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我是向秀,人间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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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读书的乖宝宝——向秀。

向秀,生于公元约227年,卒于272年,字子期,河内怀县人。

竹林七贤,各有一痴,嵇康没事爱打铁,阮籍没事爱哭,刘伶没事醉酒裸奔,那么向秀呢?

向秀是书痴,酷爱读书,尤其酷爱《庄子》。

他和嵇康、吕安二人情投意合,玩的很好,于是某天心血来潮,就对嵇康、吕安说:“你们看我读了这么多年《庄子》,多少也有些自己的感悟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给《庄子》做个注呗?”

嵇康、吕安嗤之以鼻:“《庄子》那么多玄言妙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硬生生要加些注上去,岂不僵硬?况且前人作的注也不见有好的,我看你还是闲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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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个向秀,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是个轴的,你不让我注,我偏要注。

于是他挥别二人,闭门刻苦,东注三九,夏注三伏……等到手稿初成,拿来给嵇康、吕安一看,不得了,这向秀为《庄子》作的注实在太好了。好到什么程度?好到嵇康一看到就感叹向秀才华出众,玄学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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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嵇康都作出如此评价的注本,那肯定是名副其实的好了。而吕安的评价更高:“庄子不死矣”,意思就是说“你的注本让《庄子》复活了”,或者更为确切的说,你的注本让《庄子》这本书变得有灵性了永垂不朽了。

由此可见,向秀为《庄子》所作的注解,实在精妙得很,而向秀这个人本身也是七子之中最精通于玄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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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秀早年的隐逸生活极其简单轻松,每天读读书,作作注,没事跑到嵇康那儿拉拉风箱(“常与嵇康偶锻于洛邑”),或者到吕安那儿浇浇菜园子(“与吕安灌园于山阳”),还常因痴迷书本为嵇康、吕安嗤笑(“而秀好读书,二子颇以此嗤之”)(《向秀别传》)。

但此时的向秀无疑是快乐的,他“不虑家事之有无,外物不足怫其心”,自由自在,清淡悠远,为竹林七贤这个酒气缭绕的士人圈子带来无限清凉。可以说,竹林七贤每个都是读书的大家,但身上有书香之韵,清凉之风的,唯向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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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属于向秀的好日子不长,随着好友嵇康、吕安的死于非命,亲眼目睹嵇康之死的向秀内心受到极大震撼。不久后迫于强权的压力,向秀不得不到洛阳受司马昭接见。

彼时司马昭刚刚处决了反调头子嵇康心情大好,于是笑眯眯的问向秀:“听说先生有隐居的志向,怎么不学人家去采薇了呢?”

向秀痛定思痛反为了悟,于是笑眯眯的回答:“像巢父、许由都是狂傲清高之人,不了解尧舜求贤若渴的心思,所以隐居的生活也不值得多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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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多读书的人,字里行间都透着文雅,司马昭杀嵇康本就是杀鸡儆猴震慑其他知识分子,对于这样的说法自然是十分满意,于是便愉快的嘉奖了他。

陈寅恪先生说向秀“在嵇康被杀后,完全改节自图,弃老庄之自然,遵周孔之明教”,其实不然。向秀虽然做了晋朝的官,但他主张无为政治,只做官不做事,其行为就如三国时陈庶,徒在曹营不出谋,不划策,其实也是一种消极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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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向秀路过嵇康故居,闻邻人吹笛而思前尘往事,不觉潸然泪下,于是提笔写下闻名千载的《思旧赋》,其情哀切,格调悲愤,由此可见向秀对于往事并未忘情,不过物换星移身不由己罢了。

泰始八年,公元272年,向秀去世,此时距离好友嵇康被杀,弹指不过十年。

然而十年时间,物换星移,朝代更迭,世间又是另一片天下。

动荡的时局,离乱的战火,世间的风云从不止息,只是换粉墨登场的,又换了一批人。

假如人生真是庄周一梦,愿向秀梦醒时分,还能再回当年好时节,与书为伴,与友清谈,还能时不时的拉拉风箱,打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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