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童舒:關於愛情和那些魔鬼


楊童舒:關於愛情和那些魔鬼


是愛情還是魔鬼


《關於愛情》改編自編劇述平的中篇實驗體小說《一張白紙可以畫最新最美的圖畫》。小說意在說明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人的無數種可能性:一個大學生畢業後進入了一箇中小城市的一家中小工廠,工廠的熱心大姐們分別為他介紹了科長的女兒、廠長的女兒,而他自己卻愛上了嫵媚的女護士。在不停的選擇和嘗試中,大學生髮現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張白紙,經歷就像無形的筆在這張白紙上畫上了各種無法磨滅的痕跡。小說採用雙螺旋式敘事結構,改編成電影的難度很大。


擔綱編劇和導演的趙小僮,摒棄了一貫的敘述模式,採用重寫式的結構,給了主人公重新書寫自己人生的機會。述平在看了趙小僮的改編後說,它的結構就像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幅抽象畫,畫面上一隻手拿著一支筆在畫一隻手拿著一支筆,你無法分清究竟哪隻手在畫哪隻手,哪個是現實哪個是想像。


而改編中更具新意之處是,小說中的男大學生變成了大齡剩女。楊童舒飾演的女青年來到一家工廠,懷著一腔熱忱憧憬著未來的工作和生活,卻被一群熱情過度的“紅娘”同事搞得焦頭爛額。介紹相親的對象有工廠高層、有富二代兄弟倆,而她自己卻偷偷愛上了男醫生。為了錢還是追求愛情,改變還是堅持,這一切都讓女青年有些茫然。周圍充斥著太多的聲音,讓她應接不暇。而關於女青年和她周圍的“魔鬼”則讓人忍俊不禁:“把人關心瘋掉”的同事、身殘志堅的“備用男”、行動不便的“偷窺狂病友”,這些愛情中的“魔鬼”角色為影片烘托出黑色幽默的氣氛。


楊童舒:關於愛情和那些魔鬼


生活中的楊童舒和導演趙小僮是多年的好友,楊童舒經常去看趙小僮導演的話劇,或好或壞,她會毫不隱瞞不顧面子地評說。而趙小僮對楊童舒的評價則更有新意,他喜歡楊童舒在電視劇《至尊紅顏》裡飾演的“狠毒女”徐盈盈,但是對她在《家有公婆》中飾演的善良兒媳韓姍卻不屑一顧。楊童舒曾擔任過中央電視臺《影視同期聲》的欄目主持人,還主持過《超級訪問》,趙小僮一直認為她身上有一種文藝女青年的氣息,“太‘仙兒’了,不大符合尋常人家媳婦的特徵。”這次拍《關於愛情》,他要給楊童舒尋找一個適合的角色。


楊童舒對趙小僮改編的電影《關於愛情》也抱有興趣。當下“剩女”的婚戀已然成為社會的熱門話題,楊童舒曾在逛公園的時候看到過很多父母為女兒相親找對象,非常感慨。《關於愛情》把小說中的男大學生變成大齡女青年,使得電影更接地氣。楊童舒說,對於剩女的心情,她感同身受。35歲那年楊童舒才步入婚姻,沒有人能夠想象漂亮女人也會有愁嫁的時候。早年她曾和朋友們打招呼,幫她留意好男人,而大多數朋友都揶揄她:你怎麼會沒有男朋友呢,應該是有幾個的問題吧。當時她每次回家面對親人則是更難熬,每每和親戚們聊天都會被有意無意的問到婚姻狀況,“親屬們的眼神一閃爍,我就知道他們要催我嫁人了。”一個人活在社會中很難不為眾人議論,在七大姑八大姨的關心下往往會無所適從。“有時候覺得單身很自由,有時候又感覺很孤單。和電影中角色的心情如出一轍。”楊童舒把自己當年的真情實感毫無保留地融入在她飾演的角色中。


