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力:我想,我們可能只是想遇見最好的自己

我想,我們可能只是

想遇見最好的自己

劉力/文

很長時間沒有動過筆,倒不是因為激情衰減,或者是話語不再,而實在是因為自己常常話到嘴邊,卻又總不知覺地嚥了回去,似乎總有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卡帶,讓生命的榮光綻放最終還是成為了如花一般萎靡刺眼的耷拉腦袋。

然而我又十分懷念那些寫作的日子,它總能激發並堅挺起我十二分的潛能,我總覺得那似乎總是一種鼓舞,是一種躍動,更是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極致燦爛。

於是,我寫下了下面的話。

劉力:我想,我們可能只是想遇見最好的自己

前段時間,疫情氾濫,全國上下總動員,似乎一聲令下,所有跟我們一樣的普通人都變成了宅人,我們的生活也開始由原來的幾點一線終於凝結成了室內寂寥,街道上不再熙熙攘攘,就連所有的鄉村也真正變成了“雞犬不聞聲”,偌大縣城,杳無人煙,況且還有一些早已經人為弄出來的各種創意的封路現場,更是讓所有的人風聲鶴唳。

現而今,全國每天可以刷新的屏幕上,是逐漸退卻的困頓,就連疫情最為嚴重的湖北武漢也傳來陣陣佳音,讓很多如我一樣每天盯著手機屏幕關注疫情消息的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們能夠出門,看見三三兩兩的行人,瞅著疾馳而過的汽車,街道上也熙熙攘攘起來,雖然大多數的人還自覺戴著口罩,保護自己也護佑他人,連說話也稍顯有點謹慎,寬鬆為一米左右的距離成為了很多人的不二選擇。

我也能關注到,這幾天,整個縣城,一些原本一直緊閉大門的飯館開始陸續營業,一些平日裡不見蹤影的小商小販也開始活泛,大家都戴著口罩,小心翼翼地打著旋開始掙錢,畢竟復甦的經濟需要每個人的共同努力。國家已經沉寂了兩個月左右的經濟需要所有的人共同努力。

作為我,一個最普普通通的老師,我能做什麼呢?

每天早上八點到八點五十做直播,我把鬧鐘直接定到了七點十分。刷牙洗臉,如果兒子醒來還必須反過身來給他穿衣服,等把兒子安頓好,直播的東西準備到位,基本上也就已經七點五十左右,這個時候,趕緊打開電腦,輸入讓學生準備的內容,提醒他們上課,然後開始打開直播,做好調試,連接好需要聯播的班級。一切準備就緒,我的直播課就正式開始。

前段時間,因為各種原因,我一個人必須兼起八個班的課程,現在則是六個班級,每天早上我能夠看得見一些學生姍姍遲來,更能夠瞄得見一些學生的提前守候與等待。一場直播下來,一些家長也參與其中,眼看著有時候已經突破三四百的觀看人數,坐在電腦前的我實際上非常惶恐,總擔心哪個點沒有講好講到位,更害怕每天高強度的學習讓一些同學心生煩厭。畢竟直播結束,馬上查看數據,裡面可謂異彩紛呈,大部分同學同步同調,從頭到尾,未曾懈怠,也有些同學則是幾秒帝,偶爾分鐘控,就直接溜號,自然也有直播幾乎就要結束了,他才施施然到來,讓人苦笑,更讓人無奈。當然,因為網絡原因,有些同學偶爾無法進入,或者因為停電等客觀因素,自然是無從追究的。

然而,有課上,自然也就會產生作業和練習,我上課的原則又基本上是減輕負擔,我的作業中有一項是直接課堂上能夠完成的,那就是筆記整理,我總覺得一節課下來,就是做筆記,尤其是對於古文,在大多數未帶書的同學而言,筆記成為了他們學習情況的重要記錄。即使如此,我也能感受到很多同學的敷衍塞責,有些同學早上八點上課的作業,晚上十點都提交不了,讓老師成好幾遍的催要,我還記得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同學晚上兩點多提交了作業,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玩手機一直玩到很晚。

時不時的,我們一個備課組的同志會通過微信交流,我能夠聽出所有人的無奈,對於語文這個本來就一直遊走於邊緣卻又被屢屢推上神壇的學科來講,直播課其實是最無法監控的一件事情。早先學生沒有課本,沒有資料,而後我們只能找到電子資源,讓他們有本可依,有綱可循,有事可做,但一路走來,我們仍然能夠把握的其實也只有每天可憐的聽課數據和參差不齊的作業。

