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巖鬆堅守疫情直播:他這麼“剛”,源於四年的“報香”生涯

最近為了關注疫情信息,大家經常會看央視的《新聞1+1》和《新聞週刊》。這原因就跟網友評論說“誰說我都不信,我只信鍾南山”一個樣。因為,這兩檔節目的主持人是白巖松。國內優秀的新聞評論人很多,可對重大、熱門事件的點評,我們會特別想聽聽白巖松怎麼說。因為白巖松這人特別“剛”,他的節目裡,你能看到什麼叫真正的還原事實真相。在《痛並快樂著》(長江文藝出版社)一書中,白巖松以自述的方式告訴我們,作為新聞人,不管周圍怎樣樂觀或絕望,這都不是一個可以獨善其身的職業。於是,自己不得不在這數年中,努力睜大眼睛,在痛苦與快樂交織的心情中,同這個國家一起朝前走。

白巖松堅守疫情直播:他這麼“剛”,源於四年的“報香”生涯

上大學四年的時間裡,報紙是自己的精神食糧,更重要的,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後期,報紙的競爭雖沒有現在這樣激烈,但一些極有價值的文章時常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一個又一個帶有強烈理想主義色彩和憂國憂民的記者名字被我們熟知。從某種角度說,他們成了我那時精神引導之一,在他們的文章和憂國憂民之中,我讀到了輿論監督最初的味道和媒介要成為社會良知的最初感召。這其中,《中國青年報》居功至偉,很多記者的名字我張口就能說出來,甚至多年以後我和他們中的許多人見面時,還有著誠惶誠恐的尊敬感。這種尊敬主要來自於他們手下的一些文章,比如大興安嶺火災後的《三色警告》、《西部大移民》等等。這些文章中的批判現實色彩和深藏其中的新聞人良知,深深地打動了我,也許正是這些文章,奠定了我今日做新聞人的嚴肅,雖然年齡和他們相差一些,但心靈該是相通的。

還有《人民日報》上的一些好的思考性文章和經濟類文章,後來的《中華工商時報》新穎的版式風格都對自己這個新聞準專業人士產生過很大的衝擊,這些報紙上的優秀文章也都被我在幾年間細心地留下來,貼成幾大本,成了珍貴的資料。

製作這些資料只是為了借鑑,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安排,竟使我也成了廣播電臺的報紙人,當初的報紙情結竟奇蹟般地在自己生命中上演。

緣分是有的,可要成為專業人士,重新補課還是必須的,當初在廣播學院,雖是新聞專業,卻偏重於廣播電視,報紙還是陌生領域。這次走進了陌生領域,不管情願還是不情願,先修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於是走進報社後的第一天,在看完了近來一段時間的《中國廣播報》,對報紙的情況有了初步瞭解之後,就上街買了一本人民大學出版社的《報紙編輯》,回來後臨陣磨槍,瞭解了相關ABC之後,開始了報紙生涯。

進了報社才知道,一切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糟糕。八個版面中,只有兩個是節目表,餘下的版面是大有作為的。報社內其他人員,總的結構是年輕人少一些,因此作為年輕人,也該更多做些工作。反過來說,也能比其他部門的同齡人擁有更多機會。

報社內人手並不富餘,於是實習了一段時間以後,自己就成了負責一個版面的責任編輯,這也就意味著,我像一個年富力強的農民,終於擁有了一塊自留地,種什麼,怎麼種,自己都將擁有很大的權力。這種局面,對於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並不是一個唾手可得的機會,要是分到類似新聞部這樣的重要部門,這種機會要在幾年以後才會出現,於是不情願的位置開始給自己出乎意料的機會,只是在那個時候,自己還是不懂感謝的。

自己能有這種權力,還和我們的“一、二把手”有關。一把手很年輕,非常有開拓精神,敢於讓年輕人挑大樑,同時也能處好和老同志的關係。這讓我幹起活來,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愉快。而二把手年歲雖大卻寬容為懷,年輕人只要出色肯幹都會被他鼓勵。加上報社裡年輕人數量不多,其他老同志都比較慣著我們,連我在辦公室裡每天放流行音樂都慢慢被他們接受。於是,我又奇蹟般擁有了一個對幹活最有利的小環境。很多過來人知道,一個剛出校門的年輕人,能在大環境一般的情況下擁有一個寬鬆的小環境,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這樣,我就只剩下快樂幹活。值得慶幸的是,我並不是那種心情不好就不好好幹活的人,雖然這個位置最初來時並不情願,可既來之,則安之,則好好幹之是我的原則,而正是這一點,讓我在把一件又一件小事做得還算不錯之後,擁有了改變的機會。如果因為自己的心情不好,活就不好好幹,或因為事小而不為,那也許直到今日,我還會在最初的崗位上抱怨自己懷才不遇。從這一點來說,命運的改變與機遇的獲得,是從一件又一件小事開始的。