作為全片核心人物,楊童舒飾演的美女與莫少聰飾演的醫生在影片中有大量情感對手戲,劇情曲折迂迴耐人尋味。片中倆人在醫院初見,飾演美女病人的楊童舒在昏迷中朦朧瞥見飾演主治醫生的莫少聰,並被他深邃的眼眸所吸引,之後她經常幻想醫生口罩下的面容。後來她請對方吃蘋果才終於得見真容,她驚喜地發現,原來醫生比她想象的還要帥氣,兩人迅速墜入愛河。電影中有一段黑白的無聲表演,非常考驗演員的功力。其實默片部分在作家述平的原著中並沒有描寫,是導演趙小僮的再創作。楊童舒很贊同導演的想法:生活中充斥著太多的謊言,無言的表達可能更接近本質。為了這個段落的表演,楊童舒觀看了大量的國外影視作品,這其中包括卓別林、梅里愛和格里菲斯的一些代表作。因為早期的電影受技術方面的限制,需要運用大量肢體語言,所以在表演時也會異於常規。楊童舒為這段默片做了很多設計。其中一個細節是表現男醫生思春,可是又不能用臺詞表現,楊童舒突發奇想,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春”字,然後被飾演男醫生的莫少聰撕了個粉碎。這個小小的創意讓導演很興奮,因為它非常符合影片中無奈與荒誕的心理意圖。


楊童舒:關於愛情和那些魔鬼


作為演員並不職業


楊童舒一直重視劇本是否符合情理,更看重實際拍攝中自己和導演以及對手演員思想的碰撞。遇到那些她自己都覺得不合邏輯的角色,她寧願辭演。拍電視劇《至尊紅顏》時,楊童舒內心很是排斥劇中的徐盈盈。劇本中寫的徐盈盈為了壞而壞,狠毒的沒有緣由。楊童舒說什麼也不願出演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角色,她嚮導演請辭。而導演竟特殊對待楊童舒,讓她隨意改變設置。楊童舒差不多把徐盈盈的戲份全都重新構思了一遍。她把徐盈盈設計成一個在錯誤路上越走越遠以至於迷失自己的女人。許多觀眾看後對徐盈盈有痛恨也有同情。劇中有一場戲是徐盈盈親手殺死媚孃的孩子,拍攝時楊童舒雙手不停地顫抖。“好多人以為我是演出來的,其實完全是表演情景中最真實的狀態。”拍攝這場戲之前,楊童舒連續兩天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一想到馬上要拍攝殺死一個孩子,她就控制不住情緒緊張和低落。


《至尊紅顏》是楊童舒第一次飾演反面角色,而它的巨大影響力是出人意料的。之後為了改變觀眾的印象,楊童舒曾一連接演了三個賢妻良母的角色,但觀眾對這個徐盈盈仍不能釋然。有一次楊童舒出門錄製節目,完事後發現停在路邊的車被潑滿了垃圾,車門上還貼了字條:徐盈盈是惡女人。雖然戲是假的,但是楊童舒對角色付出的感情卻是真的。雖然之前也聽說馮遠征在演完《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中的變態丈夫後,車胎屢次被扎,可是楊童舒還是無法接受觀眾對她的態度,從那以後楊童舒決定不再出演反面角色。


楊童舒:關於愛情和那些魔鬼


楊童舒出道至今十多年,外人眼中她是一名有實力的職業演員。“但是我自己知道,這份工作我做的並不職業,我很難在為角色投入巨大感情後瞬間抽離,回到現實生活。我會長久地沉浸在某個角色中不能自已。”


楊童舒也不是一個職業明星。從藝十年,她幾乎沒有改變過髮型:永遠的中分披肩長髮,而面對記者她多素顏出席。她更不善於宣傳,曾有記者刨根問底地追問她的家庭和情感,她竟然當場翻臉。因為不善於和媒體處好關係,以至於網絡上流傳最多的是她的走光照片。


楊童舒:關於愛情和那些魔鬼


楊童舒的一貫原則是用作品說話,她認為一個演員沒了作品,就好比一個戰士沒有槍。電影《關於愛情》被楊童舒稱為是目前她本人最滿意的作品,不僅僅因為她投入了很多個人情感,更因為團隊中每個人都付出了太多心血。這部電影2010年就已經拍攝完成,但是後期製作卻花了15個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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