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願軍借來兩袋玉米,美軍俘虜錦衣玉食慣了,皺眉搖頭連聲稱NO

作者:原志願軍第三十八軍一一四師戰勤工作隊員 文九鼎

1950年11月底至12月初,我志願軍三十八軍打下德川,殲敵1.1萬餘人,繳獲汽車、坦克1000多輛和堆積如山的炮彈。我軍在第二次戰役中,建立了扭轉朝鮮戰局之功,因而獲得了“萬歲軍”的光榮稱號。德川之戰我軍抓獲俘虜數千人,僅我一一四師戰勤工作隊所押送的俘虜,就有1000多名。我們隊先後押送過7個國家的俘虜。

德川、夏日嶺、軍隅裡等地戰鬥結束,一群狼狽不堪的戰俘由團裡移交到師戰勤工作隊,我們一組組長王培華帶領全組去接收大約兩個連隊人數的俘虜。大個子、高鼻子、藍眼睛,是美國王牌軍騎兵第一師的官兵;土耳其旅的俘虜是平頭小個子;另有一批是南朝鮮李承晚偽軍俘虜。由於俘虜多,我組人少,只好分兵在長長的俘虜隊列旁邊及前、中、後將俘虜押解上路。

志願軍借來兩袋玉米,美軍俘虜錦衣玉食慣了,皺眉搖頭連聲稱NO

大約下午兩三點,天色陰沉,寒風瑟瑟。戰場硝煙的餘味不時飄來,遠處還有斷續的槍炮聲。我和另外兩位隊員一起押送200多俘虜,深感自己是勝利者,心情很激動,鬥志也昂揚。回想當年的我,才19歲,是武漢中南軍大畢業的學生兵,畢業後參加過湘西剿匪,然後入朝。押俘虜時,我身著志願軍幹部戎裝,馬褲上有一條紅線。腰裡插著兩顆手榴彈,手持一支38式步槍,很精神、很威風,也很警惕。

押俘虜並非一帆風順,總會遇到突發情況需要處理。在拐過一處有密林的山坡時,有個頭戴鋼盔、佩戴馬頭臂章的美國俘虜就地蹲下了。我以為他藉機想跑,便用槍刺指著他,嚴厲地喊他站起來跟隊。他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我,指著他的一條腿,意思是負傷了。

志願軍借來兩袋玉米,美軍俘虜錦衣玉食慣了,皺眉搖頭連聲稱NO

走不動了?我明白了。為了優待放下武器的俘虜,講人道主義,我示意他旁邊的兩個俘虜攙扶著他走。不一會兒,見衛生兵扛著擔架迎面而來,我請他們留下一副擔架,叫幾個俘虜輪流抬著這個負傷的俘虜。我們3人押送這一大群俘虜,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其他隊員所押送的俘虜也先後到達,中途沒有一個逃跑,也未發生其他意外。這時,我們將500多個俘虜集中在一個土坡凹地處休息,四周佈哨進行警戒。

我們從戰場上臨時押送俘虜到達了預定地點,但任務只完成了一半。另一半是看管俘虜,還要安排他們的食宿。這些俘虜在戰場上已有一兩天未進食了,而我們戰勤工作隊遠離師部機關,沒有炊事員編制,也沒有炊具,更沒有糧食,咋辦?隊長派我和陳敦坤分頭到附近村裡去借糧。我們找到了裡委員長,說明情況,寫了借糧條(以便日後歸還),借到了兩草袋玉米,找柴火煙燻火燎地煮。

整玉米不容易煮熟,中間添了幾次水,還是有煮糊了的。煮熟的玉米噴噴香,我們火頭軍近水樓臺嚐了幾粒,便借了朝鮮老鄉的籮筐傢俱,將盛好的玉米抬到俘虜面前,準備分配給他們充飢。

志願軍借來兩袋玉米,美軍俘虜錦衣玉食慣了,皺眉搖頭連聲稱NO

分發玉米時,戲劇性的場面出現了。這幫來自大洋彼岸平時錦衣玉食慣了的少爺兵們,一看食品是整顆玉米苞,便皺眉搖頭。當我們隊員用手捧著玉米給他們時,他們個個擺手,口中嘰裡呱啦:“NO! NO!”

我們很生氣。我們從戰場押俘虜到現在,也是一天未進飲食,寧可自己捱餓,把玉米讓給俘虜吃,他們竟然拒絕,真是豈有此理!這也難怪,可能是語言不通,沒有溝通好。

於是,我們的鄭平祿隊長找到會英語的劉懷玉向俘虜們說明,我們志願軍與俘虜吃的東西一樣。劉懷玉講話之後,又找了一位軍官模樣的俘虜出來,用流利的英語作了補充說明。再分發玉米時,俘虜們便樂意接受了。有的用鋼盔兜著吃,有的嫌少,要求增添一些。但是僧多粥少,不能滿足要求啊。

後來,我們將這500名俘虜轉移到朝鮮後方——碧潼戰俘營,圓滿完成了這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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