦剌蓄謀已久。
- 蒙古騎兵素有遊牧民族特有的機動靈活、變幻迅速的特長,掌握了戰役的主動權。
- 從明朝方面來看:
- 戰前毫無準備,臨時倉促迎戰。
- 指揮官又為無才無能的太監,邊防守將又多消極應敵,或固城自守,或棄城逃跑。
- 在與瓦剌軍隊的對戰中,疲於奔命,輾轉反覆一再貽誤戰機,招致最終的失敗也就成為必然。
土木堡之變的原因分析
首先從經濟上來說,中國北方遊牧社會對中原農耕社會存在天然的依賴性,經濟上的互補和聯繫不會因政治隔絕而中斷,而且往往是遊牧民族採取主動,迫使農耕民族接受與其發生經濟上的往來。
土木之變就是遊牧民族使用武力強迫農耕民族與其保持貿易往來、互通有無的一次典型事例。在明代,北方草原地區的畜牧業經濟始終無法滿足蒙古諸部的生產生活需求,因此,不斷加強與中原地區的貢市關係便成為整個蒙古族的共同要求。
但是明朝卻始終把通貢互市視為維護其北邊防禦、“羈縻”蒙古的一種手段。
正如《明世宗實錄》所記:
“國家初與虜為市,本為羈縻之術。”
因此,明朝一方面允許明蒙雙方通貢互市,貿易往來,一方面又對貿易的規模、使臣的往來設置種種沿革的限制。
其次,從政治上來說,也先暫時統一蒙古諸部以後,企圖進一步重建“大元一統天下”。也先常常將明朝稱為“南朝”,而以“北朝”自稱,意圖與明朝爭奪天下。因此,其南下進攻明朝也是蓄謀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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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木堡兵敗的罪魁禍首真的是王振?
一般傳統史學觀點如《明史》、《明實錄》都認為此戰大敗的原因是由於太監王振干政所導致的,明英宗受到奸人王振矇蔽,才釀成天子被俘虜,全軍覆沒的慘劇。
而王振是何人?明英宗的曾祖父明成祖在位時便淨身入宮,歷宦三朝,又自小作為明英宗太子伴讀,深得太子信賴。王振干政一定程度是是存在的,如打壓文官集團、殘害文武官員、陷害名將於謙,但是,一個太監能得寵到隨便改變由兵部決定的行軍路線?
王振所代表的基本上都是明英宗自身意志,也就有了明英宗奪門之變後對王振召魂平反。
所以我認為,王振固然有很大的責任,古人講究為尊者諱,所以將所有原因歸咎於王振,而一個太監究竟真的是能做到挾天子出征,還是為天子背鍋呢?
明英宗意氣風發,想要如漢武那般開疆拓土,可京城中含著榮華富貴的年輕人又怎麼會明白戰爭不是兒戲,或戰或走舉棋不定不說,以疲憊之師居然正面硬撼北方鐵騎,回京時居然又臨時改道,這些都是英宗所為,倘若少耽誤幾日,明朝精銳會否不盡失於此戰役?
土木堡之變的起因
蒙古族瓦剌部落嚮明朝貢馬邀賞,宦官王振不願多給賞賜,並減去馬價的五分之四,遂於同年七月,分四路兵馬騷擾明朝。
而二十三歲的明英宗也同樣想要建立功業,加上王振的耳邊風,明英宗隨即率兵北上親征。
土木堡之變造成的後果
- 軍事上直接導致了後來的北京保衛戰,明朝三大營精銳盡失,幸得于謙用兵入神力挽狂瀾,才免都城淪陷 ,北京後方的河北山西才不至於生靈塗炭。
- 政治上導致了後來的奪門之變,明英宗迴歸之後皇位爭奪導致政局混亂,明朝土木堡之變導致了大明開國武將家族和靖難武勳新貴全部死光,同時以于謙為代表的文臣開始掌控軍權,文貴武賤的局面開始形成。
蟬鳴八月
“土木堡之變”,不僅導致京營主力和功勳、武將集團出現嚴重斷層,就連明英宗自己也淪為了瓦剌俘虜,更嚴重的是,歷經洪武之治、永樂盛世和仁宣之治,正在蒸蒸日上的大明王朝此戰之後開始逐步走向衰弱,因而“土木堡之變”也被認為是明朝中衰的標誌性事件。那麼,“土木堡之變”為何會發生,它到底對明朝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呢?
原因:明成祖五徵漠北打破草原均衡,明宣宗策略失誤埋下巨患
“土木堡之變”的爆發,可以說與明成祖朱棣至明宣宗朱瞻基期間的施政策略密不可分,正是由於明成祖五徵漠北打破了草原的勢力均衡,而仁宣年間的戰略收縮直接給了瓦剌一統草原機會,明宣宗對內廷的調整則給了王振干政的可能。
1、明成祖五徵漠北打破草原均衡。明朝洪武年間,為了徹底消滅退往草原的北元勢力,朱元璋曾多次發動北伐,並最終於捕魚兒海之戰徹底擊潰北元主力,此後黃金家族開始逐步喪失對草原的統治,而北方草原逐漸分裂為瓦剌和韃靼兩大勢力,為了爭奪草原,他們之間彼此爭鬥不斷,雖然奉黃金家族後裔的韃靼佔據一定優勢,但也無力徹底消滅瓦剌。明成祖永樂七年(1409年),由於韃靼可汗本雅失裡殺死明朝使臣郭驥,明成祖一怒之下令丘福率軍十萬討伐韃靼,結果全軍覆沒。為了徹底解決北部邊患,明成祖朱棣分別於永樂八年(1410年)、永樂十二年(1414年)、永樂二十年(1422年)、永樂二十二年(1424年)先後五次親征蒙古,而除了第二次對瓦剌實施打擊之外,其餘四次均已韃靼為主,歷經明成祖的多次打擊,韃靼實力大損,原本勢力均衡的草原局勢就此被打破。
2、仁宣年間戰略收縮導致瓦剌崛起。明成祖朱棣最終倒在了第五次北伐回師途中,而他的繼任者明仁宗朱高熾和明宣宗朱瞻基,鑑於明成祖時期連年對外用兵,國力損耗極大,再加上韃靼屢遭打擊之後北方邊患已經得到一定緩解,因而對於北方草原開始從戰略進攻轉入戰略防禦。明朝的戰略收縮,再加上韃靼的衰弱,於是瓦剌部順寧王馬哈木之子脫歡先是攻殺了韃靼太師阿魯臺,又殺死瓦剌部賢義、安樂兩王,一統瓦剌各部,並奉孛兒只斤·脫脫不花為汗,瓦剌開始崛起。不過,瓦剌雖然崛起,但它此前不過是黃金家族的姻親,並沒有足以號令整個蒙古草原的威望,於是瓦剌又通過攻打察合臺汗國,擊敗並強娶了衛思汗的妹妹哈尼木公主,從而使得瓦剌也擁有了可以號令草原的黃金家族血統,最終一統蒙古草原。
△宣德九年(1434年)時瓦剌已經統一草原
3、明宣宗對內廷調整導致宦官干政。明朝建立之後,太祖朱元璋汲取前朝教訓後,對宦官限制極為嚴格,包括不許宦官識字。然而到了明宣宗朱瞻基時期,他為了讓宦官幫助自己處理文件,成為連接皇帝和內閣之間的橋樑,於宣德元年(1426年)設立“內書堂”教授宦官讀書,之後又設立司禮監秉筆太監和司禮監掌印太監,協助自己處理公務,其中秉筆太監負責代替皇帝行“批紅”之權,而掌印太監則負責最終的審核蓋印。雖然明宣宗朱瞻基時期宦官只是起到輔助作用,但他的這種做法無疑給了宦官干政的可能性,而且宦官一旦大肆干政,完全可以利用皇權對外廷形成壓制,明英宗時期的王振專權便是典型惡果。
明英宗朱祁鎮繼位之後,早期內廷有太皇太后張氏坐鎮,外有“三楊”輔政,倒也一定程度延續了“仁宣之治”,但隨著張太后和三楊的先後去世,深受朱祁鎮寵信的王振開始擅權專政,而已經崛起的瓦剌也在積極謀求南下,土木堡之變的大幕就此拉開。
過程:瓦剌南下明英宗率軍親征,王振連犯五個錯誤明軍慘敗
正統十四年(1449年)七月,瓦剌太師也先(脫歡之子)率軍南下,兵分四路大舉犯邊,明朝邊軍初戰不利,尤其是大同一路損失慘重,“塞外城堡,所至陷沒”。明英宗朱祁鎮在宦官王振的蠱惑之下,不顧大臣勸阻,任命其弟郕王朱祁鈺留守北京,然後抽調包括京營在內的50萬大軍(實際20萬左右)開始御駕親征。
