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縣鄉下孩子的童年:生在陽光下,長在曠野裡,那種快樂花錢買不到!

豐縣鄉下孩子的童年:生在陽光下,長在曠野裡,那種快樂花錢買不到!

小時候的我們,生在陽光下,長在曠野裡,完全是“放養式”的童年,那時,我們嘴總是那麼饞,家裡大人沒有能力滿足饞嘴的我們,我們就自己另闢蹊徑,自給自足,一年四季也基本上能餵飽我們肚子裡的饞蟲,記憶中小時候和小夥伴們溜溝沿收穫是最大的。

丰县乡下孩子的童年:生在阳光下,长在旷野里,那种快乐花钱买不到!

春天我們最愛去河沿上溜達,春暖花開,陽光明媚,春風和煦,當然那時候的我們沒有感覺出這麼詩意和甜美,小腦袋裡就想著怎麼能找到好吃的。河沿上的土,經過一冬天的甦醒,很鬆軟乾爽,覆蓋在上面的一層乾枯的茅草,被太陽曬的軟軟的,踩在上面像一層草墊子一樣,一叢叢乾枯的茅草下邊,蟄伏了一冬天的茅草尖子,都陸續甦醒,探頭探腦好奇的東張西望,誰知剛想舒展一下腰肢,就被眼尖的我們盯上了。

扒開覆蓋在上邊的茅草,用隨身攜帶的鏟子挖起來,白生生,胖乎乎的一節一節的茅根就一覽無餘了(茅根和現在超市裡賣的魚腥草簡直是孿生兄弟,模樣是大同小異,只是魚腥草的味道有點像魯迅先生筆下的芋梗湯一樣難以下嚥,沒有茅根脆甜),抖去上邊的浮土,在衣袖上擦擦抹抹就否迫不及待的放進了嘴裡,涼絲絲甜津津的味道,令我們咂舌尖叫,歡呼雀躍。

運氣好的時候,偶爾還能撿到靜臥在草叢裡的一枚鴨蛋,回家就可以打牙祭了。我們瘋跑累了時,就會席地而坐,或者乾脆就躺下來,沐浴著陽光,和小夥伴們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愜意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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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放了暑假,用大人的話說,我們就像是一群無王的蜂一樣。沒有作業的壓力,沒有現在孩子所謂的興趣班的干擾,除了每天給家裡貢獻一杈子(老家裡盛放農作物的一種器皿)青草之外,沒有大人分派給的任何額外任務,我們都是自由的。(想想現在的孩子真滴可憐,即便是寒暑假,時間也被大人給報的興趣班安排的滿滿的,像一臺機器不停地在運轉),東家西家呼朋引伴,哪地裡的草多,大家每天都突擊去那塊地。

等大家草都割的差不多了時,就會一拍即合,下到河裡洗澡摸河蚌,那時候就固執的認為,村子後面的河水,是從王炮樓姥姥家那裡流來的,經過李月鋪小姨家附近,又經過娥墓崮大姑姑家,才流到我們村子後面的,那河水都是親的,那時候的河沒有被挖過,河水真是清澈見底,河水自西往東,每天嘩啦啦沖刷著河裡遍佈的蘆葦和雜草。

我們每天蹚過河水到對岸去割草時,就怕被隱藏在水裡的蘆葦茬子給扎到腳,有時被尖利的蘆葦茬子劃傷腳跟,就會咒罵它半天,小夥伴們也都會積極的想出各種辦法,幫助“傷員”止血,即便是剛吵過嘴的小夥伴,也會不計前嫌的上前去安撫“傷員”的情緒。

