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眾所周知,水墨花鳥畫是以水墨方式對花、草、蟲、魚、鳥、獸等物以及與之相關的自然界物象的描繪,將主觀的審美感受凌駕於單純的物象描繪之上,蘊有託物言志、借景抒情之妙。當代青年實力派畫家陳濤,矢志於水墨畫道的探索,立足於水墨本體,深入揣摩寫意文本所成境象的神氣所由和思致妙理所在,近幾年繪就許多花鳥畫系列佳作,雅淡清新,簡秀韶潤,具備特有的精神內涵和審美價值,昭示出一種燦然可嘉的水墨審美格調,受到學術界和收藏界的推許。

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陳濤現任教於山東藝術學院國畫專業,精心備課,敬業而為,教學相長。諳熟中國畫學理論的他,對肇始於五代、發展於兩宋、成熟於元代、承續於明清近現當代期間水墨花鳥畫由歷史傳承所形成的系統性理論、筆墨範式、風格標識、寫意美感、文化精神等由外到內的諸多審美範疇,結合其創作體驗和寫生體會,悉心進行鑽研,擇精髓而化用。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陳濤對藝術境象傳統與現代之間契合點的尋覓,格外用心探究而別有自己的心得。審視其水墨創作,乃是以形神辯證關係的把握、落實為重點,通過對傳統花鳥畫黃徐異體兩大系統中徐煕“落墨為格”的野逸之風的獨到解悟,並以現代性審美觀照思維去觀察、研究和體驗生活,以愈見嫻熟的傳統手法表現生活,在取意而不取實、掇神而兼取氣的筆墨施為過程中,漸次形成自己的一種尚素而致雅、樸野而無雕、平淡有思致的水墨花鳥寫意文本,在作品形式和審美精神上已嶄露出可觀的當代性表現。從中看得出,陳濤對“立象以盡意”、“得以而無言”等美學旨歸性的論述,有較好的理會,由此其創作可視為理法合一之舉。

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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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漢·劉向《說苑·反質》載孔子云:“賁,非正色也,是以嘆之,何也?質有餘者,不受飾也。”對此,清·劉熙載指出:“白賁佔於賁之上爻,乃知品居極上之文,只是本色。”(《藝概》)事實上,完全以水墨或者將水墨與適量淡彩相融合的方式,來對接和表現花鳥世界的浪漫情調和多姿的風韻而具“質有無飾”的品味,是當代花鳥畫所面臨的一項重大課題,是畫家在審美理想上追求較高格調過程中難以推卸的一種挑戰。毋庸置疑,陳濤敢於迎接此種課題和挑戰,在這方面的審美探索和學術梳理頗有興趣,他循序漸進,累以功夫,對其平素體察的觸動其心靈的種種景物,傾情繪寫,在筆墨之間使之活化,旨在化景物為情思。他著意讓物象在樸素本真的視覺中還原其真正的面貌,在素雅中對接“黑白”,其實正是畫家在色彩上“舍”或者淡化的這一趨向,使他獲取了“質”有,自得本然意韻,自得那份重視線描與水墨關係的清虛的表達。進一步而言,這是對於 “比興”、“言志”之美學傳統涵義的一種古典追溯與詩意情懷的趨於現代性的表達。

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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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作品分析可知,陳濤無論畫傳統四君子一類,還是表現田園風物,無論表現鳶飛魚躍、禽鳴蟲動之情境,抑或草曳、花舞、果碩之形態,皆在其平靜自然的創作狀態中盡其提神取氣之功,注重營造淡然素化的水墨意境。總體來看其所造意境,多采取折枝式構圖,筆觸流利灑然,結體並不飽滿,層次也不求繁複。而就在這種不飽滿不繁複的置陳佈景中,陳濤的立意比較精巧,線條日益精練,宛轉靈動,墨氣見出渾厚,寫象疏朗簡明,畫面上透出一股盎然的生機和淡冶的氣息,從而自然造成一種不僅有形式美而也有意味的折枝寫意圖式。可以說,這種圖式文本就像一首白描式的直舒胸臆的小詩,傾情詠物之清華,寫美之獨具。由此可見,陳濤在筆簡意豐、以象傳情、達意抒懷的方面開動腦筋,其做出的努力明顯帶有審美成效。

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墨當胭脂寫牡丹》,是陳濤的一幅水墨花鳥代表作。作者對牡丹景象屢屢觀察,細緻入微,使之逐漸地化為其胸中之心象。下筆之際便自然融進其鮮活的生命感受,所寫意象被一再淡化,畫面中富有激情和變化的筆墨呈現出鮮活有致的動態。

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在陳濤畫的《南牆根》中,我們看到他以一片鄉野的扁芸豆和一隻白母雞入畫,黑白相映成趣,而墨分五彩,虛實交錯,又有明暗交織,體現了作者將其用心經營的這一境象及其內涵,在精神層面上不斷得到放大與延伸,進而構想出這份不雕不飾、素而內美的有意味的心靈風景,由此耐人尋味。

淡墨著思致 水暈開素雅——陳濤水墨花鳥畫近作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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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濤的水墨花鳥系列畫作,充分表明他是帶著自己對當前高校中國畫教學的實踐性思考和水墨藝術本體的探討來紮實推進的。他擁有較好的筆墨素養,而這種筆墨素養及其所致的審美造型造境能力,顯然得益於他在高等專業院校所受嚴格的中西繪畫訓練以及任教以來勤修不輟的硯田筆耕,是對傳統藝術的研習與以書入畫的日益出新,是有表現力的應物象形的骨法筆墨,是對中國花鳥畫兼工帶寫的個性演繹。陳濤的水墨花鳥,畫出了自己的心得,畫出了自信,在以後的創作道路上他必將畫出更精彩的水墨花鳥佳作。(上官爵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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