按理來說,明朝此時立國不過八十餘年,距離朱棣五徵蒙古更是僅僅過去了25年,明軍的戰鬥力雖有下降,卻也不至於不堪一用。明軍之所以會慘遭戰敗,正應了那句“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王振連續犯下的五個錯誤,直接將明軍帶上了絕路。
錯誤之一:固執北上。同年八月一日,明軍抵達大同,也先見明軍勢大,遂收攏軍隊後撤,意圖將明軍誘入草原,從而發揮自己的騎兵優勢,伺機殲滅明軍。得知也先撤軍,文臣武將接連勸說明英宗返回京城,然而王振卻認為也先這是畏懼明朝王師,因此堅持命令大軍北上。
錯誤之二:匆忙撤退。在王振的指揮下,明軍只得繼續北上,先頭部隊很快與也先大軍遭遇,以步兵為主的明軍與也先騎兵野戰,結果可想而知,旋即遭遇大敗。王振得知前線戰敗後,在軍隊足有也先數倍的情況下,竟然又產生了畏敵之心,慌忙下令軍隊撤退,並以三萬騎兵殿後。由於明軍兵力仍然龐大,且有三萬騎兵殿後,也先雖然不願放過明軍,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遠遠綴在明軍之後以待良機。
錯誤之三:屢變路線。眼看大軍離開了邊關,而也先又未展開追擊,王振便又產生了輕敵思想,突發奇想的請求大軍回返時經過自己老家蔚州“駕幸其第”,也來個“衣錦還鄉”。於是,大軍便未按照“宣府-居庸關”原路返回,而是向南過蔚州從紫荊關入關。然而,向南行進了一段之後,王振又擔心大軍路過會踩壞自家的田園莊家,便又率領大軍北返按照原路返回,結果由於這段繞行,導致士兵疲憊不堪。
錯誤之四:駐軍險地。大軍抵達宣府之後,瓦剌大軍便再度追了上來,並將殿後的三萬明軍起兵“殺掠殆盡”,突然的慘敗導致原本有序撤退的明軍開始極為狼狽的向居庸關逃竄。八月十三,大軍逃至土木堡,而瓦剌起兵則緊緊咬著明軍也來到了土木堡外圍。兵部尚書尚書鄺埜表示也先騎兵行軍速度極快,土木堡雖然地勢較高,但無泉缺水,不利於大軍駐紮,建議大軍加緊行軍,儘快返回居庸關,進入關內後再做修整。但王振見明軍一路疾行早已疲憊不堪,而自己也累得快散架了,加之土木堡距離居庸關並不遠,於是予以拒絕,令大軍在土木堡修整。
錯誤之五:自亂陣腳。明軍雖然身處險地,但卻佔據了地利,也先也不敢貿然發動進攻,便趁機佔據了土木堡之南十五里的河流,斷絕了明軍水源。飢渴難耐的明軍挖井兩丈仍無用水,派兵前去取水卻被瓦剌軍所阻,大軍只好忍飢挨餓稍作休整。次日,也先遣使詐和,並主動率軍撤離麻痺明軍。明英宗未做懷疑,遣曹鼐起草詔書,與瓦剌議和。而王振更是不待敵軍走遠,便下令大軍移營取水,大軍移動之時,飢渴難耐的士兵隨即一哄而起奔向河邊,大軍隨即亂作一團。眼看明軍自己亂了陣腳,也先立即命令大軍發動進攻,明軍倉促迎戰之下立即陷入潰敗。
經此一役,二十餘萬明軍大軍死傷過半,明英宗被俘,王振被英宗護衛將軍樊忠一怒之下用鐵錘砸死,包括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贏、兵部尚書鄺埜等在內的勳親大臣死傷數十人,損失馬匹二十萬匹,衣甲器械輜重損失無數。
