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春遇見暮年:養老院撞擊到的“心痛”

這是一位留學生走進美國養老院做義工時,所見所聞被撞擊後的發現和感悟!

第一天做義工,被人領進養老院,有好幾道安全門需要用門禁打開。我很納悶,為什麼要有這麼複雜的設置?

養老院總共五層樓,一樓是接待處和食堂,剩下的都是老人家住的樓層。每層分成兩個區域,中間連接的部分是一個活動室。

我看著一群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他們臉上依然是睡眼惺忪的神情,看不到幾分的光彩。陰天和米黃色的地板使整個房間顯得死氣沉沉。那種生活節奏瞬間放慢的感覺,我真是頭一次體會。

就這樣,我一邊按照相片點名,一邊在他們之間穿行,腳步也漸漸放慢了。看著這幅光景,我的眉毛不禁皺了起來,心想著這就是老年嗎。

當青春遇見暮年:養老院撞擊到的“心痛”

看了五週這樣的光景,我已漸漸學會麻痺自己,更何況是那些在這裡工作了十幾年的護士?按護士們的說法,一回家這些煩惱就都沒有了,看著老人的樣子也不會覺得心裡難受,畢竟他們只是需要被照顧的病人。

還記得我被帶上樓參觀和訓練時,正好是他們的晚飯時間。有些老人家吃著吃著,食物漏出嘴掉到身上、地上或者是輪椅的小桌板上,哈喇子淌在臉上半天,也絲毫沒有想要擦掉的意思。我看到護士過去,以為是要解決這個問題,沒想到她是給另一位老人家餵飯去的。

他們之間交流了幾句,護士也肯定看見了老人臉上的髒東西,可是並沒有去擦的意思。看到這個讓我心裡難受的場景我也做不了什麼,我只是想幫他們擦掉臉上的髒東西啊。我當時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因為真的看著難受,但我最後沒有勇氣去詢問護士不擦的原因。

可能是因為優先順序吧?誰知道呢。到今天我也沒得到這個答案。

大部分情況下,由於工作人員的數量相較老人少了很多,他們沒有辦法解決老人的所有問題。我看到的大部分情況是採取不聞不問的措施。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很多老人無法實現的請求,例如要求別人扶她/他站起來,可是老人本身並沒有站起來的能力。

護士們不採取行動,是出於為老人家安全的考慮。或許這一切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崇高,不過看見了這麼多沒有自理能力、家人又不在身邊的老人們在這樣一個環境下,自然是會去心疼的。

每週六早上9:00-12:00是我固定去做義工的時間段,上到三樓之後看到活動室裡儼然一副死氣沉沉的景象,一屋子輪椅上的老人們都沒睡醒,有的仰面朝天張著嘴,有的無神地看著前方。不得不說這跟我初中時上早讀的感覺差不多。

只不過相比初中生,這幅光景持續的可不只是一兩個小時,這就是他們的日常。

第一次一個人在樓道里走的時候,時不時會有老人向我搭話,但奈何我不懂他們吐字不清楚的語言,但依然阻止不了他們繼續向我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我一臉茫然地問了正好路過的護士,她說不用理他們就好了。偶爾也有護士們回應他們請求的時候,比如說輪椅壞了等等,但除此之外,他們可能只是想和誰說點什麼,誰都行,只是想說說話。

當青春遇見暮年:養老院撞擊到的“心痛”

畢竟,他們的社交生活就僅限於這一棟樓裡的所有老人、護士和護工。這並不難理解,留學生也在類似的環境下,交往的人群基本就是學校裡固定的那些人,也未必合得來,偶爾也只是想跟誰聊點什麼。這些老人不過是出生得早了點,身體差了點,但經歷的孤獨誰又能說有多少區別呢?

在這裡,有一位老人在10年前和她丈夫一起住進來,6年前,她丈夫去世了。但是她依然住在這裡。據一位護士所說這位老人的身體也是很明顯地一年不如一年了。

當青春遇見暮年:養老院撞擊到的“心痛”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有幸推一位老人上樓找她的友人,跟她呆在一起,直到她回到原來的樓層(義工的責任之一就是要保證安全地把老人們送回原來的地方)。她與朋友們在活動室裡聊天,而我就在牆角靜坐著。他們的對話裡每隔幾句話就要提到過世的熟人或者現在重病在醫院的友人,給我一種三句不離死亡的感覺。但是,他們的談吐間透露著這樣一種輕鬆的氛圍——接受死亡這個註定發生的結局。

當青春遇見暮年:養老院撞擊到的“心痛”


三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討論著他們之間還有誰能勉強站起來自己走路。其中一位沮喪地說走路這件事變得越來越困難,她的復健也變得更加頻繁,另一位老人卻一直談著自己尚能一個人行走這件事,甚至回了趟房間專門拿柺杖過來演示,言行談吐間無不透露著自己身體機能的強大(相對而言,這件養老院沒幾個能站起來的。大部分還都是護士)。

無論在多大年齡的地球人眼裡,這都應該算是炫耀吧。受到這樣的刺激之後,有一位老人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從眼角中的反光和稍稍紅潤的眼眶能看出她都要哭出來了,她說出了這樣的話:“我必須要這樣做,我之前可以站起來的。”當被告誡在走路過程中摔倒一次可能就會去世,她又說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像這樣坐在輪椅上一輩子將就著!”

文章轉自留美學子侵刪


分享到:


相關文章: