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神話》之起源(下)

到達此處,多數會覺已曉黑淵之規,已解詭異之則,然窺單葉怎可知繁樹,觸滴水安能曉巨洋


GB說之《克蘇魯神話》的首套文章

到達此處,多數會覺已曉黑淵之規,已解詭異之則,然窺單葉怎可知繁樹,觸滴水安能曉巨洋,即使心中願為,也無識圖在手也無彼方指向。千里行起於足,萬尺像始於目,得用無膝之腿踏過蔓澤,要使無瞳之眼認清迷霧,得用無箭之弓擊垮攔敵,要使無聲之吼告知萬物,他人定論慎輕遵,他人步道慎輕循,唯有洗思滌想除盡垢,才能被允踏荒斕溢奇之地,才可被許睹始源萬古之秘。

:若第一次看到這些,請從前面開始閱起:​上篇 ,中篇 。仍然需要一提的是,《克蘇魯神話》從1960年時就已版權自由,詳細的在中篇文頭那兒已經說明,這裡便不在重述了。

第三:瘋狂的本質

即使身為圈內地位顯赫的教授,喬治洞察事態發展的眼光也並不比一般人高出多少,他覺得督察在被眾人圍問後便會不悅的匆忙離場,畢竟其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然而情況卻恰恰相反,該位看似耐心不佳的人不一會便開始大談起了上次的任務細節。1907年11月1日,新奧爾良警局正在為一次特殊的行動做著準備,因為近段時間,南部沼澤地區的居民們每夜都會遭受集會性質的騷擾,起初除了歌舞與手鼓的噪音影響外還算相安無事,但情況正在持續的變糟,不久婦女和小孩便開始相繼失蹤,密林到了傍晚就會傳出各類令人毛骨悚然的悽喊,於是憤怒無力的本地人們只好選擇報警。

20個執法者用了很長時間才到達了這個位於僻壤的目的地,剛進村便被居民們像迎接救星般的團團圍住,鼓掌致敬,關於事件的具體位置,警察們幾乎不用去詢問,遠方陣陣飄來的鼓點聲和林間閃爍的零星篝火是那麼的引人注意招人發慌,由於沒有一個當地人願意帶路,所以約翰只好帶著手下大膽的朝著黑暗散發之處而摸去。他們欲到的前方位置,自古以來就有著神秘邪惡的糟糕名聲,但白人對此卻是瞭解甚微,否則的話,相信這次的行動在組織初期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順利了,傳說中真正可怕的部分主要集中於一個凡人不可見的隱秘湖泊,據說裡邊盤踞著一隻怪物,是的,一隻與水螅相仿但又沒有固定形狀,雙眼閃著寒光的巨碩白色怪物,早在大地成型之前就已存活了無數歲月,TA就是每個民族在睡覺時都最最害怕遇到的東西,世間僅此一個的,夢魘,如果是非夢而在現實中見到該位稀世之物的話,每種持有肉體的普通生命,幾乎毫無例外的頃刻間便會倒地而亡。

約翰和其手下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溼地中行進,​隨著距離慢慢縮短,可以用耳蝸洞察的儀式細節也開始越發清晰豐富,這些所謂的儀式奏樂給人的第一感覺乃丁點兒也沒有紮根於社會與自然,擁有驚人的獨立性,不屬於任何已知的文化藝術範疇,似乎是一種從無盡深淵中直接噴湧而出,散發著不祥和陰冷的陌罕造物。而到達現場後所看到的種種不潔景象,更是讓人紛紛目瞪觀止,以至於隊中多人因此而產生了暈眩,一人不幸的直接躺厥,還有兩人失控的慌叫了一聲,好在周圍的噪音夠響夠大所以興致正高的狂徒們才沒有發現,已有不少警察到了場並且還在計劃著破壞儀式的行動。

《克蘇魯神話》之起源(下)

不可名狀之物的樣貌和概念,無法通過想象與理解獲得,唯有等它出現,只能待它出現

只見一群人在片天然空地上病態的跳躍著扭動著亂笑著,像動物般的咆哮嘶吼著,肢體動作跟隨火焰升跌而時高時低,喊叫相伴節奏變化而時憨時隱,景象的令人發毛程度已經到達了難以描述。離那不遠的一塊八英尺高的獨石上,被放置了尊邪氣四溢的小型雕塑,現場儀式的佈局赫然為了以其為中心而設計,所以篝火們環繞著它,鷹架們包圍著它,還有不少橫七豎八的不完整屍體被丟在內圈充當祭品,臟器亂置血臭飄舞紅色遍染,就算地獄之景也不過如此。然而此般看似毫無理智的原始活動,竟使一位西班牙籍的警員感到了黑霧的波動,淵底的共鳴,正在不斷持續回應著此地。

​儘管人生自此從未經歷,執法者們還是沒有被恐懼太多的佔據,不再遲疑的他們拿著槍勇敢的衝了過去展開搏鬥履行職責,於是扭打聲怒吼聲,射擊聲加慘叫聲頓時混為一道同時迸發,現場的混亂感在原來的基礎上又陡然再度提升。5分鐘後,一切終於宣告結束,警方無一傷亡還抓獲了47名非法集會人員,該些瘋亂的傢伙在命令下被迫抬著同伴的屍體回局,而獨石頂上的雕塑也被小心的包裹了起來由約翰負責收好,直覺告訴他這極可能是個非常稀有且極具價值的特殊宗教工藝品,在經過針對案犯們長達數日的審訊後,這個判斷被確切證實,相應的,更多的案件細節也浮上了水面。

— 離你我最近的平行空間,很有可能就是由每個人不同的世界觀和不同的價值觀所營造的 —

“ 我們崇拜舊日的支配者,偉大從天而降於地球尚還年輕的那時,盤踞一方後散播威能,但經過難以想象的漫長年數之後,偉大死了,不是你我此刻的概念可以理解地那種死亡,但一波又一波夾雜著無窮無盡信息的夢仍然會從TA的屍體裡面湧蕩而出,尋找具備相應條件的人去告知,於是首批接收到了遠古秘密的人們,成立了一個永遠都不將消亡也不能被毀滅的秘密教派,而我們就是其中的驕傲一員。信念堅如磐石的兄弟姐妹們會一直藏匿在世界的每個黑暗角落和荒郊野外,直到群星恰逢其時之際,直到偉大再次復活與拉萊耶一同升騰海面之際,我們便會和真神一同去實現征服。”​

除了以上的語句外,願意開口的教徒們表示寧死也不會再透露更多,毫無疑問的是,在警察眼裡這幫所謂的信徒就是一群在為施暴尋找藉口,滿嘴胡言且應該立即被裁以極刑的瘋子,可畢竟法律終究是法律,只有兩名神智清醒的集會者被判處了有罪,其他多數人都將送到收容所或心理治療機構從此遠離社會。例外,啊~ 永遠都是存在的不是麼,有個比較特殊的教徒最終被警局選擇留了下來,那便是此案供詞的主要提供者,一位名叫卡斯特羅的老人,雖然他說的每句話都不易理解或荒謬不堪,但督察仍然覺得應該全部記錄在案,似乎隱隱約約之中有一種說不清的緣由鑲嵌其間。

當萬古之神銷聲時,巨大的力將不再可感,凡方惶惶終會寧且無膽回顧以前,當做一切從未存,當萬古之神匿跡時,扭碩的軀將不再可見,凡方恐恐終會靜且不敢回視往來,當做一切從未在。歲月匆匆日月替換,山巒海嶽你隆我降,直到混凝建築遍地是,銅臭訛詐到處為之時,那些遠稀的故事或許將再次耳傳,只因為真金不怕火煉,那些遠稀的者或許會再次出現,只因為他們從未離散。

《克蘇魯神話》之起源(下)

