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儒道醫四家靜坐法要(15)——明代儒家調息靜坐的盛行 劉宗周

高攀龍之後的劉宗周,既是宋明理學的殿軍人物,也是靜坐文化的殉道者。

劉宗周(1578-1645),初名憲章,字宗周。後因故以字為名,另以起東為字。浙江山陰人,遷居蕺山之下,自稱蕺山長,弟子尊稱他為蕺山夫子,其學稱為“蕺山學派”。

劉宗周之學出於許孚遠,而直承陳白沙一脈。其師許孕遠當年“嘗深夜與門人子弟輩官然靜坐”,可能深深地影響到劉宗周,故劉亦對靜坐情有獨鍾,劉宗周亦寫有《靜坐說》一篇:

人生終日擾擾也,一歸根覆命處,乃在向海時,即天地萬物,不外此理。於此可悟學問宗旨,只是主靜也。此處工夫最難下手,姑為學者設方便法,且教之靜坐。日用之間,除應事接物外,苟有餘刻,且靜坐。坐間本無一切事,即以無事付之,即無一切事,亦無一切心,無心之心,正是本心。督起則放下,沾滯則掃除,只與之常惺怪可也。此時仗倆,不合眼,不掩耳,不趺助I,不數息,不參話頭,只在尋常曰用中。有時倦則起,有時感則應,行住坐臥,都在靜觀,食息起居,都作靜會。昔人所謂勿忘勿助間,未嘗致纖毫之力,此其真消息也。故程子每見人靜坐,便嘆其善學,善學雲者,只此是求放心親切工夫。從此入門,即從此究競,非徒小小方便而已。會得時立地聖域,不會得時終身只是狂馳了,更無別法可入。不會靜坐,且學坐而已。學坐不成,更論適學?坐如屍,坐時習學者且從整齊嚴肅入,漸進於自然。《詩》雲:"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又曰:

"神之格思,不可度思,劃可射思。”

劉宗周的靜坐觀點,強調在日常生活中修持,不拘形式,只在放下一切心念,以無心之心來靜心。“行住坐臥,都在靜觀;食息起居,都作靜會”。

不過劉宗周的靜坐與此前的各家各派相比,不在刻意尋求主體的澄心默慮以成德自明,更多的是追求在慎獨的情況下,反省自己的過錯,以改過自新,從另一條途徑步入成德的境界,可謂異軍突起。

劉宗周的《訟過法》是另類靜坐說,文如:一往香,一盂水,置之淨幾,布一蒲團座子於下,方會平旦以後。一躬就坐,交趺齊手,屏息正容。正f威間,鑑臨有赫,呈我宿疚,麵如也。乃進而敕之曰:

“爾固爐然入耳,一朝跌足,乃獸乃禽,種種墮落, 何及矣。”應曰:``唯唯。"

復出十目十手,共指共視,皆作如是言,應曰:“唯唯。”於是方寸兀兀,痛汗微星,赤光發頻,若身親三木者。已乃躍然而奮曰:“是予之罪也夫。”則又敕之曰:“莫得姑且供認。"又應曰:"否否。“項之,一線清明之氣徐徐來,若向太虛然,此心便與太虛同體。乃知從前都是妄緣,妄則非真。一真自若,潘洪澄發,迎之無來,隨之無去,卻是本來真面目也。此時正好與之菜任,忽有一塵起,輒吹落。

又葆任一回,忽有一塵起,輒吹落。如此數番,勿忘勿助,勿問效驗如何。一霍間,整身而起,閉合終日。

劉宗周不唯只在形式追求成德成仁,而是以生命的付出成就他的道德目標。在南明王朝傾把之刻,看到復明無望,他絕食殉道,臨盡之際,“靜坐小庵,胸中渾無事,浩然與天地同流,不覺精神困急,蓋本來原無一事”,真是泰然自若,生死一如。劉子之死,亦是靜坐絕響。隨著劉子的殉道,靜坐一法亦轉歸沉寂,不復有當年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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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儒道醫四家靜坐法要(15)——明代儒家調息靜坐的盛行 劉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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