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抗戰老兵的路途中,腹瀉讓我煎熬一夜,痛不欲生


尋訪抗戰老兵的路途中,腹瀉讓我煎熬一夜,痛不欲生

尋訪青龍的冀東八路軍老戰士馬常合

2015年3月14日,一早,我開車載著老孃和老婆,來到姐姐的醫院,抽血、B超、X光,為老孃一項一項做檢查。在老孃查完後,我讓老婆陪著老孃到休息區休息,自己去做胃部幽門螺旋桿菌檢測,結果出來超標5倍多。大夫建議做一個胃鏡再細查查,我擔心耽擱時間多,就問大夫:“我今天約了一個重要的活動,你看能不能先不查了?”我懇切地看著他。這個大夫認識我,是我姐姐的同事,人家看著我搖搖頭:“那就先給你開點藥,你吃一週再查。”

我取完藥,裝作沒事的樣子來到老孃面前,“老媽,我查完了,沒事,吃點藥就好了。”

老孃聽我說沒事,笑笑說:“沒事就好,你要堅持好好吃藥啊!”

“好的,都8點半了,我送你們回家。”

到家,我喝了一杯奶,吃了藥。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秀清的電話:“老師,我馬上就到,你給我一個微信地址,我導航到你家。”

我給秀清發了地址,不大功夫,他就到了。為了讓老婆放心,我讓秀清把車從小區裡開出來,我還是忍著肚脹要自己開。因為我用百度查看了180公里的路途,走高速要遠一倍,只能走省道,山路很多,他從沒開過自動擋的車,我怕不安全,決定自己來開。大概是喝牛奶的緣故,我的肚子更加脹氣,為了趕路,我只能強忍著。車子過了遷安地界後,路途變得很不好走,道路被重載車碾壓壞了,異常顛簸。一路的顛簸讓我的肚脹更加難受,行駛了120公里後,我實在難受,就下車找個廁所,但是蹲了半個小時沒任何結果。站起來,我的眼前直髮黑,臉色已是鐵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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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青龍冀東八路軍老戰士王天佑拍照

秀清看我這樣難受,要替我開車,我想反正顛簸的路也開不快,索性就把車鑰匙給了他。我半躺在後座上,顛簸讓我越來越難受。此時,天也昏沉著,與我的心情一樣。

為了緩解難受,我打開熱水杯,喝了幾口熱水。“老師,你身體這樣,還奔波在尋找老八路的道路上,真是太不易了。”

“嗨!其實我們每個人,在內心都有善良的基因,只是有的時候沒有被激發,所以沒有表現出來。我這樣堅持,是被這些遲暮老人們的感人事蹟激發了而已。說不上不易,僅僅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比起那些抗戰的老英雄們,我們現在辛苦一點不算啥。”

12點,此時天空的雲散了,我們來到青龍縣城,見到了早早等在這裡的秀清的戰友,草草吃過午飯後,下午我們在青龍的大山裡尋訪了3位冀東八路軍老戰士。

回到賓館已經是晚上7點半。此時,我腹脹厲害,肚子幾乎都要撐破的感覺,但是依然沒有排洩的意思。在賓館的餐廳,秀清的戰友點的菜餚很豐盛,還特意叫了兩個朋友陪著我們。但是我啥都不想吃,僅僅喝了幾杯熱水,並把藥服了,宴席最後喝了半碗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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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冀東八路軍老戰士張旭

回到房間已經是晚上9點。為了讓我好好休息,秀清和戰友又單獨開了一個房間。我肚子還在脹痛,無力地倒在床上,似乎自己渾身都痛,大腦昏昏沉沉的,連洗澡的力氣都沒了,咬著牙脫下衣服,鑽進被窩裡。我摸摸自己的肚子,脹得好像一個皮球,一拍和熟透的西瓜一樣響。自己感覺呼吸後吐出的氣都很臭,嘴巴很乾,可是一點水都不想喝。

這一天很累,很乏,朦朦朧朧睡了一會兒,突然肚子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絞痛,我趕緊咬牙爬起來,直奔洗手間。坐在坐便器上,“譁~”一聲惡臭熏天。腹瀉的同時,我還覺得胃裡在翻滾,噁心想吐,乾嘔了一陣,根本吐不出來。

一刻鐘後,我覺得排洩得差不多了,起身回到床上,可躺了沒10分鐘,肚子又開始絞痛,又回到洗手間繼續“拉”。一肚子的脹氣和糞便噴湧而出,依然是臭氣熏天,我自己覺得都要嗆暈過去。

如此反反覆覆五六次,最後排洩的都是綠水,依然是惡臭難耐。俗語講:好漢子擱不住三泡稀。這時連扶著洗臉池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索性自己就坐在坐便器上,胳膊倚著洗臉池昏昏欲睡。迷糊了一段時間後,依然繼續腹痛,繼續排洩。我心想,這是要“拉”死我的節奏啊!!

