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福無數人的中國核心資產


造福無數人的中國核心資產

不同的階層,對待財富的態度是不同的。

市值10億和10萬,同樣下跌10%。

對前者來說不過是脫根毛,後者就是剜塊肉。

在經濟學看來,作為庸俗的個體,隨著身家財富積累,賺錢效用邊際遞減,Make more money難以刺激多巴胺繼續分泌。

保住財富傳承萬世才是最高理想。

我們不能奢望人人都是任正非,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抗住強國打壓不卑不亢,場場訪談既講世界觀,也談方法論,宣傳主張,表明態度,團結多數孤立少數,大開大合頗有導師遺風。

我們也能理解李嘉誠這些逐漸老去的“亞洲教父”們,拼命投資那麼多碼頭電力公司,能坐地收租,既搞壟斷又搞排擠,幹嘛去高科技行業的大風大浪裡奮勇前進?

曾經的屠龍少年,變成了年輕時自己憎惡的黃四郎,漸漸成了阻礙社會前進的反動勢力。

沒錯,儘管技術革命會摧毀壟斷。

但麻煩在於創新總是不確定的,而人類偏偏又是追尋確定性的物種。

畢竟長遠看我們都要死,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所以自古以來的封建朝廷的兩大敵人,除開官僚集團,便是制度套利的資本家。

還是導師總結的好:

他們代表中國最落後的和最反動的生產關係,阻礙中國生產力的發展。

但話說回來,教父們久經沙場,百鍊成精,他們的集體選擇,無非是在特定的政商關係下做出的理性決策。

而政府願意將公用事業這些利潤豐厚的行業拱手相讓,還不是資本主義世界觀方法論下的產物?

在社會主義的框架下,就算改革的大刀砍到國有企業頭上, 擁有“特許經營權”的公用事業這些自然壟斷行業也受特殊保護,接受黨的領導,關鍵時刻不僅要上交利潤,還要劃轉社保。

教父們染指不得。

不過這也啟發了普通投資者,對於那些非競爭行業,所有制歸屬並不是決定投資成敗的關鍵,想成為李嘉誠,入股可能是更好的選擇。

尤其是入股那些因種種原因,被市場低估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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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月3日,京滬高鐵拿到了A股的門票。

這條橫貫南北,貫通中國最繁華區域的黃金高鐵幹線,其盈利能力居全國之首,是鐵總最拿得出手的高鐵資產。

招股書顯示,2016年至2018年,京滬高鐵實現營收262.58億、295.55億和311.58億,歸母淨利潤79.03億、90.53億、102.48億。

2019年預計歸母淨利潤或將實現110-120億元左右,同比增長7.4%至17.1%。

在全國高鐵普遍經營不佳的情況下,京滬高鐵的表現可圈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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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剔除新建線路大額折舊和利息影響,京滬高鐵獲取現金的能力無出其右 | 來源:2018年報

但這僅僅是京滬高鐵,或者說全國高鐵盈利能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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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全球軌道交通行業,雖說是公共交通設施的重要部分,但由於前期投入和維護成本極高,能實現盈利者屈指可數。

但香港地鐵是個意料之外,又是理所當然的“例外”。

作為全球最賺錢的地鐵運營商之一,香江今年雖不太平,受到大量衝擊的港鐵,依舊將實現盈利。

小將們鬧歸鬧,地鐵是要坐的,奶茶也要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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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鐵氣勢如虹的長期走勢 | 來源:同花順

港鐵之所以賺錢,說來也簡單,就是R+P(軌道交通+物業)。

它的盈利一多半來自於地鐵上蓋的物業開發,物業租賃和管理。

眾所周知,公共設施的修建,有明顯的外部性,一個小區旁落成一個學校還是一個養豬場,對小區物業價值的影響可謂天壤之別。

那麼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將“好”的外部性引入到內部,轉換為企業的盈利。

對軌道交通來說,就是沿線土地開發升值,利用物業增值部分填補軌道項目的資金缺口,達到合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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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運、車站內收租、沿線物業收租構成了“經常性業務” | 來源:港鐵2019半年報

作為特區政府絕對控股的港鐵,這個正兒八經的資本主義國有企業,就很好的解決了這一問題。

一來政府不用補貼地鐵,卸下了長期財政包袱;

二來軌道與地面交通、商場及寫字樓還有住宅的無縫銜接,成為人們衣食住行基本需求的一站式中心,給居民帶來便利,給商戶帶來利潤。

這是典型的政府、企業和社會效益的"三贏"。

這個模式香不香?

當然香。

但想要複製,還需要一套完善的制度機制。

因為土地是個極其特殊的要素資源,他沒有一般商品所具有的同質性,擋住高鐵的一畝地,就可能漫天要價,具有唯一的壟斷性。

從這個角度看,那種佔有土地所有權的政府,可謂先天條件得天獨厚。

不過對中國這樣一個超級大國來說,正如我們在央地關係文章中所言,我們是一個高度分權的體制,中央部委之間,部委與地方之間,地方與民眾之間,有多種多樣的複雜關係。

所以就算鐵總這樣一個長子中的長子,想輕易複製一個自治城邦的模式,並非易事。

2020年,國鐵集團的重點工作之一,便是開闢鐵路經營新增長點。

實際上早在2013年,國務院印發《關於改革鐵路投融資體制加快推進鐵路建設的意見》,提出推動多元化經營的改革舉措,其中明確鼓勵鐵路土地綜合開發利用。

2014年起,相關配套文件陸續出臺。

不過嘛,成果寥寥。

相信學過《法概》的同學都清楚,紅頭文件再大,也大不過法律。

所以整個鐵路系統,都在期盼人大在百忙之中趕緊把已經實施30年的《鐵路法》給早點大修了。

修訂徵求意見稿明確提出,把鐵路土地綜合開發利用政策上升到法律層面。

如通過,意味著鐵路土地綜合開發將獲得更大力度的政策支持。

實際上,鐵路是典型的守著金山要飯吃。

在密佈全國的鐵路網沿線,中鐵總掌控著豐富的土地資源。

據鐵總經營開發部透露,既有鐵路土地總面積68萬公頃,其中可開發利用土地3萬公頃。

此外還有每年大量新建鐵路項目涉及的可開發利用土地。

不過,這些土地大多屬於地方政府管理。

雖然都是社會主義的左右口袋,但究竟哪個口袋滿一點,牽扯到各自的切身利益。

左口袋的強龍,想盤活變現手中的土地資源,以解鐵路5萬多億鉅債之困。

右口袋的地頭蛇,長期獨享鐵路建設帶來的土地增值收益。

前者在土地取得、規劃調整方面受制於後者。

後者在鐵路建設、運營和管理上受制於前者。

左右口袋不僅相互需要,也彼此提防,但雙方訴求本質上一致——通過鐵路土地綜合開發獲利。

那麼剩下的問題,不外乎如何重新劃分蛋糕的問題——右口袋倒點給左口袋。

但在左口袋看來,鐵總想法無異於“空手套白狼”,某省政府人士的看法很具有代表性:

“鐵路線路和車站是鐵路部門的,車站外的土地是地方政府的,鐵路部門的客票收入沒有與我們共享,為什麼我們鐵路站場周邊的土地開發收益要與他們分一杯羹?”

地方政府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老百姓都知道政府規劃了學校、醫院這些公共設施,小區房子會升值,體制內的精英更不可能不懂經濟學裡這個外部性的道理。

欲加之理,何患無辭乎?

