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殘牆一段情

作者/王勝俊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人們生活中的情感中,不論在什麼環境下,人的心都是純粹的善良,在以前那個年代裡,人們無論多貧窮,但都從骨子裡都透露著人性的真善美!

這一年,女人失去丈夫,也就是說成了寡婦,丈夫突然撒手而去,撇下她和兩個孩子。

回想起來那是、那一年是最困難時期的開始,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女人,在院子裡的麥秸垛下撿麥粒。那是去年的麥秸垛,女人幻想著能在下面撿些麥粒給孩子們熬碗粥。

男人是女人的領居,兩家一牆之隔。下過雨,土牆垮掉了一角,男人重新把土牆壘起來。卻沒有壘到原來的高度,那裡多了一個弧形的缺口。

夜裡,女人聽到院子裡“砰砰”兩聲響,膽戰心驚的女人抽岀枕頭下面的菜刀,隨時準備拼命。地等了很久,院子裡再也沒有動靜了。女人就大著膽子來到了院子裡,發現地上有幾根蘿蔔。女人眼睛溼潤了,她拾起羅蘿蔔,去灶臺生火,給兩個孩子熬蘿蔔湯。

女人對男人的感覺,只有害怕。這個男人是一個身高只及她腰部的男人,女人知道那叫侏儒。侏儒沒有爹媽,更不會有婆。

以後的每天夜裡,從那個缺口會飛來一些東西。半顆白菜,幾片薯幹或者幾束麥穗。那時候人們都在捱餓,女人知道,他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白天再見到他,女人說:“兄弟心意我領了可是你也不好過啊”。他笑笑說:“讓孩子們有口飯吃。”女人抹了一把淚,轉身要走,又停住腳步,回頭說“兄弟如果夜裡悶,就來嫂子家坐坐”

那張醜陋的臉頓時通紅,然後不在哎聲。低了頭匆匆離開。

夜裡,女人坐在院子裡等他。等他來,卻是從鐵口扔過了的一把黃豆。女人就著月光慢慢地撿邊撿邊哭,直到天明。

這一年饑荒終於過去了,儘管仍然吃不飽,卻不止可要人的命。可是夜裡,仍然有東西從那個缺口扔過來。白天,女人遇到他說:“兄弟別再扔了,用不著了。”他嘿嘿地笑,不說話。晚上,女人家的院子裡仍然時不時地會落下一些東西。

災難說來就來,沒有任何前兆。村子裡突然多岀了一些奇怪標語,然後,有人將男人揪上土臺,喝令他站好。他們抽他耳光,向他吐口水。他們懷凝他通過敵,甚至為敵人送過情報。男人挺起胸膛,大薌喊,“一派胡言。”當然,良為他招來更多的耳光。女人遠遠地看著,彷彿那些耳光打中了自己。

夜裡、他被放回來,一個人走進黑暗。女人叫見他在院子裡抽泣,自己邊跟著抹眼淚。正哭著,兩根蘿蔔落到身邊。女人終於忍不住,扯開嗓子號啕大哭起來。

後來,那些人終於不再折磨他,因為他傻了。有人讓他爬上高高的凳子,怒喝道:“你給敵人送過情報吧!”他說“一派胡言”那些人就抽掉凳子,他從高處一頭載下,當場昏迷。再次醒來人就傻了。他傻了,幾乎忘掉一切,唯獨記得往女人院子裡仍東西。

女人在街上碰到他,悄悄地說:“只弟,要是你不賺棄,娶我吧。”兩個人日子好過一些。他紅了臉說,說:“我是醜八怪。”女人說:“你不是醜陋的你比他們都好看。”他呆在那裡,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日子一天過去,女人一天天蒼老。一天天老的女人,徹底失去了某一種心思。可是每天晚上,牆的缺口處仍然會飛過來一些東西,從沒有間斷過。那些東西讓女人相信,在夜裡,在牆那邊,那個身材矮小的男人,的確是存在的。

後來來,她的第一個姑娘金妞嫁給了城裡工人。第二個姓娘也嫁給了本村的瓦匠。瓦匠跟著銀妞來看她娘,把禮物放下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回屋跟女人說:“娘”這房子太破了,翻翻新吧。”女人說:“好”瓦匠說:“還有這牆也重砌一下吧。”女人說:“不要”

瓦匠說:“我們接你你不去住偏守著這老房。還是徹底修一修吧”。

房子粉刷了,圍牆也被加固加高。夜裡,女人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從這個樹梢鑽到那個樹梢,女人的心空空蕩蕩的。

忽然,女人聽到牆那邊“砰

”的一聲響,緊接著響起牆那邊響起呻吟聲。女人站起來,瘋了一樣往那邊跑。

在男人的院子裡,女人看矮小的他正躺在地上掙扎。他的手裡攥著一根蘿蔔,旁邊翻倒著一條破舊的長凳。躺在地上的他咧開嘴笑:說“牆高了夠不著。”

三天後,她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因為一堵牆,因為一些事,他們的婚禮,己經耽誤了大久。婚禮上的他只會笑,婚禮上的她只會流淚,可是人們知道,無論哪一種表情,都是深入骨髓的幸福。

好了讀者們今天就寫到之裡,更多精彩,盡請期待。

2020.02.28寫於北京朝陽

一堵殘牆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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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堵殘牆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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