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名家

走近名家 | 孫伯翔


孫伯翔


孫伯翔,男,1934年l0月4日出生於天津武清縣,字振羽,別署師魏齋主人。現代書法家。現為中國書協理事、中國書協創作評審委員會委員、中國書法進修學院教授、天津市文聯委員、天津市書協副主席。出版有《孫伯翔書法集》。師承王學仲、孫其峰諸名家。潛心翰墨至今六十年有餘,曾習唐楷,後專師北魏石刻。

孫伯翔自幼學書,臨池不輟。曾得王學仲、孫其峰指導。崇尚碑學,傾心北派,兼涉隸、篆、行、草、書作雄強古拙,形散神聚,氣質不凡。現為中國書協理事、中國書協創作評審委員會委員、中國書法進修學院教授、天津市文聯委員、天津市書協副主席。出版有《孫伯翔書法集》等。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師承王學仲、孫其峰諸名家。潛心翰墨至今六十年有餘,曾習唐楷,後專師北魏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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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書小結


尺椽揮灑最精神

——孫伯翔書法的當代意義


文 / 吳川淮


敘說當代中國藝術中的書法傳奇,孫伯翔是其中之一。孫伯翔代表了當代中國碑學書體的新形態,它既不同於民國碑學書風,也不同於新中國前三十年書法面目,他是改革開放書法以後書法家以個人面目站立書壇的不多的人物之一。

更為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他既沒有在政界有什麼位置,也沒有在中國書協----這個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後成立的書法家團體中擔任顯耀職務,他是一介布衣,幾十年內參與著書法界不同的展覽活動,以其對北碑書體的轉化及精湛的筆法獲得了書法界廣泛的讚譽。他的書法,代表著我們這個時代的書法藝術的標誌之一,同時他也是一個可以進入書法史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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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聯

220×40c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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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書舊句

180×5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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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萬里《閒居初夏午睡起 · 其二》

130×60cm


中國四十年的書法藝術運動,是中國恢復傳統藝術的一個顯流,也是一個潛流。在西方藝術不斷地湧入開放的中國社會的同時,書法藝術以它傳統的本源性,以它語言文字的可讀與藝術性,得到了廣泛的推廣。與以往不同的是,書法藝術從傳統的書齋,走向了展廳。書法家由過去的文人雅士,變成了不同身份的人共同參與的一種幾近大眾的高雅藝術。孫伯翔就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參與在了這個偉大的藝術運動之中,併成為廣泛關注的對象。他的成功,是當代文化情境之中,一個普通人的成功,是我們這個時代給了他成為藝術家的機遇。

他的書法,尤其是北魏書風,影響了一批人,他以他個人的努力,成為當代楷書藝術的代表性的人物。

孫伯翔經過長期的實踐與創作,植根傳統,愈加展示其獨特的面目與個性。孫伯翔從八十年代在書壇嶄露頭角,到今年已經近四十年。四十年中,他獨守北碑碑體書法的高度,參化,改造,通透,運機,將北碑書體寫出了一個當代人的精神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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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聯

180×35c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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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成大《晚春田園雜興》

220×3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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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問《山居雜詩六首 · 其六》

136×33cm


觀察孫伯翔先生的創作狀態很有趣,八十多歲的他已經進入了一種化境。北碑的精神韻律架構趣味都化成了幾乎一種本能,他的筆下由於年的積累經驗已經很本能地表現著那種北碑的自然流脈,這在當代在他這個年齡很少有人能夠達到。

你可以在他不同的字體之中都能尋到某個碑帖的痕跡,似有似無之間,他已經幾近於古人書寫刀刻的同樣狀態:俯拾即是,俱道適往,真力彌滿,妙造自然。

幾十年間,孫伯翔先生都處在臨與創的交結之中,也在“道”與“器”的互為參照中完成了對於北魏書風個體化共性化的改造與轉換。他是在刻苦臨寫的過程中脫胎換骨,在創造之中完成了由古及今的脫變與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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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言聯

139×34.5c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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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聯

180×35c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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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量

180×48cm


他的意義在於,用現代人的書法創作實踐解讀了北碑在當代的轉換,用現代人的筆法表現了北碑可以表現的極致,把北魏書風作為一個符號形式留存在了當代。他自覺地把北碑書法帶入了當代的審美視覺之中,經過了幾十年不斷地反覆與錘鍊,他的北碑書法已經具備了某種符號性的意義,他的北碑書法甚至不用署名,都知道是誰寫的。

