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野男人
王嵐被郭勇這麼猛地一問，搞得有點緊張，趕忙解釋：“26日那天是農曆臘月29，公司開年會。麗麗沒來，打電話也聯繫不上。因為第二天就放假了，我也就沒太在意，想她可能有什麼事。結果到了初七那天上班，她還是沒來，我一琢磨不對勁，這才報的警。”
“她的工位是在外面嗎？”郭勇指著辦公室外寫字間問。
“是的，不過都這麼長時間了。她個人的東西早就已經收拾起來，交給她父母了。”王嵐答道。
“嗯，她的東西里有什麼異常嗎？”郭勇態度明顯緩和了下來。王嵐也感到了壓力減輕，神情放鬆了不少。
“異常嘛……”他做思索狀：“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些平常的東西。”
“那好吧。”郭勇看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合上了本：“咱們先談到這，你要是想起什麼情況來，隨時再和我們聯繫。他有你電話吧？”後一句是他扭頭問李俊楷的，小李點頭。
王嵐看沒事了，剛站起身，就聽郭勇說：“王經理，剛才你說有名員工和她很熟悉？”
“對，文文。哦，張佳雯。”王嵐走向門口：“她就在外面，我把她找來？”
“那就麻煩你了。”
看著王經理走出去，我往郭勇身邊湊了湊，問：“你懷疑他？”
郭勇故作嫌棄的看著我：“神神秘秘的，湊這麼近幹嘛？就是摸摸情況。”
“那我看你一個勁嚇唬他。”我壓低了聲音說。
“這你就不懂了，把情況砸實一點兒，省得來回折騰。”
隨著門外腳步聲，王經理已經把文文喊了來。
“其實，我和她也不是很熟。”文文先開口了。
文文，名如其人。確實很文靜的一個姑娘，明顯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坐在郭勇對面，手緊張的夾在兩腿中間，不安的在牛仔褲上摩挲。
“沒事，就是隨便聊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郭勇笑著安撫她。別看平時他沒正型，在工作時候應該說還是挺讓人覺得可靠的。
“麗麗姐人挺好的，工作上經常幫我。有時候我們中午工作餐一起吃，慢慢就熟悉了。”姑娘邊回憶邊說。
“嗯，她沒結婚？聽說在和誰交往嗎？”郭勇翻看著筆錄問道。
“沒聽說她有男朋友。去年我還想給她介紹我同學來著，她嫌小就沒同意。”說完，文文一頓，我明顯感覺到她猶豫了一下。
“那她和什麼人有過糾紛嗎？”郭勇繼續問。
“沒有。從沒聽她提起過。”這次文文回答的很乾脆。
郭勇還要繼續問，我把手放在他胳膊上攔了一下。插嘴道：“嗯，文文。咱們都是為了幫你麗麗姐，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錯了也沒關係。她和什麼人在交往嗎？”
郭勇和李俊楷略帶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的身份直接插話參與筆錄不太合適，不過我剛明顯感到這姑娘肯定知道點什麼，所以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文文聽我這麼一說，臉竟然有點紅。‘她害羞什麼？’這也更堅定了我的判斷是對的。
“姑娘，我們進行的問詢都是保密的。你看，你們經理也在門外等著。你說的就是在幫我們更快的查清事實真相，別有顧慮。”郭勇跟上了我的節奏，意識到這個問題有線索。
猶豫了半天，這個內向文靜的姑娘才吭吭唧唧開口：“我也只是感覺，麗麗姐好像有男人。”
“哦？說說你的感覺。”郭勇繼續。
“就是平時聊天時，我感覺她……”文文的臉更紅了：“我感覺她有性生活。”終於小聲地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我在旁邊有點尷尬，扭頭看向郭勇，他倒是神情很正常。
“你不是說她沒男朋友，還給她介紹過對象嗎？”他接著追問。
“嗯，所以我感覺有點不正常。”說完了對這姑娘來說最尷尬的話，她明顯也放開多了：“有幾次我替她收快遞，我估計她買的都是成人用品之類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郭勇問。
我心中一樂，‘傻貨’。這還用問呀，這姑娘也買過唄。
那姑娘白了郭勇一眼：“我就是知道。”
‘哈哈’我在旁邊看著，暗自偷笑。
“而且，有幾次我看她身上有淤青，我問她，她也不說。我想可能是和男人有關。”
“哦？淤青？在什麼位置看到的？”郭勇來了精神。
“其實也不算淤青啦，就是脖子上的‘草莓’那種。”
“草莓？你的意思是吻痕嗎？”沒想到，郭勇懂得還挺多。
“嗯，是的。不是打得那種淤青，就是這種感覺像是幹那種事時弄得樣子。”文文更害羞了。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和一個男人保持著關係，不過不是男女朋友。是嗎？”郭勇見到案情有了線索，情緒高了很多。
“對，就是這意思。”姑娘點頭。
“你聽她提起過那個男人嗎？”
“沒有，其實麗麗姐根本就不承認她有男朋友。我也是瞎猜的。”姑娘搖頭。
“那好。”郭勇很滿意這次的收穫：“你提供的信息很有幫助，今天咱們先聊到這，你回去再回憶回憶，，想起什麼來咱們隨時再溝通。”說完，郭勇示意小李留聯繫電話。
送走了文文，王經理進了門，客氣地問我們還有什麼需要提供的。郭勇表示今天就先到這了。
上了車，郭勇笑著對我說：“不全啊，今你是功過相抵了哈。”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在做筆錄時候插嘴和發現線索這件事，我只是笑笑，沒說話。
“想什麼呢什老師？”後座上的李俊楷好奇的問。
還沒等我回答，郭勇接口說：“想男人呢唄。”
本來，我剛親歷完一場謀殺案的問詢，心情多少有點沉重。結果被他倆這麼一打岔，我也被都樂了，說到：“是呀，想那個野男人呢。你們說會是誰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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