死於土木堡之變的文武大臣包括:太師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贏、駙馬都督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壎、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戶部尚書王佐、兵部尚書鄺埜、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曹鼐、刑部右侍郎丁鉉、工部右侍郎主永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鄧慄、翰林院侍讀學士張益、通政司左通政龔全安、護衛將軍樊忠、太常寺少卿黃養正、戴慶祖、王一居、太僕寺少卿劉容、尚寶少卿凌鑄、給事中包良佐、姚銑、鮑輝、中書舍人俞拱、潘澄、錢禺、監察御史張洪、黃裳、魏貞、夏誠、申祐、尹竑、童存德、孫慶、林祥鳳、郎中齊汪、馮學明,員外郎王健、程思溫、程式、逯端、主事俞鑑、張塘、鄭瑄,大理寺副馬豫、行人司正尹昌、行人羅如墉、欽天監夏官正劉信、序班李恭、石玉等。只有大理寺右寺丞蕭維楨、禮部左侍郎楊善、文選郎中李賢等數人僥倖逃出。影響:對明朝未來走向影響深遠,大明王朝由此開始中衰
“土木堡之變”後,雖然在於謙等大臣的謀劃之下,明朝最終打贏了北京保衛戰,使得瓦剌趁虛而入的企圖徹底瓦解,再加上瓦剌此後迅速陷入內亂衰落,明朝北疆威脅暫時解除。但“土木堡之變”對明朝的未來走向影響卻極為深遠,主要有以下幾點:
1、武將功勳斷層,文官強勢崛起。歷代王朝以來,隨著戰事的不斷減少,文官逐步崛起最終壓制武將的歷史走向均不可逆轉,但這個過程往往是循序漸進的,而明朝“土木堡之變”的爆發無疑加速了這個過程。明初的武將、功勳集團本就因朱元璋和朱棣父子的兩次洗牌而損失慘重,而“土木堡之變”卻直接導致靖難功勳武將集團出現了斷層,再加上于謙等大臣在北京保衛戰中表現優秀,明朝的文官集團自此開始迅速崛起,而武將、功勳集團則就此失去了對朝政的影響。這直接導致了明朝中期以後文官集團一家獨大的局面,進而對皇權形成極大壓制,導致皇帝只能通過宦官來制約外廷,這不僅導致明朝中期以後皇權與文官集團的對立,且直接導致了明朝中後期閹黨和文官集團黨爭現象的出現。
2、戰略重心北移,倭患逐步加劇。自明成祖朱棣遷都北京之後,明朝的戰略重心北移便已經成為了定局,但這個過程仍然是緩慢而長期的,然而隨著“土木堡之變”的爆發,作為精銳主力的京營損失殆盡,為了確保京城的安全,于謙不得不從河南、山東等地抽調軍隊充實京防。北京保衛戰之後,為了防止京城再度遭受威脅,明朝的戰略重心北移開始迅速加劇,例如於謙對京營編制進行改革,於三大營選出精銳十萬組建十團營,後增至十二團營。之後又於弘治年間在北部邊防陸續設立的九個軍事重鎮,即九邊重鎮。戰略重心的北移,間接導致了南方內地和沿海衛所的崩潰開始加速,進而導致了明朝中期以來南方倭患的產生。
△奪門之變
3、朝廷接連動盪,朝政日漸荒廢。明英宗朱祁鎮被俘之後,也先本想利用他皇帝的身份撬開明朝防線,但明廷方面于謙等人卻立即擁立郕王朱祁鈺繼位,是為明代宗。之後,明英宗雖然返回京城,但卻被囚於南宮長達七年,而明代宗在皇位穩固之後,為了改立太子,不惜屈尊收買官員。後明代宗朱祁鈺於景泰八年(1457年)身患重病,石亨、曹吉祥、徐有貞等人發動“奪門之變”擁立朱祁鎮復位,而重登大寶的朱祁鎮則又殺了于謙等人。之後,曹吉祥、石亨、徐有貞等人大權在握,曹吉祥、石亨專橫跋扈、培植黨羽,弄得朝政一片烏煙瘴氣,之後又發生了“曹石之變”。一連串的變故,導致朝政被荒廢十餘年,而民間的土地兼併等也開始氾濫,直接加劇了明中期的朝廷動盪。