幾十年來我們圍繞著繼承與創新的命題不斷爭議,孫伯翔以他的創作實踐回答了這個問題。書法創作的固守與變通在他的身上都得到了理想的表現,他的北碑書法代表著當代人的那種堅韌寬厚、自然通脫的精神,一改幾十年書壇摩寫唐楷而不精到而直追古韻,承接晚清民國的碑學書法精神,將當代的書法與傳統書法形成了一個清晰沿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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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嶽鍾靈

225×5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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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嶽鍾靈(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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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問《發南樓度雁門關》

130×60cm


孫伯翔北碑書法在當代的持續影響,具有著一種書法史意味。他的碑體書法在精神意象上直接繼承了前輩先賢沈曾植、王世鏜等,並帶有強烈的時代氣息!他對於北碑書法的執著,使更多的書法愛好者重視碑學的沿脈。自清中季以來,碑學興起,延至民國。1949後,書法帖學還有沈尹默、白蕉這樣的中堅人物,孳生延續;碑學方面,于右任去了臺灣,大陸幾近沒有代表性人物。孫伯翔的出現,以及這近三十年的影響,一批書法同道的努力,改變了碑學萎靡不振的格局,反而形成了碑學獨撐楷書的奇特局面,也形成了當代的楷書書風。

一個人影響了一個時代,一種書體形成了一種風格,別裁諸體親北魏,審美時尚隨人變,孫伯翔成為了我們這個時代北朝書風的巨匠,同時也成為了最為重量級的推手。在這方面,引領書法事業發展的中國書法家協會是最清楚的,淳古求新,將心比心,第五屆中國書法蘭亭獎終身成就獎作為書壇最高的獎勵頒發給孫先生,就是對他這幾十年創作的肯定和認知。孫伯翔是一個幸運者,幸運於自己的勤奮,也幸運於遇到了這麼多的良師益友,今天的他是無數推力所塑造的,但更關鍵的是他的文心秀骨,是他對書法的拳拳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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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漢江臨泛》

180×4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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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漢江臨泛》(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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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聯

230×34cm×2


當代怎樣衡量書法的意義與價值,眾說紛紜,無論如何,必須有一批典型的範例性的人物作例證,才能證實書法藝術在當代的意義,才能小心翼翼地將當代與書法史聯繫在一起。孫伯翔就是當代在北碑書法的一個典型,他這個典型是在幾十年的書法創作的探索中,在互為對比之中凸顯出來的。孫伯翔是當代少有的被書壇持續關注的人物,他的成功,顯示了一種藝術規律,而不是人為的故以拔高的意味。他被關注,恰恰正是因為他的藝術,高質量的技術支撐的藝術表達。他對魏碑的技術性把握,是他幾十年實踐的結晶,非一朝一夕之所得。

當代書法曾經經歷了不同的熱潮:王鐸熱、章草熱、手札熱、魏碑熱、二王熱。不同的熱潮都能因為書體與書家的不同,而引導人們進入更深層次的研究。孫伯翔無疑是魏碑熱中間湧現出的佼佼者。問題是不同熱潮中的“弄潮兒”大部分都已經不知去向,只有孫伯翔像一個島嶼一樣一直裸露於水面之上,直到形成了一座高山。這是他的執著,也是他的回報。

當代書法家一直在尋找能夠突破清人與民國的藩籬而走出自己的意象,傳統的氣場似乎太大了,很多人都被博大的傳統所“吸收”得不見蹤影,只有孫伯翔從龍門碑刻尤其是《始平公》中化出了自己的意象與風格。書法對於孫伯翔來說,就是他個人精神的宗教,對象則是《始平公》,一部《始平公》照出了他的蒼桑歲月,也照出了他的苦辣酸甜。他曾自狀,“光是用在《始平公》上面的臨寫的紙張毫不誇張地說也要拉一軍車”。碑刻之學,入碑難,出碑更難!劉熙載《書概》說:“南書溫雅,北書雄健。南如袁宏之牛渚諷詠,北如斛律金之《剌勒歌》。”孫伯翔書法除了雄健,更如《剌勒歌》中的自然蒼茫。更為重要的,他尋找到了比較準確自然的北碑的書寫方法與書寫方式,為後學開出了一條通往北魏碑學的一條通衢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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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石

