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黑的黑暗,在黎明之前

<code>我害怕失去
那奇蹟你雕塑般的眼裡,
夜裡音調在我面頰放下

你的呼吸唯一的玫瑰。/<code>


by 洛爾迦


更黑的黑暗,在黎明之前


更黑的黑暗,在黎明之前


靜默等待著

春暖花開的芬芳




佛朗哥是個殘酷的愛國者,洛爾迦的死與他有關,包括彼時更多人不著痕跡的消逝,基本毋庸置疑。佛朗哥四十年西班牙長袖善舞,不僅把國內統治的鐵板一塊,而且二戰前後,左右逢源在德、意、英、法與蘇聯之間。

他的稱呼涵蓋了諸如西班牙國家元首,大元帥,西班牙首相,長槍黨黨魁等等一系列褒貶不一的符號,其統治期間的恐怖基本堪比紅色高棉治下的柬埔寨,由於政治的原因,任何人的性命皆如草芥。

但是弗朗哥算是個鐵腕人物,他希望復原古老的西班牙,所以他功成身退,還政於國王,高瞻遠矚了,但他對詩人的不幸,沒有絲毫內疚,內戰期間,貧民百姓達官貴人,只要是異類,剷除而已,“由於加西亞·洛爾迦與那些反叛者進行過交往才導致了他的不幸,這是在戰爭中常有的正常事故。”


更黑的黑暗,在黎明之前


溯源的說。弗朗哥並不是革命開始的領導者,基本沒什麼氣質,只是人群中舉起武器的熱血忠魂之一,但是這廝運氣好,先是西班牙國民軍領袖,弗朗哥的導師,聖胡爾霍將軍,突然空難,接著就是軍隊中的策劃者戈代德在巴塞羅那被捕,至於其他人作鳥獸散。

弗朗哥受其大任,毫無懸念的站在軍隊的最前沿。這不是僥倖,類似洛爾迦與雪萊一樣,是慾望及其界限的詩人。弗朗哥如詩人般用殘酷血腥探討慾望的邊緣,他的聲音,是“黑色的聲音” 。

評價一個人是索然無味的事情,歷史淹沒於唾沫,成王敗寇,革命者幹過的事情不一定血腥少。當洛爾迦風生水起愛著他的同性戀人達利,支持著共和國,做為長槍黨的對立面,他走的很遠。


更黑的黑暗,在黎明之前


西班牙內戰,城頭變幻大王旗,看似戰鬥波瀾不驚,其實是二戰前的預演,國際縱隊算是其中厲害的角色,54個國家的反法西斯主義者冒著被本國反動政府追捕的危險,跋山涉水來到西班牙,為了拯救西班牙和全世界的自由,結局不外乎宿命的漠然。

“對藝術,從來都必須付出代價。”當洛爾迦寫下這句被廣泛流傳的名言時,這位聲名卓著的西班牙詩人一定沒有想到,多年後他將為自己的寫作付出生命的代價。

曼德爾施塔姆說過,抒情詩人在本質上是雌雄同體的。北島在《時間的玫瑰》裡詳解過洛爾迦的《黎明》,實際上已經67歲,又是詩人又是譯者的北島,“到處漂泊,永遠在失敗”,而洛爾迦的戀人就是著名畫家達利,這種危險不僅是詩人的危險,還是俗世的危險。


更黑的黑暗,在黎明之前


每個人活著的意義不同,到底活著需要執著一個所謂的意義嗎?人與人之間,愛是親密的開始,更是疏離的起初。洛爾迦被消滅於弗朗哥軍政時期的國家機器,做為以死亡為寫作主題的詩人,“黎明將至,黑夜依然”,個體的消亡仍是悲哀的必然。

類似洛爾迦第一次聽到吉普賽人“深歌”,戰慄的欲哭,隔著窗外一世的喧囂,讀著洛爾迦的《深歌與謠曲》,萬籟俱寂,驟然行板迭起,吉他悸動,淚水溼潤了臉頰。

更黑的黑暗,在黎明之前,立春後的冬雨,蕭索的瀰漫了無人賞識的臘梅清香,靜默等待著春暖花開的芬芳。


更黑的黑暗,在黎明之前


作品:Olaf Ulbri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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