克蘇魯的各類工藝品只是單純為了在信徒面前起到象徵意義嗎,不會這麼簡單的

早年的卡斯特羅拜訪過不少當代地理沒有記載的地方,停靠過數不勝數的奇怪港口,只為尋求舊日的支配者曾經存在過的證據與故事,經過長時間的遊歷後他知道了很多很多。對該位老者來說,比起奇古的以往人類從誕生至今就是碌碌無為的短瞬一間,那個來自地球之外的偉大,曾經耀眼萬分曾經四處興城,但最終TA也不可避免的將面對死亡,或許應該被稱為是接近死亡的沉眠,唯有出現特殊的自然現象,還要通過眾多教徒的全力相助,偉大才能再次崛起。老卡斯特羅相信督察肯定已經聽過一些所以準備續講,順便觀察下眼前的這位明智之士對該些信息能夠持有多大的理解力。

年邁的教徒進而透露,舊日的支配者所擁有的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血肉之軀,在整體樣貌上也是與人們熟知的各類生物特徵毫無關係,那些具有非凡氣質的工藝品絕非人類所琢,而是TA帶來的禮物,但第一批信徒是如何從偉大手中接過雕塑的這件事,老人似乎並不清楚。當談到此位萬古之物復活的時間,老卡斯特羅表情嚴肅的說:“那段日子會非常容易辨認,因為跟隨者們屆時都將變得和支配者一樣自由,狂野與超越善惡,永遠都不會被道德和律法所約束,持續不斷的極度狂喜會籠罩每個人,殺戮和縱慾已不再屬於是人類的罪,而重新甦醒的舊日支配者,會以全新的概念去教導信徒們什麼才是有力量的吶喊什麼才是有分量的暴力與狂歡,清洗虛假的火焰不久便將燒融世界。”講話之人似乎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在巨城拉萊耶還沒有沉沒于波濤之下的時候,一些選民可以直接利用夢境與身處其中的舊日支配者進行交談,但是現在,海洋屏蔽了太多,即使連那個古神向上傳達的雄厚意念也沒有放過,可我們不急,因為總有一天拉萊耶和它的王會重新浮上視野,連同藏匿於各地幽暗之處的腐爛魂魄們也將一併釋放......”老卡斯特羅講到這兒突然就停住了,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透露過什麼值得一提的信息,至少,對約翰來說是這樣的。現在,小說的主角開始慢慢明白,自己的叔祖父對待該事為何會如此的狂熱了,年輕藝術家的遭遇加上督察的直接經歷,以及愛斯基摩人與本地神秘教派所使禱詞幾乎一致的等等事情,被學者本能強烈驅使的喬治自然會投身研究一番。可說服心中的理性去接受這些是不容易的,即使在親自接觸了維爾柯克斯和約翰,外加還詢問到了不少當初未提的珍貴信息後,主角那負隅堅持著的唯物主義思維與視點仍舊沒有改變幾許,但這只是外在,一個礙於立場自尊的虛偽表現,此刻他的心中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己長久貫徹的那些東西正在瀕臨墜崖正在面臨瓦解,完全投入到一個新世界中所缺少的僅僅只是背後地輕輕一推。