69×4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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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聯

230×34cm


如果在當代尋找不同書體的代表人物,僅北碑一路,非孫伯翔莫屬!復興北碑,脫胎換骨,推之廣大,貫以精神,崇古出古,妙契同塵。孫先生的作品,從北碑抽出精神,有神氣,有大氣,有骨氣,有氣魄。書法三十年,書法的體勢,不斷地在變,先生不變!他是在固守傳統中求變,窮物變,洞人理,彰顯的帶有個人符號化的個性,為當代書法樹立了一種有稜有角的獨創性。如果說能夠把北碑寫出現代人的精神氣度的,是孫伯翔,能夠把古人的境界轉化成現代人書寫的理想的,是孫伯翔。康有為說北碑書法“體壯茂而宕以逸氣,力沉著而出以澀筆”,仔細觀察孫伯翔書法,這十四字可謂傳神!藝術的高點都是自然達到的,孫伯翔於北魏孜孜不倦,氣雄精沉,虎豹之文,麗而成章。他的影響是持續的,近乎於一種符號化一般的結體與形質。康有為慨嘆的“十美”在孫伯翔這裡都能找到註腳。所謂“魄力雄強,氣象渾穆”,孫伯翔出手力沉萬鈞,氣勢奪人,渾然一體,淵雅渟蓄。“筆法跳越,點畫峻厚”,先生弄筆掌中,騰挪飛動,點畫如刀刻,峻厚得天真。

“意態奇逸,精神飛動”,先生得古變古,拙樸純真,文質斑斕,返虛入渾。“興趣酣足,骨法洞達”,如姜壽田說“斜畫緊結,出之變態,雄奇角出,朴茂逸宕。”“結構天成,骨肉豐美”,先生方正端嚴,力厚峻勁,率意自然,開合錯落。當代魏碑盛而唐楷衰,是和當代人的審美取向中崇尚自然,崇尚性情分不開的,孫伯翔的書法恰恰反映了當代人的這種審美需求,完美地把經典與現代人所要表達的情感緊密地聯結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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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鵲橋仙 · 一竿風月》

69×4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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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石麻雀

69×45cm


孫伯翔寫字,放而不縱,縱而不肆,清氣淋漓,字中透天。他喜愛無上清涼的境界,無上清涼是把心放下了,是把自己還了俗,悟了理,得了道。這些年他始終對書法的充滿了一種敬畏感,這種敬畏感也使他肩負一種使命,那就是廣揚宏達中國書法藝術。他是以個人的艱辛誠摯為這個時代,交出了一份個人的藝術實績。他對書壇有一種特殊的感情,精神寄蘊在此,生命寄託在此,是一個莊稼漢和土地之間的生命關係。

弘一法曾寫過“無上清涼”四個字,並有“不入此界,難得此境”之旁註。孫伯翔當下的境界,就是這四個字。徐上瀛在《溪山琴況》中說“清”的境界:“故清者,大雅之原本,而為聲音之主宰。地不僻,則不清。琴不實,則不清。弦不潔,則不清。心不靜,則不清。氣不肅,則不清。皆清之至要者也,而指上之清尤為最。指求其勁,按求其實,則清音始出。手不下徽,彈不柔懦,則清音併發。”“手不下徽,彈不柔懦,則清音併發”說的雖是音樂,但何嘗不是書法,尤其是孫伯翔書法的運筆與感覺,與上述何曾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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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聯

230×40c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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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顥《秋日偶成》

180×45cm


觀孫伯翔的孫伯翔經過這幾十年的書法的實踐與創作,他心中有道,筆下有神,話中有味,抱朴見素,道法自然。他的筆下,甚至都有一種從內心發出的音樂般的音響,清雅爽籟,幽曠神遠。他的筆下進入了“無慾”“無我”的狀態,無欲則剛,無我則靈,筆開見物,花開見佛。

孫伯翔書法的當代意義,依然是在傳統的基礎上去構建一個書法意義上的當代精神,它需要歲月的承載,需要一個人堅韌的毅力,需要一個時代一個地域的精神滋養。孫伯翔在當代的書法的意義,可以比之一棵大樹,它從傳統的厚土中長出,伸向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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