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安置房裡擠了5口人,公公媳婦每天對罵,老公卻置若罔聞

周琴身子弱,打孩子生下來又難得睡個安穩覺,吃頓熱乎飯。神經衰弱,精神渙散,脾氣一日勝似一日的暴漲,蘇堤又頑皮異常,一時把電器的鈕斷了,一時又不小心把玩具零碎什麼的掉進廁所,堵了蹲便坑,三五次下來,老爺子煩的跳腳罵,當著周琴的面,在鄰居面前就唸嘮上了,我們以前家裡清靜的很,自從她們來了竟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一面又數說著,就是他們一家住在這裡,小兒子只能住在外面,回來坐會也不方便。說話的時候從來不看周琴在一旁是什麼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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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數多了,周琴氣不過,幾個人都在家的時候,當著鄰居的面把手裡正在喂蘇堤的小瓷碗一把摔出了門外,‘咣噹嘩啦’把心裡的憋屈摔的火花四濺。指著蘇平的鼻子一頓數罵。從當初說好結婚在外邊住,到蘇堤滿月蘇平乘她不便逼著她退了房搬回來。又忿忿地說,既然這麼看不慣媳婦孫子就該單身打光棍,何苦讓兒子結婚。也不知指的是公公還是蘇平,反正哭著氣得咬牙手顫,眾人看了,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勸解一番,家裡才消停了一陣子。

周琴自小受後母的白眼,弟妹的奚落,每每在家裡好吃好喝地輪不到她,還總把她的老實厚道當成一筆可笑的談資。其實她哪裡笨,也不過是看在老實巴交的父親面上,不願跟她們計較罷了,免得他在後母那裡難過。但弟妹不懂她心裡的苦,一味譏嘲挖苦,她漸漸形成疏離沉鬱的性格,一早放棄了優異的學業,離開家獨自生活。命運又讓她遇上了蘇平,一個像父親一樣老實巴交的男人。

蘇平也是一帆風雨。母親病後,每月都要一大筆錢維持就醫,才十七歲的他不堪父母為難,放棄學業接了班掙錢維持家用。到三十歲,母親去世,沒有談過一段象樣的戀愛。沒時間也沒機會,家裡窮啊,十幾年裡幾乎所有的錢和時間都花在母親身上,最後母親還是帶著遺憾離去。後來曾和一個離異的女人談過一段,對方瞭解他家裡的情況,但來家裡看了兩次後,還是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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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琴記得第一次來看到的情形,想起來心裡也拔涼拔涼的。怎麼形容呢,真是家徒四壁,比她曾住的的工廠宿舍更簡陋,更擁擠。但她默默接受的原因是,她沒打算住在那裡,也住不下,兩間房子,老爺子住一間,另一間只有十平米的小屋放一張上下鋪,蘇平和弟弟蘇常上下住著。裡面堆滿了生活用品,她走進去,轉個身都難。

結婚時,周琴什麼都沒要,名副其實的裸婚,沒房沒車沒存款,婚禮戒指和祝福一概全免, 只有一個要求,在外面租間房有個住的地方就行。

她算是在悽風冷雨中長大的,在物質上沒有太多的要求,她只是怕吵,怕鬧,怕人與人之間沒完沒了的矛盾和衝突。她覺得蘇平老實安靜,家庭殘缺不完整,在某種意義上算同病相憐,她遠離曾經生活的紛擾,在陌生的城市和蘇平兩個人一起過簡單的生活,這就夠了。她自認為做好了打拼的準備,也一廂情願的認為年齡比她大出一截的蘇平也早已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這樣的心理驅使她走進這段婚姻,而忽略了先天存在的缺陷。她很快就在疾馳的光陰中發現她打算的遠遠不夠,無論生活經驗還是生存條件都遠遠不夠。尤其是在北京這樣龐雜的城市,沒有自主獨立的經濟,和奮力打拼的精神,想要過安穩平靜的生活,簡直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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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就來什麼。蘇堤滿月時,蘇平甚至都不跟她商量,只是在弟弟蘇常結婚後告訴她,國慶節他放假,正好在假期裡把家搬回去。搬哪,周琴驚詫地問。當然是我家啦。我弟婚後搬出去住,我們就搬回去。為什麼,不是說好不住你家嗎?蘇平好像早不記得當初說過的話了,只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似是而非的回答,那是我家,不住我家住哪兒!說得理直氣壯。周琴恨不得摔他一耳光,讓他記起當初的承諾,可孩子哇哇哭著,要餵奶,還有一堆尿片要洗,好久沒睡過一個整覺,頭痛欲裂,一點空閒都沒有。並且看那架勢,蘇平那兒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只是簡單和她做一個交待,就回公公家裡收拾去了,說是要儘快。——儘快,他只放三天假,後面幾天還要加班。

就這樣搬回公公老蘇的家,迅速出現的各種併發症如期而至,讓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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