4、全面戰略收縮,經略遼東失敗。雖然明朝自“仁宣年間”便開始由戰略進攻轉入戰略防禦,但當時明朝仍然具有對外打擊能力,而自從“土木堡之變”後,明朝的軍事思想開始變得更為保守,再加上戰馬等軍備的大量損失,明朝開始逐步由戰略防禦轉入被動防禦,進而失去了對外打擊的積極性。與此同時,明朝的戰略收縮,直接導致朵顏三衛最終佔據了大寧地區,並活躍於整個漠南,而朵顏三衛的時叛時附,更是直接影響了明朝對遼東的經略,使得明朝對遼東的控制開始變得越來越弱。這種戰略收縮不僅使得明朝中後期屢遭蒙古南下侵擾,更是間接導致了明朝經略遼東的全面失敗,進而導致了明末時期後金於遼東的崛起。
5、皇帝再難出宮,不解民間疾苦。皇帝被俘本就是一個王朝極為恥辱的事件,為了避免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此後明朝皇帝便被牢牢的鎖在了紫禁城裡,只要皇帝有外出的想法,立即便會遭到朝野上下的一致指責反對。皇帝難出皇宮,直接導致皇帝難以得知民間疾苦,而只能通過外臣或廠衛來間接獲知,而皇帝與外廷關係本就緊張,廠衛又忙於和外廷對抗,因而皇帝與民間的聯繫幾乎等於完全斷絕。對於帝國的最高決策者來說,不解民間疾苦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民怨四起。皇帝難出皇宮,一來導致了明朝中後期多有奇葩皇帝出現,二來則導致了明朝中後期農民起義極為頻繁。
如上所述,“土木堡之變”對於明朝的影響,不僅僅是導致明朝差點夭折,更是對明朝未來的走向產生了極為嚴重的影響,直接導致明王朝在歷經短暫崛起之後,便就此轉入了無法逆轉的衰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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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木堡之變原因
土木之變亦稱土木堡之變、土木之禍,正統十四年六月,明朝的瓦剌太師也先侵犯他人領地,明英宗在宦官王振的慫恿下,不顧群臣勸阻,把年僅兩歲的皇子朱見深立為皇太子,令異母皇弟朱祁鈺留守,親率大軍出征。
軍政事務皆由王振專斷,行軍路線屢變,士兵疲憊不堪。兵部尚書鄺埜一再要求入居庸關,以保安全,但王振不準。後勤不續退至土木堡時王振下令移營,飢渴難忍的軍士一哄而起,人馬失序,瓦剌軍趁機進攻。
明軍倉促應戰,所以兵敗,兵部尚書鄺埜、戶部尚書王佐等66名大臣戰死。當時京師精銳都已在土木堡失陷,剩下老弱士卒不到十萬。
于謙力排眾議請郕王調兩京、河南備操軍,山東和南京沿海的備倭軍,江北和北京各府的運糧軍馳援,人心漸定,也先送英宗回去,要求守城者開門,于謙等大臣私立郕王為帝,並親自守城拒絕也先送英宗回京。土木之變只是一場戰役的失利,明朝當時正處“全盛之天下”,各方面實力遠在瓦剌之上。
土木堡之變過程
