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呼喚-美國大平原

西起落基山山麓的海拔1800米等高線一帶;東到密西西比河谷地,大約沿著等高線為海拔300米的位置;北到加拿大的薩斯喀徹溫河;南到得克薩斯州的南部。

氣候屬於半乾旱的大陸性氣候,冬冷夏熱。在冬季有寒潮時,溫度可下降很多,嚴重的霜凍可分佈到得克薩斯。夏季白天很熱,但夜晚涼爽,溫度變幅很大,一年中最冷月與最熱月相比,溫差超過33℃。年降水量少於500毫米,局部變化、季節變化及年際變化都相當大。


野性的呼喚-美國大平原

如果瞭解美國曆史,就到大平原上走一遭;如果不瞭解美國曆史,也請你到大平原上走一遭,因為,這裡正是攤開著的記載美國曆史的書頁。從印第安人時代到大資產者時代,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北美野牛是怎麼一回事情,黑壺酋長又是誰?美利堅自恃正義的國土上,誰的心在流血而不肯接受安慰呢?這裡記載著一個關於野性的久已逝去的故事,耐人尋味。

美國大平原有一段時期叫做印第安或者是野牛的歷史,這段歷史的初期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但在後來卻變成了血雨腥風的調子,以至於我們細細地聽來,只是成為那久已逝去的野性的一聲遙遠而悵茫的呼喚罷了,空空地在黑山的岩石間蕩起絕遠的迴響。

野牛曾經在這片大平原上大量地存在著,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到了。這是一種體型龐大的野生動物,有著駱駝的肉峰和獅子般蓬起的鬃須和毛髮,它們雌、雄、老、少按一定的比例組成野牛群。一旦遇到大型肉食動物的攻擊,隊伍裡那些壯年公牛便列陣對抗,它們圍成一個圈,牛角向外,並把老、幼野牛圍在裡面。一般而言,攻擊者是沒有太大的利益可獲的,不管對手是美洲獅、狼,還是殘忍的熊,這樣的公牛陣勢基本上是牢不可破的,就像斯巴達三百勇士在溫泉關所列的陣一樣。在漫長的不被人煙打擾的歲月裡,野牛在這裡幸福地繁殖者,一度出現數量失控的局面。

印第安人是大平原最初的主人,也是美洲野牛遇上的第一個剋星,在印第安人獵取野牛的很長時期裡,牛和人之間形成了很好的生態平衡。印第安人是出色的野牛獵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在馬匹沒有被西班牙人引入美洲以前的一段時間,印第安人是奔跑者追擊和獵殺野牛的,這樣的狩獵是艱苦而收穫甚小的,也存在著極大的風險。馬匹的出現使印第安人在獵殺野牛的活動中向前邁了一大步,他們一下子從地上的奔跑者變成馬背上馳騁的英雄。英國人威廉·布萊克莫爾在對夏延族印第安人觀察了8年後,得出結論:“他們是世界上最熟練和最勇敢的騎手。”獵取野牛使印第安人生活的一切有了著落:吃肉,取皮做衣服、靴子,用牛筋來縫補破綻,牛骨做成鞍子,牛踺子做成弓弦,甚至做祭祀祈禱用的器物。在印第安人活動的漫長時期裡,野牛的數目仍以緩慢的速度增長著,印第安人出於原始需求以弓刀為工具的狩獵,對於作為一個龐大五中的野牛無法構成實質性的生存威脅。

但是,當弓箭換成了來復槍,狩獵也不再是為了吃穿需用,人們從火車裡肆意地對著牛群開火的時候,情況就大大地不同了。19世紀60年代,往來於大平原南北的野牛群依然非常稠密。遇上浩浩蕩蕩的牛群,向東或向西的旅行者都要停下來讓他們通行,甚至大陸鐵路的修建工程也常常為此停下來。不得不說的是,橫穿大陸的鐵路正是昭示野牛悲慘命運的凶信。在鐵路的修築階段,就有職業的射手來獵殺野牛為築路隊員補充葷食。鐵路開通後的一段時期裡,從火車裡開槍擊殺野牛成為一種純粹意義上的屠殺,被殺掉的野牛屍體就一無所用地曝在荒野裡,被郊狼撕咬吞食,這一時期的屠殺是由鐵路公司組織的。繼而,人們很快地發現,野牛皮比圈養的小牛皮更適合做鞋子或傢俱,而牛骨頭可以作為質地優良的肥料在國外賣一個好價錢。於是新一輪的以得利為目的更為瘋狂的有組織的屠殺開始了,屠殺沒進行多久,野牛就絕跡了。


野性的呼喚-美國大平原


野性的呼喚-美國大平原


當野牛在大平原上急劇地減少時,印第安人困惑了,沒有野牛,他們將以什麼為生?恰恰在這個時候,“西進運動”開始了,印第安人以一種“文明”的方式被驅趕進入他們名義上“不可分割”的“保留地區”。然而,這裡也並非是他們最後的庇護所,隨著這裡發現金礦的消息公諸於世,淘金者們蜂擁而至,牧場主也因為這裡人口的增長帶來的肉食生意的發達決意向這裡拓進。於是,政府再一次向印第安人食言,派出了以驅趕剿滅印第安人為目的的軍隊。這些不義的戰爭裡最為不義的是齊溫頓部對夏延族和阿拉帕霍族進行的屠戮,在被逼放棄原屬領地取得和解的情況下,齊溫頓率軍隊進行了美軍歷史上最無恥的偷襲,目標是熟睡中的黑壺酋長和他僅存的700族人。1924年,印第安人獲得了美國公民資格,但他們還是陷入一如既往的貧困,他們要怎樣看待名垂這個國度歷史卻和他們有著血海深仇的國家領導者?

美國大平原的蠻荒氣息消失了,哀怨在這裡化成瘋狂生長的麥子和玉米,長成一株哭泣的棉花,幻化成冬夜裡的寒潮,從北方一道肅殺而下 ,而寂寞的風聲,則是那遙遠的野性的呼喚。

《人一生要去的100個地方世界篇》《圖說天下·國家地理系列》編委會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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