白巖松堅守疫情直播:他這麼“剛”,源於四年的“報香”生涯

負責一個版面,其實最先擁有的就是一張白紙,而最後經過自己的努力,讓這張白紙被幾篇文章和圖片填滿,自己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並不易。用什麼樣的文章把它填滿,這個版面會不會擁有自己的風格,人們愛不愛看,版式漂不漂亮,這一系列問題,對於責任編輯來說,都是必須考慮的。

首先,我這一版是社會性和故事性相結合的版面。因此,由哪些作者來完成這些文章是至關重要的。作為編輯,我就必須先了解電臺的各個欄目,看哪些欄目適合供稿,哪些人適合供稿。

一段時間以後,我慢慢在電臺裡有了自己的一個作者群,他們的文章符合我的口味,同時,我對這些文章的修改、標題的製作、版式的設計,也大都讓他們滿意。於是,雙方的合作就默契起來,慢慢的,我這一版的風格也就鮮明起來。

努力開始有了回報,一段時間的低頭走路之後,周圍的人們看出這一版的變化。於是,從社內領導到周圍朋友,偶爾也就會有表揚聲飄過來,這給了自己很大信心。更重要的是,面對表揚聲,人比較有成就感,一些不快與不如意也就淡化下去,並開始有了進一步幹好的動力。

作為一個版面的責任編輯,在我們這個不大的報社裡,不僅要負責組稿和版面內容與風格,還要自己承擔畫版、校對、付印等一系列事情,在大的報社,這些活分給不同工種的人做,而報社小,我也就有了體驗全方位報人的機會。

由於我們的報紙是週報,生活開始以七天為一個週期,每到星期二的上午,看著剛剛印刷出來還帶著墨香的報紙,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十天之前這些內容還只是一個又一個創意,幾天之前,這張報紙還是錯字很多有許多修改之處的半成品,而星期二,它就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成品,這種觸摸得到的成就感,是乾電視和幹廣播都比擬不了的。

可能因為自己並不是學報紙的,因此禁忌就少,於是做起來,創意的膽子也大也更無所顧忌些。奇怪的是,這種大膽反而贏得很多人的掌聲。自己畢竟年輕,對新東西的理解感悟得快,實施起來也快。於是,時間一長,我們這張報紙的臉孔由於我們幾位年輕人的介入和其他同事的共同努力開始向人們接受的方向轉變,而幹活的人意識到別人對自己成果給予肯定後,幹起活來自然心氣更高。因此,那一段時間,大家的精氣神都好,我也一樣。

白巖松堅守疫情直播:他這麼“剛”,源於四年的“報香”生涯

我自己已不滿足於總是為人做嫁衣裳,進了報社,自己的筆就沒停下過。因為有了自己的陣地,領導也寬容,於是從評論到散文,從專訪到年終回顧,一篇接一篇,成了我文字創作的高峰期。

這其中,我以新風格寫成的年終回顧文章《回眸九一》,被《新聞出版報》頭版全文轉載;連續八篇在中國流行音樂界較早進行深入分析的文章《中國流行音樂現狀》,被外地出版社看中,最後擴充成書。而一些散文和評論在同伴之中也引起了一定的反響。回頭看,正是這些可保留下來的文章,讓其他的人認識了我,認可了我,也把一些重要的機會給了我,於是改變產生。假設自己當初去新聞部值夜班,永遠沒有白紙黑字留得下來,我是否也會擁有機會呢?

四年報紙生涯,在回憶中飛快地度過,記憶中的畫面總是先苦思冥想,版面的內容和創意有了之後就開始和作者磨合,再然後是畫版校對付印,最後是手捧嶄新報紙的得意。當然在這樣的畫面中,還夾雜著自己伏案寫作(需要聲明的是,在報紙四年中,除了極少數文章是領導的指令外,大多是自己衝動之下的奮筆疾書,寫作在那時,是種不得不為之的快樂過程)的鏡頭,歡樂而忙碌。於是回憶也變得溫馨起來,時常有種不願意轉過頭來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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