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殺:願所有的人渣,終將被活埋

誤殺:願所有的人渣,終將被活埋


這是一個關於親情、殺人與寬恕的悲情故事。


居住在泰國的李維傑一家,原本有著平靜幸福的生活。李維傑是一個網絡運營商,妻子阿玉是家庭主婦,人如其名,溫潤如玉。大女兒平平是高中生,已經進入叛逆期,不太願意跟父母交流,小女兒安安年紀很小,單純可愛。


移民都彭一家,是當地的權貴。議員都彭正在競選市長,妻子拉韞是警察局長,獨生子素察與平平同齡,因為父親的忽視和母親的溺愛而格外驕縱。


然而因為夏令營裡的一場罪惡,兩家人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誤殺:願所有的人渣,終將被活埋

李維傑和他的鄰居們


李維傑一家人在泰國居住了很多年,小鎮上的鄰居們多數也是華裔,相處得很好。他們家房子在一片墓地邊上,有一片樹林。所以後來,他們能很方便地把素察埋進老墳裡,警察過來挖墳的時候也容易激起眾怒,一切都順理成章。李維傑是個影迷,曾在頌恩的飯店裡興高采烈地說“如果你看過一千部以上的電影,你會發現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麼離奇的事情”,為後面他模仿電影情節掩蓋殺人事件做了足夠的鋪墊。


說到電影,這邊電影裡有好多致敬的鏡頭,比如一家人出去玩,看的電影是《天才槍手》,棺材裡點亮打火機致敬《活埋》,越獄的情節致敬《肖申克的救贖》,警察局長拿到的李維傑的觀影記錄,有《狩獵》《蒙太奇》《白夜行》……還有很多,大家不妨看電影的時候自己找找。


故事的開頭,大女兒平平想去參加一個夏令營,老師說名額很少,最優秀的學生才可以去。說明平平的成績很好,後來審訊的時候,平平的老師也為她作證“李平的成績很好,她不會撒謊”。李維傑本來想籤知情同意書,但是妻子阿玉說要6000泰銖,李維傑就猶豫了。顯然李維傑一家並不寬裕(所以平平沒在貴族學校讀書),李維傑和阿玉對於花錢還是比較謹慎的,房子都買的墓地邊的便宜房子。後來審訊時警察問到怎麼還保留著大巴票,李維傑說為了控制開支,警察也毫無懷疑。


警察調查到李維傑沒有什麼嗜好,整天窩在店裡看碟,也許是因為家裡窮,看碟是最省錢的愛好了。


然而李維傑還是簽了知情同意書。


他終究不忍心讓女兒失望。


電影最後,李維傑坐在囚車裡漸行漸遠,車後是哭喊著追趕的平平,電影旁白說著李維傑的心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再也不願意跟我交流了。李維傑愛女兒,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女兒交流,或許很多女孩子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日漸增長的虛榮心和困窘的家境之間的矛盾,讓青春期的女孩子格外敏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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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兒平平


有父母的愛,平平雖然窮卻三觀很正。而另一個少年素察就很可憐了。父親都彭忙於官場仕途,很少過問他的事,他差點把小孩子的眼睛戳瞎,都彭只會狠狠地給他一個耳光——這一耳光,並不是嚴父之愛,而是擔心這事被曝光,影響自己的仕途。後來拉韞把李維傑一家人抓起來,都彭打電話給她也是希望她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選舉,而素察失蹤多日、李維傑是否有罪,他並不關心。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愛,這樣的市長又如何能愛民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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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候選人都彭


母親拉韞是警察局長,腦子聰明,人品不端,跟都彭一樣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只是一味溺愛。兒子要車,就給他買車,兒子欺負小孩子,就花錢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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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長拉韞


所以,素察以為他做任何事都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他敢在夏令營裡到處偷拍女生,甚至把平平灌醉並強暴了她,還明目張膽地讓同學錄了視頻。平平的隱忍讓他更加囂張,他找到了平平,以視頻威脅,企圖再次強暴她。


而平平一反常態的沉默,讓阿玉十分擔心。她從平平嘴裡問出了真相。於是當晚,阿玉躲在倉庫裡,平平把素察騙了進來。一番爭執打鬥之後,平平用農具打暈了素察。而此刻,李維傑正在興高采烈地看一場泰拳賽,倉庫打鬥與臺上拳手的動作交叉閃現,正如蒙太奇一般。比賽結束後,李維傑還很專業地給身邊的另一個觀眾解釋“吞舌”,也暗示了素察只是被打暈,卻因為吞舌而停止呼吸,導致阿玉母女以為他已經死了。


阿玉把素察埋在院外老墳的棺材裡,這一幕,卻被小女兒安安看到了。


看完比賽的李維傑給家裡打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原來之前安安把聽筒胡亂一放,沒有歸位。李維傑放心不下,雨夜打車回家。


於是李維傑知道了一切,開始謀劃如何瞞天過海,幫妻女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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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的好處就在於此。你受了傷,只有家人會不顧一切地保護你。你犯了任何錯,也只有家人能夠無底線地包容你。


李維傑回憶電影裡的情節,想出了一個完美的製造不在場證明的方法。他帶著一家人出遊,在酒店、飯店、拳賽館製造各種意外,讓人留下印象,並且通過交談製造心理暗示,讓人以為一切都是2號發生的,而非事實上的3號;又通過工作便利,修改了監控記錄,製造出一條完美的證據鏈。他甚至在家裡模擬審訊現場,通過一遍遍的演練,讓家人知道了如何應對警察的各種問題。他猜到了素察當時很可能只是暈倒,但他還是等到素察死去,把屍體拖出來埋在警察局下面——或許是以防萬一,或許是他一開始就篤定警察遲早會發現墓地裡的秘密。