“ 永恆長眠的並非單指亡者一勢,在詭秘無端的淵古之中就算是死亡本身也將消逝 ” — 摘自古籍《死靈之書》,由人稱瘋子的 阿普杜爾·阿爾哈茲德 所著。

1925年4月18日出版的悉尼公報,上面刊登的一篇內容最終起到了助瀾的作用。新聞的標題為“恐怖的石頭雕塑”,的確,對他來說這可真的十分驚悚,因為配照上的東西和其當初拜訪約翰督察時所看到的那尊收繳來的雕像,在概念表達上幾乎是同出一爐,雖然那時的小說主角已經擱置了相關探知很久,但他只是思索了幾秒便立刻決定應該馬上重啟研究,就像是被突然激活了某種大欲一般,顯然已經不能用求知慾來簡單解釋了。那則內容詳細的報道是:莫里森公司的貨船警戒號在航行途中突遭風暴而偏離了原先的預定路線,但在這個尷尬的時段裡他們卻意外發現了一艘“棄船”,上面僅有的兩人一死一傷,生還者即使在昏迷中仍然雙手緊緊抓住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石頭雕塑,而悉尼的有關專家們一致表示對於此物沒有一丁點頭緒,在經過精心的治療後那人終於醒來,對警官講述了個有關海盜與殺戮的故事,但諸多細節著實非比尋常。他名叫古斯塔弗,是一名擁有豐富航海經驗的挪威人,事件發生之前其所屬的輪船上總共有著11個人,也是在遭遇大風暴後駛進了錯誤的海域,經過令人心煩的數天後,他們遇到一艘滿是夏威夷土著的武裝汽艇,並且對方的態度相當蠻橫。由於船長不願按照他們要求掉頭返航,所以兩股人員的武力相向已經在所難免,經過一番激烈的血腥的殊死搏鬥后土著們全部身亡,挪威人所處的那方原本無慾為此,只是來者確實太過於兇殘和拼命了。萬事皆有代價,船長和大副外加一人也死於了這場爭鬥,作為二副的古斯塔弗不得不擔任起了往後的指揮工作,鑑於船隻已經被土著的黃銅炮打擊的受損嚴重,他只好帶著剩下的人駕著那艘武裝汽艇繼續行進嘗試著能不能獲得援助。第二天一座小島出現了,大家都鬼使神差的上了岸,就像是肉體中的靈魂被不可抗的召喚了一般,匪夷所思的是此舉竟然造成了6人死亡,然而古斯塔弗始終不願透露該場悲劇的細節,只表示都是因為那些倒黴傢伙同時掉入了一道地面的大裂縫中所致。

​迫於恐懼,他和另外一名同伴跑回了汽艇只想快點離開此島,可運氣糟糕到當晚又逢風暴肆虐,等古斯塔弗再次恢復意識時就是獲救的那會了。後來據警方調查,武裝汽艇的原本持有者們在港口周邊已經出沒和集會多年,早已是群臭名昭著的奇怪海盜,就在前些日子的一次輕微地震之際,有人看到那幫傢伙匆匆的出了海便再也沒有回來。把所有信息串聯起來後表明,這完全是一起關於克蘇魯教派的最新案件,想到該處的主角已經完全無法抑制自己的興奮之情了,他必須得親自調查和親眼見證,而一切的著手之初無疑就是古斯塔弗,此人很可能隱瞞了諸多難以啟齒與述說的經歷。

《克蘇魯神話》之起源(下)

人類的時代其實每天都在倒計時,因為總有一天克蘇魯的力量會像怒濤一樣席捲整個世界

你可曾聽懂,飛鷗那無關乎覓食無關乎身居的悲鳴,只因是某物臨近再起的不安,你可曾看懂,洋魚那無關乎天敵無關乎落腳的匿遊,只因是某物臨近施威的陰霾,你可曾聞透,草木那無關乎日照無關乎雨水的懾泌,只因是某物臨近躍然的起際。當然皆沒所感必然都無所悟,只因紙醉金迷深陷己,以死為樂不識迷,縱然天地換瀑布逆,就算黑變白善惡替,也無精力去聽去看去聞去哀啼。

安排好了行程後,主角便登上了前往聖弗朗西斯科的火車,並且在1個月內就到達了新聞報道里的那個港口,可迎面而來的卻是無法迴避的失望。幾乎沒有多少當地人真正關注過那些出入酒館的異族,因為此地實在是太亂了,大家已經麻木,在輾轉各處後唯一收集到的是,那群夏威夷土著曾經還造訪過內陸舉行過某種儀式,但遠處的熊熊篝火與怪奇的鼓點聲就是信息提供人唯一知道的內容了。運氣有時就像翻動的海浪,你永遠猜不到它的下次拍打會選擇什麼時候,古斯塔弗這個關鍵人的現在所處位置,竟然沒遇到什麼困難就打聽到了,據說事件後其立刻搬了家,還已滿頭白髮。

