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植物园:还有多少人记得桃源岭村?


杭州植物园:还有多少人记得桃源岭村?

20年前,我曾经在杭州植物园最深处,一个名叫桃源岭的小村里,租住了两年。

2平米的平房,刚好能放下一条钢丝床,留下一道可以转身的过道。

幸而有一盏小窗,玻璃外,满目是花啊草啊菜啊,倒也不觉得逼仄。

毕竟60元一月的房租,还想怎么样呢?

杭州植物园:还有多少人记得桃源岭村?

起床走一步,就出了门,出门便是一块菜地。

这边大都是平房,中间夹杂着自留地,什么油菜花呀,青菜呀,豆荚呀,嵌在七零八落的平房之间。

一到春天,忙着采蜜的野蜂,在耳边移来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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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村里有画室几间,渐渐成了美术考生集聚的地方。

昏暗的画室里,坐着失恋的男生,老练的女生,还有多情的先生。画架与画板,颜料盒与洗笔筒,凌乱的可以。

不过,比起美院附近的玉皇山脚那个村子,这里的人要仙气的多,众人皆一副万物生长独我徘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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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边有一处小池塘,池边有一旧屋,一对小男女,宛如小夫妻,长租在这。

听说男的是浙大老师,女的不详,可这女的长的天生的标致,不由的多看几眼,大部分时间似乎慵懒在一把躺椅上,池水一倒影,生生的变成两个可人儿。

只有在男人回来那刹那,雀跃起,尖叫声把池水打出一片涟漪,又生生的把自己的倒影抹碎了。

那时的我似乎单身,读大一,刚从紧张的美术备考中缓过气来,大松一口气。

早上出门前,在池塘边停留一会儿,对岸的动静,分明正是小夫妻离别时刻,缠绵悱恻,整片山林,百鸟朝凤。

杭州植物园:还有多少人记得桃源岭村?

那真是一段没事又假装有事的蹉跎辰光。

每天清晨,推着辆旧货市场淘的旧永久牌自行车,先走走停停转转,过一片山林后,在青芝坞早餐摊上落脚,点一份2元的葱油拌面落胃,然后心满意足的跨上自行车,趾高气昂高的穿行过全是莘莘学子的浙大玉泉校区,又高人一等的拐出鱼龙混杂的庆丰村。

没办法,28寸的旧永久自行车,人高马大的,骑起来就是这个范。

一路骑到学院路某个三流院校,我停好自行车,才恢复成一幅自卑的模样。

杭州植物园:还有多少人记得桃源岭村?

可如今这一切,再也找不到了。

浙大玉泉校区,少了年轻的妹子,全是上了年纪的研究生了,凋零的树叶更萧条了;青芝坞成了饭店和民宿基地,尽是一些油腻大叔。而那植物园最深处桃源岭,整个村子都不见了,变成了一片公园,连那个小池塘,也似乎整形了。原本熟悉的植物园,变得陌生。

只是我,依然还是那个没事又假装有事家伙,改为骑电动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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