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糞者的守護”-滯留在武漢的第42天


“掏糞者的守護”-滯留在武漢的第42天

村裡的垂柳

屋後頭原來是村裡的小學,大約在十幾年前因為生源少學校就撤掉了(專家們用一大堆模式公式證明兒童減少,村民就知道屋後頭有一所空置的學校)。現在學校作為村委辦公和鄉村醫療服務功能使用,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沒人再願意記起這裡曾經是個學校。

現在睡覺只要一點動靜就立馬會醒過來,整個晚上都聽到村子裡的狗叫。早上起來嚴嚴實實的圍繞著學校轉了幾圈,也記起自己上小學時候的條件比好多孩子都要好,打開後門20米就可以走進校門,每天都比別的村的孩子要多睡好幾個小時了。

記憶中大約在2年級之前我們都是自己搬桌子、凳子到學校上課的,放假了又都招乎家長們把桌子、凳子搬回家,長長寬寬、高高低低的桌椅拼在教室裡一點兒都不整齊,但卻是很有層次……確實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了。


那時候學校周邊有很多廁所(更具體來講在那時候但凡學校周邊都有很多的廁所),有公家廁所也有私家廁所,而公私區分的標準在於廁所由誰修建、收集到的糞便的使用權歸誰。沒錯,就是糞便的財產屬性體現得非常具體。

也終於想起來,那個時候農家都特別重視收集糞便,人的、動物的,大家為了收集糞便想到很多辦法。而去學校邊上挖個坑,然後築個碎石圍牆就是收集糞便的好辦法之一。

沒想到“收集糞便”這個事,因為非冠疫情的滯留從腦子冒出來。

“因為想從土地裡多一些收成,所以只能盡最大努力給土地以贈予,而糞便應該是給土地最好禮物。”或許這就是當時農人最簡單的生產邏輯。

“集糞便之力,獲糞便之利,先予而後取。”或許這就是當時農人遵守的道理。

而在這些邏輯與道理的堅持之下,那個時候的生活所得到的是“不需要綠色有機標誌認證”、“不需要強調營養也有高低”……遺憾的是時間把道理解釋得越來越明,卻讓人們行動卻越來越遲緩。

“為什麼會滯留在武漢42天?”我開始給自己原點之問。

在提筆寫這篇文章之前我仍會懷恨、後悔自己的行為,我仍然會咬牙申討政府的封城管理為我的家庭與事業帶來的不利影響與損失,但現在我內心開始平靜,“這一次非冠疫情如此之猛烈,是要世界來共同參與償還‘未予先取’的自然之債。”我當確定。


不知道關於人類“高級動物”這一暱稱的記載是源於什麼時候,也不知道“高級動物們”從什麼時候養成了很多低級的愛好,如吃野生動物,吃得越冷門越代表自己高級;“高級動物”中的“更高級動物們”一直在樂此不疲的探索作死之道。但大眾何其無辜,時代的一粒塵埃,落在個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而自然給予人類的遊戲規劃只有一條——共同償還。

滯留在武漢的第42天我開始真心期盼:吹哨人失業,而掏糞者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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