那時候的河水不深,我們是洗澡降溫摸河蚌兩不誤,那時候河蚌好像很多,但是記不起來摸了河蚌怎麼吃的了,甚至可能只是為了好玩,或者就是為了摸到手裡時的那份驚喜,反正一點也記不起來小時候是否吃過河蚌了。當用腳踩到河蚌圓鼓鼓的身體時,手會迅速的一把拎起,小夥伴們都會圍觀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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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就直接弓著腰用手摸,河蚌最愛附著在蘆葦根處。當時摸到的河蚌,一般都有拳頭大小,但是從來沒有吃過,只是把河蚌的外殼收集起來,放在箱子裡,裡面放我們認為比較珍貴的小東西。小時候大人冬天買的防裂油,就是用小的河蚌殼盛放的,和我們的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不用割草的日子,我們還能開創一些副業,增加收入。每個田間地頭的溝邊的溝沿上,都會生長著數不清的蓖麻,蓖麻的果實可以榨油,我們總是不怕熱,不怕跑遠路,用書包採來顆粒很大的成熟的蓖麻,蓖麻果實整體的外形,很像現在超市裡賣的水果紅毛丹一樣,表面一層小刺蝟一樣的小刺佈滿全身,但是不幹時,小刺不會扎人。

每次收穫頗豐,回到家裡曬在院子裡,等炸開後,裡面的蓖麻籽都會滾出來,再曬上幾個日子,就可以和平時在樹上投下來的解拉猴皮集在一起,交給姐姐。她會邀上小夥伴一起,步行去和集北頭的供銷社裡賣錢,回來時能分給我一毛兩毛,我就會開心的幾天都睡不著,盤算著這筆“鉅款”派何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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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時候,那時學校裡也會放秋忙假,我們除了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一般都會安分守己的給家裡幫點忙,做的最多的是燒好開水往地裡送。

有時大人往平車上裝糞,我們的任務就是駕車子,等大人裝滿車子,我們就在後面幫忙推車子,有時也在平車的前把旁邊,栓一根比駕轅人位置長一點的繩子,放在肩膀上拉。母親總誇我從小就有勁,我最愛聽大人的誇獎,所以就會幹的更賣力。

大人們不用我們時,我們就會自發的組織類似現在孩子們的秋遊,說的好聽是秋遊,其實也就是燒毛豆,烤紅薯,豆地裡採摘馬泡,再者就是在收過的玉米地裡找甜秫秸吃。燒毛豆其實很簡單,不管誰家的,哪裡方便就哪裡就地取材,幹松的豆棵一點就著,被炸裂的毛豆埋藏在灰堆裡,我們用豆茬劃拉開餘火未盡的灰堆,一小堆一小堆的被燒焦的毛豆粒都暴露在我們的視線內。

夥伴們不顧燙手都哄搶開來,這種燒毛豆和每年的二月二家裡大人在鍋裡炒的黃豆,味道是不一樣的,這種在地裡燒的毛豆,雖然沒有二月二的料豆子酥脆,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有情趣有欣喜,所以就會覺得好吃無比,每次吃的嘴唇黢黑,甚至抹的滿臉都是。哪一個秋忙假,如果沒有在野外燒一次毛豆子或者烤一次紅薯,那這個秋忙假就是遺憾的,必須要在忙假之後的哪一個星期天再彌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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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冬天雪落的日子,我們也都不會安分,星期天嘎達嘎達的塔拉著毛窩子去串門,我很佩服那時候我們的靈巧和身輕如燕,即便是雙腳穿著毛窩子,也能把毽子踢出不少花樣來,每次背心上都汗津津的。

鄰居家的那個年長我們幾歲的夥伴,按輩分我應該叫他四叔,他嚇唬我們幾個女孩說,男的坐過的板凳女的再去坐就會懷孕,我們都信以為真,我們的腿寧願站的痠疼,也不敢去坐他們男孩坐過的板凳,就是害怕會懷孕,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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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鄉多年,兒時一同玩大的夥伴,現在大都失去了聯繫,即便是逢年過節時回老家,也不可能在有限的幾天裡能碰上頭見上面,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兒時的趣事卻會越加清晰,也會更加懷念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我的童年,也是你經歷過的童年,我的快樂,也是你曾經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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