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1858年,清朝和英法簽訂《天津條約》,將長江沿岸的鎮江、南京、九江、漢口設為通商口岸,允許外國船隻在長江自由航行,同意外國人進入內地。1876年,清朝和英國簽訂《煙臺條約》,又將宜昌、蕪湖開放為通商口岸。1890年,清朝和英國簽訂《重慶條約》,將長江上游的重慶增開為通商口岸,並允許英國人在長江僱傭中國船隻,正式在內河通商。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長江上的外國炮艦

通過這些不平等條約,西方列強獲得了在華內河航行權和內地自由行動權,進一步擴大了貿易窗口。腐朽的清政府不僅海防洞開,就連內河江防也形同虛設。

19世紀末期,列強競相在長江沿岸城市設立租界,其中漢口就有英、法、俄、德、日五國租界。另外,鎮江、九江有英租界,重慶有日租界。甚至1926年北伐軍佔領武昌後,漢口都還保留有法租界和日租界。這些大大小小的“國中之國”,成為舊中國積貧積弱、喪失主權的象徵。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長江上的外國炮艦

由於長江沿岸土匪、強盜活動的猖獗,再加上長期的軍閥混戰,為了給沿江貿易的外國輪船保駕護航、開闢航路,以及在必要的時候實行“炮艦外交”,各種吃水淺、動力強的西方炮艦紛紛湧入長江。從此,西方列強的軍艦在長江自由巡弋、耀武揚威。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長江上的外國水兵


1861年,英美炮艦先後抵達漢口。1900年,兩艘英國炮艦抵達距離長江入海口2100公里的重慶,成為第一批來到長江上游的西方軍艦。英美兩國還相繼成立了專門的長江艦隊,美國炮艦最遠甚至到達過岷江(長江上游的一條支流)岸邊的樂山。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長江上的外國炮艦


法國人也不甘落後,以長江上游的宜賓、重慶為基地,以4艘炮艦組建了法國長江艦隊,隸屬於法國遠東分艦隊。德國和意大利則沒有專門的長江艦隊,只是不定期派出炮艦在長江巡航。日俄戰爭之後,日本炮艦也頻繁出現在長江,最遠抵達過四川瀘州。

這些懸掛著米字旗、星條旗、三色旗等旗幟的炮艦仗著治外法權和自身數百噸的排水量,在長江橫行霸道,多次衝撞中國民船,造成人員死傷,引發大量民憤。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長江上的外國水兵


1926年8月底,由於英國輪船在萬縣附近江面浪沉數艘中國木船,造成數十人淹死。四川軍閥楊森扣留兩艘英輪後,英國水兵強行奪船未果。3艘英國炮艦悍然炮轟萬縣市區近3個小時,萬縣市民死傷千餘人,造成“萬縣慘案”。四川成都、重慶、瀘州、宜賓等地群眾掀起了抗英高潮,通電全國,要求嚴厲制裁英國。但孱弱的北洋政府選擇息事寧人,此事最終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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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上的外國炮艦


1927年3月底,北伐軍佔領南京。由於有亂兵和流氓搶劫外國人商店和住宅,停泊在下關江面的英美軍艦立刻炮轟南京市區約1小時,造成大量人員死傷,製造了“南京慘案”。最終,儘管中方死傷人數更多,國民政府反而向列強賠款道歉。此時距1911年清朝滅亡已經十多年了,西方列強仍然可以在中國內河實行赤裸裸的“炮艦外交”。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英美炮艦遭到日本飛機攻擊


1937年抗戰爆發,英、美、法各國炮艦多次遭到日本飛機攻擊。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歐美各國的炮艦一部分被擊沉,一部分則贈予國民政府。

二戰結束以後,除了美國以外,國民政府宣佈廢除各國在華內河貿易及航行特權。但英國政府表示強烈不滿,仍然謀求在中國內河的航行權和軍事存在。在英國的再三要求之下,國民政府只好原則上同意英國軍艦在上海到南京江面自由航行。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紫石英號護衛艦