我看看手錶,已經深夜零點了。心想這樣拉下去必然會脫水,明天就沒法去採訪撫寧的老八路了。強打精神站起來,此時小腿都在打顫。從洗手間的鏡子上,我看到自己的臉都綠了。我扶著牆來到房間的書桌取水,虛弱的身子都是汗水,自己穿的內衣都幾乎溻透了。我倒上一杯溫水,咬牙喝了進去,並找出幾片藥服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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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紀念抗戰勝利70週年紀念大會陳振民代表冀東抗戰英雄發言

倒在床上,我感覺頭暈目眩,沒有一刻鐘,肚子再次絞痛。這次,我哆嗦著端著電熱壺扶著牆進了洗手間,自己的強脾氣來了勁,心想:拉吧!肚子我管不住,但是我可以管住嘴。就這樣,坐在坐便器上,一邊排洩,我一邊咬著牙喝水,渾身都是虛汗順著前胸後背往下淌。

我沒有一點力氣,喝完電熱水壺的水,想站起來去外面燒水,用了好大力氣剛剛起身,因為胳膊沒勁,雙腿虛弱,一屁股又坐在了坐便器上。我站不起來,索性就直接在洗臉池的水龍頭接水,燒熱後繼續喝。

折騰到凌晨4點,終於止瀉了,腹脹也消失了,自己呼出的氣也不再惡臭了。我在坐便器上,倚著洗臉池昏睡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兒力氣了,再次扶著洗臉池站起來,天旋地轉,眼前發黑,頭沉得像注了鉛,兩腿好像不受我的支配。

我緩了緩神兒,好似脫骨扒雞一樣,艱難地扶著牆回到床上。自己感到渾身發冷,嘴都開始哆嗦了,鑽進被窩想昏然睡去,但肚子總一直絲絲拉拉的痛,所以一直睡不沉。

昏睡到7點多,我被敲門聲驚醒,強打精神起床,把門打開。秀清和他的戰友站在門口,看到我的樣子,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兄弟,你這是咋了啊?”

“老師,你一夜間就變樣子了,很嚇人啊!”

他們進到房間,我依然無力地躺倒在床上說:“昨夜拉稀鬧得,不過現在不拉了。”

“要不去輸液吧!”秀清戰友很是關切地說。

“不能輸液,我約了撫寧的老八路,我包裡還有藥,一會兒吃點藥。”我此時說話雖然很無力,但是很堅決。

“老師,你等會兒,我去餐廳給你找點紅糖水吧。”秀清說完去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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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東八路軍老戰士李永昌的抗戰勝利70週年紀念章

此時,我睡意全無,想穿上衣服但真的沒有力氣。在秀清戰友的幫助下,我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衣服穿上。我穿上衣服,緩緩神兒,滿頭大汗地走到洗手間,想洗漱一下。此時,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真嚇人:頭髮蓬鬆都豎立了起來,眼窩深陷,眼圈鐵青,臉色白中帶青,嘴角已經裂了口子,全是血液凝固的黑紅色。

“戚老師,上午你就休息休息吧,下午你再去撫寧好不好。”我洗漱時,秀清戰友很關切地說。

“謝謝大哥!我和老人約好了,和老人說好的事情我不能改變。以前我就有過約好老人,因為大雪沒去,結果老人不久就辭世的事情,我不想這樣的遺憾再發生。”我苦笑著。

“但是你這身體太虛弱了!”

“沒事,一會兒喝點糖水就好了,我的身體能頂住。”

說話間,秀清回來了。他用一個小碗端來了白糖:“老師,廚房沒有紅糖,只有白糖,附近的商店都沒開門呢,你就喝點白糖水先頂頂。”說著,他燒上水。

洗漱完,我喝了兩杯白糖水,並把藥吃了。喝下水,我渾身發熱,滿臉汗水。

“兩位哥哥你們去吃飯吧,我緩緩神再下去。”因為我執意要去撫寧,他們沒有推辭,帶著我的攝影包先去了餐廳。一刻鐘後,我晃悠著身體下樓,到餐廳喝了一碗米湯和一杯豆漿。

上午8點,我和秀清離開青龍,上高速直奔撫寧。經過一夜的鬧騰,我的肚子現在不脹了,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是精神明顯好了許多。車子上了高速,我怕秀清不習慣自動擋,設置好導航後還是自己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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