嘴裡的肉,誰都不願再吐出來。

修正法律,本來就是在博弈框架下妥協的過程,大家互讓一步把買賣做成,雖然損害了地方的利益,但對整個中國經濟而言卻是好事。

相信這一輪主題教育下來,各地“四個意識”又有了顯著提升。

更要值得注意的是,“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風險的底線”是這幾年三令五申的最高要求。

無論是房地產還是鐵路鉅債,都是中國經濟肉眼可見的灰犀牛。

從這個角度看,我們對高鐵拿到P屬性充滿樂觀。

到時候,市場對京滬高鐵的估值,可能就要日月換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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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019年底,葛洲壩一紙公告,暴露了這個悶聲發大財央企的隱藏財富帝國。

公告稱,現金方式轉讓其子公司持有的大廣北高速100%股權,轉讓對價34.57億。

這條高速是國家G45高速的一部分,里程147公里,是湖北交通網主骨架,剩餘特許經營期限為20年,根據東興證券收益法評估測算,淨資產增值率為174%。

你以為的葛洲壩是搞水電的,實際上他是搞建築的。

建築狗苦啊,風餐露宿也就罷了,為了拿到標段,還得幫著業主單位墊資,遇上那種不省心的業主,央企多少還能拼接身份地位強勢討債,銀行也能幫襯著借點。

要是身子骨弱的民營建築公司,賬期拖上個兩三年,公司可能就拖黃了。

但搞建築的有個好處,近水樓臺先得月,本來是乙方,修著修著就成了甲方。

尤其是葛洲壩這種身份特殊的央企。

你知道嗎,高速龍頭寧滬高速持有的路橋里程是840公里。

葛洲壩呢,即便剛賣掉147公里,剩下的還是比寧滬高速多一點。

我們列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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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基建狂魔的有力觸手,這家承建了葛洲壩工程、三峽工程,佔領著世界水電施工技術制高點的功勳級企業,自然不是浪得虛名。

他不僅攻克了23項世界級水利水電施工技術難題,代表著中國乃至世界水電建設最高水平。

前幾年,在我國槓桿率持續攀升的過程中,葛洲壩抓住了這一來之不易的歷史行程。

那麼現在,一心一意修地球的葛洲壩,即將迎來豐收期。

山東德上高速、四川巴萬高速都是在2019年底通車,而在建的山東日菏高速、陝西延黃高速將在2020年通車,寧石高速將在2021年通車。

新產能投產的意義,2015年的寧滬高速很能說明問題。

那年寧滬現金收購兩項高速資產:

1、5.02億收購寧常鎮溧公司100%股權——寧常高速、鎮溧高速,里程分別為87、66公里。

2、 6.62億收購錫宜公司100%股權——錫宜高速,里程69公里。

收購完成後,寧滬控股的收費公路里程新增252公里,進一步制霸蘇南路網。

更為顯著的,是對營收利潤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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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2012年寧滬高速逐漸消化“節假日免費通行”政策影響開始,2013年至今連續7年實現上漲,遠遠跑贏滬深300。

當然,A股市場更偏好成長,傾心於科技帶來的人氣,喜歡慢慢變富的投資者並不成氣候。

寧滬高速的上漲邏輯,是典型的“單擊”,由利潤推動。

那麼話說回來,光是收費公路這一塊資產,葛洲壩和寧滬不相上下,但寧滬可是560億市值,葛洲壩才300億。

我們也可以說葛洲壩的路權資產地位位置不如寧滬,不可同日而語。

但葛洲壩可不僅僅是個收過路費的。

實際上,光是在基礎設施投資運營領域,葛洲壩還涉及水電,高鐵、水務、管廊等多個領域。

更別說他還有建築、民爆、水泥等業務。

從營收上看,雖然基礎設施投資運營佔比微不足道,不超過4%,但相比建築主業13%的毛利率,高速公里毛利率高達62%,水務及水電毛利率能到達40%+。

2019上半年,公路業務實現利潤總額5.52億,佔比就達到14.32%。

賺錢養家,還是得靠特許經營權。

和葛洲壩類似的A股建築類公司,已建設或儲備了一大批項目的大有人在。

而這些項目在報表上是負現金流和一堆債務。

當然,如果一頭扎進繁雜的報表,光看字面數字,只會得出臭不可聞的結論。

投資要從報表來,到現實去。

中國依靠大規模基建投資來推動經濟發展,這不僅經濟學家們的合唱,民間的共識,高層更不可能充耳不聞。

但很明顯的是,基建投資邊際效用遞減,我國基建投資已在減速,增長模式的切換正在發生。

什麼是高質量的發展?

