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疫之下的一方淨土

重疫之下,我們禁足了一個又一個的14天,可早春的氣息依然帶著靈動的音符悄悄走來。受邀探訪疫情期間的朱奇伍社區,我有些像鳥兒出籠般驚喜。路邊的嫩芽正滋滋往外冒,風兒帶著典雅的溫婉拂過眉尖。一切的一切證明著,春天就在眼前。

大街上幾乎空無一人。

出門右拐的路口就是卡點,有通行證的車輛和行人才能獲得通行。重疫之下,必用雷霆手段。因為疫情防控是一場戰爭,戰爭必須讓廉價的情和愛離開。沿途中,各個巷口都有戴紅袖章的專人值守。


重疫之下的一方淨土

中間為朱才保在值守點


幾分鐘之後,來到朱奇伍社區的第一個疫情值守點。在這個簡陋的值守棚裡,有三架高低床,這個點的負責人朱才保自疫情發生以來,就一直以這裡為家。陪同我前來探訪的公安局朱浩汶政委詢問一些情況,鼓勵他堅持就是勝利。朱政委說,重疫之下,只有隔離,繼續隔離,將隔離進行到底!離開時,朱政委囑咐朱才保,這兩天降溫了,要多穿點衣服,別受涼把自己搞病了。

位於沿湖大道的朱奇伍社區唯一一個可以車輛通行的通道口處,只見人行道兩邊的花壇上有序地堆放著被整理得乾乾淨淨的大白菜、小白菜、菜薹、筒蒿、小蔥等時令蔬菜,每個裝好的袋子裡面都有一張紙條,上面寫上了斤兩和名字。見我有些納悶,值守的同志告訴我,朱奇伍是武穴城區的蔬菜大村,這些蔬菜都是各位菜農剛剛採摘的,由村幹部和下沉抗疫的駐點幹部聯繫代為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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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汶政委現場指導工作


朱奇伍社區防疫工作的牽頭單位是市公安局。朱政委告訴我,剛剛下沉到村裡時,雖然政令一條接著一條地下發,但總有個別老百姓趁天沒亮時就偷偷起床騎著車子到城區去賣菜。那天正好聽說又偷著跑出去了一位老太婆。朱政委問明瞭情況,得知這位老人家裡沒有其他收入來源,只靠賣點菜維持日常開銷。他沉思了一會兒,讓人及時把這位老人找回,先付錢,把她的菜全部收購,由他負責推銷。朱政委想到自己也是農民的兒子,非常理解種地的艱辛和不易,於是召集村幹部一起開會,商量兩全其美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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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賣的菜


朱奇伍是個大村,是城區的菜籃子,面對重大疫情,既要嚴格執行禁令共同打好這場人民戰爭,又不能讓老百姓辛苦種出的菜硬生生爛在菜地裡。怎麼辦?老百姓需要生存,這樣硬堵肯定不行,說不定還會激起幹群的對抗情緒。經過苦苦思索,他們終於想出一個辦法,讓老百姓把各自的蔬菜整理稱斤放在路邊,然後由社區和下沉幹部幫他們聯繫單位食堂、城裡超市前來收購,這樣既避免了老百姓出村出村,又豐富了城區的菜籃子。同時規定菜農,一定不能趁機哄抬物價,要賣良心菜,不發國難財。這時正好碰到一位送菜來的大娘,我問她,您這鮮嫩的上海青才賣一塊錢一斤,覺得虧嗎?大娘說,虧什麼虧啊,若不是這些幹部們幫我們及時賣出去,不都要爛在菜地裡了嗎?從電視上看到,外地人還搖船架槳地大老遠為我們疫區人民捐菜呢。咱這菜都是自己種的,若說是賣便宜了,也算是我們朱奇伍人為全市人民抗擊疫情作出的貢獻。沒想到,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覺悟還會那麼高,都上升了政治層面了,真讓我刮目相看。在幹部們的努力下,朱奇伍村平均一天要賣出一萬多斤蔬菜呢。


重疫之下的一方淨土

朱奇伍社區共有14個出口,為了方便人員進出的管理,現封了13個口,這裡是唯一的一個車輛通行口。在這個卡口上,朱正東副書記24小時值守在這裡,每天的飯菜都是兒子負責送到卡點的,老百姓誇他們真是上陣父子兵啊。值守在這裡的還有在外打工返鄉的一對兄弟,兄弟二人因暫時無法復工,主動承擔起了卡口值守任務,他們為賣出的一袋袋菜做好登記,然後與村民結算。我問他們叫什麼,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就叫朱奇伍人。他們只是希望疫情早點過去,自己也好早點出去復工。

