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譚原創散文《月色寧人》:看慣了塵世,自然懂得風情

月色寧人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唐李白《把酒問月》


今譚原創散文《月色寧人》:看慣了塵世,自然懂得風情


明月當空,照人無限,萬千思緒如絲如縷,在月色之下極盡纏綿,避開白天的嘈雜煩躁,心情便儘可無所顧忌地舒緩放縱。

有什麼還能比這緩緩而洩的月色更令人心怡,清涼似玉,柔情如水。

月色寧人,寧人月色,不管身邊有沒有人相陪,心裡盛著的都是情趣;不管周圍有沒有鳥蟲鳴叫,耳邊響著的都是天籟;不管夜空有沒有風吹過,眼裡泛著的都是靈動。

喜歡這月色,不如說是喜歡沐浴月色的感覺。在曠野漸遠漸暗的廣袤中靜靜地開啟心扉,就像打開塵封多年的山門,掩藏已久的情愫便如陳灰朽味擠擁而出,歡樂悲憂,得意失落,以及平日從不敢觸及的愛恨情愁,還有那心底角落從不為人知的純真的隱私或者猥瑣的臆想,像打開囚籠的鳥兒,有的撲稜稜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有的在頭頂的上空久久盤旋,依依惜別;有的在腳下、在身邊、在眼前嬌嗔依人煽情弄態,叫人哭笑不得;更多的是在這融融的月光下舒展了翅膀,坦了腹,咪了眼,伸出喙,用月色細細地濯理絨毛,忘情無邪,憨態可掬。月色總是在那個時候開始虛幻朦朧,開始鱗光波動,開始溫存溼潤......。


今譚原創散文《月色寧人》:看慣了塵世,自然懂得風情


什麼也不必問,什麼也不必說,夜色只如發黃的黑白照片,將過去的所有塗上一層神秘的飄渺,用古老的顏色翻閱曾經滄海的往事,黯淡而又清晰地傳譯風化的疑惑,沉著而又矜持地稀釋物化的欣悅,同情而又堅定地降解固化的悲愴。還用問什麼呢?月色的胭粉勻衡地塗抹在大地的肌膚上,柔和的光亮輕輕地撫慰著一切,不管睡去的還是醒著的,都是那麼溫馴安詳,有了公平便沒有了紛爭。還用說什麼呢?月光以亙古不變的姿態詮釋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的道理,不管是曾經的離合還是如今的悲歡,都是那麼心平氣和鎮定自若,沒有了欲壑便有了坦然。

可是,終究公平太少太少,紛爭太多太多,欲壑太多太多,坦然卻太少太少。看多了不公平,內心自然不能平靜,而太多的欲壑使人生道路自然不可能平坦。依戀這寧人的月色,只可惜你不能常有,只可惜你不能長留。多麼希望這個世界只如有你時的安寧,沒有喧囂,沒有爭奪,沒有欺騙,沒有傷害。可是你終歸要去的,於是,珍惜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便成了最真切的心願,睜開眼睛是貪婪的欣賞,閉上眼睛是貪婪的享受。於是,貪婪的存在便註定了明日陽光下的慾望,便註定了慾望下的物喜己悲名爭利奪,不管情願不情願,接受和參與都將是不由分說的選擇......。

月色寧人,哪怕只是短暫的,也能讓不堪負累的心靈在驛站歇一歇,縱然是有限的撫慰,也能把一身的塵汙洗一洗,清一清。

寧人月色,兀自灑脫,看慣了塵世,自然懂得風情,因為同樣的,有一個人已經和你融為一體,不願與你分離。


今譚原創散文《月色寧人》:看慣了塵世,自然懂得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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