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的葬礼》埋葬的,是痛苦撕裂的灵魂,是见不得光的婚外情


《穆斯林的葬礼》埋葬的,是痛苦撕裂的灵魂,是见不得光的婚外情

初读《穆斯林的葬礼》,我惊异于玉石的光灿夺目,源远流长。再读,我又敬佩于一代玉王韩子奇对玉的匠心独具和忠心蚀骨。

对于喜爱的书,我喜欢反复阅读。今日重读,我的大脑仿佛被庙宇的木鱼"邦!邦!邦!"敲打。在声声敲打下,脑海中窜出一串问题:《穆斯林的葬礼》作者霍达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名字?葬礼到底埋葬的是什么?仅仅是那几代玉王的尸骨和梦想吗?

几问之后,我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浑身一颤,惊觉地悟到,在那"邦!邦!邦!"的敲打声撞击下,我触摸到了人类最脆弱的一根神经——婚外情。

《穆斯林的葬礼》主人公韩子奇与玉儿,在战乱年代的异国他乡,历经重重困顿,惺惺相惜,最终失却道德底线走到一起。在与老家失去联系、朝不保夕的那时那地,他们相依为命,怀着忐忑的心而结合。从他们的结合以及以后的漫长生活,可以看出,他们是有真感情的。

然而,不管他们的感情多么真挚浓烈,他们都不能改变姐夫与小姨子这种尴尬错位的关系。他们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悲剧。为什么这样说呢?

《穆斯林的葬礼》埋葬的,是痛苦撕裂的灵魂,是见不得光的婚外情

1.婚外情是一种被世人唾弃的畸形感情

韩子奇和玉儿结合,是在遥远的英国。他们像平常夫妻一样生活,也会想起老家。每当想起韩子奇的妻子也就是玉儿的姐姐璧儿,他们的心会有那么一阵愧疚与不安。但总的来说,对生活影响不大。

但是,他们一旦踏上中国的国土,近乡情更怯,他们再也无法冷静地平静地面对生活!要不,玉儿怎么会走到家门口,还坚持抱着女儿新月住到旅店?

虽然家是韩子奇的,是璧儿的,也是玉儿的,是三个人共同的根,但他们再也不能原原本本回归这个家。究其根源只有一个,韩子奇和玉儿是一种错位的畸形的夫妻关系。

璧儿痛骂韩子奇和玉儿的话糙理不糙,这算什么事!这日子还怎么过!一夫二妻?一妻一妾?亲姐妹俩侍奉一男?事情发生在新中国刚刚成立,国家法律已不允许这样。况且璧儿不准许,玉儿也不甘心。

韩子奇与璧儿是携手抗击过大风大浪,相互帮衬,共同创建了辉煌家园的平常夫妻。他与玉儿则是历经生死患难,心灵高度相融的精神伴侣。到底怎么办?真是一团乱麻。

《穆斯林的葬礼》埋葬的,是痛苦撕裂的灵魂,是见不得光的婚外情

其实,韩子奇和玉儿不是走进了幸福的爱情殿堂,而是跳进了一个脏臭的烂泥坑。这份脏臭味粘在他们身上,一辈子再也洗不去。

就是因为这身烂泥,韩子奇后半生被璧儿像敲缩头乌龟一样经常敲打。每每敲打,他都只能立刻缩头。我不知道,他在不得不缩头的时候,有没有后悔当年的荒唐举动?

可以说,韩子奇是自私的,他既放不下原来的家庭、尊贵的社会地位和他的那些宝贝疙瘩玉石,又苦苦挽留玉儿,不想放她走。他更是残忍和贪心的,自己回到妻子儿子身边,眼看留不住玉儿,却坚持留下新月。让玉儿独自离去,使她们亲娘俩骨肉分离,及至后来天人相隔。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曾用一段经典的话解释这种现象:"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韩子奇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出走的玉儿一定后悔死了。自己是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一时头脑发热,跟了一个自私、贪婪、残忍的老男人。最后还不得不孑然一身,远走他乡。在她孤苦伶仃,独自飘零的日子里,她一定会时时琢磨,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穆斯林的葬礼》埋葬的,是痛苦撕裂的灵魂,是见不得光的婚外情

那么,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呢?首先,应该是一种坦坦荡荡能见光的感情,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地手牵手走在阳光下。再者,真正的爱情都有一个共同的归宿——婚姻。并且这份婚姻是能够得到亲朋好友和世人尊重和祝福的。

然而,韩子奇和玉儿的爱情是要打上大大的问号的。

现如今,对很多人来说,婚外情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有些男人功成名就之后养小秘,还有小姑娘好胳膊好腿的不干活傍大款。我实在搞不懂,他们真的幸福吗?

