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下,春会来,人间值得爱

窗外的雪,一直在下,今年哈尔滨的雪真是大。对于喜欢雪,却不喜欢雪天开车上班的我来说,在宅家战疫的日子里总是下雪,让我心中隐隐多了一分欢喜。虽然这样想有点愧对仍需在雪中奋战的各行各业的辛勤工作者。不过坐在窗边看鹅毛般的大雪悠悠地从天而降,心里的焦躁不快就慢慢随雪消逝了。看树枝伸出手臂接住洁白的雪花,看雪花慢慢在树枝上聚集成团成片,此景虽不似千树万树梨花开那么壮美,也感到一种天地静穆的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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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得出去走走。

我特别喜欢一个人在大雪纷飞之时在雪中慢慢走走。不是浪漫,纯粹是为了让雪的悠然和冷静中和一下我心中的急切和热望。因为我是一个性格急想法多的人,因此心中总是急切地想把事情确定,把工作做完,把愿望实现。也因此总是处在急急忙忙向前赶路的状态,更因此忽略了生活中很多慢慢才显现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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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好强性格并没有给我带来更多对自我的认可,反倒遭受越来越多的打击,人生之路也似乎越来越窄。人到中年,被生活的逼仄压得喘不过来气时就更加喜欢雪中漫步。看看雪不疾不徐地落下,听听雪无声无息地诉说,心境就平和了下来。对艰难处境的怨气也就散了,对自己的逼迫也就缓了。史铁生说过“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所以也就是我们可以不那么急迫、不那么躁动地活着。

而宅居的日子,“疫战”也恰是“驿站”,使我们被动地放慢生活节奏,进而主动地调整生活节奏、心理状态,以此来平和而积极地等待“疫战”功成,再去欣赏人间的万紫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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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雪里,心绪飘得有点远了。拉回我心神的是一个雪天出来玩儿的小孩。

看,他把保洁爷爷堆的雪堆挖成一个坑,自己钻进去,再把自己埋起来只剩一个小脑袋。哦,他把自己变成了雪人儿!

还有跟主人出来撒欢儿的小狗,在雪地上一遍遍接住主人抛来的飞碟,乐此不疲。

出来遛弯儿的阿姨,一副粉色护目镜、一个粉色口罩、一身粉色棉服,仿佛雪中绽放的梅花。

一个女孩和妈妈拉着购物车出来采购生活物资,边走边讨论着学习。

一个爸爸用雪橇拉着儿子在小区疾驰,儿子则悠哉悠哉哼着小曲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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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鲜黄的身影在奋力清雪,那是一直没停工宅居的保洁人员,小区封闭这一个月来,他们让居民们的生活依然整洁有序。特别是下雪的日子我更加佩服清雪的大叔们,他们清雪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漫天飞雪覆盖地面的速度,可是他们却一直不停地扫着推着,忙碌的身影在茫茫大雪中异常渺小,也异常倔强。正因他们的努力,主干道的雪一直不会太厚,不会影响出行。

就像我们可敬的医务工作者在对抗疫情时,虽然开始时力量微弱,疫情凶猛,但只要不懈努力,那么慢慢地我们的力量就强大起来,疫情也会得以控制,战疫形势也慢慢扭转。人类似乎一直在西西弗斯的隐喻下生存——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慢慢不可为成为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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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孩子他爸从身后赶来。问他干嘛,说找我一起走。谁信呢。他们党员志愿者每天在小区巡逻两小时,他今天已经走了十圈了,不占领封面也得名列前茅了。肯定不用再走了。原来是单位送口罩来了,他出去“接货”了。我说:“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回家把门口的雪清了。”果然,回家时门口厚厚的雪只剩薄薄一层,虽然雪一直下,但大家都把门前雪清好,路就好走多了。同样,面对疫情,我们都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有余力再为大家多做一点,那么形成的合力就可以无比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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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雪中走了一个小时,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虽戴着口罩,但表情平静淡定安然。不禁感慨,什么叫生活?简单说就是充满生机地活着。

雪还在下,但春总会来,人间也值得我们去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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