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夥伴
01:雷火山成,曙光初現
疫情期間,我們的國家展現了無與倫比的高效。
1月20日,肺炎被納入乙型傳染病,並按照甲型傳染病被對待,“戰疫”正式打響。
1月21日,武漢市政府宣佈確診患者費用全由政府兜底,解決了沒錢看病的後顧之憂。
1月23日,火神山醫院開始修建,建築者們開始了與死亡的賽跑。
1月24日(除夕),解放軍海軍、空軍、陸軍軍醫大學籌組的三隻醫療隊抵達武漢,並進駐了壓力最大的三所醫院。
2月2日,火神山醫院建成,兩天後雷神山醫院建成。
這種速度讓世人驚呼:“上帝用7天創作了世界,上帝應該是中國人。”
然而,宏大敘事固然可歌可泣,但時代下的個體卻顯得尤其無力。
在黎明的曙光初現端倪之前,有的人已經倒下了。
在諸多倒在黎明之前的故事裡,我最感到遺憾的是翁秋秋一家人。
與後來發生的多起因為無處就醫而產生的悲劇不一樣,這名身患重疾肺炎的孕婦,救治頗早,無論是床位、醫生、護士、醫院都不缺,手術正常進行,ICU也得以入駐。
然而他們也有缺乏的東西——錢。
1月21日中午,在花光了借來的20萬之後,翁秋秋的丈夫陳勇簽署了放棄治療的承諾書,放棄了妻子和尚在腹中的孩子的生命。
而就在當天下午,武漢市政府宣佈,政府將兜底肺炎確診患者的全部費用。
僅僅差了5個小時。
因此,在澎湃新聞的採訪稿裡,這一句話對我顯得尤為的沉重——
“陳勇不知道如何回答大女兒的問題:媽媽去哪兒了。他懊悔自己不夠堅持,有時他想如果繼續治療,妻子也許能搶救回來。”
03:孩子與肺炎,共同降臨
2020年1月7日,家住湖北黃岡的翁秋秋髮現自己懷孕了。
這個消息,對於這個想要二胎的家庭而言無疑是一個喜訊,為了慶祝,丈夫陳勇特意下廚做了幾個好菜,慶祝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但他們沒料到的是,隨著一場災難迅速的到來,所有的喜悅都被打翻在地。
1月10號的凌晨三點,翁秋秋出現了嚴重的發燒症狀,陳勇連夜把她送往了醫院。
孕婦生病是個大問題,不能打針吃藥,一連換了三四次醫院,陳勇也沒找到太好的治療手段,最後不得已把妻子送往了武漢的一家三甲醫院。
此時,武漢新冠肺炎的消息已經出現了,但是大家都還沒有太過重視,所有人都在想,不會的,不會有那麼嚴重,更不會輪到我。
住院後,醫生告訴陳勇,妻子得的是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而且很嚴重,肺部全都變白了。
孩子與肺炎,一同降臨到了這位母親身上。
04:一天五萬的ICU,拖垮了他們
彼時的武漢只有漢口醫院、金銀潭醫院、武漢肺科醫院有資格對新型冠狀肺炎患者進行確診。
所以翁秋秋只能夠以不明原因肺炎患者的身份住院,按照當時的政策,其相關的治療費用並不能夠交給國家承擔。
雖然,翁秋秋在被送入發熱科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被隔離了。
陳勇沒想到,這一隔離,就是永別。
1月10號晚上11點,翁秋秋入院。
次日凌晨被推入急診手術室。
隨後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根據陳勇口述,在住進重症監護室的頭三天裡,每天的費用大概是5-6萬塊
三天後費用逐漸降低了一些,但每天也要兩萬塊。
為了妻子和孩子,陳勇開始竭盡全力的籌錢。親戚、朋友、市政熱線,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用盡了,但還是被高昂的治療費用給壓垮了下來。
1月21日中午,在花光了借來的二十來萬醫療費之後,陳勇終於撐不住了,在放棄治療的承諾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1小時後,翁秋秋被確診離世。
死因為:
重症肺炎
呼吸衰竭
感染性休克
05 :倒在黎明之前
1月21日中午1點46分,翁秋秋去世。
5小時後,武漢政府宣佈了【武漢市新型肺炎患者救治由政府買單】的消息。
隨後,國家這個機器開始迅速響應開來。
1月22日,國家醫療保障局通知,將對確診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等患者採取特殊報銷政策;
1月27日國家醫療保障局下達補充通知,疑似患者的醫療費用也將得到國家報銷。
也就是說,如果陳勇一家能夠再支撐六天,作為疑似新冠肺炎的患者,他們就能夠享受到國家提供的免費治療。
可惜沒有如果。
他們倒在了黎明之前,倒在了那片最深的黑暗。
06:我們能做什麼?
在疫情剛來臨的那幾天裡。
作為保險界的一份子,看到了很多保險人在討論,面對這場災難保險到底有什麼用。
醫療費用國家承擔了。
醫療資源過載,保險公司也不可能變出資源來。
很多人覺得,保險只能應對個體的風險,面臨疫情這種群體性風險無能無力,這個時候只有靠國家。
然而,國家的高效是相對於群體而言的,如果我們連最基礎的抗風險能力都沒有,可能還來不及被國家施以援手,便已經倒在了路上。
每個家庭都應該擁有最基礎的抗風險能力。
這份抗風險能力在個體風險來臨時是最堅硬的盾牌,為我們抵禦災難帶來的傷害;而在群體性風險到來之時,它也能夠成為我們個人救命的稻草,能讓我們浮上這一刻,等待國家的救援。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
泰山壓頂,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撐下去,然後等待國家如浮灰掃塵般解決這次災難。
天亮了很美好,我們不應該倒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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