還是那句老話:想致富先修路。

基建投入使用階段,才談的上高質量發展。

那麼就可以發現,我們正在進入一個前期啟動的基建狂潮,密集投產的歷史關口。

要知道,這些項目——非常典型的隱藏資產,一旦投入運營,負現金流的債務就會轉變為優質的正現金流。

3

2020開年,央行降準0.5%。

在今年央行工作會議上,居於央行重點工作之首是“堅持穩健的貨幣政策要靈活適度”

具體是以下兩內容

1、加強逆週期調節,保持流動性合理充裕,促進貨幣信貸、社會融資規模增長同經濟發展相適應。

2、注重以改革的辦法疏通貨幣政策傳導機制,進一步降低民營小微企業社會融資成本,提高貨幣政策的效果。

關鍵是後一句。

既然需要改革,也就意味著目前貨幣政策傳導機制還存在問題。

問題無非是銀行不願意放貸給民營小微企業,還守著城投信仰和土地信仰。

但信仰的打破,還依賴於央地關係調整、國企、土地財稅等改革進一步深化,這都並非朝夕之功。

君臨在之前宏觀分析的文章中,曾多次闡述過當前“寬財政、緊信用、松貨幣”的政策組合。

所以,在深層次的問題並未解決前,為緩解民營小微企業的資金成本,在經濟並未企穩前,我們預計央行年內進一步降準降息幾乎是板上釘釘。

而在貨幣寬鬆的週期中,債務負擔重的建築、公用事業等行業也應該迎來良好的表現期。

不過嘛,據2019Q3基金持倉數據,建築、公用事業的基金持倉排名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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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基金雖然號稱專業投資者,但A股的歷史反覆證明。

所謂的專業投資者也存在明顯的羊群效益。

出於從眾心理,採用與其他人相同的投資決策,以降低投資成本和聲譽風險,是經典的基金經理行為特徵。

不過有意思的是,Q3基金唯一增持的行業中,公用事業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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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國企改革具有操作意義的《關於推進國有資本投資、運營公司改革試點的實施意見》出臺。

明確了“兩類公司”的功能定位、組建方式、授權機制、治理結構、運行模式等。

國企改革的基本訴求,即從生產經營到運作資本。

“兩類公司”要讓國有資本合理流動、優化投向,提高其配置和運營效率。

2019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要制定實施國企改革三年行動方案,提升國資國企改革綜合成效,優化民營經濟發展環境。

隨後的國企改革領導小組第三次會議提出,未來三年是關鍵的歷史階段,要落實好國有企業改革頂層設計,抓緊研究制定國有企業改革三年行動方案,明確提出改革的目標、時間表、路線圖。

這也意味著今年國企改革將進入由點到面全面鋪開、各項政策不斷落實的階段,也將成為國企改革三年行動方案的關鍵之年。

在國企扎堆的建築、公用事業行業中,改革的意義可謂十分突出。

從這個層面來說,京滬高鐵也好、葛洲壩也罷,我們截取的這兩個故事並非孤例。

同樣的時間段上:

中國中鐵出售11條高速一半股權,引入國內高速運營領先公司招商局;

中國鐵建引入外部投資110億,將四家全資子公司實施市場化債轉股;

中國建築擬引入第三方,對部分三級子企業增資擴股不超過193億元。

等等......

好戲已經開場,產能、資金、政策共振下,還趴在底部的相關行業,就算不能“雙擊”,“單擊”的確定性也非常之高。

在投資市場上,真理永遠屬於少數人,超額收益的源泉,無非在於買的足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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