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破了一種“被曖昧”的愛情模式

他說破了一種“被曖昧”的愛情模式

——評說《我們的隊伍向太陽》中一種愛情觀念的迴歸

他說破了一種“被曖昧”的愛情模式


長篇電視連續劇《我們的隊伍向太陽》,以解放軍南下工作團開赴西南征糧為史實,以一個男人和四個女人細膩婉約的情感故事為脈絡,通過對鄭大、傅由理、方圓、喬可舒、不男、茶朵等人物身上所釋放的性格魅力和人性力量的刻畫,真實可信地再現了那個時代革命軍人成長、成熟的歷程,再現了他們為民族利益、為共和國獻身的偉大精神。他們的這種奉獻精神,讓觀眾看到了人性之優美、正義之悽美,以及由此而生髮出的民族集體性格昇華之壯美。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堪稱近年來優秀的長篇電視連續劇之一。

說它優秀,不僅因為它獲得了思想上、道德上如期預約的藝術效果,還因它在劇情發展過程中,非常個性化地對一號人物愛情觀念的“顛覆”。這種“顛覆”構成了這部電視劇的一大“隱性”亮點,令細心的觀眾對“愛情與婚姻”進行更深入的思考。

鄭大是劇中的一號人物,由正直善良、英勇頑強、憨直無私而構成的人格魅力,使他先後贏得了身邊四個女人光明磊落的青睞——

第一個是喬可舒。為了了卻即將離世的喬可舒父親的強烈心願,鄭大在“生死搭檔”傅由理的“威逼”下,違心地答應了彌留之際卻放心不下獨女的老人要其娶喬可舒為妻的請求;而其實,鄭大對小喬卻毫無愛情感覺,不意小喬卻因了這種“善良的承諾”動了真情。

第二個是不男。不男是戰死沙場的國民黨高級將領的孤女,因失憶而錯認鄭大為父。面對這個來歷不明、骯髒邋遢的“少男”,鄭大極盡一個父親的責任;而當不男被醫生檢查出是女孩而她的記憶也經過鄭大幾年的關懷逐漸恢復之後,不男對鄭大的感激,也由原先對父兄的依戀轉為女性對男性的愛戀。面對不男不依不饒的“求愛”,鄭大循循善誘,最終使不男迴歸到“女兒”的角色上。

其實,鄭大心中裝著另一個女人,她就是方圓。早在白區做地下工作時期,他們就是“假夫妻”。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目標和共同的生活,為他們彼此的愛打下了很深的根基,只不過長久以來他們誰也沒有把這一層“窗戶紙”捅破而已。

終於有一天,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了,原先他們的那種戰友情也就盡人皆知地昇華成了愛情,這種“英雄美女”式的愛情模式很快成為官兵們爭相傳說的佳話。但是,當他們的愛情剛剛如竹子一樣經過漫長的冬季而長出筍芽的時候,得意的春風隨即伴隨著酸雨——茶朵出現了。

茶朵是鄭大14年前由雙方父母在他10歲時指約的未婚妻。14年的滄海桑田,使鄭大幾乎忘記了這個封建婚約的存在,以至於他們見面後幾乎不相識,就更遑論感情了。然而就是這個茶朵,如高山上盛開的山茶花,高潔的心靈、粗獷的性格和著“響馬”蹄聲攪動的粗放山風,將鄭大的另一扇感情心門轟開了:

他說破了一種“被曖昧”的愛情模式

——他們沒有什麼遠大理想的交流,鄭大卻被她十幾年如一日地以親人的身份照顧自己年邁的父母所感動;他們沒有浪漫的憧憬,鄭大卻因茶朵一直以兒媳的真情為自己的父母培墳守靈所震撼;他們沒有文化的認同,鄭大卻被她14年痴情守候自己並且以生命抗爭強人的騷擾而惻隱;當如今看到他與方圓甜蜜相愛,茶朵又識大體地堅決要求離開,對此,鄭大的內心真是感到萬分的愧疚、疼痛;尤其當鄭大處於生死關頭而茶朵再一次大義凜然地為其擋住敵人子彈的蹈死壯舉,那種坦言“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即使不成夫妻也願意為心中的愛人獻出生命的“超現實”的情感而顯示在鄭大面前時,鄭大終於選擇了茶朵。

鄭大選擇茶朵,不是“愛情”的誘因,而是一個十分簡單而又沉重的詞:責任。他深深地感到:“不娶茶朵,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因為責任,鄭大決定割捨對方圓那種真正愛情意義上“男歡女悅”的感情——責任,在這裡壓倒了感情。

這令觀眾愕然,甚至不可接受。但從深層分析,我們就會發現編導的良苦用心與深刻思想——

恩格斯說:“痛苦中最高尚、最強烈和最個人的——乃是愛情的痛苦。” 此時的方圓是痛苦的,鄭大同樣是痛苦的,甚至連善良的茶朵也是痛苦的。而他們的痛苦一旦與“責任”緊緊地聯繫在一起,就使這種痛苦就得有了層次感,痛苦也就蘊含著高尚。

我們還可以通過從鄭大對愛情的選擇,來詮釋現實社會的林林總總——在當代社會,用“愛情”來衡量,許多婚姻都是死亡的,但這些“死魂靈”又都無奈地糾結在一起。為什麼?這使我想起了網絡上流傳的一句話:沒有感情有習慣,沒有習慣有孩子……其實,就是因為責任。 

責任戰勝了感情——這是《我們的隊伍向太陽》對婚姻的一種參悟。

(寫於2020年2月“抗新冠病毒”蝸居鄉村寓所“自我封閉”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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