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足跡

故鄉的村子旁有條小河,它像一條瘦長的腰帶般纏繞著大半個村子,記得小時侯那裡的水很清,足能看見水中的魚兒,那裡的水也很甜,養育了一代又一代樸實而勤勞的我的鄉親。

冬天的河水是看不見流動的,上面覆蓋了厚厚的冰,那也正是我和幾個小玩伴的天堂。父親找來幾塊木板,做成最簡單的滑車。在冰面上,你推我一把,我扶你一程,完全忘記了什麼是冷。渴了,砸開一塊冰,含在嘴裡,那冰爽的滋味像裡彌散了整個冬天。

小時候家裡很窮,那也正是那個年代的縮影,一代又一代的人只能以地謀生。去年畝產二百,今年畝產三百,便是莊稼人的希望,當豐收時,憨厚的臉上笑出的深深淺淺的皺紋,綻放的像花一樣。

到了夏天,割豬草是孩子們的勞動,黃昏的林蔭小路,三個一群,兩個一夥,揹簍壓彎了他們稚嫩的臂膀,從背影望去,像一個個綠團在移動。一碗麵條卻是他們最大的犒賞。除了吃的好一點,他們還會想什麼呢?

六月的天氣像極了他們的脾氣。記得有一次去很遠的地方割豬草,天氣熱得令人發燙,汗水浸溼了衣裳,當快要接近勝利時,天氣說變就變,四面的烏雲像大兵壓境般逼來,壓的很低很低,令人喘不過氣來,轉眼間,傾盆大雨伴著電閃雷鳴,哇哇的嘶喊聲啞了喉嚨。

“孩子,快上車”,好心的大娘把我拎上牛車,我還想要豬草。“孩子,都這樣了,咱不要了”。揣著一腔的不情願伴著車輪濺起的水花,向村莊駛去。雨水沖走了淚水,汗水所換來的果實也付之東流。

小時侯的衣服也是綴有補丁的,每每深夜,昏暗的油燈下時常看見孃的身影。白天去地裡幹活,晚上只能縫縫補補,有時娘太累了,不小心針扎破了手,可她從來沒叫過一聲苦,喊過一聲疼。我呆待著望著娘,娘對我笑著,那是天底下最美的慈祥。

農村的夜是很黑的,黑的令人漫長,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晴,讓我在黑夜看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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