1949年4月底,解放軍百萬雄師即將發動渡江戰役。儘管曾經的大英帝國已經日薄西山,但皇家海軍“紫石英”號護衛艦以保護英國僑民為由,仍然大搖大擺的從上海駛往南京。4月20日,“紫石英”號在揚州江面闖入第三野戰軍防區,對解放軍炮兵的警告置若罔聞。雙方隨即發生炮戰,“紫石英”號有數十人死傷,艦長重傷後不治死亡。最後“紫石英”號失控擱淺,不得不升起了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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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石英號護衛艦


21日,皇家海軍遠東艦隊的“伴侶”號驅逐艦、“倫敦”號重巡洋艦、“黑天鵝”號護衛艦前來營救“紫石英”號,再次與解放軍爆發激烈炮戰,雙方均有多人傷亡。

解放軍面對英艦挑釁毫不退讓,就連在長江南岸作壁上觀的國民黨士兵,都禁不住為解放軍叫好。此時,英國政府意識到無法安全帶走受傷的“紫石英”號,外國軍艦在中國內河耀武揚威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炮艦外交”徹底終結的一天到了。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紫石英號護衛艦


由於英方拒不承認自身錯誤,中英雙方談判僵持不下。直到7月底,渡江戰役已經勝利結束,中方也無意與英國長期對峙。“紫石英”號才利用江水上漲和夜晚掩護,狼狽不堪的一口氣逃出長江,順便又撞沉幾艘中國民船。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紫石英號護衛艦


炮擊英艦“紫石英”號,是解放軍首次武力對抗西方列強,顯示了維護國家主權的強大決心。該事件經歐美媒體報道後,海內外華人華僑有感於解放軍敢於教訓在中國內河炫耀武力的外國軍艦,西方列強在中國長達一個世紀的“炮艦政策”將被徹底畫上句號。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紫石英號護衛艦


當時,一位叫做程開甲的中國青年,在愛丁堡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後不久,正在英國皇家化學工業研究所擔任研究員。在英國報紙上看到解放軍英勇炮擊“紫石英”號的消息,受到很大觸動,看到中國有了希望,下定決心回國報效祖國。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程開甲院士


回國後幾十年間,程開甲投入到新中國的核武器事業中,參與了新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的研製,成為中國核武器的開拓者和創始人之一。並於1980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1999年獲得“兩彈一星”功勳獎章。

因對國民黨腐敗統治不滿,化學家傅鷹於1944年憤而赴美工作。由於父親曾經擔任過北洋政府的外交官,傅鷹從小就瞭解到中國人跟外國人打仗總是要輸的。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傅鷹夫婦


當傅鷹從美國媒體的報道中瞭解到“紫石英”號事件後,激動於解放軍毅然還擊英艦挑釁,意識到解放軍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支中國軍隊,這次中國的革命完全不同於以前的改朝換代。於是果斷辭去美國大學職位,經過幾番周折,終於在一年後攜同妻子回到祖國。傅鷹後來成為中國膠體化學的主要奠基人,並於1955年當選為中科院學部委員。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楊起院士


曾經幼年時期在青島居住過的煤地質學家楊起(1991年當選為中科院院士),親眼目睹萬噸級的外國軍艦在中國沿海耀武揚威。在得知解放軍以強大炮火還擊英艦“紫石英”號後,激動的表示:“這一炮擊大大地長了中華民族的志氣,滅了帝國主義的威風,使我們揚眉吐氣!”


炮擊“紫石英”號:西方列強“炮艦外交”的終結

紫石英號護衛艦


解放軍給予“紫石英”號迎頭痛擊,中國的內河不容外國軍艦肆無忌憚的闖入。曾經不可一世的皇家海軍也碰上了硬釘子,長江上飄揚了100多年的米字旗也不得不黯然落下。西方列強從《南京條約》、《天津條約》等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中獲得的特權,從此被送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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