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著雨的雨人


翻來覆去,睡不著,躺在床上無聊的數著羊,潛意識裡覺得是時候憋出點什麼來刷刷存在感了。

回憶的切入點,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北京,這個熟悉的異鄉之地,那年那天,富二代,紫竹還有我,拎著大包小包,帶著未知和憧憬,在綠皮火車的轟鳴聲中,將青春流放。


淋著雨的雨人


落腳點在通州北苑的一個五環的小村莊,那裡分佈的多是印刷廠以及衍生的一些小作坊,這裡是文化的另類,盜版的天堂,市場上當下火爆的各類小說書籍,譬如鬼吹燈,盜墓筆記等等,在這裡的圈子裡經過一系列運作後,紛紛流入市場,成為我等偽文學愛好者愛不釋手的枕上書。

老闆是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外表老實巴交,骨子裡逃脫不出痞氣,離過婚,下有一子隨他生活,整日不學無術打架鬥毆,是這片有名的混子。老闆娘是後嫁過來的,祖籍四川,辣妹子,長相標緻,精明能幹。

還記得村口有家小超市,我們的零食夜宵還有生活用品基本都是來自於那裡,小店不大,我們貢獻了不少GDP。那時候天氣還是很燥熱的,啤酒是免不了的,我記得宿舍的床板下總是零零碎碎的積攢了一大堆空啤酒瓶子,偶爾不小心碰到,霹靂咣噹的一陣亂響,這裡的啤酒瓶子五毛一個,價值還是可以的,偶爾手頭緊的時候,拿些瓶子以物換物,樂在其中。不遠處的另一家超市,受我們的恩惠相對就少的多了,不過它這裡的盜版光盤,被我們翻的差不多了。


淋著雨的雨人


對面是家小飯館,不大,名字起的挺雅,清風徐來,濁酒慢飲,清風樓。閒暇之餘,興致來了,幾個人便小聚一把。還記得紫竹老點硬菜花生米,我點京醬三吃,富二代點地三鮮,熟識我的人皆知,那時候我醉心於北京的炸醬麵,每次吃飯幾乎必要。有一次聚餐,還貪得無厭的打包了一份炸醬麵,準備帶回去吃,結果下班後忘了,以至於發現的時候都臭了,真把我心疼的不行。

有一個夜市,在出村往南兩站地左右的地方,好像叫七里鎮啥的,晚上的時候這裡挺熱鬧,擺攤賣衣服的,燒烤火鍋啥的一長街滿滿的鋪開,夜色瀰漫,附近外來務工人員,閒逛在這片人海里,各取所需。有個網吧,忘記叫啥名了,是老闆兒子一戰成名立棍的地方,事後,蹲了大半年的號子。我的青花瓷高仿機,就出自於這條道上的某一個整天吆喝打折促銷的手機店鋪裡,400塊,記憶尤深。

而南邊兩裡地的另一個小村莊,也是我們的一個集結地,那時候,恆哥和包工頭遠道而來,就是在這裡的某個燒烤攤上接的風,猶記得,恆哥打著電話“咱攤回鍋,行不行?我請你們吃飯中不中?”,然後恆哥坐著地鐵穿越北京,來這吃頓飯,所以每每提起,紫竹都不經意感嘆恆哥誠意之深無人可及啊。這裡的紅茶中獎率挺高的,記得好幾次都是買一瓶,結果抱著箱子回宿舍的,半夜三更個個喝的拉肚子,看見紅茶就想吐。


淋著雨的雨人


燒烤攤的對面,也是這個村的,是家老北京爆肚館,那是我第一次吃爆肚的地方,那年的7/20,紫竹的生日,就是在這吃的飯,有一次包工頭過來吃飯,別的地方都關門了,就這還營業著,我們三人在這吃的面,回去的時候大雨滂沱,打車到宿舍門口,看見了有個姑娘撐著傘在雨裡等著我們,那時那景,醉酒當歌,人生幾何。

有時候不禁感嘆時光之快,有多少我們念念不忘的東西,就在我們念念不忘裡反而忘記了,釋懷,也是應該學會的技能之一吧,當然了,還有不悔。


一九九五年 我們在機場的車站

你借我 而我不想歸還

那個揹包載滿紀念品和患難

還有摩擦留下的圖案

你的揹包 背到現在還沒爛

卻成為我身體另一半

千金不換 它已熟悉我的汗

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環

背了六年半 我每一天陪它上班

你借我 我就為你保管

我的朋友都說它舊得很好看

遺憾是它已與你無關

你的揹包 讓我走得好緩慢

總有一天陪著我腐爛

你的揹包 對我沉重的審判

借了東西為什麼不還

借了東西為什麼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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