​為了追尋心中的欲知,小說主角又毫不停歇地坐船到了倫敦,一路上滿腦期待著屆時可能出現的種種對話,丁點也沒有料到命運的惡作會再次出現。古斯塔弗已經去世了... 他似乎永遠也無法從那次詭異的經歷裡面完全脫身出來,只因烙印太深,除了當時搪塞法官的一些話外其什麼也沒對自己的妻子說。現在來看此人的死因也是甚為蹊蹺,只是在經過窄巷時被一摞捆紮的厚紙砸中便立刻斷了氣,其中的諸多細節和主角叔祖父的遭遇比較起來都是極為相似,令主角無法平靜的是,克蘇魯教派似乎會去全力追蹤和清除那些非己方的知情人士,而不幸的人要麼被遭遇折磨要麼死於非命。

— 人們總是想千方百計的忘掉痛苦,但最終除了儘量的減少相關記憶的喚起率外什麼也做不了 —

那個男人並沒有把所有故事都帶進墳墓,他還有一份記錄留於世間,​興奮的訪客在徵求其妻子的同意後便帶著文件連夜離開了此地,只因身邊的危險味道已經開始越發濃重。主角在閱讀後發現,古斯塔弗的這份筆記比較凌亂,不知是回憶時牽扯到了恐懼所致還是天生此人不善書寫,查看裡邊的內容著實的不易,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二副雖然是個單純的水手但他還是有所顧忌的隱瞞了很多信息,特別是些大眾無法理解的事情。他表示那些土著身上散發的氣質是那麼的令人憎惡與唾嫌,以至於會使你立刻產生抹殺他們的念頭,感覺短短几秒的猶豫不決就會令自己剝皮刮骨葬身此地。

​然後他們遇到的那座島嶼,簡直,簡直根本沒有辦法利用足夠的言語可以去形容它的可怕不潔與死亡橫溢的混雜感覺,詭綠錯落的石柱們即使滿裹著海草和淤泥,仍然可以使心智柔弱的人瘮到退避三分,該地無疑就是建於恆古之前的夢魘之城拉萊耶,但這幫水手對此並不知情。古斯塔弗深深的確定眼前所見的一切絕不會和現今的人類社會扯上任何關係,還有建築物們皆所擁有的,與年輕藝術家維爾柯克斯於夢中所見完全一致的可怕稜角們,從塑造理念上怎麼看都絕非源自地球必定更加遙遠,然而匪夷可怕的是,二副和其他人竟然都被徹骨的吸引,沒抱有一絲遲疑的便靠了過去。

《克蘇魯神話》之起源(下)

除了被強行拖上石壇外,沒有人會願意獻祭自己,即便是對多數狂熱的信徒來說也是如此

小說主角覺得,船員們看到的僅僅只是拉萊耶的上端,它的其餘部分肯定仍然淹沒於深不可測的海水裡,如果年邁的信徒卡斯特羅沒有騙人的話,預言中起到打破枷鎖作用的星位可能近些日子恰好正確了一段時間,以至於夢魘之城開始上浮,但它的支配者是否仍然處於“死亡”狀態呢。古斯塔弗一眾人發覺,這座異域根本就沒有為凡人建造道路與階梯,血肉之軀在此處沒有一絲容身之地,而且視覺也開始出現問題,看身邊人個個都充滿了敵意,頭上的太陽已不是原來映像中的模樣,心中的鬱恐不安感快要到達頂峰。終於一個葡萄牙人的大喊打開了氛圍,大家簇擁而後發現是扇大門。