劉力:我想,我們可能只是想遇見最好的自己

為了更好地進行授課,我每天晚上睡得很晚。改完作業,我會去網上找相關的資料,包括視頻素材,課件資料,自然還有一些網課做得比較好的教師的相關課堂,在揣摩中歷練,在精益求精中發展,在學習借鑑中提升,我想其他老師也如此,只要進入直播課堂,只要希望能做好網課,只要有意讓自己所有的學生都有收穫,我們做教師的,總需要付出比別人更多更大更苦痛的努力。

疫情之下,其實難副。這是我們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和同事聊起孩子上課的事情,他講了一個比較中肯的話。他說:最近疫情上課,其實就是在拼家長,負責任的家長才會為孩子營造良好的學習氛圍,才會讓孩子通過自己的努力,最終在閉關之後有一個華麗的轉身和蛻變。對於這點,我深以為然。我也常常比照自己的孩子。女兒上六年級,每天早上基本上就是七點二十到七點半起床,八點老師上課,小學自然最為直接有效的就是學生聽話,尤其對於我孩子一類的大多數孩子來講,老師的話本身就是聖旨,有著無上的權威。每天上課也基本上是一絲不苟,尤其是一號課堂作業和三號家庭作業,外帶筆記整理,做得比在學校還要認真。我希望看到她的進步與成長。

為了直播,我在網上購買了帶麥的攝像頭,本以為網課很快結束而遲遲不到貨的攝像頭從此就無用武之地,卻未料直到現在我們的網課依然如火如荼,真的是世事難料啊,誰能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把所有的師生都分割開來,我們只能在網絡上見面,偶爾想想,也真的是相見不如懷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一場全國席捲的線上課程,火了平臺,累了家庭,苦了學校,讓所有家有學子的成年人備受煎熬,但大家都憋著一口氣,絕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開學後的落後者。就在這樣的慘淡經營中,好幾個孩子上了熱榜,他們成為了勵志的典範,也更成了老師們拎起來教育學生的好素材;也有好幾個孩子上了媒體,他們成為了網課的犧牲品,甚至成了網課殺人的直接證據。

一場疫情,讓全世界沸騰,也讓很早就立志要讓孩子出人頭地的中國人振奮,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他們開始聆聽這個原本喧囂的世界,在沉寂許久的空氣中發出嘶吼;他們開始明白無論外面如何動盪,也需要堅守本心,能夠用自己最大的力量,為自己的孩子,為自己的家人,構築起堅硬的壁壘;他們開始懂得,遇見最美好的自己常常只需要很少的時間,一旦錯過,可能就是一生的幸福。

我依然每天早早起床,拿出手機,瀏覽下最新的疫情通報,關注讓人牽腸掛肚的新聞,然後開始在女兒專注的學習和兒子時不時的搗亂中,啟動自己一天的直播。疲憊在所難免,痛苦也已不是一天,然而面對遙遙不可期的開學,我們唯有平心靜氣,磨礪自己。

無論師生,其實所有的人都如同走進一個寧靜的氣場,我們也該和那些武林高手一般,把自己的所有身心都凝結在一處,只期待破繭成蝶的那天,收穫的不僅僅是突破瓶頸,恐怕更是一個全新的最美好的自己。

讓我們所有的人共同期待,我們自然堅信,春天不會不來,我們更會堅信,所有的苦,都不會讓你白受累。

電影《老師·好》中的有一句經典臺詞:“人生就是一次次幸福的相聚,夾雜著一次次痛苦的別離,我不是在最好的時光遇見了你們,而是遇見了你們,才給了我這段最好的時光。”相遇總有分別,每個人都是生命中的過客,正如我迫於其他原因與他們的分別,起初,可能讓人痛心,看著孩子們每天煎熬與哀愁,心間如淌血。但是在這不平凡的時代裡,我卻非常慶幸能夠有這樣一些方式,能夠為我們的重逢勾勒出最美麗動聽的神話。

劉力:我想,我們可能只是想遇見最好的自己

席慕蓉的遇見,是佛前五百年的苦求,不惜化作一顆焦急等待的樹,在你必經的路旁花開葉落,風吹凋零。張愛玲的遇見是千萬人中匆匆的一瞥,徐志摩的遇見是康橋下波光裡的溫柔相思。而我與你們的遇見,孩子,是我在喋喋不休的講解和反反覆覆地催促中的竊竊私語。


希望你懂,我也必然懂得。所有歲月的褶皺,其實就是最美好的誓言。

——202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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