曾经热播的电视连续剧《蜗居》男主人公宋思明,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他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能呼风唤雨的成功人士,但有了婚外情后,不是照样身败名裂,命丧黄泉吗?留给妻子和情人双重痛苦。

由此说,婚外情这种畸形的感情,真真是不可触碰的高压线。谁若胆敢触碰,那就是以卵击石,必定会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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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婚外情是水中月镜中花般的飘渺感情

《穆斯林的葬礼》玉儿生女儿时,一轮新月挂天边,故给女儿起名"新月"。我们常把遥不可及的东西说成"水中月镜中花",也就是说这样的东西是虚无飘渺的,不现实的。

作者用此情此景和新月的名字,已为他们的结局埋下了伏笔,预示着他们的爱情与婚姻是虚幻的悲歌。同时,也预示着他们爱情的结晶,新月的命运飘忽不定。

玉儿走后,韩子奇的人是留下了,但心却跟着走了。他独眠于书房,跟璧儿一直分房而睡,两个人过着貌合神离的痛苦日子。他对玉儿的思念像千万条虫子一样时常吞噬着自己,但只能悄悄隐藏。每当韩子奇痛苦万分的时候,他会看着天上的月牙,想着女儿,对月独彷徨。

女儿是他现实生活里忍下这份痛苦的唯一力量,所以他穷尽所能,为女儿创造更好的学习生活条件。一份见不得光的爱情,因了活生生的女儿的存在,而变得更加飘渺隐忍。

新月的生病以及病情的起起伏伏,使她的存在本身具有了一种虚幻的感觉,这大概也是婚外情的真实感觉吧!看似深爱,却飘忽不定。新月在最美的年华死亡,不也是暗含着婚外情的乐极生悲,亮极是黑,倏忽而逝的最终结局吗?

不管曾经多么绚烂美丽,婚外情注定是抓不住的,也注定是必然走向幻灭的。

有人说了,不求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如果曾经拥有像烟花一样瞬间绚烂过后,只留下刺人眼鼻的呛人气味。要我说,这样的曾经拥有,不要也罢,至少你可以活得真实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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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婚外情是埋葬爱情亲情的悲剧感情

韩子奇是玉儿的姐夫,本是很亲的尽可放心的亲人。但在地域、环境和重重生活的重压下,他们把持不住,失去道德底线,这分明是自掘坟墓,为自己挖了一个悲剧的大坑。

他们短暂的爱情是真的,但不得不长久分离的痛苦,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那痛彻心扉的煎熬也是真的。还有,他们对亲人的伤害,更是显而易见、不可原谅的。他们不仅为自己挖了一个悲剧的大坑,还为亲人们涂上了悲剧的色彩。

读这本书的过程,我很不理解璧儿,觉得她非常古怪。就算重男轻女,也不致于对女儿那么不近人情。直到文末,读到璧儿不是新月的亲妈妈,我又深深地同情起璧儿来,深觉她这个后妈当得真是委屈郁闷,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会抓狂。

韩子奇虽然留下来与璧儿生活,但貌合神离的生活,使璧儿比独自生活更痛苦。这种说不出口的痛苦,直接导致璧儿的性情大变。

韩子奇和玉儿将璧儿置于了痛苦的深渊,再也没有幸福可言。不仅没有幸福,还不得不装出幸福的样子摆给外人看。这是一种多么残忍,多么痛苦又无奈的处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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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韩子奇与璧儿的儿子天星,一个天真烂漫的快乐少年。怎么也不会想到,多少年翘首期盼的爸爸和小姨以那样的丑陋姿态回来。似懂非懂的年纪,无法排解心头的疑惑与悲痛,以至于性格扭曲,一下子变成沉默寡言的木头。

家庭的变故,孩子向来是最敏感的,对孩子的伤害也是最大最直接的。然而,善良是少年的本性,他明知道妹妹不是亲生的妹妹,却极力隐瞒真相,把所有的苦痛咽到肚子里。他的不言不语又何尝不是对新月的一种保护呢?少年的心里隐藏着太多的苦,谁又能理解这份苦到底有多重呢?

还有一个,那就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新月。看似所有人都对她极力隐瞒真相,仿佛是在保护她。殊不知,这样的保护,让新月常常产生惶惑错乱的感觉,使她违心地刻意讨好别人,不断地否定自己,否定生活。

新月的心是不安宁的。不客气地说,这份不安宁,使她的心长期处于拧巴状态,无法放开。长期的拧巴,最终导致了她突发疾病。生命的最后,终于弄明白了一直怀疑的身世问题。

这个不该凋谢的花季少女,临终前的最大心愿,就是见见自己的亲生妈妈,却未能如愿。她带着一生的遗憾离去,多么令人心酸难过啊!一个鲜活的生命眼睁睁地在最美丽的年华倏忽而逝,实在令人痛心不已!

《穆斯林的葬礼》埋葬的,是痛苦撕裂的灵魂,是见不得光的婚外情

所有的悲痛,都源于韩子奇与玉儿错位的畸形夫妻关系。他们不但置自己于泥泞之中,悲痛无比,还把亲人璧儿、天星和新月都置于一种无比尴尬的悲痛境地。他们两个人合力导演了一幕埋葬爱情亲情的人间悲剧。

说到底,这都是特定的环境下,见不得光的婚外情闯得祸,生生地将所有人的灵魂撕裂,带给亲人们除了痛苦,别无其它。

攀上一代玉王顶峰的韩子奇,跟玉打了一辈子交道,能一眼把玉石看个通透,但终究还是没有弄明白:玉是洁净无瑕的,也是晶莹易碎的。爱情和婚姻如玉,是掺不得半点砂砾的,是不敢轻易触碰的,也是容不下丝毫污浊的。

一场场凄凄惨惨的葬礼,埋葬掉一个个被痛苦撕裂,无处安放的灵魂。最终,也把见不得光的婚外情带进了坟墓。浓情也好,负情也罢,都逝去了,留给后人是无限的惆怅和深刻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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