或者說它可能是一扇大門,​除了能夠認出有鯨,章魚與龍的花紋外還真的無法去確認,眼前的龐然大物到底是屬於拱門還是窖門,鑑於其結構上的混亂人類的知識壓根就無法派上用場。突然,它在船員們試探觸摸推擠的嘗試下打開了,退移了也許是翻開了,現場沒人知道該如何正確的去表述這扇大門剛才的活動,而裡邊,除了極致的黑暗外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沒過一會那股黑暗就像物質般的湧了出來迅速擴散不斷飛昇,周圍的光線甚至都為它暗了幾分,緊接著最深之處傳來了一陣一陣粘稠沉重的移動聲,直到TA靠近巨門,直到TA展示身軀,直到TA居高臨下無聲的凝視著眼前的凡人們,大家才剛剛從無法移動步子的震撼中反應過來,逃命的時刻已來臨了。TA無疑就是偉大的古神克蘇魯!在沉睡了不可記之久後已經偶然甦醒!可船員們怎會知道這些就是曉得又有何用,古斯塔弗回憶道有兩名同伴是即刻就嚇死的,他們那脆弱的心臟根本無法承受眼前之重,還有三個沒等轉身跑開便被巨爪撕裂,人類的肉體在舊日支配者的力道前就像扯開薄紙一樣毫不費力,最後只有二副和另外一人成功奔回了汽艇,剩下的船員都消失於夢魘之城古怪迷幻的佈局中了。暴怒的克蘇魯並沒有放棄追逐,即便是千萬歲月中絲毫未動,就算是千萬歲月中未見活人,可TA仍能可怕的展現無窮活力,依然毫無緣由的抱有惡意,於是萬古之神克蘇魯一下突入海中掀起驚天巨浪呈現無物可擋之勢朝著渺小的汽艇衝去了。古斯塔弗的旁人聽到巨響往後看了一眼便大笑著瘋了,而一邊的駕駛者心裡卻十分清楚,被後方巨獸追上毀掉只是遲早的事還不如殊死一搏或許能掙得一線生機,想到這裡的二副立刻調轉船頭開足馬力勇敢的向咆哮的古神急駛而去,兩者的碰撞已經迫在眉睫。

​克蘇魯那滿是觸鬚的頭部與汽艇的前端一下子接觸了!詭異的巨響震耳欲聾!在綠色的毒霧於身後徐徐散開之後,古斯塔弗才回過神來自己與身邊那個瘋子和船都安然無恙,龐然異物倒沒了蹤影,海面之上平靜到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二副大多數的時間都在癱坐發呆,他已無力再進行任何駕駛,彷彿一旦這樣便會讓之前的恐懼動魄捲土重來,可邊上的瘋子還是不知疲倦的笑個不停,在此般一塌糊塗的環境下古斯塔弗終於在某天暈厥了過去。這個可憐的人在似夢非夢之間感覺自己如同利劍般的穿過了無盡深淵,然後在陌生的宇宙中控制不住的旋轉,眼前可以看到一個又一個古老扭曲的邪神,耳朵可以聽到TA們傳來的陣陣嘲笑,似乎人類的一切行為都是徒勞的,所有至寶都是毫無價值的,即使去死也永遠不能逃離苦難之路,即使去亡也永遠不可獲得平靜。

下面就是早先報紙上所講的內容了,此刻的小說主角對這個研究已經徹底感到疲憊與恐懼,雖然至始至終其都沒能獲得足夠的親眼見證,但使一個人退縮放棄的分量卻早就足夠,於是他把信件放入了叔祖父的那個箱子,將此些應該遺忘而不能被深深挖掘的東西做了歸類,準備立即銷燬。因為沉下去的終會上浮,沉睡的終會醒來,不論古斯塔弗遇到的拉萊耶之主是不是幻象,還是他拼命的一擊確實傷到了剛剛復甦的舊日支配者,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我們的世界本就屬於TA,人只是在原來的主宰離權後肆無忌憚了一段歲月,努力地將所有打造成適合自己的模樣,甚至還在日復一日之間忘卻了遠稀的記憶否定了古神的存在,但可悲的是經由力量貧弱者塑就的“輝煌”從本質上就不可能會永久延續,更何況舊日支配者的時代仍會遲早再度來臨,所有與那個黑暗未來格格不入的東西都會被剷掉燒融和化為灰燼,就像重來都沒有存在過那樣,就像重來就不該有過一樣。(

全文完

尾語:《克蘇魯的召喚》一文只是 洛夫克拉夫特 筆下傳奇的開始,還有更多的陰鬱與迷惑在等待著你去探索品嚐去塞入腦中,只要能夠從中可以獲得“快樂”,可以收益“光明”,可以納入“積極”,為何不繼續期待我往後那時不時的文字提供呢,可千萬不要覺得讀完本套文章就能嚼懂一切,只乃:

你對深淵仍然一無所知,深淵對你還是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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