不得不說,李維傑真的很聰明,後來的事實也證明,警察問的問題,全部在他意料之中,警察的所有後續操作,他也都想好了應對方案,甚至有一個終極大招——若他們再次被抓,他的朋友會打電話給都彭的競爭對手辦公室,把此事爆料出去。


這當然是電影化的處理手段。一部犯罪電影,無論拍得多麼真實,都不可能跟真實的審訊是一樣的,就算你看了一千部電影,也不可能擁有如此豐富的反偵察經驗。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在真實的審訊中抵抗住那麼大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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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長拉韞果然頭腦聰明,經驗豐富。她通過分析李維傑的觀影記錄,完整地推理出了李維傑的整個計劃,卻苦於證據不足,無法起訴。而當她在素察同學的手機上看到了那個視頻,她終於崩潰了。


柔弱的阿玉,在母愛的激勵下,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面對拉韞的步步緊逼,她回以怒目:


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獸!


家庭婦女的氣場,竟完全不輸警察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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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韞終於失去理智,讓手下對他們進行逼供。安安嚇得大哭,拉韞突然發現,這個小女孩或許是個突破口。


安安沒有抵抗住拉韞的壓力,交代了她那晚看到的一切。這裡的鏡頭語言很好,拉韞背對窗子,一步步逼近安安,她的影子逐漸將安安幼小的身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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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警察肩膀上都掛著一串鞭炮呢


可是她只是個孩子啊!誰能指責她呢?


於是全片高潮來臨:拉韞帶著隊伍去了墓地,開始大肆挖掘墳墓。這時候都彭也趕來了,媒體記者也趕來了,憤怒的群眾圍了一圈。


此刻就顯出了拉韞和都彭的愚蠢。萬一挖不出來素察的屍體,兩口子的仕途就徹底完蛋了;若挖出來了,雖然對案情有交代,但是嚴刑逼供,又挖人家祖墳,無論如何是個汙點,失去了民心,升遷也就無望了。拉韞為了兒子什麼都不管不顧,而都彭在此之前明明是個冷血的設定,怎麼現在也跟著糊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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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墳現場,依偎在雨中的一家人


李維傑提前布好的局並沒有失誤,他們挖出了一隻羊。


那隻羊,是本地警察桑坤盛怒之下一槍打死的。李維傑故意激怒桑坤,是為了讓大家都知道他跟桑坤有矛盾,因此桑坤在案件中所說的一切證詞都不被相信。


只有拉韞相信了桑坤的目擊報告,可惜她直到最終也未能找到證據。


這真是一隻名副其實的替罪羊。


看到羊的屍體之後,群眾們徹底被激怒了。他們衝破警戒線,暴打警察,拉韞和都彭倉皇逃跑。墓地裡的小規模暴亂很快發展到街頭打砸搶燒,長年積壓的對於黑暗腐敗的不滿集中爆發,事態一度失控,拉韞被免職,都彭的政治生命也徹底結束。


而在暴亂中,沒有人注意到被翻開的棺材蓋,上面是一大片抓撓的血跡。


那晚,素察在棺材裡醒來了。狹小的空間,無盡的黑暗,他曾絕望地呼喊,試圖推開棺材蓋,拼命抓撓,撓到指甲全部脫落,在窒息中死去。在那一刻,他是否感到後悔?


對於李維傑來說,原諒你是佛祖的事,我的任務是送你去見佛祖。


此刻我覺得無比痛快。


誤殺:願所有的人渣,終將被活埋


我一開始並沒有想通,為什麼李維傑忽然要去自首。後來看了別人的評論,才明白了我所忽略的細節。


李維傑曾答應過安安,如果安安考100分,他就給她買口琴。阿玉拿給李維傑看的試卷,其實是70分,是被安安塗改成100分的。李維傑意識到這件事情給懵懂的幼童帶來了一場災難,她學會了撒謊,學會了逃避責任。


拉韞和都彭夫婦在那座塔下見了李維傑,那是平平參加夏令營時參觀過的塔。李維傑說,他沒能幫家人避免第一次傷害,但他必須避免家人再次受到傷害。所謂第二次傷害,可能很多人以為是素察第二次試圖強暴平平,其實不是。李維傑所說的第二次傷害,更隱秘也更長久,那就是三觀的扭曲。他不能讓家人認為錯誤是可以逃避的。


平平參加夏令營時,老師曾對他們講過這座塔的故事。一個王子剛出生就被預言會殺害他的父王,於是王子被丟棄到野外,被一個農婦收養。王子長大後成了起義領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他知道自己釀成大錯,後悔不已,居然又殺了養育自己的農婦。因此,他建了這座鴿子都飛不過的塔,用來贖罪。


李維傑信仰佛教,在電影開頭,他曾對僧人佈施。而他殺了素察之後,心中有愧,再次去佈施卻被拒絕了。僧人對他說,無相佈施,才是真正的功德。李維傑在塔上解開心結,寬恕了都彭夫婦,也算是無相佈施了。


誤殺:願所有的人渣,終將被活埋


片頭序章和片尾彩蛋非常有意思,是李維傑在監獄裡越獄失敗、在棺材裡窒息而死的故事。這個故事也很有爭議,有人說是李維傑編的越獄故事,有人說是李維傑越獄失敗的真實經歷,有人大開腦洞說是都彭夫婦的復仇。我個人傾向於第一種說法。


但是誰知道呢?留一個懸念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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