由於組織不當,一切軍政事務皆由王振專斷,成國公朱勇為大將軍,但在王振面前皆膝行而前;戶部尚書王佐請帝回軍,王振就命其跪在草叢裡,直到天黑才能起來。隨徵的文武大臣卻不使參預軍政事務,軍內自相驚亂。
1449年7月19日出居庸關,過懷來,至宣府。1449年8月1日,明軍進到大同。未交鋒,鎮守太監郭敬報告也先為誘明軍深入,主動北撤,王振看到瓦剌軍北撤,仍堅持北進,後聞前方慘敗,則驚慌撤退。
本欲使英宗於退兵時經過其家鄉蔚州“駕幸其第”,顯示威風;又怕大軍損壞他的田園莊稼,故行軍路線屢變,導致士兵疲憊不堪。至宣府,瓦剌大隊追兵追襲而來,明軍3萬騎兵被“殺掠殆盡”。1449年8月13日,狼狽逃到土木堡,瓦剌軍已緊逼明軍。兵部尚書鄺埜一再要求馳入居庸關,以保證安全,但王振不準。土木堡地勢高,無泉缺水,土木堡之南十五里處有河,被瓦剌軍佔據,將士飢渴難耐,挖井二丈仍無水。隔日瓦剌軍隊包圍土木堡。先遣使詐和,並主動撤離,以麻痺明軍。明英宗不疑有詐,遣曹鼐起草詔書。王振下令移營就水,當明軍大軍移動時,飢渴難忍的軍士一哄而起,奔向河邊,人馬失序,瓦剌軍趁機發動攻勢。
明軍只得倉促應戰,瓦刺伏兵四起,明軍潰敗。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瀛,駙馬都尉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壎,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尚書王佐、鄺埜,學士曹鼐、張益,侍郎丁鉉、王永和,副都御史鄧棨等,皆戰死。
明英宗突圍無望,索性跳下馬來,面向南方,盤膝而坐,等待就縛。
土木堡之變後果
此一戰役,明軍二十餘萬人中傷居半,死者三之一,文武官員亦死傷數十人,損失馬匹二十萬頭,衣甲器械輜重損失無數。
在土木堡之變死難的群臣中,太師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贏、駙馬都督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壎、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戶部尚書王佐、兵部尚書鄺埜、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曹鼐、刑部右侍郎丁鉉、工部右侍郎主永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鄧慄、翰林院侍讀學士張益、通政司左通政龔全安、太常寺少卿黃養正、戴慶祖、王一居、太僕寺少卿劉容、尚寶少卿凌鑄、給事中包良佐、姚銑、鮑輝、中書舍人俞拱、潘澄、錢禺、監察御史張洪、黃裳、魏貞、夏誠、申祐、尹竑、童存德、孫慶、林祥鳳、郎中齊汪、馮學明、員外郎王健、程思溫、程式、逯端、主事俞鑑、張塘、鄭瑄、大理寺副馬豫、行人司正尹昌、行人羅如墉、欽天監夏官正劉信、序班李恭、石玉等五十二人皆死於混戰之中。五十萬大軍全軍覆沒,最為精銳的三大營部隊亦隨之毀於一旦;京城的門戶亦已洞開。強盛的大明朝由盛轉衰,中國進入了明朝中期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