測過體溫,步行進村。鬱鬱蔥蔥的地菜地裡有三三兩兩的農民隔著老遠在摘菜,早熟的油菜地已是一片明媚,春的氣息已經很濃了。

灣場的路面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看到的都是戴著紅袖章的值守的或消殺的村民,耳邊傳來的是喇叭的宣傳聲。平常熱鬧的廣場上空無一人,清澈的池塘裡有幾位婦女正在浣衣,因為戴著口罩,我無法看清她們美麗的面孔,偶爾幾陣清脆的棒槌聲敲碎了屬於這個春天的沉寂。


重疫之下的一方淨土

社區幹部朱桂芳


這個有著1200多戶、6000多人的村子,光從武漢返鄉的人員就達154人,重疫之下,竟無一例疑似和確診病例,不得不說是個奇蹟!我問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女幹部朱桂芳笑著回答,一是嚴防死守,確保灣內不聚集,灣外不出人;二是嚴格摸排,做到不漏一人,不落一戶,不空一天;三是嚴實服務幫老百姓代銷代購;四是嚴格消殺,實現灣場內無死角、無遺漏;五是嚴慎防護,確保幹部身體健康。

在這場疫情堅守戰中,奇蹟的背後,不知有多少人在默默奉獻,平凡的故事同樣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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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聘書記程道剛


在最南端卡點,駐守的是黨總支第一書記程道剛。程道剛是龍坪福利院院長,由市委組織部派聘到朱奇伍社區的,接到疫情防控通知後,他第一時間趕到朱奇武開展疫情防控工作,並且一直吃住在卡點。由於他的家在大金,所以一日三餐很不方便,常常以泡麵充飢。村民看在眼裡,疼在心上,經常自發地主動給他送飯。程書記不想給大家添麻煩,多次拒絕,村民誠懇地說,您為了大家吃了苦,是老百姓的好書記,我們早就把您當一家人了。

急群眾所急,才是各級幹部應該做的事情。村民朱軍貴的兒子今年5歲,屬過敏體質。從小就患有支氣管哮喘,平時感冒了很多針不能打,很多藥不能吃,一直在武漢兒童醫院就診,每天堅持用舒利迭氣霧劑。由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疫情,他們沒有辦法去武漢複診,眼看藥已用完,購買無門,只好向社區求助,社區領導馬上組織專人到武穴市各藥店、醫院採購,均無果。公安局領導通過私人關係,幾經周折,終於在黃岡第一人民醫院找到了僅有的一支藥品,並且讓公安局到黃岡採購物質的車輛隨行人員帶回。朱軍貴無法表達他的感動,只好親手寫一封感謝信。


重疫之下的一方淨土

毛承志送藥到卡點


在這場疫情抗擊戰中,離不開“兩進”黨員的示範作用。毛承志,是梅川陶斯小學的校長,疫情發生後,他積極響應號召,主動到居住的朱奇伍社區報到,要求進村進社區,發揮黨員的模範先鋒作用。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開著自己的車子,幫助社區的居民跑城區代購奶粉、尿不溼等灣場內沒有的物品和群眾急需的藥品。當然,像這樣的“兩進”黨員社區有28名呢。

從南端卡點出來,沒多遠就到了嶽武路,繼續南行,又來到武山湖畔,在一卡點碰到一年輕的小夥。小夥為九零後,見到我們靦腆一笑。在我的印象中,朱奇伍民風一向十分彪悍,在這場疫情戰爭中,為什麼我看到的都是自覺保衛家園者?

“若是得了病,死也要死在朱奇伍,不去禍害別人;若是把病毒帶回家了,就成了千古罪人,無臉見列祖列宗。”這就是朱奇伍人!

武山湖畔的風,輕柔地裁剪著岸邊的柳條。沿湖大道兩旁光禿禿的銀杏樹像一個個衛士聳立著筆直的腰桿,枝椏上棲息的一群群喜鵲在自己的家園裡歡快地嬉鬧。再次回望一眼朱奇伍,我在思考著這裡為什麼能成為重疫之下的一塊淨土?

作者 衛健局退休幹部 張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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